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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歆很明白周雁琳的感受,他跟在趙松年身邊見過太多有錢人過得生活,那叫一個驕奢yin逸,裴歆安慰道:“我看章振挺好的,脾氣好,性格好,程序員工資也高,你馬上就要過上幸福的二人生活了,還傷感什么?!?/br> “什么幸福啊,不過就是從一個出租屋換到了另一個出租屋?!敝苎懔照f。 裴歆鼓勵:“我們都還年輕,以后會好的。” 章振走了過來,周雁琳不再說什么。 三個人走到門口,周雁琳上車時,裴歆體貼地把手放在車頂那兒,替周雁琳擋著,周雁琳笑了,她看裴歆,陽光照下來,裴歆的皮膚細膩白皙,真是越看越好看,她打趣道:“你老板不是對你有意思嘛,你不如從了他,去搶點趙家家產(chǎn),從此過上富婆生活。” 裴歆把手收回來,她知道周雁琳是在開玩笑,也笑著說:“好啊,那你替我謀劃謀劃,我們一起脫貧致富?!?/br> 周雁琳就這樣搬走了。 裴歆回到家里,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收拾完了,她癱坐在沙發(fā)上,胡亂地摁著遙控器,電視節(jié)目并不能讓她提起興趣,因為電視機后頭的墻紙已經(jīng)開裂發(fā)霉,腳下的瓷磚也開裂了,跟東非大裂谷似的,縫里長了霉斑,很丑。 裴歆想了想,關(guān)掉電視,跟房東張姐打了個電話,問她能不能找人來把開裂發(fā)霉的地方修一修。 房東說:“房租一千八,那個地段你到哪里去找這么便宜的房子。我租房是掙錢,不是做慈善。房子就那樣,租不租,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房東直接掛了電話。 裴歆被懟得眉頭顫了顫,她深呼吸幾口氣平復(fù)心情。 她盯著腳下那條縫隙發(fā)呆。她什么時候才能擁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呢? 周雁琳跟章振是兩個人努力,在新市買房子都困難,何況她是一個人呢? 這樣想著,她越發(fā)舍不得自己現(xiàn)在的高薪工作,她再堅持個兩三年就能付首付買個小公寓了。 又是周一的清晨,上班的路上,裴歆有些疲倦,在地鐵上都差點睡過了站。 到公司上班,由于注意力不夠集中,她把三份報告分類錯誤,被阮秘書叫到辦公室,罵了個劈頭蓋臉。 趙松年的秘書是由阮秘書統(tǒng)領(lǐng)的十二人團隊,負責(zé)行政、會議、生活、翻譯、法律等等。而她,由于工作時間較短,現(xiàn)在還跟在阮秘書身后任他吩咐。 等阮秘書罵完了,裴歆才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說:“抱歉,阮秘書,那我出去重新弄了再給您送來。” 阮秘書擺擺手,裴歆正抬腳欲走,又聽到辦公桌后傳來阮秘書的聲音,“年輕人就得努力,就得吃苦,一拳一腳真功夫才能闖出一翻名堂。” 裴歆說:“多謝阮秘書的提點。” 裴歆拿著報告出來的時候,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氣。阮秘書就是這樣的,罵人之后還得教育一頓。 等裴歆回到辦公室,鄧欣旋轉(zhuǎn)椅子,湊過來,小聲地說:“阮學(xué)究罵人可真是中氣十足,堪比男高音,這隔著一道承重墻都差點把我耳膜震破。對了,你犯了什么事?” 鄧欣是趙松年的行政秘書,長相漂亮,身高有一米七二,白得發(fā)亮,說話時聲音清脆悅耳。 裴歆舉了舉手里的報告,“文檔歸類錯誤。”這是趙弘彥交上來的投標計劃書,趙弘彥很急,她必須盡快整理好。 在鄧欣的印象里,裴歆工作很認真細致,甚至是拼命。也許是跟在阮秘書身邊耳濡目染的緣故,她說話行事都有些阮秘書的樣子。 并且,裴歆作為辦公室里唯一沒有被阮秘書罵哭過的女生,曾得到大家的一致瞻仰,但現(xiàn)在竟然犯這種低級錯誤,鄧欣有些驚訝:“你是不是得了‘星期一綜合癥’?快跟我說說,雙休日玩了什么好玩刺激的,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來?” 她是被趙弘謹嚇的,又被破出租屋煩的好嗎? 裴歆笑了笑,坐到椅子上,“我買的雙色球中了一等獎?!编囆缆牭酱颂幫哿艘宦?,裴歆繼續(xù)說:“我昨晚半夜樂醒了,然后哭了一整個下半宿,所以今早沒精神?!?/br> “哈哈哈哈......”鄧欣聽到這里,樂不可支,引得辦公室的其他同事紛紛側(cè)目,鄧欣立即捂嘴憋笑。 裴歆將報告攤開,重新開始分類。她側(cè)眼去看鄧欣,鄧欣正對著鏡子在補妝,鄧欣是辦公室少有的肯跟裴歆聊天的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對于裴歆被趙松年偶爾的特殊對待有些看法。 方寅抱著文件從趙松年的辦公室走出來,他走到裴歆面前,“裴歆,趙董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br> 方寅的聲音已經(jīng)盡量壓低了,但其他人仍然聽了個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好奇地偷瞄。 “現(xiàn)在?”裴歆望了望四周,偷瞄的同事們同時縮回脖子,專注于手上的工作。 “對?!?/br> 方寅傳話完畢,走回自己的辦公位認真工作。 裴歆走進趙松年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很大很豪華,墻上掛著幾幅油畫,里頭有趙松年的收藏,也有他自己的作品。趙松年正拿著一份文件仔細看。 “趙董,您有事找我?” 趙松年放下文件,揉了揉眼睛,開口說:“這個周末你回家嗎?我女兒有個畫展,我去替她撐撐場面,你也去?” 裴歆愣住。最近趙松年總是在下班時間約她,讓她非常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