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guī)熓菞l魚 完結(jié)+番外_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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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語說完,兩人之間又是一陣窒息的沉默。 雙方似是都不知該說些什么,卻又更似無話可說。對視了良久,久到窗外的月都微微偏斜,沈清書才又一次打破沉默:“你曾說,薩德星最后死了?!彼恼Z氣恢復(fù)到曾經(jīng)的波瀾不驚,微微一停接著道:“那我想問你一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br> 江殊殷對他即將要說的話已經(jīng)了然于胸,只是微微垂下纖長漆黑的睫毛,用鼻腔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 聽他答應(yīng),沈清書卻又沉靜下。他似是在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殺他的人,是不是我?” 江殊殷將頭低下,頓了許久才緩緩一點頭。 因為他低著頭,看不到沈清書的神情。雖然看不到,但他卻知,他此時的神情,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低了許久的頭,江殊殷始終都沒勇氣抬頭去看他的神情,只敢輕然道:“師父,假若你想哭,那就哭出來吧。” 出乎意料的,沈清書只是輕輕閉上眼睛,聲音雖酸澀不已,但還是將滿腔淚水深深咽下:“不會了。” 又隔幾日,蕭瑟灼紅的秋終于過去,大地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曾經(jīng)在江殊殷眼中,一直是很美的景色。可如今這美景依然,但他卻從以往喜歡的美景中,看出了冰涼徹骨的凄。 大病一場,沈清書的身子仍舊不曾好完。江殊殷曾強行將他按在床上靜養(yǎng),可終究還是拗不過他的執(zhí)著,還是叫他在冰天雪地間,披著一襲如雪的披風(fēng),穿梭在一片銀裝素裹之中。 太極宮中,種滿了潔白似雪的梅花。如今大雪依依,白色的雪落在雪色的花上,竟叫人分不出誰是花,誰是雪。 只能得知那花,錚錚傲骨,迎寒傲放。 即便是再嚴(yán)酷的霜雪,也不得將它打敗。 此種傲骨,此種清麗不染的顏色。不由得叫江殊殷想起曾經(jīng)的仙門廢柴阿黎嘉,如今的四脈祖師,薩德星。 他的衣角上,不論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都繡著敖紅似血的梅花。 同一個人,兩個不同的名字。 一個是仙界瑤池的清清雪蓮,一個是地獄的灼灼彼岸。 他明明象征逆境的梅花,卻為自己取名白梅老鬼。白梅白梅,現(xiàn)在的他哪里還是白梅?——還是說,他的內(nèi)心,其實一直是那朵無瑕的白梅,只不過是被妖紅的彼岸所包裹,因而迷了道路? 可不論怎樣,不論他是否無奈。恐怕薩德星自己也知,他殺了那么多人,連從小長大的師兄弟都不曾放過……所以這老天,只怕早已容不下他。 長長嘆息一聲,江殊殷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看向雪地中的人時,目中只余一片溫柔: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幻境,甚至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 不論這些事在他的突然出現(xiàn)后,是否會有少許影響。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真正的薩德星已經(jīng)死了,真正的沈清書也早已獨自承受過了。 現(xiàn)在真正最重要的,是與沈清書攜手度過此次劫難。 當(dāng)他看向沈清書時,雪地中燒紙錢的沈清書也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 “為什么不為他們設(shè)靈位,與師祖一起放在祠堂里呢?”江殊殷緩緩向他走去,只見他因身體尚未恢復(fù),一張俊秀的臉難得凍得有些通紅。這樣的他與平日比起來,總感覺更和善親人了些。 “他們與師父略有不同,只要一日沒有找到他們的尸體,我便不會相信他們死了?!?/br> 江殊殷也蹲下與他一起燒那些白白黃黃的紙錢:“那為何要為他們燒紙錢?” 沈清書的鼻尖紅紅的,一邊臉被橙色的火光映得有了幾分顏色:“我雖燒紙,卻并不代表,我承認(rèn)他們已經(jīng)死了。” 聽此話語,江殊殷忍不住笑起來——果然,是我的師父啊。 第135章 生靈涂炭(一) 這場雪, 像是紛揚的鵝毛,只才是眨眼之間, 整個天下便都已是銀裝素裹了。 太極宮位處高位,與紛亂的世間相比,就好似一處靜好的世外桃源。也正是因為如此, 只要沈清書不去留意外面的一切,那么外界的紛擾便傳不到太極宮中。 沈清書醒來之后, 沒有像江殊殷所想的那樣消極。而是比曾經(jīng)更加愛護自己的身子,讓喝藥便喝藥, 讓靜臥就靜臥。從不需要任何人多說一個字。 曾經(jīng)為了他能靜心休養(yǎng),江殊殷與眾多長老自作主張, 將上門求助的人一一打發(fā)。 可到了現(xiàn)在, 江殊殷與眾位長老猛然覺得是自己多此一舉了。 對此,江殊殷欣慰的同時,卻也感到陣陣擔(dān)憂。 所幸不等他擔(dān)憂多久, 沈清書的身子便恢復(fù)如常?;謴?fù)后,與江殊殷所想的那樣,他第一件要做的事, 就是走出太極宮, 打算看看時隔一年半后的天下。 雖說, 江殊殷也說不清現(xiàn)在的天下是個什么樣。 但從前來求助的人、以及太極宮中出去尋找畢擎蒼花惜言下落的弟子的口述中, 江殊殷能隱隱猜到,現(xiàn)在的天下,恐怕已是行尸走rou、巫蠱四溢的天下了。 此次出行, 沈清書只帶上江殊殷一人。 兩人出了太極宮的大門,走至太極宮門外,看到一道已被大雪掩埋的青石路時,沈清書突然沉默了許久。 曾經(jīng),薩德星便是從這里重新回來的。 之后,畢擎蒼與花惜言也是從這里下山,至今未歸的。 到了現(xiàn)在,一年多以后,師門中最小的他,也要將從這里去到百余年都不曾踏足的紅塵。 看著蜿蜒難行的青石路,看著身后巍峨高聳的太極宮。沈清書突然覺得前路茫茫,有些感到迷茫難行。 身邊的白衣男子似是看出他的困境,突然伸出一手拉住他。 江殊殷的手,溫暖有力,沈清書的手,冰涼徹骨。像是昨日的紛紛冰雪一般。 被他拉住,感受到他的存在時,沈清書方才的迷茫忽地一掃而空!——是了,不管曾經(jīng)如何。痛徹心扉也好,孤獨迷茫也罷,但這一次,他!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這樣想著,眼前布滿皚皚白雪的青石路,也變得平坦起來。 第一次反手握住他,沈清書的聲音清澈有力,仿若誓言一般:“等到這一切平息,我一定立即與你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