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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慢吞吞地在屋內(nèi)晃了一圈,朝著覺得古怪的地方走去。 張肆又是按顏色,又是按季節(jié),藏了整整十五分鐘,確認沒有任何違和感才離開。 她就用了三分鐘,便將白天送來的東西一一找出。 “這不就是昨晚在雜志上看到的東西嗎?” 姜枳狐疑地回到臥室,打開梳妝臺,果然,里面也多了昨晚在雜志上看到過的首飾。 她拿出手機,撥通池徹的電話。 “我在路上了?!?/br> 池徹還以為她是在催自己回家,接通第一時間就連忙解釋。 “堵車,沒有加班?!?/br> “不是,我打電話是來問問你,屋里多了不少首飾和衣服,是你買的嗎?” 姜枳本來是好奇,想問問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剛好想要這幾樣?xùn)|西的。 哪知電話那頭的池徹在頓了兩秒后,用一種非常迷惑的聲音反問她。 “首飾和衣服?多了嗎,我沒買?!?/br> 姜枳“咦”了聲。 池徹又道:“我的一切衣裝都有專門的助理負責(zé)?!?/br> 姜枳想了想,是這樣,池徹和她重逢后,從頭到腳每一處打扮都很有講究,不踩雷,緊追潮流卻又剛好適合他的身份、不張揚。 出席不同的場合,也懂得挑選不同的服裝,打不同樣式的領(lǐng)結(jié)。 起初姜枳沒多想,覺得既然本來就是貴公子,對這些有研究是正常的。 現(xiàn)在想想,他在繼承家業(yè)前的窮不是裝得,對這些就算有所了解,也不可能會一次錯都沒犯過。 只能是有人幫他。 所以池徹的解釋聽上去確實靠譜,姜枳信了。 可能是助理在知道兩人同居后,連帶著她的那份衣裝也一起購買了吧,至于為什么剛好買的都是她要的…… 可能是心有靈犀? 姜枳掛了電話,這事兒算暫時揭過去了。 但接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蹊蹺。 姜枳發(fā)現(xiàn)她不論哪天,只要翻了雜志,并且在喜歡的東西上折了頁角,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家中絕對會出現(xiàn)雜志頁上列過的東西。 她問池徹那個助理的名字:“我想知道跟我這么心有靈犀的人是誰?!?/br> 腦回路重合到這種地步,她剛生了想要的心思,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到。 這已經(jīng)不能用心有靈犀來形容了,姜枳收到禮物時,一點都不高興,反而有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 可每次一問名字,池徹就會突然有事。 像是刻意回避她的問題。 重復(fù)了三次,姜枳便將最初的猜測又撿了起來—— 這個助理,就是池徹本人吧。 有了猜測,便要求證。 姜枳在當(dāng)晚又翻看起了雜志,刻意在四頁,登著她完全不可能喜歡、奇丑無比時裝上折了角。 第二天下課回家,果然,不僅昨晚折過的四件辣眼睛時裝進了衣柜,就連它們的配套:首飾、鞋包,只要是那四頁雜志上有的,全被買了回來。 似乎是因為這四套的設(shè)計過于反人類,在一直審美在線的姜枳的衣帽間中找不到同類,于是沒被分開藏匿,而是直挺挺地堆在了一個角落。 果然不是心有靈犀,是有人進來翻看了雜志。 至于是誰,不言而喻。 姜枳看著它們,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是先問池徹,買東西為什么還要瞞著她。 還是先質(zhì)問他,為什么會覺得她真的會買這么丑的東西。 他能想象她穿這幾件衣服時的模樣嗎? * 姜枳發(fā)覺真相后,沒有直接拆穿池徹—— 也沒有機會,同居后,池徹只清閑了半個月就又開始忙了,雖然會按時回家和姜枳一起用晚餐,但吃飯的同時他還要處理公務(wù),經(jīng)常吃了一半就需要去一旁給下屬回個電話。 而用完晚餐,池徹就會帶著電腦和文件回到書房,書房內(nèi)有獨立衛(wèi)生間,所以經(jīng)常到姜枳入睡,他還沒從書房內(nèi)踏出過一步。 正好姜枳也好奇,他這么忙,是在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看到的雜志。 剛好明天沒課,姜枳刻意在九點喝了濃縮咖啡,然后將雜志隨意折了幾頁,攤在桌子上,就縮進了被子,雙眼看表,耳朵豎起,聚精會神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可門外一直靜悄悄的,直到凌晨一點,遠處才響起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 不重,勉強可以聽到,越近越清晰。 直到門前,腳步聲停下的時候,姜枳連忙閉緊雙眼。 果然,門在下一秒被打開了。 她感覺有一道視線在自己的臉上停留了許久—— 看來是池徹本人。 要是傭人來取雜志,他們不敢有這樣的舉止。 等灼熱的視線從臉上移開后,腳步聲又開始響起。 她根據(jù)聲音判定,應(yīng)該是停在了梳妝臺前。 姜枳這才敢睜眼。 在聽到他的腳步在門口響起時,姜枳就已經(jīng)可以確定自己先前的猜測沒有錯,知道今晚下的套可以捉住這只大尾巴狼,她費了好大勁才壓穩(wěn)嘴角,沒讓它翹起。 心里盤算著,等池徹翻開雜志時,她應(yīng)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 是裝著睡眼惺忪的模樣,問他在干什么? 還是直接跳下床,打他個措手不及,告訴他自己早就發(fā)現(xiàn)了,老實交代,為什么要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