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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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兄可消夠氣了?若氣消了,安某想和袁兄坐下好生談一談?!?/br> 盯著袁三郎的臉,安伯塵心平氣和道。 仙人境的幻術對于四重天之下的修煉者而言,已然超出幻術的范疇,幻境之中一草一木都無比真實,也常常有仙人只用幻術便殺死真人的事例。 可袁三郎驚訝的發(fā)現(xiàn),身中他的幻術,安伯塵非但不驚慌,且還甘之如飴。巨鷹、雪崩、就連天塌了都無法對安伯塵造成半點傷害,這一切遠遠超乎袁三郎的認知范疇。 “安伯塵……你究竟是誰?” 咬牙切齒,袁三郎冷聲問道。 陷入雪山幻境中的安伯塵搖了搖頭,翻掌震碎藍天,身體迎風而漲。 “嗯?你竟會變化之術?!?/br> 耳邊響起袁三郎又驚又疑的聲音,安伯塵抬頭看去,就見那張巨臉陰晴不定,轉眼后張口吐出一顆劍丸。 劍丸同樣迎風而漲,飛降時化作一股青色長劍,引著五色火焰砸向安伯塵。 這一招是真正的仙人境神通,飛劍無影無形,卻能cao控五色火焰不斷變化衍生,每下降一寸,火焰便多出一朵。當飛劍快至安伯塵面門時,整個幻境中已盛滿姹紫嫣紅的火焰。 雪山飛快消融,轉眼只剩下兩個大坑,以及踩坑而立的巨人。 面對袁三郎不再留手的殺招,巨人般的安伯塵猛地張開嘴巴,一口頭將飛劍與五色火焰囫圇吞入。 第403章 宣戰(zhàn) 安伯塵的身體越漲越大,轉眼破開幻境。 左手掄圓無邪,安伯塵一槍掃出,將袁三郎拍落在地,隨后邁步上前,大馬金刀的坐穩(wěn)小榻。 白氣散去,袁三郎喘息粗重,他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盯著安伯塵。 “仙人境……你究竟是誰?” “匡旗主將,暫領匡旗的安伯塵?!?/br> 安伯塵平靜的說道。 袁三郎面露不信,就見安伯塵忽而一笑道:“你以為,只有你才有秘密?” 聞言,袁三郎低下頭,臉上浮起苦澀。 “好一個匡旗主將,就連東岳王也被你瞞過?!?/br> “你也一樣?!?/br> 安伯塵道。 袁三郎的心早已死去,表面做派瀟灑,實則渾渾噩噩,就算讓他知道安伯塵的秘密也無需擔心他傳出去。再者,安伯塵必須震懾住他,方才能夠套出他的那些秘密。 “五鎮(zhèn)海瀆,洞天福地,敖歸……看來敖歸大人當是五鎮(zhèn)海瀆和洞天福地之外,第三方勢力了?!?/br> 看向起身坐上小榻的袁三郎,安伯塵淡淡說道。 “敖歸實力雖不凡,卻沒資格和五鎮(zhèn)海瀆分庭抗禮?!痹裳鲱^吞下茶水,平復心緒道。 聽見袁三郎直呼敖歸全名,安伯塵若有所思,又道:“那敖歸又圖什么?” “還不是所謂的祖宗基業(yè),他四海龍族的榮耀。”袁三郎哂笑一聲,幽幽道:“只不過,四海掌握在九淵洲那幫人手中,他再神通廣大也無計可施?!?/br> “那他為何躲在洞天福地,還將你安插入五鎮(zhèn)海瀆?”安伯塵想了想問道。 “因為終有一日,九淵洲會大舉進軍五界,而那時,正是九淵洲最虛弱的時候。”袁三郎莞爾一笑,目光放長:“九淵洲的仙神妖魔雖強,卻也無法在穿越空間法陣后,還能保住全部的修為實力?!?/br> 安伯塵默默點頭,心中卻生出一絲疑惑,也是他長久以來的疑惑。 九淵洲中的存在是上古時從天宮以及中央洲地離去的仙神妖魔后裔,也是站在洞天福地幕后的存在,按理說,他們早早便能降臨五界,重奪天宮,為何非要等到如今? “該說的我都說了,袁某想請安兄幫一個忙?!泵蛄丝诓杷傻?。 “袁兄還有一個沒講,東岳王為何會派我匡旗上戰(zhàn)場。”抬起頭,安伯塵道。 沉默片刻,袁三郎袍袖一抖,變化出一支毫筆和一張白紙。 寫完,袁三郎遞給安伯塵。 安伯塵靜靜看著,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指尖蹦出一朵火焰,將白紙燒成灰燼。 “謝了。袁兄想要安某做些事,但說無妨。” “找個適當?shù)臋C會,殺死袁某?!痹尚χ馈?/br> 安伯塵眉頭微皺,復雜的看了眼袁三郎:“可我若是出手,想必東岳王和敖歸都不會放過安某。” “安兄神通廣大,定有其它方法殺死袁某?!痹捎挠恼f道,抬手去提茶壺,卻發(fā)現(xiàn)茶水已空罄。 生活在五鎮(zhèn)海瀆的修煉者都有一腔熱血,除了殺敵再無其它念想,然而也有人心生厭倦,卻無法擺脫,就比如袁三郎。安伯塵何曾不想從這汪渾水中跳出,奈何他早已身不由己。 “也罷,安某盡量?!卑膊畨m道。 “先行謝過?!痹尚Φ檬质鏁?。 夜色深沉,兩人又敘了些閑話,安伯塵告辭而出,悄然回轉木樓。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外出的眾人也紛紛歸返,隨著安伯塵前往不周峰參加誓師大會。 打從斬獲伐天旗得勝凱旋后,安伯塵雖不能說成為不周峰的常客,卻也經常上山,一個月總能去上兩回,不周峰對他而言已不再那么神秘高不可攀。率領眾人乘上云梯,扶搖而上,少時安伯塵便來到峰頂。 大殿外的演武場上,人群密集,各旗各宗的將士都已到達,相比較而言,匡旗算是人數(shù)最少的一旗,雖有袁三郎三仙,可誰都知道這三仙只是做個樣子,因此論及真正實力,匡旗仍是墊底的那一個。 “傳匡旗主將安伯塵?!?/br> 從大殿內傳來一聲喧喝,圍攏在殿外的眾將士紛紛朝安伯塵望來,神色中有玩味有嘲諷。 安伯塵和匡旗的名聲只存在于仙家子中,且還是那些沒有資格的仙家子,區(qū)區(qū)一個一重天真人竟也能成為一旗之主,五鎮(zhèn)海瀆其余勢力嘴上不提,心中卻甚覺荒謬。 舉目望去并沒相熟者,安伯塵帶著無華和張布施走進大殿,余者留在殿外候命。 剛一進入大殿,安伯塵只覺眼前一黯。 他抬頭看去,大殿內部籠罩在紫黑色的光華中,波光泠泠,間或有蚌珠閃爍,像是突然之間來到了大海深處。 “樊兄,你這顆萬年魚珠果然有趣,正好我九淵洲的馬廄中少燈火,用來點燈再好不過。” 安伯塵目光所及,只見在殿首坐著三名氣息深厚如淵的男子,其中穿著一身黑袍的男子正把玩著手中的魚珠,嘴角浮起促狹之色。 那人話音放落,做于大殿兩側各旗主帥、各宗宗主無不面露異色,有的一臉忿忿,有的故作不知。 黑袍男子將東岳王送他的奇寶當作馬廄中的燈火來用,何等的不敬,然而東岳王卻始終一臉笑意,并沒因為男子的輕慢而生出不快。 就在這時,黑袍男子的目光穿梭過長長的筵席,落向安伯塵,輕“咦”一聲。 “樊兄,這三個一重天真人為何來此?” 東岳王笑著道:“鹿兄莫怪,他也是旗主之一,自然有資格參加今日的盛會?!?/br> 聞言,黑袍男子連同另外兩名九淵洲來客無不面露古怪,隨后同時笑出聲來。 “原來東岳已經落到真人都能當旗帥的地步,也難怪樊兄要請我們來?!?/br> 東岳王笑了笑,并沒出言反駁,只是示意安伯塵入座。 安伯塵坐于席末,無華和張布施立于他身后,放眼望去殿側兩邊的坐席將近五十張,并未全部坐滿,然而每一席上坐著的至少有仙人境修為,侍立其后的也都是三重天,安伯塵這一席的確有些寒酸。 東岳王和九淵洲的來客敘著閑話,陪坐大殿兩側旗帥宗主們也有熟識者,相互間稍有攀談。不時有旗帥、宗主帶著隨從走入大殿,這其中安伯塵還看到出云旗的李承,跟在他身后的是李乾和李九,顯然李九的地位在出云旗中已不可同日而語。 漸漸的,殿側坐席皆滿,一段歌舞后,東岳王站起身,他舉起手中玉盞。 “今次本王設宴請諸位前來,不為別的,只為十日后的大戰(zhàn)。十日后,我五鎮(zhèn)海瀆將向洞天福地宣戰(zhàn),這一次不是洞天福地滅亡,便是我東岳王淪陷。萬年之戰(zhàn),只在今朝?!?/br> 說完,東岳王仰頭將酒水飲盡。 眾人起身,同飲盞中酒。 酒水下肚,安伯塵掃過殿內眾人,只見他們或是慷慨激揚,或是面露異色。 慷慨激揚的是尋常旗帥,面露難色的則是席坐靠近殿首者。尋常旗帥只知他們的敵人是洞天福地,而靠近殿首者地位顯然更高一籌,自然知道洞天福地背后的九淵洲。 東岳王解集全部力量對付洞天福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縱然獲勝也是慘勝,他又如何去應付九淵洲來襲? 他能請到九淵洲的仙神來助,或許因為九淵洲內部有爭斗,即便有也是少部分。 安伯塵心中不解,以他對東岳王的了解,東岳王絕對是心機深沉之輩。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事?!?/br> 說話間,東岳王的目光有意無意飄過安伯塵。 第404章 祭旗 不知何時,抑揚頓挫的琴聲響起,回蕩在深紫色的大殿中,隱約渲染出一絲肅殺的氣息。 安伯塵抬頭望去,就見東岳王笑著拍了拍手掌。 謾罵聲從殿外傳來,六名白發(fā)斑駁的老者被侍衛(wèi)推搡著進了大殿,無不一臉深仇大恨之色,望向東岳王時口中咒罵連連。需知神師境后大多能駐顏,而在中年之前還無法進入神師境的男子,此生幾乎無望再有所進展。因此,安伯塵在五鎮(zhèn)海瀆上所見到過的真人仙人大多是中年、青年的容貌,甚少有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仙人而露老態(tài)者,要么是本命真元消耗過多,要么是身魂遭受重創(chuàng),眼前六名老者雖都灰頭土臉,可氣息之高卻不弱那三個九淵洲來客。 “伯塵,那是南北六家家主?!?/br> 無華在安伯塵身后小聲說道。 安伯塵默然點頭,只看六名老者對東岳王恨之入骨的模樣,以及席間眾人的神色安伯塵便猜出一二。 剿滅伐天旗凱旋歸來后,安伯塵大多數(shù)時間呆在后方,也不知道那場叛變處理得如何,偶爾從李九那里得到消息,也都是語焉不詳。似乎是東岳王用南北仙家子當人質,逼迫南北六仙家繳械投降,然后立血誓下咒,終生不再反叛,且把六家各旗上交給東岳王,而六家子弟依舊奮戰(zhàn)前線,卻都是最艱苦最險惡的戰(zhàn)場。 “樊文生,你這是何意?” 當中一名老者怒視東岳王,沉聲問道。 兩岳六家的家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因反叛被五鎮(zhèn)海瀆所不齒,卻都已發(fā)誓下咒戴罪立功。再者,兩岳六家勢力龐大,牽連眾多,東岳王也不敢斬盡殺絕,一來生怕人心動蕩,二來折損實力。因而這些日子來,六家家主只是被限制了行動自己,其余幾乎和從前無二樣,卻在今日被東岳王派真人偷襲擊毀丹田,押來至此。 東岳王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沒搭理,隨后舉杯轉向堂下眾人:“本王向來以德服人,凡事大小網開一面,就拿南北兩岳反叛來說,本王看在南北六家祖祖輩輩所立下的功勛上,恕其不赦之罪,想要萬眾齊心共抗大敵。卻不料,這幾個罪人非但不知收斂,反而在暗中做起手腳,在我五鎮(zhèn)海瀆內散布謠言?!?/br> 東岳王的聲音一分冷過一分,不僅六家家主面色慌亂,就連殿內眾人也都心底發(fā)寒。 “樊文生,你無中生有……” 一名家主忍不住開口道,還未說完就被東岳王一個眼神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