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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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的聲音傳出,躲在樓梯口的小胖子面色陡變,躡手躡腳的向樓下溜去。 “還不滾上來見本公子!” 李小官如遭雷殛,身軀劇震,面如土灰,不得已停下腳步。 深吸口氣,李小官哭喪著臉,慢吞吞地走上七樓,眼見那個分明已被殺死的離公子好整以暇地坐在窗前,李小官腿肚子直打軟,求助地向安伯塵看去,可安伯塵奮筆疾書,哪有功夫去看一臉祈求的李小官。 “李小官,你當(dāng)真以為本公子死了?” 笑瞇瞇的看向李小官,“離公子”幽幽問道。 “這……” 李小官囁嚅著,漲紅脖子,不知如何回答。 “哼,你還敢疑神疑鬼!實在不信,大可近前細(xì)看?!?/br> 聞言,李小官怔了怔,當(dāng)真走了上來,蹲在離公子腳邊,瞪大雙眼,使勁的瞅著,看得一旁的司馬槿抿嘴叉腰,強(qiáng)忍笑意。 目光落向李小官蠢蠢不安的手,司馬槿下意識的看向不知在寫什么的少年,卻是忽然想起那日安伯塵得知她易容時,呆若木雞的表情,以及惹得她氣急敗壞的舉動。 短短數(shù)日,物是人非。 司馬槿暗嘆口氣,神色莫名,沒了繼續(xù)捉弄李小官的興致。 “本公子如何生還,你無需得知。既然來了,便繼續(xù)在樓里當(dāng)差,記得要聽伯塵和紅拂女的話?!?/br> “是,小官一定聽話?!?/br> 李小官低眉順眼,老老實實的答道,暗地里不住瞟向站在離公子身邊的少女。 第066章 丹青書妙計 司馬槿借“離公子”之口安排李小官三人接管迎客等事宜,李小官對墨云樓之事本就熟悉,雖然生性憊懶,可“離公子”金口一開,他哪敢推辭,當(dāng)下唯諾而去。 晨風(fēng)清寒,卷起風(fēng)鈴輕舞低吟,司馬槿背對安伯塵,雙手撐著窗欞,看向樓下喧鬧漸起的街市,修長的身姿沐浴在流金點點的晨光中。安伯塵抬眼看去,心頭沒來由一陣疾跳,想起來昨夜無意間的“偷香竊玉”,那道姣好有致的玲瓏曲線猶縈繞眼簾。 他知道,司馬槿是在醞釀著如何開口道別。 只是離開墨云樓,并不會離開琉京,可安伯塵仍覺不舍,短短十日功夫便已習(xí)慣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令少年人措手不及。 “這李小官倒也有趣,那日你和他在城門口分別,他還哭鼻子了。” 回過頭,司馬槿一臉輕松,笑著道。 原來早在西門邊上,自己就已被她盯上了。 想到那夜有些滑稽的意氣風(fēng)發(fā),安伯塵只覺臉龐發(fā)燙。 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面色微紅的安伯塵,司馬槿抿嘴一笑,看向一旁的離公子,莫名道。 “這離公子還真是個怪人,挑的仆僮品性脾氣差別這么大,可都對他服服帖帖?!?/br> 言者無意聞?wù)哂行?,司馬槿話音落下,安伯塵陡然一怔,腦中忽地浮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差點忘了,平日里吞丹煉藥也有李小胖的份,他服食的丹藥……金? 我能有今日這等造化,和離公子三年里種下的無形之水脫不了關(guān)系,而李小胖也服食了三年丹藥,那他…… 未等安伯塵理清頭緒,耳邊傳來司馬槿的聲音。 “就知道發(fā)呆,好了,我一會兒去找住處,現(xiàn)在就把離公子的cao控法門傳于你。” 看向一臉淡然笑意的司馬槿,安伯塵沉默片刻,開口道。 “你要離開墨云樓,無非因為我風(fēng)頭正盛,眼前有個一舉數(shù)得的解決之法?!?/br> 眸里掠過一絲奇光,司馬槿微露詫異,目光落向安伯塵,就見少年稍顯局促,臉頰又紅了幾分。 “哈哈哈,伯塵也開始動起腦子了,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妙計?!?/br> 樓梯口轉(zhuǎn)出一張怪笑著的面龐,蕭侯手提一籠灌湯包,悠哉悠哉地走了上來。琉人愛吃早茶,邊品茶邊吃點心,悠閑自得,蕭侯在京里呆久了,自然而然養(yǎng)成這等習(xí)好,倒真有幾分庸庸碌碌的老管家模樣。 蕭侯眼尖,一眼便看到案上卷紙,放下早點,擼須一笑,抄起卷紙。 初時蕭侯臉上還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可到后來,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輕“咦”了一聲。 “厲家的報復(fù)老夫也曾想到過,可伯塵為何篤定是在三日后?” 話音落下,司馬槿也面露奇色,疑惑的盯著安伯塵。 放眼大匡甚至南方,厲家并不算太出名的世家,然而在琉京,厲家卻是一等一的大世家,厲霖吃了這么大的虧,丟了這么大的面子,厲家定不會放過安伯塵。 這個道理司馬槿自然懂,她搬出墨云樓,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墨云樓在明,厲家在暗,若厲家下手使絆,安伯塵防不勝防,因此司馬槿也打算躲到暗處,探查厲家動靜,搬出墨云樓對她而言一舉兩得。 可為何小安子料定了厲家三日后就會動手? 感覺一前一后兩道異樣的目光,安伯塵心中苦笑。 非是他有意想要隱瞞神游之事,只不過此事太過驚駭,連安伯塵自己也沒完全搞明白,就這么告訴兩人,又得花費半天口舌去解釋。再者,此事還牽扯到那三名神師,安伯塵并不想讓司馬槿知道,也許是怕她擔(dān)心,又或許怕她牽連進(jìn)來。 苦思冥想,好半晌,安伯塵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厲家無疑會來報復(fù),憑著厲家在琉國的地位,也無需隱瞞,只要他們出手,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他們所為。可報復(fù)的時日卻有講究,若是早了,絲毫不給君上面子,若太遲則顯得厲家瞻前顧后,弱了名頭。我入學(xué)白狐書院是在五日后,因此厲家若想報復(fù),定會在這五日內(nèi),取其中間,應(yīng)當(dāng)會在三日后。我將厲霖重創(chuàng),厲家就算不圖我性命,也會下狠手,至少也會廢我條胳膊什么。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時,三日后午夜時分,便是厲家動手之時?!?/br> 一口氣說完,安伯塵口干舌燥,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他得知三日后厲家會出手報復(fù),全因昨夜神游厲府,探得此番秘聞。 眼下有條不紊的“胡謅”出,落入蕭侯和司馬槿耳中,卻讓兩人面露深思,細(xì)細(xì)琢磨,誠如安伯塵所言,厲家若是打定主意行兇報復(fù),選在三日后夜間的可能性的確很大。 再看向安伯塵,蕭侯奇光連連,滿臉嘉許之色,而司馬槿則面露深思,不經(jīng)意間皺了皺眉。 小安子智謀漸長,卻也不可能一夜之間突飛猛進(jìn),考慮如此周全……哼,每次他有事瞞我時都不敢看我,到現(xiàn)在還沒學(xué)會說謊! 即便猜到其中或有隱情,這一瞬間,司馬槿心情卻舒暢了許多。和安伯塵呆在一起這么多日,除了必要時,幾乎不用再去想那些陰謀詭計,身邊的人簡單,她也可以沒心沒肺,閑來無事說笑調(diào)戲。雖沒狗血的日久生情,可若讓司馬槿離開墨云樓,此時想來,倒真有幾分不舍。 走到蕭侯身邊,司馬槿湊上去一瞧,剛看了幾行,臉上便浮起古怪之色。 “小安子,怎么后面幾段有我和蕭老的名字?” 聞言,安伯塵面龐通紅,踟躇半晌,方才尷尬地說道:“本來想學(xué)戲文里那般,寫幾個錦囊妙計,分別給你和蕭老,結(jié)果……結(jié)果寫到后來發(fā)現(xiàn)一卷紙都寫不完,更別說包進(jìn)錦囊里?!?/br> “不錯,不錯。小安子,你這個笑話倒有些長進(jìn)。” 司馬槿抿嘴一笑,正想繼續(xù)調(diào)侃,目光落到卷紙上,再無法移開。 “暗中知會王馨兒……三日后子夜時分,相會墨云樓……小安子,你可是想引兩撥人斗,以此來轉(zhuǎn)移眾人目光,避過風(fēng)頭?” 司馬槿皺眉思索,就聽蕭侯插口道。 “厲家夜斗琉京,又扯出吳國王家,若真成了,這場風(fēng)波不可謂不大。不過,霍國公之事方罷,琉君亦不會想再生事端,數(shù)日即可平息,治標(biāo)不治本。” 聞言,安伯塵面色不變,指向卷末的那幾行道:“若是這樣,又當(dāng)如何?” 目光移到安伯塵手指下方,饒是這位曾經(jīng)禍亂陳國的大梟也不禁臉色劇變,好半天未有開口。 “小安子,你可有把握?” 司馬槿眉頭緊蹙,沉聲問道。 “若我一人,自然沒有把握,不過有你二人相助,即便沒有十成,也有七八成?!?/br> 安伯塵說出這番話時,蕭侯下意識的看去。少年的聲音不高不疾,神色平常,可蕭侯怎么看都覺得不同尋常。 這才短短幾日的功夫,安伯塵這條計策雖不盡周全,卻已有三四分火候,只在一夜之間想出,連他也覺驚嘆。 撇過頭,蕭侯望向窗外,嘴角揚起。 …… 距離厲家前來報復(fù)還有三日時間,一切安排妥當(dāng),蕭侯和司馬槿兩頭奔波,李小官也不敢上樓,樓里清靜,安伯塵本打算抓緊時間修煉,可京城里的老將們偏偏一個接一個派下人造訪,大多都送上些薄禮,卻邀請安伯塵近日前去府上一敘。 就算安伯塵被琉君親賜士子出身,可和那些老將相比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安伯塵知道,他們之所以放下身份,送上請?zhí)蚰菆霰仍嚒?/br> 滿心疲憊地送走將府之人,安伯塵看了眼天色,時日不早,已近傍晚。 正當(dāng)他吃了兩口糕點,準(zhǔn)備神游神仙府時,沉重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安伯塵皺了皺眉,探頭望向窗外,就見樓下拴著匹駿馬。 之前有客來訪,李小官都會先行通傳,而后安伯塵前往四樓相迎,可此人卻徑直上樓。 無奈地撇了撇嘴,安伯塵拖著灌滿鉛鐵的雙腿,向樓下走去。 來客身穿灰布衣,戴著頂大斗笠,站在四樓會客廳中,觀賞著壁上的刺繡花,李小官則漲紅了臉在一旁點頭哈腰的套近乎。 心中暗道古怪,安伯塵走入會客廳,向李小官使了個眼色,李小官心領(lǐng)神會,向那人告了個罪,轉(zhuǎn)身下樓。 “不知閣下……” 未等安伯塵說完,那人便轉(zhuǎn)過身,玩味的一笑。 “還未恭喜安小哥初戰(zhàn)大捷,想必過不了幾日就要成為將軍們的座上賓了?!?/br> 面前的男子安伯塵只見過兩回,可每一回都印象深刻,眼下雖脫去戰(zhàn)袍鎧甲,安伯塵又怎會認(rèn)識不出,正是那日前來宣旨的羽林軍左戍營胡統(tǒng)領(lǐng)。 其余將軍都是遣人來訪,唯獨這位胡統(tǒng)領(lǐng)親自登門,按理說,他的官銜并不算低,即便看重自己,也沒必要自降身份親至墨云樓。 心頭浮起nongnong的疑惑,安伯塵不動聲色,畢恭畢敬的請胡統(tǒng)領(lǐng)落座。 “胡將軍見笑了,昨日轅門口多虧將軍出言提醒,伯塵謝過。” 第067章 長門胡不非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br> 接過安伯塵遞來的茶盞,胡將軍哂笑一聲,示意安伯塵也坐下。 執(zhí)案相對坐,安伯塵抿了口茶,一時半會不知說什么好,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吹著熱氣,等著胡將軍先開口。 “早在那日傳旨時,我便看出安小哥非是尋常人,昨日比試之后更是篤定?!?/br> 胡統(tǒng)領(lǐng)笑著道,話音落下,卻讓安伯塵心頭一跳,只當(dāng)他話中有話。 “待人不卑不亢,舉止沉穩(wěn),不急不躁,比那些世家子都要從容許多,假以時日,安小哥絕非池中之物。” 聞言,安伯塵稍松口氣,拱手作謙,暗暗思索著胡統(tǒng)領(lǐng)的來意。 “霍國公之事雖被君上和左相聯(lián)手壓下,可右派的人或早或晚都會遭到牽連,即便離公子是白身,想來也難脫此劫。依我之見,你家公子在琉京的時日已然不長,就算君上不開口,估摸著離公子也會選擇離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