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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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微跳,九公主的臉蛋愈發(fā)guntang,不敢再去看李小官的眼睛,對于面前男子她是又愛又恨又好奇,只想知道在這個年輕的將軍身上究竟發(fā)生過什么。 巫廟中,司馬槿淡淡一笑,也是越發(fā)入戲。 “九公主……圣女……不管怎樣,也只是個陷入情網(wǎng)的姑娘罷了。只不過,有些莫名其妙……” 低聲喃喃著,司馬槿手指輕畫。 竹樓上,李小官淡淡一笑,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眼遠(yuǎn)處商談未果,開始攻寨的軍隊,隨后道:“敢問公主殿下,那軍隊可是你帶來的?” 聞言,九公主連忙搖頭,一旁的阿芪插口道:“公主殿下,得知陛下出兵,欲劫將軍,特來報信。” 眼見阿芪為自己說話,九公主面露感激,紅著臉偷偷瞟向李小官,就見李小官含笑看向她:“殿下不僅生得貌若天仙,且還是菩薩心腸,蕙心蘭質(zhì)。李某今日若能轉(zhuǎn)危為安,全賴殿下。” 李小官文縐縐的說道,直說得九公主面紅如胭。 九公主的出現(xiàn)除了令司馬槿虛驚一場外,并沒帶來任何好處,可場面話終究還是要說,特別是面對情愫綿綿的女孩,更需要嘴甜。 說完,李小官又鄭重的看向阿芪,抱拳道:“這些日子多謝阿芪姑娘照拂?!?/br> 白天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晚上卻突然變得彬彬有禮起來,阿芪怔怔地看向判若兩人的李小官,滿臉古怪。 該說的都說了,司馬槿深知李小官想要成功逃脫,首先得要安撫好這兩個女人。 低咳一聲,李小官朝向阿芪和九公主同時作揖:“陛下深夜來找李某,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李某還是先去找巫宗大人討個說法,免得發(fā)生了什么誤會,陛下和巫宗都落得尷尬?!?/br> “李某這就去巫廟,這便告辭,兩位且留步。” 和煦的一笑,李小官轉(zhuǎn)過身,向樓道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李小官距離樓道只差一步,身后靜悄悄的。司馬槿暗舒口氣,只等李小官走過樓道便讓他一陣狂奔,出了寨子自有大黑接應(yīng)。 “慢著!” 就在這時,身后二女異口同聲道。 李小官腳底一頓,隨后全身緊繃,只欲狂奔而出。 司馬槿眼前一花,卻是阿芪和九公主已站在李小官身前。 “我和你一起……” 兩人再度不約而同的說道,話沒說完,雙雙面露尷尬。 司馬槿最擔(dān)心最不愿意見到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有這兩個女子跟著,既是累贅,又容易暴露,更是將司馬槿原先的計劃打亂。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花費(fèi)口舌推辭既浪費(fèi)時間,又恐引起懷疑。 苦笑著搖了搖頭,司馬槿下咒令道:“大黑,你去攪和一場,速戰(zhàn)速退?!?/br> 漸漸變亮的天色下,一條雙頭黑蛇忽然出沒于攻寨的大軍末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大黑吸引,并沒發(fā)現(xiàn)有三道人影劃過半空,從東面躍出樓寨。 長舒口氣,司馬槿活到了下筋骨,走到安伯塵身邊。 結(jié)局雖不盡如人意,可總算讓小官離開了南荒人的耳目,接下來所要做的便是擺脫阿芪和九公主,再用飛龍駕將小官接走。 司馬槿正想召喚出飛龍駕,余光不經(jīng)意落向安伯塵,不由一滯,卻見安伯塵的眼皮正微微顫動著…… 第312章 夢回天庭,煌煌仙朝崢嶸憶(上) “昔有書生落魄返鄉(xiāng),舟車勞頓且又困乏,途經(jīng)客棧借長凳而睡。夢見一仙人,書生拜求功名,仙人允之,讓書生享盡一世榮華,大起大跌,卻又在富貴中安度余生……一覺睡醒,書生恍恍惚起身,就見客棧中黃米未熟,方知大夢一場?!?/br> 九辰君左手負(fù)后,提筆而書,眉目端正,口中念道。 安伯塵立于一旁,默默看著,待到九辰君全部寫完才開口道:“這便是黃粱夢術(shù)的由來嗎,一個你編撰出的故事?” “誰說是我編撰出?這個故事是我做夢時夢見的。” 九辰君擲筆,哈哈大笑道。 “你所寫出的這些故事,可曾都是你所夢見的?”看向那本還未寫完的《桃源神怪談》,安伯塵低聲問道。 “或許吧。”九辰君微微一笑,似是而非道。 這一年是第一氏風(fēng)部的大日子,在這一年中,部中最杰出的那位弟子終于突破秘術(shù)三輪,且創(chuàng)出了《黃粱夢術(shù)》?!饵S粱夢術(shù)》不屬五行,不合陰陽,不列天地人神鬼,乃是旁門左道之術(shù)。起初王部長者們并沒多么待見,只為了不給九辰君潑冷水,方才聚眾品觀。這一觀便是足足三日,三日后《黃粱夢術(shù)》被束之高閣,列入王部不傳之秘,只有每一代最杰出的子弟才有資格品觀。 “你已攢了七萬多枚令牌,為何不繼續(xù)攢下去,等滿九萬之?dāng)?shù)換取出入桃源的資格,卻浪費(fèi)了五萬枚令牌換得這座峽谷?” 安伯塵好奇的問道。 他和九辰君并不在那十六座高山上,也不在桃源村的荒野外,而在更遠(yuǎn)一點(diǎn),幾乎無人會來的偏僻峽谷。 這里是桃源村的盡頭,桃源村雖大,可也不過藏于一方洞窟中,再大也有邊界。 峽谷周邊陰晦寒冷,不斷的有陰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吹來,谷外寒冷如冬,谷中溫暖如春,再往深處點(diǎn)卻暖熱如夏,端的古怪。 “即便出了桃源又能如何?” 將書卷收起,九辰君哂笑道:“即便出了桃源,也會有數(shù)不清的夜鶯充當(dāng)耳目,日日夜夜監(jiān)察著大匡,東界,乃至界外的洞天福地,總之沒有清靜自由。所以說,最逍遙自在的地方還是這里,桃源之中被所有人忘記的死角?!?/br> 看向身前豪氣萬丈卻獨(dú)居一谷的少年人,安伯塵暗贊一聲,面對這樣的少年人杰,鮮有人不會心生嘆服。 “胸懷壯志,卻又找個隱居的地方,還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說說吧,你避開桃源的耳目,究竟想做什么?” 安伯塵在谷外席地而坐,看向九辰君,笑著問道。 漫步在谷外的冰風(fēng)中,九辰君眉頭緊鎖,目光時明時暗,像是被什么困擾著。 半晌,他才答道:“我總覺得,村里的長者們似乎在隱瞞著什么?!?/br> “就算有所隱瞞,也不會有什么惡意?!卑膊畨m試探著道。 聞言,九辰君沉默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是?!?/br> 說完后,九辰君盤膝而坐,又開始了他的修煉。 他修煉很刻苦,晝夜不輟,非但天賦高絕,還有如此毅力和耐心,雖少年狂妄但瑕不掩瑜,似乎注定了要成為世間第一流的人物。若非安伯塵已經(jīng)知道他最終的結(jié)局,定也會如此認(rèn)為。 又過兩年,九辰君精進(jìn)神速,在突破三輪后,毫不停頓的向第四重淪渦沖去,他在峽谷內(nèi)外瘋狂的吸食五行元素,甚少休息。 安伯塵則坐于他身旁,一邊修行,一邊參悟著九字真言。 九辰君對九字真言的領(lǐng)會遠(yuǎn)超尋常秘術(shù)家,一輪時便掌握了“臨、兵、斗”三訣,二輪時已掌握“者”字訣,然而在此之后,他并沒立即修煉其后的字訣。 “果然,前四輪還好,四輪之后不出意外,每一個字訣都是相應(yīng)于一個境界,且相輔相成,突破境界方能掌握字訣。” 長嘆口氣,九辰君睜開雙眼,眸中旋轉(zhuǎn)著三重淪渦,深邃而神秘。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一個字訣對應(yīng)一個境界,也就是說,真正的秘術(shù)當(dāng)有九輪,而非七輪?!?/br> 聽見九辰君所言,安伯塵也是一怔。 那年第一王風(fēng)傳授他秘術(shù)時曾說過,七重輪渦已是頂峰,若能修成七重輪渦同時掌握九字真言,那便可萬化冥合,成就無上??删懦骄齾s說秘術(shù)有九輪…… 正在這時,安伯塵只見九辰君一頭栽倒,雙目閉合,氣息卻悠長深遠(yuǎn)。 少時,一條虛影從九辰君眉心鉆出,飄飄然向遠(yuǎn)天飛去。 安伯塵心知是九辰君有所感悟,施展黃粱夢術(shù)神游去了,當(dāng)即躍身而起,緊隨九辰君之后,飛入幽冥。 九辰君所創(chuàng)出的《黃粱夢術(shù)》和安伯塵的神游入夢稍有不同,安伯塵只能入夢生人,九辰君卻能入夢天地。起初安伯塵很是驚訝,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所謂入夢天地,不過是九辰君在睡夢中神游出竅而已。而因他是在睡夢中神游出竅,因此更為飄渺莫測,能通玄奧,和安伯塵的胎息悟道有異曲同工之妙。 跟隨著九辰君,安伯塵飛過一片片幽冥,扶搖而上,恍惚間竟來到一處大海前。 “海水”呈乳白色,細(xì)細(xì)看去,安伯塵方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云霧,云霧堆積成海,翩躚氤氳,看得人神迷目眩。 不由自主的,安伯塵腦中滾出一個念頭。 這里莫非是傳說中的…… “竟來到天上了?!?/br> 耳邊傳來九辰君難以置信的聲音,安伯塵不再懷疑,他果真隨著九辰君的夢來到了天上,只不過這片天上的云厚得有些奇特。 “天庭,天庭在哪!第一真人不是在天庭華表上發(fā)現(xiàn)了九字真言嗎……” 九辰君面露激動,喃喃自語著,他話還沒說完,魂體便不受控制的向前飛去,穿過重重云海,層層霧嶂,終于到達(dá)一座巨大無比的門庭前。 “南天門?” 望向那雙雄渾壯闊,高達(dá)百丈的金玉門梁,安伯塵和九辰君幾乎異口同聲道。 在大匡的典故中,仙神早已死絕,而在桃源長者們對于神仙之事也是諱莫如深,可關(guān)于天宮的傳說卻從未斷絕過。 戲文里往往是這樣描述天宮: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只見那南天門,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兩邊擺數(shù)十員鎮(zhèn)天元帥,一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十?dāng)?shù)個金甲神人,一個個執(zhí)戟懸鞭,持刀仗劍。外廂猶可,入內(nèi)驚人。里壁廂有幾根大柱,柱上纏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又有幾座長橋,橋上盤旋著彩羽凌空丹頂鳳…… 或許因?yàn)榉踩藢ι裨拏髡f的向往,對于天宮種種向來不吝溢美之詞,戲文詩詞里頗多,大凡都是想象出來。然而此時,安伯塵站在天宮前,仰望向篆寫著南天門三個大字的門梁,只覺心旌搖曳。 雖是古篆,可依稀能辨清“天”、“門”二字,當(dāng)是南天門無疑。 早在無數(shù)年前仙神便已死絕,只留下一部《文武火修行術(shù)》流傳于大匡,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有關(guān)神仙妖魔的上古書籍,為何戲文里關(guān)于天宮的描述如此繪聲繪色?就仿佛那些戲子們親眼所見一般。即便是口口相傳,無數(shù)年過去,也應(yīng)當(dāng)面貌全非才是。 余光落向九辰君,陡然間,安伯塵想起了他在巫廟中所說的話。 你怎知那些仙神不曾來過大匡…… 是啊,大匡乃至東界雖有結(jié)界保護(hù),可神仙之能又豈是凡人所能猜測?一切都無法用常理來推論。誰知他們是否來過大匡,是否和吾等凡人為伍,又或者變化成某個說書人,把天宮的真面貌告知世人。 等等……若是他們真的這么做過,從大老遠(yuǎn)的洞天福地又或者更遠(yuǎn)的地方降臨,只為了借凡人之口吐露出天宮種種…… 身形一僵,安伯塵仰視向南天門,怔怔地張大嘴巴,隨著那個揮之不去的猜測愈發(fā)清楚起來,他的心跳也隨之加快。 打住,打??! 安伯塵深吸口氣,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慌亂。 他做了這么多,一路跟隨九辰君,只為找到恢復(fù)修為的機(jī)緣,其余一切都非他當(dāng)下所該關(guān)心之事。即便是大匡乃至東界,乃至這方周天,千萬年來最大的秘密…… 安伯塵如是想著,努力說服自己不再想下去,可那個念頭一經(jīng)生出,便已止不住的在他心底生根發(fā)芽。 幸好在這時,九辰君已發(fā)現(xiàn)他苦苦尋找的東西。 南天門之東,矗立著一座巨大的漢白玉雕華表,其狀如塔,龍鳳相戲,雄偉而神秘,亦透著上古時候的鴻蒙氣息。 在當(dāng)年第一王風(fēng)的敘述中,桃源創(chuàng)始人打通七輪,成就萬法不滅之身,突然發(fā)覺秘術(shù)一脈所用的咒言太過繁瑣,遂對天地禱告,赤足行于荒野,十年之間走遍天涯海角,雖未能有所斬獲,卻感動了上蒼。再后來,天帝發(fā)符令,傳召桃源之祖,并允許他在天庭參悟大道。他走過重天,暢游天河,終于發(fā)現(xiàn)了記載著九字真言的華表。取九字而返,傳于桃源子弟,從此往后,這九字真言便成為桃源乃至大匡通用的秘術(shù)咒言。 那時候安伯塵并沒覺得哪里不對,可此時聯(lián)系猜測,安伯塵隱隱發(fā)覺這是個彌天之謊。 走到九辰君身邊,安伯塵和他一起抬頭看向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