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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之勞罷了?!焙顨g笑瞇瞇地?fù)u了搖頭。話盡于此,云娘匆忙離場了,連她那一把紅梅團(tuán)扇都忘了撿起。 侯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光深沉。 多虧了翡如是這一個神醫(yī)弟子,侯歡也從中接觸了不少醫(yī)理。就在剛才,侯歡把到了云娘的脈象,她的確懷有身孕,而且再過一個月,就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 但詭異的是,她小腹里的胎兒死氣沉沉,毫無一絲氣息。 云娘懷的是死胎。 再聯(lián)想到肖老爺說的那一件事,侯歡臉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一個死胎,云娘懷了足足十二年。 要說其中沒有鬼,侯歡無論如何也不信。 注意到侯歡面上的笑容,江遙不免好奇地多問了一句:“師叔在笑什么?” 侯歡懶洋洋地往椅背上靠去,“當(dāng)然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br> “這樣啊……我還以為師叔是見到了兩位師姐呢?!?/br> 師姐? 侯歡一怔,順著江遙的話語看向酒樓門口,只見大門處進(jìn)來了兩個人。 那兩人身穿滄瀾派弟子的衣服,端的是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二人氣度不一般,店小二自然是引著他們上了二樓的雅座,接著,她們就見到了雅座里神色悠悠的侯歡。 發(fā)現(xiàn)侯歡也同在義安郡,那兩個滄瀾派弟子面露訝然,其中一人不由得向侯歡拱手行禮:“侯歡師叔?!?/br> “江遙見過兩位師姐。”禮數(shù)不可少,江遙也站起了身。 侯歡看了一眼一直冷臉以待的侯明珠,并未在意她的態(tài)度,到底在思過崖渡過了七年的時間,也時候放出來了。她笑瞇瞇問道:“你們怎么會來這兒?” 她記得,原主曾經(jīng)邀請過侯明珠一起歷練,順便與她一同回侯家一趟。不過,也不知道侯明珠是對侯家有抵觸,還是對別的什么有抵觸,她拒絕回侯家,甚至是……拒絕與原主同行。 “我與明珠師妹恰巧路過此地,不日就會離開?!蹦敲茏有Φ?。 兩方人這一趟只是偶遇,因而相互寒暄了幾句,便又各自分開了。 不多時,云娘就端著幾道小菜上來了。 侯歡本就覺得這酒樓的菜味有異,便推脫自己與江遙已經(jīng)辟谷,沒有品嘗。在肖呈祥獨自一人用完云娘為他做的小菜后,他們起身一同回到了肖府。 自從這一日后,肖呈祥與云娘交往得越發(fā)親密了。 肖呈祥外出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每一次回來眉目之間含著春意,侯歡用腳也想得到,他倆的關(guān)系是又進(jìn)了一些。 與那一個古怪的老板娘糾纏能有什么好下場? 侯歡眼見著肖呈祥眉心的黑氣越來越重,外表還是那般俊朗的尋常模樣,可落在她眼里,肖呈祥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死氣,宛如一個將死之人。 在與云娘一起出去后,那股纏體的陰氣越發(fā)深了,就連侯歡布下的靈陣也壓制不住,甚至是碎了一顆靈石,這惹得靈石稀缺的侯歡有點兒扎心。 既然答應(yīng)要幫肖呈祥一把,侯歡自然會做到。 于是,在下一次肖呈祥外出見云娘時,侯歡留下礙手礙腳的江遙跟了上去。 跟了他們一路,侯歡發(fā)覺云娘帶著肖呈祥去了城外。 走出城門,又繞進(jìn)一條偏僻的小樹林里。要不是侯歡在肖呈祥身上留了一絲神識,指不定會被這條路繞進(jìn)去。 最終,侯歡見到了一座小屋。 籬笆高圍,屋門緊閉,唯有窗口開了一絲細(xì)細(xì)的縫隙透風(fēng)。 這個地方環(huán)境清幽,是個向陽的好地方。明明頭頂著大太陽,這里卻沒有一絲暖意,反而處處透著陰冷,有一股極其古怪的氣息在小屋四周縈繞不散。 侯歡打量了四周一圈,忽然,她聽見屋里傳開一道細(xì)微的聲音。 她慢悠悠來到了窗外,透過那一條細(xì)縫,就看見了里邊激情四射的一幕——肖呈祥跟云娘并坐在床榻上,兩人衣裳盡數(shù)褪去,偎依相靠著,你儂我儂地說著情話。 “肖郎,肖郎……我向你討樣?xùn)|西,你可愿給我?”云娘的嗓音嬌嬌軟軟,央求又撒嬌的語氣直叫人心頭發(fā)軟。 肖呈祥本就癡情于她,如今聽云娘這一說,他腦子里更是顧不上什么,只拉著云娘的手輕吻,低頭看著她的眼里充滿了專注與柔情,“我的都是你的,你要什么只管拿就是了,不必與我多說?!?/br> 偎依在肖呈祥懷里的云娘柔柔一笑,她斂下眼,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 沒有了衣物的遮掩,那滾圓的小腹鼓得像一顆球。 云娘愛憐地?fù)崦艘粫?,抬起眼看向摟著她的肖呈祥時,她揚(yáng)起了一抹艷麗的笑容來,纖纖十指摩挲著他的胸膛,眼神帶著些微的恍惚:“我想要你,想要你的心臟,想要你的身體,你的全部……” “你要的我都給你?!毙こ氏槲亲×嗽颇锏淖齑剑伦∷竺娴脑捳Z。 眼見著兩人開始滾起床單,婉轉(zhuǎn)的呻吟聲不斷溢出窗戶,侯歡不禁感嘆一聲肖呈祥的口味真重。 侯歡剛在窗外看了一個開頭,忽然察覺到背后有人靠近,她周身的寒氣下意識一凝,直直壓向來人。 有一只手輕輕扯住了侯歡的衣袖。 侯歡一偏頭,就見到了嘴唇緊抿的江遙。 盡管有蛇妖內(nèi)丹護(hù)體,江遙一時之間也受不住侯歡凝出的寒氣,他凍得臉色泛白,卻仍然緊緊扯著侯歡的袖子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