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guī)熓菞l魚 完結+番外_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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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江殊殷最心心念念的沈清書,除了聽說百來年前他被薩德星下了巫術,變?yōu)榘肴税媵~的怪物,并驅進大海后,便再無消息。 就好似真的是石沉大海一般,了無蹤跡。 若不是知道一切,若不是知道他一定還活著,這些日子,只怕江殊殷早就瘋了。 雖是幻境,只是眨眼一瞬,可對江殊殷而言,早已是過了千年春秋。 除了等他回來,便還是等他回來。 看著滿路搖搖晃晃的驅尸,江殊殷小心的避開,腦中卻仍舊想到:我這是有多久沒有見到一個活人了?他們是都死了呢?還是尚有像他一樣的存活者,在每日的東躲西藏? 若是后者,江殊殷還尚且能夠接受,但若是前者……想想那種全天下只剩他一個人的恐怖畫面,江殊殷不由輕輕搖搖頭,將腦海中那些過于血腥的畫面,輕輕甩去。 可剛剛將這些甩開,他的腦海中又開始懷念昔日人來人往的街道,懷念街道兩旁的酒香菜香,甚至開始懷念那些正道嘰嘰喳喳爭論到叫人頭疼的聲音。 如今不光是薩德星自己,就是像江殊殷一樣的逃亡者,想要在短時間內碰到一個活人,都成了奢望。 雖說江殊殷知道,也大概聽九黎描述過,兩千年白梅老鬼的盛世巔峰是個什么樣子,可任叫他想破腦子,他也想不到竟會死去那么多的人。說是絞rou架、屠宰場恐怕都還不如這恐怖。 再去想想幼時和沈子珺在小攤子上買來的小冊子,里面寫著什么,兩千年前白梅老鬼的鼎盛時代,正道之人是如何與他斗智斗勇,又是如何拼死抵抗,最終犧牲了多少英雄豪杰,有了多少個生死別離的催淚故事才終于打敗的他。 江殊殷表示,曾經天真無邪的他,被人給騙了! 甚至這一騙,就是上百年! 想當年,純真無邪只是有點皮的他,和乖巧正經的師弟沈子珺,每夜在沈清書走后,兩人頭挨著頭,貓在暖融融的被窩里看有關白梅老鬼的小冊子時,被里面的催淚故事感動的一塌糊涂。心中各種崇敬欽佩名門正道的高雅品質,并異口同聲的痛罵著白梅老鬼。 想想當年的場景,在看看今日所見的真實場景。江殊殷只想表示:路邊的小冊子都是騙人的! 里面說,正道之人各種圍攻抵御白梅老鬼,同時還上演了無數的感人故事?!牌ǎ〈袅四敲淳?,別說抵御他,江殊殷就是連個活人都沒見到! 還抵御他?! 難不成拿空氣抵御他? 心中默默為以前的事為薩德星道個歉,江殊殷繼續(xù)想:若是有機會出去,找個合適點的時機和沈子珺相認。我一定要告訴他,他至今還被那路邊的小冊子忽悠著!跟他說說這些所有的真相后,再瞞著師父給這位師叔上一炷香。 畢竟,他這位師叔。若說壞,其實他本性并不壞。只是瘋狂過了頭,要真正的算起來,他其實挺可惜的。 就像謝黎昕一樣…… 想了很多有的沒的,江殊殷距離上一次見到人后,終于遇上了一批修真者。 他們雖是小輩,有男有女。衣裳算不上有多干凈,但到底還算體面,能看得過去。 在碰面的一瞬間,雙方都突然看到陌生人,神經都猛地繃起??梢灰姷绞侨撕?,又立馬松懈下。 江殊殷沒隱瞞自己此時的修為,因而當這群小輩往他身上一掃后,登時小臉煞白。拘束發(fā)抖的乖乖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 甚至還有膽小的姑娘,畏懼顫抖的藏到自己同伴身后,連面也不敢露。 看得江殊殷不免發(fā)笑:難道他比那些冰冰冷冷的驅尸,還要可怕? 幾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江殊殷朝那群小輩歪歪頭,問道:“你們怎么胡亂出現在這里,身邊都沒長輩跟著?” 那群小輩聽他語氣還頗為和善,似乎沒有惡意,暗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仍舊沒有完全放下警惕:“回前輩的話,這幾日天下各地的驅尸都開始逐漸減少,瘟疫和毒物也被人驅散大半。我們長輩見現在情況沒有以前緊迫危險,便讓我們出來歷練一番。畢竟日日躲在他們的庇護下,也實在不是辦法。” 江殊殷聽得心中一動:“你們說什么?驅尸和其他的東西,正在逐漸減少?” 聽他語氣微微提高,小輩們點頭如搗蒜,聲音如蚊叫:“前輩是真的,我們怎敢對您撒謊。” 莫名的想起那個蹁躚的白衣之人,江殊殷語氣有些遲鈍和激動:“是誰,你們可知是誰除去的這些?” 小輩們互相望望,都紛紛搖頭:“是哪位前輩所為,不要說我們,就是長輩們,也無法說清。不過我曾聽小道消息說,似乎是哪位與白梅老鬼有仇之人?!?/br> 有仇之人…… 想想曾經的場景,江殊殷眼神驟然亮起——沈清書與薩德星雖仍是師兄弟。他當年白梅老鬼毀去太極宮,殺去畢擎蒼和花惜言,這對于如今兩人的關系來說,可不就是有仇嗎?! 第140章 生靈涂炭(六) 深秋。無數的枯葉輕輕凋零, 像是誰的生命即將來到終點。 深秋之中,即便處處蕭條, 處處枯敗。原也不是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善谶@樣本就低沉艷紅的秋色里,看到滿地的殘尸及行尸,外加匯聚成河的鮮血, 任誰的臉上還能笑起? 深紅中,一人持劍而來。 他一頭青絲, 一襲如雪的白衣,在一片紅中, 耀眼異常。然而這本該純凈如雪的顏色,此時, 卻被刺目的紅色沾染! 抬眼看去, 手上、劍上、衣上、臉上……全都是血。 潔白的顏色,渲染上如此妖異的色彩,是驚心動魄, 也是痛徹心扉的。殺去具具行尸,他手中所握的劍,便多沾上一分殺戮。劍身極薄, 像是一塊清透的寒冰, 散著絲絲寒氣。 此劍, 名曰滅世。而所謂“滅世”二字, 于現在的沈清書而言,竟是如此貼切…… 貼切到叫他想哭。 薩德星創(chuàng)造了驅尸,沈清書殺了驅尸。他創(chuàng)造了多少, 他就殺了多少……哪怕到了后來,過了很久很久,沈清書都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殺了多殺驅尸,殺了多少變成驅尸的百姓。 在薩德星被殺,伊赫也向他永遠告辭后,曾經歡愉幸福的師門,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而那段時間,沈清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度過那些孤寂的歲月。沒有親人,沒有師門,也沒有朋友…… 只有自己一個人,離開紛擾喧囂的世間,孤獨的住在一座名為墜云山的地方。 視線回至今夕。殺去天下大部分的驅尸后,沈清書終于抬腳去到最后一站——白梅地宮。 此處就是薩德星如今的居住場所,高聳繁華,霸氣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