第79節(jié)
鄭飛無奈的苦笑一聲,暗道這么快就要他們接受聞所未聞的訓(xùn)練方法確實是有些困難。 鄭飛轉(zhuǎn)身朝著鄧元覺一笑,“哥哥你先看著,我下去指點一下?!?/br> 鄧元覺愣愣的看著鄭飛咽了口口水才道,“兄弟啊,你…算了,去吧,你放心,你做什么和尚我都雙手贊成。” 鄭飛擦了擦滿頭的大汗,耳邊盡是“一二一,立正,齊步走”的喊聲。 一上午的時間,九組隊列,鄭飛挨個進行演示,再挨個說明動作要點,莫說是練的累,就是嗓子也是喊得直冒火。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漸漸的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摸到了這“踢正步”的要領(lǐng),雖然眾人走的依舊像“鄉(xiāng)巴佬進城”的感覺,在鄭飛的眼中有說不得的有多滑稽,卻多多少少已有了一點相似的樣子。 午時居然很快就到了。 鄭飛重新站回觀訓(xùn)臺上,就見鄧元覺正坐在一張大椅上仰著脖子呼呼大睡,發(fā)出著震天的鼾聲。 朱武則站在臺邊出神的看著臺下,全然沒有發(fā)覺鄭飛的身影。 鄭飛看著鄧元覺微微一笑,自己能有今日,鄧元覺所起的作用是關(guān)鍵性的,若沒有他的多次明確表態(tài)支持,王寅、厲天閏等人絕不可能這么順利的服從自己!這鄧元覺與魯智深是何等的相像,皆是你對他好,他便對你更好的人。 對此人,鄭飛有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心中又不禁一動,暗道他日若有機會,讓鄧元覺與魯智深見上一面,這兩個同樣豪情的人怕是要迸發(fā)出一場驚天動地的“基情”吧。 鄭飛一邊想著一邊走到朱武身邊,就見朱武似乎直到這時才似有察覺,回頭一看鄭飛后微微一驚連忙朝著鄭飛拱手道,“主人回來了?!?/br> 鄭飛一見心中不禁一愣,奇道,“朱兄你怎么了?” 朱武自嘲一笑,“沒想到主人的訓(xùn)練方法雖然看起來頗為滑稽,訓(xùn)練方式也很簡單,但里面卻是暗藏著諸多的奇妙之處。直令朱武看得不禁出了神?!?/br> 鄭飛眼中一亮,“朱兄可看出了什么?說來聽聽?!?/br> 朱武回道,“依在下拙見,此法妙處有三。一是此法明著是練習步法,其實卻是在訓(xùn)練士兵聽從號令的習慣,聽從指揮的習慣,一令一行之間令行禁止如探囊取物。二是此法訓(xùn)練出了士兵們對待隊列整體的凝聚感!三是此法更是練的一種氣勢,‘踢正步’的‘正’字用得極為恰當,正氣稟然而一身正氣,走的正路,行得正氣而無所畏懼!士兵身處其中長此以往必深受感染!” 鄭飛越聽心中越驚,這朱武果真是個人才,僅僅看著臺下那群人亂七八糟的踢了幾個時辰正步居然就能發(fā)現(xiàn)這么多東西,自己當初在軍訓(xùn)的時候可是被教官苦口婆心的教育了許久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朱武看著鄭飛發(fā)愣的表情,臉上不禁閃過一絲慌亂,怯生生的問道,“主人你怎么了?可是朱武說得不對?” 鄭飛立刻反應(yīng)過來,笑著回道,“朱兄,你該不會也是穿越的吧?” 這下輪到朱武發(fā)愣了,呆呆的說道,“穿……穿什么?” 鄭飛又一笑,轉(zhuǎn)身朝著臺下高聲喝道,“時辰已到,所有隊列都在臺前站好!每排之間相隔七尺,依次在臺前通過!” = 鄭飛伸手撓著頭,只覺得有點想吐血的感覺。 此時臺下不時便傳來幾聲哄笑,哪怕發(fā)笑的人在剛剛已被別人這樣笑過,或者自己即將就要被別人以同樣的方式嘲笑。 其實真的不怪他們笑,就連鄭飛也有幾次忍不住笑了出來。 只怕如果此刻當初訓(xùn)練鄭飛的那個教官也穿越來當場,那他也不用再當個主角跟鄭飛搶戲了,肯定會直接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暴斃當場……。 終于,在最后一陣哄笑后。 所有的隊列都走完了。 所有的人也都口干舌燥眼巴巴而忐忑不安的看著臺上的鄭飛。 鄭飛長嘆一聲,暗道此事也急不得,只得開口高聲道,“都回去吃飯吧……” 全場歡呼一片。 鄭飛一揮手,全場又靜了下來,“下午接著練?!?/br> 全場暈倒一片。 105,踢正步再加跑步,喊口號稍息立正(中) (求收藏) 地點,岐山營寨。 時間,凌晨五點左右。 經(jīng)過昨日一整天的“踢正步”,可把幾十名嘍啰都累壞了,往日夜間的必辦活動諸如賭錢斗酒也都不約而同的取消了,各個都是腰酸腿痛的早早上了床,唯有那十幾名值勤的嘍啰一臉慶幸的躲在一邊偷樂。 此時外面依舊是黑夜,正呼呼的刮著寒風,冬天的風本來就刺骨的冷,再加上是在山上,那感覺就更別提了,簡直是穿多少層衣服都不管事。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別說起床出去活動活動了,就算是被尿憋得再急也不會有人舍得離開溫暖的被窩。 可就有幾個人影悄悄的分別鉆進了幾間營房中,每個人的手上還提著一件圓圓的東西。 那是……銅鑼? 說時遲那時快! 自第一間營房中突然響起一陣能把人逼瘋的打鑼聲開始。 所有的營房里都先后響起了霹靂咣當?shù)木薮蟮蔫屄暎?/br> 就算是清醒的人也得被這鑼聲嚇一大跳,就更別說是一群熟睡的人了! 只聽各個營房瞬間響起一陣或驚恐萬分或惱羞成怒或撕心裂肺的喊聲叫聲罵聲哭聲。 “誰!” “鬧鬼啦!” “誰敲的?想死啊!” “我草!誰尿我身上了!” ……。 所有的嘍啰都像是詐尸似地在床上直接光溜溜的蹦起來,瞪大眼睛努力在黑暗中尋找鑼聲的來源。 很快便有人點上了燈,屋內(nèi)頓時亮了起來,眾人直到這時才看清,在屋子的正中央正站著一個手提大鑼的人,再仔細一看,眾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個別剛剛還吐了臟字的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因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白日里把所有人都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岐山大頭領(lǐng),鄭飛是也! 只見鄭飛的臉上除了惡作劇成功了的壞笑,還有……一絲極為惱怒而陰沉的神色! 所有人頓時反應(yīng)過來,齊齊在床上朝著鄭飛跪倒抱拳道,“見過大頭領(lǐng)!” 只見二三十個脫得光溜溜的老爺們,胯下還晃著被甩的亂碰的某物,那個場面,那叫一個壯觀! 鄭飛終于開口了,“我只說三件事?!?/br> “第一,每個人都睡得跟死豬一樣,要是有人偷襲,你們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屋里這么臭,你們整年不洗澡??!今日晌午,每個人都得給我洗個澡!” “第三,所有人立刻馬上穿好衣服去cao練場集合!” 鄭飛說罷扭頭就往外走。 一名嘍啰鼓起勇氣小聲的問了一句,“大…大頭領(lǐng),外面還沒天亮,去cao練場干什么呀?” 鄭飛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來沖著眾人“開心”的一笑,“跑步。” 天色終于破曉,地上的萬物都自黑暗中漸漸露出了真容,此時在岐山cao練場邊,正站在大約二三十名的男女老幼,各個一臉好奇加竊笑的看著cao練場中。 只見場中足有上百條大漢正在排成一個大大的隊伍,在一個手持長鞭的人的帶領(lǐng)下呼哧呼哧的圍著cao練場的平地跑著步。 一邊跑,那領(lǐng)頭的人還時不時的大喊一聲,“一,二,三,四!” 只聽他剛喊完,那上百條大漢也跟著大喊一聲,“一,二,三,四?!?/br> 沒的說,領(lǐng)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鄭飛,而跟著他跑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岐山的眾頭領(lǐng)和嘍啰們,除了王進、王寅、龐萬春、厲天閏等人,更是連朱武這軍師也在其中跟著跑的熱火朝天。 鄭飛不但要求所有人都能跟的上他跑步的速度,更要求所有人都不能跑亂隊形,用他的話說就是。 “給老子橫豎都得是一條線!” 剛開始眾人還是跑的亂七八糟,不過經(jīng)過鄭飛手持長鞭一番恐嚇外加幾名可憐出頭鳥的幾聲慘叫之后。 隊伍終于開始越跑越齊了。 唉,跑步誰不會啊?可就是……跑步能有什么用?更何況是在大冷天的大早上。 眾嘍啰雖跑的極為不情愿,可懾于鄭飛的yin威,還是不得不口吐熱氣跑啊跑啊跑啊跑……。 終于,鄭飛約莫估計已經(jīng)跑了差不多五六公里了,這才一聲令下停止了跑步。 鄭飛“叉腰肌”的大口喘著氣往邊上隊伍中一看,就見除了王進、朱武、王寅等頭領(lǐng)還好之外,眾嘍啰們早就就不行了,一個個都是累的東倒西歪。 朱武朝著鄭飛一笑,臉上雖也有幾分的倦意,但笑的卻是那么的開心。 鄭飛也是一笑,知道朱武又無師自通的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心中不禁感嘆,有個能理解自己的人真好啊……。 鄭飛給眾人留出了十幾分鐘的休息時間,這才高聲道,“好了,都起來吧。來觀訓(xùn)臺前按照昨日的隊列都站好!” 說罷首先走向了不遠處的觀訓(xùn)臺。 后面頓時傳來一陣唉聲嘆氣的聲音。 …………。 鄭飛自臺上環(huán)顧全場一周,終于稍稍滿意的點了點頭。 臺下的眾嘍啰所排的隊列隊伍雖相比自己心中理想的標準還有不小的差距。 但已初步有了幾分模樣,昨日剛開始時那股散漫、慵懶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大半! 所有人都在看著臺上的鄭飛,只是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之中除了敬畏,還帶著幾分的不滿。 鄭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卻只是一笑大聲道,“我知道兄弟們已經(jīng)開始有點恨我了,不過沒關(guān)系,相比于讓你們恨我,我更喜歡你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眾人聞言不禁一愣。 鄭飛道,“兄弟們現(xiàn)在請看看你們四周,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么!” 眾人面上更是奇怪,但還是紛紛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可是除了彼此熟悉的面孔,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別的東西。 就在此時,只見朱武抱拳高聲道,“回稟大頭領(lǐng),在下看到了法紀!” 眾人又是一愣,法紀?哪里寫著法紀? 再仔細一看,終于……很多人都明白了! 這個隊伍是自己等人站出來的嗎?!這個樣子……確實比以前感覺好了許多呀……! 鄭飛突然大聲道,“軍師說得沒錯,就是法紀!法紀不會寫在你們每個人的臉上,但它會刻在你們每個人的心里!我知道兄弟們對我要你們練習踢正步和跑步很不理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我就是正在把‘法紀’兩個字往你們的心里去刻!我要你們昂首挺胸走出氣勢!我要你們同甘共苦!我要你們同進同退!我要你們用最強的勁頭活出個人樣!我要你們記住,在你們的身邊,永遠有和你們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