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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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歡喜,安伯塵喃喃道。 那年叛軍入城,安伯塵只甩下其中一條以懾叛軍,還有一條被他藏于龍泉井下的龍女宮中,常常分給手下兒郎當(dāng)作加餐,三年下來兵強(qiáng)馬壯,精氣神遠(yuǎn)超羽林軍其他營。李小官三人也常吃,安伯塵心念爹娘自然也給他們送去不少。安伯塵猶記得離左二人,有些放不開,自己不吃,卻又不舍得浪費(fèi),方才這般。如今看來,蛟龍rou堪比靈丹妙藥,對于凡人可謂大補(bǔ)。 又看了一會,安伯塵飄然而出,向孩提時候常去捉牛蛙的河岸田埂行去。 重歸故里,許許多多的感觸涌上心頭,難以名狀,亦讓安伯塵心生疑惑。 他才十七歲便已踏足地品,修行之途如日中天,只需安安穩(wěn)穩(wěn)、小心翼翼的走下去,能走多遠(yuǎn),連他自己也說不清??蛇@樣一來,他勢必會遠(yuǎn)遁塵囂,有朝一日或許還會踏足另一方有著神仙妖魔的土地,比如那年的玄德洞天。 盤坐于田野間,青草的芳澤縈繞于鼻間,安伯塵就像童年時候那樣,有些茫然的望向群星閃耀的天穹。 塵世中的一切,自己真的能割舍? 春蟲鳴唱,夜鳥孤叫,冷風(fēng)拂卷過安伯塵及腰長發(fā),右目中星星點點,似水流轉(zhuǎn)。 下一刻,安伯塵只覺身體變得輕飄飄,心頭一動,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神游出竅,飄于田埂上。 “轟?。 ?/br> 紫雷降下,安伯塵張口吞食,雷入肚中,陡然一驚,卻是發(fā)覺體內(nèi)雷液中隱隱含著幾絲風(fēng)水火三勢。 可是沒有周天經(jīng)絡(luò),雷液和風(fēng)水火又是如何存在……等等,我這明明是魂體。 安伯塵心中疑惑,低頭看去,rou身正閉目坐于田埂,再看向他的魂體,安伯塵一怔。 魂體依舊無形無影,只有他自己能看見,可魂體對應(yīng)rou身的下丹田方位,卻隱隱有著一團(tuán)紫色的濃漿緩緩流淌,風(fēng)水火三勢亦若隱若現(xiàn)。 “難不成剛才突破時候,雷勢回魂,將其余三勢也帶回了些,卻讓魂體發(fā)生了變化?” 安伯塵苦思冥想,許久也想不出這變化是好是壞,可他卻能察覺到,魂體雖然無形無影,卻愈發(fā)清晰,至少再沒從前那種恍如夢幻的感覺,就好似他另外一具rou身,區(qū)別只是可以飛天遁水,旁人看不見…… 電光火石間,一個膽大包天的念頭閃過腦海,安伯塵目光復(fù)雜,沉默許久。 第176章 嶺南之叛 春意盎然,夾著絲絲暖意的柔風(fēng)卷過窗簾旁的風(fēng)鈴,叮鈴作響。 少女看著手中的書信,時不時莞爾一笑。 小筑外的侍衛(wèi)們筆直的站著,滿臉肅容,七小姐處理公務(wù)時間嚴(yán)禁任何人打擾,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眼里冷若冰山的七小姐正掩口而笑,一摞飛報密函悉數(shù)丟于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那頭黑鷹送來的信函。 “終于突破地品了……還想帶兵回家耍威風(fēng),也罷,估計最開心的人當(dāng)屬李小胖子?!?/br> “……姓易的賣藝人……難不成是易先生?有這種手段,這種脾性,放眼大匡姓易的也就他了,只是不知他找你做什么?!?/br> 眸里浮起好笑之色,司馬槿又翻開一頁信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年出海獵風(fēng)雷鳥的易姓奇人。 “不過易先生為人不錯,你不惹他,他自然不會為難你。” 喃喃低語著,司馬槿目光落向信尾,眉頭不由一皺,許久才道:“rou身、元神兩修,rou身行塵世,元神出竅游……” 反復(fù)看了兩遍,司馬槿不由有些心動,小毫舔墨,司馬槿正思索著如何回函,就見屋中卷起一陣黑風(fēng),風(fēng)中走出一員黑面大將。 “何事?” 司馬槿冷聲問道。 黑無常拱手而拜,悶聲答道:“回稟統(tǒng)領(lǐng)大人,嶺南生亂,叛軍已過黑澤嶺?!?/br> “何故……” 司馬槿輕咦一聲,瞳孔微縮,面紗下的容顏又冷了幾分,遂又自言自語道:“莫不是長門終于坐不住了。” 平民百姓或許不知,可高居上位者誰會不曉得長門法會的存在,這個歷史悠久的古老組織以斬妖除魔為己任,法會中人有的是朝中大官,有的是販夫走卒,除了長老和執(zhí)事外,鮮有知道其身份,近萬年下來,長門法會早已在這天下間布下一張井然有序的蛛網(wǎng),幾乎稱得上無孔不入。歷來帝王表面上對長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又有誰愿意看見在華庭外匍匐著一條無影無形的龍蛟,奈何長門法會行事過于隱秘,且串聯(lián)的勢力極大,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天下之主們縱然有心也無力。 長門法會奇人輩出,修為強(qiáng)橫的高人也有不少,可這么多年來一直和匡皇室以及各方諸侯和睦相處,井水不犯河水,只因那五名神師的存在。三年前,神師們共探神明之上,一去不復(fù)返,早在那時長門朝中一派便已蠢蠢欲動。先是中都那場撲朔迷離的大火,言道中都斜塔上藏有大妖,也不事先知會匡皇室便在午夜火燒中都斜塔,當(dāng)士卒們撲滅大火,斜塔三層樓壁已枯敗不堪,搖搖欲墜,幸好呂風(fēng)起率軍趕來,殺敗強(qiáng)詞奪理的長門高人,方才救下斜塔。其后兩三年間,長門法會每每以除妖為借口,sao擾各方諸侯,諸侯們苦不堪言,心中怨氣極重。 誰都知道長門是在試探皇室和諸侯們的底線,也知道早晚有一天會生出難以收拾的事端,然而匡皇室連同各方諸侯都忍氣吞聲著,靜靜等候著率先發(fā)作的那一方。 目光落向沙盤,司馬槿黛眉稍蹙。 南方有三國,魏、吳、琉,琉國位于最南方,再往南隔著黑澤嶺便是嶺南行省。黑澤嶺和琉國間隔著南顧丘,方圓千里,坐落著大小近百座山嶺,而南顧丘離琉國只剩幾片不大不小的平原,策馬奔騰兩三日便可到達(dá)琉國南境。琉京偏東南,叛軍已過黑澤嶺,若有意兵指琉國,只消十來天便能逼近琉京。 春風(fēng)拂面,再看向窗外春景已沒了先前的和煦動人,司馬槿沉吟片刻,從令筒中抽出一支令簽拋向黑無常。 “傳令下去,調(diào)遣三百斥候?qū)L侥戏杰娗椤!?/br> …… 大旱了一個來月,老天終于開眼,降下春雨。 干涸的小塘,龜裂的土地,連同琉宮旁奄奄一息的歪脖子老樹也恢復(fù)了生機(jī)。 翻身下馬,自有侍衛(wèi)畢恭畢敬的接過韁繩,一身七品武官袍的安伯塵打著油紙傘,走入王宮。官袍又寬又長,拖在地上難免沾染上泥濘,安伯塵雖不自在卻也只能強(qiáng)忍著。 在宮人帶領(lǐng)下,安伯塵走過廊回宮庭,來到一座華麗的宮殿前。 宮人和顏悅色的告退,安伯塵則整了整衣衫,推門而入。 青煙繚繞,如龍如蛇,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安伯塵一怔,抬頭看去,就見不遠(yuǎn)處站著個粉雕玉琢般的女童,正歡歡呼雀躍的追逐著爐中青煙。目光落向被女童緊抓在手中的水仙花,安伯塵這才醒悟,時隔三年,再見到憶龍公主,卻已是能跑能笑的女童,腳步輕盈,奔跑時透著幾分靈動,笑靨如花,和尋常人家的女娃娃毫無兩樣。 安伯塵正想著心事,女童已停下腳步,上前走了兩步,歪著腦袋打量著安伯塵,似乎一點都不怯生。 “憶龍,他就是你王兄常提起的安郎將?!?/br> 清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安伯塵轉(zhuǎn)目看去,豐姿美艷的琉國長公主從里殿走出,有些復(fù)雜的端詳著他。 “參見長公主殿下?!?/br> 安伯塵行禮。 “免禮?!?/br> 璃珠公主抬手虛迎,坐上主座,指著一旁的矮墩道:“安將軍坐吧?!?/br> “王兄說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是嗎?” 安伯塵剛欲落座,耳邊傳來奶聲奶氣的話音,卻是憶龍公主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眼見安伯塵笑著向自己看來,憶龍似有些害羞,咯吱咯吱笑著,用水仙花擋住小臉,隔著花瓣偷偷看向安伯塵。 “憶龍,別亂說話,到小姨這來?!?/br> 小公主還想說什么,便被冷著臉的璃珠打斷。 救命恩人這四個字豈能亂說,更何況是在帝王家,只有臣民欠天子,哪有天子欠臣民。 小公主鼓著嘴,悶悶不樂的走向璃珠,無比嫻熟的爬上璃珠膝蓋,倚著璃珠的酥胸依舊好奇的盯著安伯塵。 窗外下著大雨,殿內(nèi)和煦溫暖,安伯塵如何察覺不出璃珠最憶龍公主的疼愛。琉王室縱然有萬般不好,可王室中寥寥幾個孤家寡人間卻比其余諸侯要多出幾分親情,倒有些尋常百姓人家的感覺。 青煙繚繞,蒸騰變幻,安伯塵正襟危坐,時不時看一眼偷偷打量著他的憶龍公主,心中暗暗猜測,李鈺知道憶龍是龍女轉(zhuǎn)世,那璃珠又是否知道? 得了大半龍魂的小公主眼下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也不知往后會不會依然如此,她的前世記憶被自己藏于墨云樓中,給她也不行,扔了也不好,真好似燙手山芋。 宮殿里靜悄悄,就連憶龍公主也不再發(fā)笑,目光逡巡在同時沉默著的璃珠和安伯塵之間,一臉好奇。 似乎每次和璃珠單獨相處,總會有一段漫長的尷尬。 心中苦笑,安伯塵無奈的撓了撓頭,正在這時,耳邊傳來璃珠莫名的聲音。 “終于下雨了?!?/br> 第177章 易先生(上) “終于下雨了?!?/br> 璃珠幽幽一嘆,轉(zhuǎn)目看向安伯塵:“昨晚本宮偶遇安郎將,隨口提起,看來是被老天聽見,今日降下這場大雨?!?/br> 隔著素白透明的面紗,璃珠一雙水做的眸子風(fēng)情萬種,漣漪輕蕩間,勾人心魂。 安伯塵心頭猛跳,非是驚艷于璃珠的美色,而是璃珠的弦外之音令他震驚不已。 難不成她知道什么……不可能,我召來龜神君在天頭布雨,她一人間公主又怎會知曉。莫非她猜到了我便是無邪?這更不可能了,若她早猜到,這么久了為何始終無動于衷。 短暫的驚訝過后,安伯塵打了個哈哈,輕道:“聽說君上和長公主殿下日夜在宮中祈雨,感動上蒼,才賜予琉京一場甘霖。君上和長公主都乃洪福齊天,自得上蒼垂愛?!?/br> 深深看了眼安伯塵,璃珠擺弄蔻丹,半晌道:“安郎將才當(dāng)了三年官便這么會說話了。是了,不知那兩個長門中人安將軍可曾再見過?” “長門中人?那是什么?” 安伯塵狐疑的問道。 聞言,璃珠蹙了蹙眉,隨即哂笑一聲道:“看來安將軍并不知道長門法會。” “確實第一次聽聞。” 面對璃珠的試探,安伯塵回答得滴水不漏,心下生出幾分明了,看來璃珠已起疑,只是不知自己何時露出破綻被她察覺。 任憑安伯塵挖空心思也想不到,三年前他入宮尋龍女,在李宣殿中小憩時,裹著槍柄的白布脫落露出“無邪”二字。 越看正襟危坐、一絲不茍的安伯塵,璃珠越覺可疑,然而畢竟沒有真憑實據(jù)。再者,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安伯塵就是無邪居士,且被自己找到證據(jù),此時說破也沒有半點好處,指不定還會逼得他就此遠(yuǎn)走隱匿。 在璃珠心底深處,她總覺得無邪居士在琉京要比不在的好,至少三年前無邪居士對琉國的善意遠(yuǎn)大過惡意。 不經(jīng)意間,或許連璃珠自己也沒察覺,她對安伯塵的態(tài)度已有所不同,表面是君臣,然而言談舉止間卻多出幾分平等的意味。 “既然安將軍不知,那本宮便……” 璃珠好整以暇的說著,未等她說完,殿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黛眉稍蹙,璃珠臉上掠過一絲慍怒,就見殿門被推開,一名宮人慌慌張張的闖了進(jìn)來,眼見璃珠俏臉冰寒更是嚇得滿頭大汗。 “何事?” 璃珠冷聲問道。 “邊關(guān)千里加急,言道外敵將臨?!?/br> “呈上?!?/br> 璃珠神色稍緩。 看向從容不迫的璃珠,安伯塵暗暗點頭。 李鈺一去不復(fù)返,李宣年幼,藍(lán)玉太妃生性怯懦猶豫,軍國大事全都落到璃珠一人肩頭,昔年代兄朝覲驚艷天下的琉國公主終于有了大展拳腳的機(jī)會。無論她是心甘情愿還是被逼無奈,總之這三年琉國百姓安居樂,朝野和睦,璃珠當(dāng)立首功,眼下聽聞有敵來犯,璃珠依舊如此鎮(zhèn)定,如此胸懷氣度尋常君王何以企及。 若不是她喜歡女子,或許能稱得上一個完美的女人。 安伯塵默默想著,就聽璃珠忽然開口道:“嶺南行省有叛將裹挾難民搶占兵庫馬場,得良馬五千,刀槍劍戟不計其數(shù),被大都督蔣興霸逼出嶺南,如今正攜著十來萬大軍向我琉國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