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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然當然不會與醉酒的她如此斤斤計較,更何況,文庚年還在這里。 他順著灼華的力道,從自己的房間里退了出來。 灼華只顧著將他趕出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兩節(jié)階梯。一腳下去,踩空了。 “小心?!毙叶屓粫r刻注意著她,見她踩空,釋然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伸出手臂一個力道將她緊緊拽住,才沒有摔下去。否則,非要將頭撞個大包不可。 灼華像是被嚇到了,撇了撇嘴,沒有出聲。那神色,釋然已經(jīng)是第三次見了,甚是委屈,他的心都隨之顫動。 文庚年看到,連忙將手機的酒壇子朝小侍衛(wèi)手里一塞,大步朝著他們走來。 “我看看。” 聽到文庚年這樣說,釋然慢慢送開了扶著灼華的手,后退了一步。他是出家人,而她,是身份無比尊貴的公主殿下,他是萬不可這般放肆的。 “華兒,可有受傷?”文庚年滿是擔憂,仔仔細細的將她打量了一番。見她無礙,才松了口氣。 “阿翁... ...”見到文庚年,灼華更委屈了,一把攀住他的胳膊,緊緊的攥著。。 “阿翁在... ...” “華兒給阿翁帶了冰糖葫蘆,還有桃子酒?!闭f著灼華便開始東張西望,找起酒壇子來。 “我的酒呢?!?/br> “桃子酒可好喝了,給阿翁,嘿嘿。”灼華指著文庚年,一臉地癡笑。 “酒…阿翁收到了,謝謝華兒?!蔽母旰苁切牢?,眼角似乎還有些晶瑩。 “等華兒有了錢,日日給阿翁買酒喝。”灼華拍著胸口,很是豪放的說道。 “好,好,阿翁等著?!?/br> 文庚年一直哄了灼華許久,她才沒了鬧騰的力氣,終于,坐在石凳上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文庚年看著灼華臟兮兮的衣衫,吐了一口氣,顧不得整理自己被她弄的亂七八糟的頭發(fā)。 “水?!?/br> 方才去打水的小侍衛(wèi)連忙上前,將早早準備好的水和毛巾遞到了文庚年跟前。 文庚年用水打濕了毛巾,擦拭著她的雙手和臉頰上的糖稀??v使他此時根本不敢用力,可還是擦的灼華直皺眉。 也是,他一個常年手握刀槍的大將軍,何時如此伺候過旁人。 灼華被他擦的吱哇亂叫,終于,他放棄了。 “好了,好了,華兒乖,我們不擦了?!闭f完便招呼來站在一側(cè)的小侍衛(wèi),架著灼華朝樓上走去。 釋然一直靜靜地注意著他們祖孫的互動,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第37章 師傅雖與他親近,但自他有記憶以來, 師傅還從未與他這般親密過。 羨慕又能如何, 他始終是孤身一人。人世間的喧囂與繁華,始終是與他格格不入的。 他抬眼望著樓上那對讓人艷羨的祖孫的身影, 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沒一會兒, 他端來了一碗醒神湯,走到灼華門前, 隨手遞給了站在門口的小侍衛(wèi)。 “這是剛熬好的醒神湯, 讓你家小姐趁熱喝了, 胃里會舒服點兒,涼了藥效便過了?!?/br> “多謝釋然小師傅?!毙∈绦l(wèi)接過, 釋然沒有過多的停留,便下樓去了。 小侍衛(wèi)將醒神湯端了進去。 “將軍, 這是釋然小師傅剛剛送來的醒神湯?!?/br> “釋然送來的?他人呢?”文庚年有些驚訝, 又有些欣慰。 “釋然小師傅已經(jīng)下去了, 還囑咐要讓小姐趁熱喝了, 涼了藥效便過了?!?/br> 文庚年接過,眼神里充滿了欣慰:“那孩子也是有心了。” 文庚年費了好大的力氣, 才哄著灼華飲下了醒神湯。待她睡下,文庚年躡手躡腳的關(guān)上了門,才重重吐了一口氣。“呼,這丫頭可算是睡下了?!?/br> “小姐睡下了,今天辛苦你們了, 回去吃點東西早點歇息吧?!蔽母暾泻袅私裉煲恢备迫A的幾個侍衛(wèi),估計他們今日也讓那丫頭折騰個夠嗆。 “謝謝將軍,將軍慢著些?!毕﹃栁飨拢瑯翘菘谟行┌党?,小侍衛(wèi)緊緊的護著文庚年下了樓梯。 下樓后,文庚年讓小侍衛(wèi)先走,他去敲了釋然的房門。 釋然正在榻上打坐,聽到敲門聲立馬踩著鞋子開門,看到是文庚年,有些驚訝。 “文老前輩,快快請進?!?/br> 文庚年笑著踏進了釋然的房間,不著痕跡的環(huán)顧了一圈,干凈利落,他甚是滿意。 “不用那么客氣,你與華兒同歲,同她一般喚我阿翁便可。” 釋然心中一顫,他方才明明還在羨慕他們祖孫二人的。 文庚年見他沒有回答,以為他是擔憂智遠老和尚不同意,又道:“華兒那丫頭都喚你師傅師傅了,你同華兒一般喚我阿翁不妨事兒的?!?/br> 釋然也確實發(fā)現(xiàn)了師傅對文庚年的不一樣,又或許是他太過渴望親情,竟真的隨著灼華喚了他一聲:“阿翁”。 “哎。”文庚年聽到釋然喚他,笑的甚是燦爛,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好了,你休息吧?!蔽母暾f完就走了。 “文施……文阿翁”釋然連忙追了出去,喚住他。 文庚年聽了回頭:“還有何事???” “灼……灼華姑娘她……她可安好?”釋然話音未落,便感覺臉上一陣燥熱。 他一個出家人竟然當著尊者問詢尚未出閣的閨閣女子,當真是不知羞恥。幸而天色已晚,室內(nèi)光線不好,才沒讓文庚年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