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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自己對自己意圖不軌的這件事嗎…… 不知道為什么,奉琛有一種自己應(yīng)下來就會發(fā)生一種不好的事情的不祥感。然而他一抬眼,就望見與以往不同的奉歡一步步朝他走來,眼角眉梢沾染的柔軟春意晃了他的心神,奉琛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待到奉歡在他面前站定,比他矮了一個個子的meimei稍稍抬起頭看他,溫溫一笑,倏地,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將他的頭用力扯了下來與她平視,她的眼神冰冷得像一把利刃,能一刀將他置于死地的利刃:“若是你將這事告訴了奉姑娘,就等著去死吧?!?/br> 奉、奉姑娘? 啥? 奉琛還沒明白她的意思,他卻被人一把推到墻上,脖子猛地一勒,疼得他幾近窒息。奉歡的眼里滿滿都是惡意:“你聽明白了嗎?” “聽、聽懂了……” 然而奉琛根本沒弄明白,就被奉歡一把推了出去,哐地一聲巨響,立在奉歡臥室門口的奉琛捂著脖子一臉懵逼。 一陣夏夜的微風(fēng)吹過,他背后寒毛豎起。他居然讓這熱風(fēng)吹得渾身發(fā)冷。 臥槽,我meimei……該不會真的鬼上身了吧? 帶著這一種猜測,奉琛心驚膽戰(zhàn)地迎來了第二天的清晨。 他頂著兩只黑眼圈,弱弱地蹲在沙發(fā)上看奉歡從她的臥室里出來。對方一見他,挑了挑眉,問:“你一夜沒睡?” 他哪里敢睡啊喂…… 看著此時恢復(fù)正常的meimei,奉琛幾乎感動到要流一把熱淚。但想起昨夜見過的那一雙宛若惡獸的眼眸,他咽了咽唾沫,顫巍巍道:“沒事……失眠了而已……” 至于奉歡后來有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奉琛不清楚了。不過他燒過符紙水給奉歡喝,又去求了塊開過光的佛像玉佩,待看到奉歡沒什么異樣,他才漸漸放下心來,也就沒有將她被鬼上身的事情說給她聽,免得她不安。 接下來的生活平靜又安寧。 一個月后,奉歡完成了高考。奉琛了解自己meimei,對她本不報什么希望,不想最后考出來,成績出奇的優(yōu)異。奉琛安下了一大顆心,奉歡終于懂事了。 不過,高考后的這一個暑假又發(fā)生了一次意外。 當時電視上正在播一檔古裝電視劇,說的是古代武國驍勇大將軍胡不歸的故事。 奉琛一邊捧著電腦辦公,一邊見到電視上播映的電視劇,忽然想起什么,不由得笑道:“說起來,我們祖上跟這位胡將軍還有點關(guān)系?!?/br> “什么關(guān)系?”奉歡被提起了勁。 奉琛笑道:“我也是聽媽說的,說我們是胡將軍的后人……說是后人也不全對,只是說當時胡將軍家里無緣無故地爆發(fā)了一次疫病,險些滅門了,最后獨獨活下了胡將軍,還有他的一個弟弟,我們就是那個弟弟的后人。要說起來,跟胡將軍還是有一層血緣關(guān)系在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奉歡變了臉色。 “血緣關(guān)系?”奉歡反問了一聲,向他求證了一遍。 “是這樣沒錯……” 奉琛還迷茫她怎么突然對這事感興趣了,卻見到奉歡一咬牙,道了句:“干!被匡了!” 什么情況? 奉琛還不明白,就看見奉歡大步大步?jīng)_進了她的臥室里,再然后……臥室門咔嚓一聲脆響,一身血的奉歡自門后走了出來,手里握著那一把捅過他的小刀,鋒利的刀刃還淋淋往下滴血,另一只手……正堵著胸口的那一個血窟窿。 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奉琛整個人都嚇懵了,又見臉色蒼白的奉歡倚著墻,抬眼冷冷看了過來,聲音低沉:“還不快叫大夫!” 大、大夫? 他很快撥通了120,驚慌之下居然也跟著嚎了一句:“快派個大夫……啊不,救護車過來!” 后來的救護車匆匆忙忙趕到,把奉歡送進了醫(yī)院。好在救助及時,給自己心臟捅了一刀的奉歡沒出什么大事。 這倆兄妹接二連三心臟中刀都沒出人命,醫(yī)院里的人不可謂不嘖嘖稱奇。 奉琛搞不清奉歡為什么突然搞自殺,比起心疼,還不如生氣更多。等到奉歡出了緊急病房,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他張口就開始了一篇語重心長的訓(xùn)辭。 誰想躺病床上的奉歡認認真真、從頭到尾地聽完了,她的臉色蒼白,那一雙眼眸黑沉沉地見不到底,笑起來的時候一貫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的味道:“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br> 的確是不會有下次了。 自從知道自己被胡不歸附身之后,奉歡一度想馬上結(jié)束任務(wù)回到系統(tǒng)空間,但不想讓穿到她身體里的胡不歸給救了下來。 一開始奉歡沒有考慮到胡不歸為什么穿進奉琛的身體這個問題,原以為不過是隨機,又或者是什么磁場相近,直到奉琛提及胡不歸跟他們有血緣關(guān)系,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說,傳說里那個不死族的人越活越少才開始驚慌害怕?;钕聛淼淖迦艘簧?,沒了血緣親屬,哪來的軀體來涅槃重生。 胡不歸一舉跨過幾千年的時間穿進奉琛身體里,大抵是血緣越來越稀薄,勉勉強強才又在奉琛身上重生。 身體里無端端多了個靈魂,雖然身體上感覺不到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但心頭就是隱隱不舒服。更糟糕的是,與她同居一個身體的胡不歸在冒出了端頭后,也不再刻意地隱藏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