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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廂睡熟了,側(cè)過身下意識的就蹭進(jìn)了他懷里,寧皓遠(yuǎn)把手機(jī)又塞了回去,塞回去之前沒忍住,看了眼微信列表。 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信息,都是些正常的聯(lián)絡(luò)。 他伸手?jǐn)堉?,看她發(fā)頂淺淺的旋,要叫一個老實(shí)巴交的人說出刻薄的話,真不是個簡單的事,以他對她的了解,她除非忍無可忍,不然怎么會說那樣的話。 寧皓遠(yuǎn)隱隱能夠瞧見那些有關(guān)于她的過往,還有兩天,她就跟他沒了關(guān)系,何必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不痛快,她的好壞皆與自己無關(guān)。 “你回了?”沈廂迷蒙中睜著眼看他。 他抱著她:“嗯?!?/br> 她聲音帶著一絲松軟:“有點(diǎn)累,明天早上吧?!?/br> 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肯定是不依她的:“你都不關(guān)心我輸贏的么?” 沈廂閉著眼,嘴巴微張:“要是輸了,你現(xiàn)在就不在這里了?!?/br> 要是輸了,他今晚肯定要接著賭,就算不接著賭也不會這么平靜的任她睡覺,沈廂深知他的脾性,不贏不罷休。 “是呀,畢竟我賭的可是你?!彼唤鹆硕号男?。 沈廂睜開眼,驚訝:“我?” “是啊,我說我要輸了就把太太賠給你。”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沈廂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了,他這個混蛋是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伸腳踢他:“你混蛋!” 寧皓遠(yuǎn)抓著她的腳:“我又沒輸。” 她被握著腳無法動彈,聲音高了幾度:“你要輸了呢?!?/br> “那就委屈夫人幫為夫還債了?!彼Φ木拖駛€妖孽,狗嘴里吐不出一個象牙。 “誰是你夫人,你別瞎說?!?/br> “夫人半點(diǎn)情趣都沒有呢,怕是還債,別人也不收,那只能為夫親自收了你了?!彼阉龘涞?。 嘴里又是不知道哪里學(xué)來的yin.詞艷語,叫她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沈廂撲騰的如同一條擱淺的魚,海風(fēng)從落地窗吹進(jìn)來,吹得簾子飄動,白色紗簾與海浪聲在夜色中映得船艙曖昧而幽靜,屋內(nèi)關(guān)掉了燈,只余下天邊一輪圓月,只偶爾夾雜著她淺淺低吟。 在公海之上,他與她融為一體,他吻她發(fā)間:“你答不答應(yīng)?!?/br> 沈廂腦子空白,以往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這一次她聽到了,聽到了他的問話。 她搖頭:“不行,我不想?!?/br> 她要真的昏了頭答應(yīng)同他在一起,那以后真的就是飛蛾撲火了,她不想燒的連一絲灰燼都不留下,人與人的差距,從出生便已經(jīng)注定,他們隔著太多,寧皓遠(yuǎn)愛她的身體,他永遠(yuǎn)不可能愛她娶她或者給她一個未來,即便他沉迷這副身體到無法自拔,也不可能和她有什么鐵定的未來,她太清楚貧富與階級,這是永遠(yuǎn)無法逾越的鴻溝,她想都不敢想,更何況這種rou.體的沉迷又能維持多久,不過是兩敗俱傷。 他要的狠了,撞的她如一葉破敗的葉子,他低頭在她耳邊:“我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br> 沈廂愣了,他這話的意思便是威脅,她語句破碎帶著哭音:“你想做什么?” 他俯身抱著她到了落地窗邊,迫使她看著陰森的海面,去他的合同,去他的毫不相關(guān),他一點(diǎn)也不想遵循什么合同。 “我愿意放你便放,我要不愿意,你走不了?!?/br> 她忽的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這廣袤的海里,一艘困于海上的巨輪,他借海與船在講一個困于牢籠的故事。 “你瘋了?”她問他。 他說:“怕什么,我還沒對你做什么呢?!?/br> “玩不起你就別玩,6個月是你說的,我已經(jīng)做到了,我也希望你像個男人一樣,遵守自己的諾言?!彼龔膩頉]想過在最后一天,他會出爾反爾。 他的呼吸在她耳邊:“我,不,愿,意。” 她想逃卻逃不出這房間,她想走卻走不出他畫的牢籠,自打一開始,她就走進(jìn)了他的陷阱,這場游戲是他說了算,而不是合同說了算。 沈廂恍然明白了自己不過是一個玩物,一個純粹的玩物,任憑他的喜好隨意支配,她以為六個月是她的解脫,卻沒想到是她的開始。 她再也見不到前方的光明。 就像一個快要奔到出口的死刑犯,在奔到路口后發(fā)現(xiàn)原來是海市蜃樓,她的心沉入了眼前的大海,再也見不到任何的光亮。 他抱著她,吻她的發(fā):“同我在一起,你要什么便給你什么,不好么?最好的部門,最好的同事,最好的一切,只要你聽話,你要的一切都會有,這樣不好么?” 他的話卻讓她后背生寒,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沒有多少人能夠堅(jiān)守自我,反正已經(jīng)淪落到這種地步,他說的便是最有益的,就像巫師手中的糖果。 沈廂說:“我要什么都有?” 他說:“嗯。” “我要自由。” 他貼著她的臉,有點(diǎn)兒不悅:“自由是相對的,這世界從沒有絕對的自由,你和我在一起,除了身心其他的自由你想要我都給你?!?/br> 沈廂推他:“我要的是我自己支配自己人生的權(quán)利?!?/br> “想都別想?!?/br> 他把她扔回了床上。 沈廂陷入了柔軟的床墊,她咬著下唇:“為什么是我呢?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他撫摸她的長發(fā),看著她潮濕的眼:“因?yàn)槟阕哌M(jìn)了我的別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