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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guī)熓菞l魚 完結+番外_第213章

    再望這邊,與伊赫道別后的沈清書,一個人踏上隱居山野、再不問世的道路。

    他來到一處秀美高聳的山,此處僻靜無人,離外面的凡塵甚遠甚遠。于是,他便在此住下,并將此山命名為“墜云山”。

    ……

    幻境中的一切景象,最終都像鏡子一般片片碎裂凋落。

    從碎裂的縫隙中,莫名發(fā)出極為耀眼的光,刺得江殊殷眼睛生疼。不得已的閉上眼睛,用手擋住這些光芒。

    最后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正身在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一個地方——墜云山山前。

    萬分感慨、失魂落魄的抬頭,看著這座靈秀高大的仙山,江殊殷仔細環(huán)面一看,便知此時的光景,莫約是陽春三月吧。

    墜云山山前,總有身穿灰白相間服飾的弟子在拿著掃帚清掃落葉。見到這何其熟悉、安靜的一幕,江殊殷不由拋開方才的心驚rou跳,大大笑起。在離開墜云山后,第一次,滿懷笑意,大步流星的從眾人面前,正大光明的進去。

    甚至走到那些清掃落葉的弟子跟前時,他還親昵的與他們打招呼:“小南,天瑞,云信,你們早啊?!?/br>
    大家聽有人與自己打招呼,都放下手中的活,滿面春風的抬頭道:“早,你早……你你你你你……”發(fā)現(xiàn)是誰后,眾人皆是深吸一口氣,而后瞪圓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一般,聲音都驀地拔高數倍:“江殊殷!”

    江殊殷依舊是少年的模樣,高高興興的朝他們眨眨眼睛,道:“沒錯!就是你們活潑開朗的江殊殷,他回來了!”

    這次,江殊殷很滿意的看到,是他們呆若木雞了。

    于是開開心心的大笑一聲后,江殊殷重重拍拍他們其中一人的肩:“大棒了,我剛剛從另一個地方回來,實在是好久沒聽到一個活人的聲音。對了,師父在哪?”

    叫云信的弟子呆呆眨眨眼,愣愣向里面一指:“桃花林。”

    江殊殷一點頭,再次露出一個笑容:“謝謝!”

    剛走了幾步,他又退回來:“那么,沈子珺呢?”

    云信更愣了,驚訝了許久,才又給他指向另一個方向:“還能去哪?當然是練武場?!?/br>
    “謝謝,非常感謝!”由衷的沖他點點頭,江殊殷此次,是真的一去不復返。

    走過熟悉又熟悉的路,看過想念又想念的景,最終來到沈子珺所在的練武場。

    果真像云信所說的一般,剛一去到練武場,江殊殷就看到一個讓自己無比還念的綠色影子!他背對著他,手持一把靈光流轉的綠色仙劍。

    看得江殊殷心中一陣激動又感嘆。最后出其不意的一把將他熊抱起,大聲的在他耳畔笑起來:“子珺老弟,想不想為兄我?反正不管你想不想,我他媽這次是真的想死你了!”

    的確是想死了,看到沈清書的師門遭此波折,江殊殷其實很早就在慶幸,還好他和沈子珺沒到那種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作為師父的沈清書,也依舊健在!

    想起這些,江殊殷真的很想問問當初的自己:為什么當初要成日欺負沈子珺,而不善待他呢?

    畢竟比起沈清書的師門,沈子珺的確是省事多了!

    再看沈子珺,突然冷不丁的被人偷襲,本來松懈的神經瞬間緊繃!可一聽到身后人的聲音,他不免微微睜開眼睛,連一向平淡的聲音,此時此刻都微微發(fā)著抖:“江江,江殊殷?!”

    江殊殷在他身后歪歪頭:“對,就是我!怎樣?想不想我?”

    緊接著不等他說話,江殊殷又擲地有聲道:“你一定是想我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出幻境!

    第142章 回家

    “你……”沈子珺見到他, 一向冷峻的面色突然有些抽搐,像是很激動, 激動到紫色的眸中,都隱隱泛著淚光。仿佛下一刻,就會狠狠將他抱入懷中。

    可他激動驚喜的面龐, 又帶著nongnong的敵意,就連嘴中的牙齒, 都恨得咯咯作響,猶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幾乎叫江殊殷懷疑, 只要他敢微微一動,那么他就敢提起劍一劍刺來!

    水色的唇輕輕動一動, 沈子珺的聲音帶著些顫意和恨意:“你居然——還敢回來?”

    看著他如今的模樣, 江殊殷心中無比復雜。曾經雖與他的關系不是很好,可到底兩人是一同長大,也到底是互相陪伴了彼此的成長道路。

    因而若說對他沒感情, 那一定是假話……

    更莫提,昔日,是江殊殷一直讓他背負著, 逼自己走上那條路的罪魁禍首。

    所以沈子珺:“對不起?!蹦呐? 這只是幻境中的他。可江殊殷確實欠他一句對不起。

    “呵?!甭犓洳欢〉膶ψ约旱狼? 沈子珺差點連手中拿著的劍都拿不穩(wěn), 身子輕輕的晃一晃。他一手扶上自己的額頭,像是累極了一般,明明還想與他說些什么??勺罱K還是僵硬的岔開話題, 語態(tài)冷傲且責備的道:“江殊殷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對師父說出那樣的話?”

    雖回到了墜云山,可江殊殷只大概猜到此時的時間,該是他已經離開墜云山以后??傻降纂x開了多久,又或者經歷到了哪里,江殊殷是無法判斷出的。

    沈子珺寧肯憋著與他的私人恩怨不說,去扯別的什么,便足以見得,他現(xiàn)在說的問題,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是比他與江殊殷的個人私事還要重要的事。

    畢竟他這位師弟,從小話就少,至于廢話更是少。便不會在這樣的關頭,還會與他閑聊的。

    聽他提到沈清書,江殊殷自知從小他對不起他的事就多如牛毛,便也不能很快就能知道他在說那句話。

    幸甚!沈子珺許是氣極了,沒太注意到他游離懵懂的表情,否則今日是沒完了:“你竟然敢跟師父說,此生都不再見他!還大言不慚的說,除非時光逆轉,天地翻移!江殊殷我很懷疑你說這話時,究竟有沒有帶腦子?有沒有想過,你對全天下發(fā)下這種誓言,他會有多難過?你是瘋了嗎!”

    ——居然是這句話!

    江殊殷渾身一僵,如果是這句話,那么沈子珺罵的確實是對的。

    當年的江殊殷,一定是沒帶腦子,亦或是瘋了才會說出這句話。

    可現(xiàn)在想來,當時他說出這句話時何嘗不是痛徹心扉?畢竟那時的他,還不曾經歷過后面的風雨,只是一味的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甚至,還從未想過,要主動去真正了解過沈清書。

    想起沈清書,江殊殷一開始的擔憂,再次浮上心頭,心中更是幾乎把自己從頭到尾罵了個徹底:“那他…他,怎樣?”

    聽他聲音與方才的大為不同,繼而似乎想起他當初頭也不回獨自離去的原因,沈子珺沉默一會,好似是在隱藏自己的情緒,輕輕將眼睛閉上:“當年,師父知道你跳下殘崖后,急得從南翁處慌忙趕來,之后便是徹夜不休整日整日的帶人找你??烧伊艘蝗沼忠蝗眨伊艘荒暧忠荒?,都不曾找到你的下落。我記得你跳下殘崖后的第三年,那時漫天都下著傾盆大雪。也就是在那個冬天,師父生了很重的一場病。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沈子珺聲音微微哽住,閉上的雙眼突然睜開,惡狠狠的盯著江殊殷:“昏迷中他一直都喚著你的名字……江殊殷!你可知為了找你,師父甚至去到了殘崖崖底!你說,你既然活著,為什么不讓他知道,哪怕你不回來!”

    江殊殷指尖微微顫著,兩眼發(fā)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