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guī)熓菞l魚 完結(jié)+番外_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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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進(jìn)大殿門的那一刻起, 江殊殷的視線便鎖定他,哪怕是領(lǐng)頭向畢擎蒼行禮, 他也敢在萬眾舉目下偷偷摸摸的對他辦鬼臉。 ——那樣熟悉的感覺,終于, 今日又重新感受到了。 在這一刻,沈清書的心仿佛一瞬間被生生填滿。 “江殊殷是吧。”畢擎蒼念著這個名字, 即欣慰又頭疼。欣慰的是這樣一個人才是自己師弟的弟子, 頭疼的是江殊殷這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他聽說過他在試煉之地的事跡,試煉前此人說過,一定會取蛟珠做拜師禮, 送給沈清書。 可誰也沒料到試煉之地失控,眾多魔物紛紛遁出,在這種情況下, 能活命已是萬幸。畢擎蒼原以為蛟珠的事可以拋之腦后, 畢竟救了所有弟子的性命, 那么多條鮮活的人命, 與一顆冷冰冰的蛟珠相比,不知強上多少倍。 但萬萬沒有想到,江殊殷是個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的英雄! 那種十萬危機的場面, 即便隔了無數(shù)魔物,竟還是千方百計把那頭惡蛟一刀宰了! 強忍著嘴角的抽搐,可最終忍來忍去,畢擎蒼還是肅然起身,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向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白衣少年走去。 “江殊殷啊江殊殷!你這小子,說哪里學(xué)的本事!”重重在他肩上狠狠一拍,畢擎蒼陽剛的唇角止不住的翹起。卻聽他手下的少年一陣呲牙咧嘴:“嘶!掌門,輕點!” 畢擎蒼一嚇:“怎么回事?” 旬葉手忙腳亂扶住江殊殷,可再快的速度,也止不住他肩頭撕裂傷口崩出的腥血液體。 看著雪白衣裳上滲出的紅色,高坐上的沈清書雙手忽地一握,猛然站起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下來:“你受傷了?” 他的神情緊張擔(dān)憂,一向風(fēng)華沉靜的眸都染上清清郁色。這樣的他,讓江殊殷心下忍不住的狂喜,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口無遮攔:“你是在擔(dān)心我?” 此語一處,大殿內(nèi)頓時悄靜一片。 畢擎蒼也是一副楞然,直勾勾的看著沈清書。 沈清書沉默一陣,轉(zhuǎn)而去問扶著江殊殷的旬葉:“怎么回事?” “???啊,江兄,他他是在去取蛟珠的時候,不慎被身后的一個魔物咬住肩膀,傷的,傷的應(yīng)該是挺重的。”旬葉答的結(jié)結(jié)巴巴。 事實上,他們對江殊殷的傷勢并不是很清楚。 當(dāng)時江殊殷被魔物咬住肩膀后,因他反應(yīng)飛快,一個反手便將那魔物一刀貫穿,速度快的叫旬葉他們誰也沒反應(yīng)過來。 等他們有了反應(yīng),紛紛圍上來時,江殊殷已一手捂住冒血的傷口,另一手刷刷扯下衣擺,將傷口死死綁住。 即使到了走出試煉之地,有了療傷條件的時候,他們也沒能看看江殊殷的傷口。 因為這人說:“常有的事,不值一看?!?/br> 因而到了現(xiàn)在,沈清書問起,他回答的,才那么不確定。 江殊殷對自己的傷勢知道的很清楚,見沈清書的目光深邃蔥蘢,他便未語先笑:“沒事的,再過幾天它自己就會結(jié)疤……” 深深呼吸一口,沈清書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斷他,語氣帶著nongnong的歉意:“抱歉,失禮了?!?/br> 江殊殷一時沒聽清:“什么?” 沈清書卻沒再重復(fù)一遍,而是極為粗魯?shù)囊话殉堕_他的衣領(lǐng)——江殊殷微微瞪大眼睛,一顆心在胸膛中砰砰作響,下一息便飛快拉好衣裳! 雖然只是曇花一現(xiàn),可他肩頭的傷卻叫在場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殿內(nèi)再次倏地一靜。 惴惴不安的偷偷看了眼沈清書,江殊殷扯扯自己的衣裳,默默往后退一步,仿佛是故意在轉(zhuǎn)移大家的注重點:“師父…你當(dāng)眾扒我衣裳,真是太壞了?!?/br> 可惜沈清書,不,是所有人都沒上他的當(dāng)。 畢擎蒼幽幽皺起眉來,沈清書很憤怒,連說出的話,都有些刺耳刻?。骸拔胰舨豢?,這么重的傷,你打算怎么處理!” 江殊殷輕輕低下頭,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藥,一時半會竟說不清是一番什么滋味。 從離開墜云山,離開他的身邊,整整四百二十年,江殊殷過的,就一直都是這樣的生活。 刀尖舔血,一不小心便與死神擦肩而過,身上有傷,更是不值一提。 江殊殷從前很懷念,也很羨慕沈子珺。因為他仍在沈清書手里,無論受到怎樣的傷,都會有人溫柔對待。 可他……就不同了。 是以,今次——他受傷也終于有人重視,關(guān)鍵這人還是他最重要的,如此一想,低著頭的江殊殷唇角也緩緩揚起:拋去其他,我應(yīng)該是很快樂的。 江殊殷的快樂,在養(yǎng)傷時,進(jìn)入到一個至高點,并且經(jīng)久不衰。 他受傷的地方是在肩膀,因此他便總以“肩膀疼痛,無法自己吃飯喝藥”來博取沈清書的同情,親手喂他! 每每這時江殊殷總是異常得意的,得意的臉上的笑都要咧到耳根子,叫旬葉等人唏噓一片——明明這家伙在淺陽尊沒來時,能蹦能跳,比他們這些沒受傷的都還要活躍一萬倍! 可等人一到,便飛快往椅子上一倒,瞇著一雙眼睛虛弱的直哼哼。 這前后差距大的,叫人簡直無可適應(yīng)! 可只要一有人在次件事上給他提意見,他便躺倒在兩把椅子上,理直氣壯的道:“我是傷員!你們這些手腳健全的,難道還要欺負(fù)我?” 此言一出,太極宮上下幾乎吐血一片。 欺負(fù)你?敢嗎!? 你不欺負(fù)別人,別人就該偷著樂,還欺負(fù)你! 這樣的快樂,直到江殊殷在太極宮內(nèi),碰到一個人為止,那便是四脈祖師,阿黎嘉。 畢擎蒼曾說,若是江殊殷能通過此次試煉,那他便能拜在沈清書門下。 如今他既已通過試煉,畢擎蒼一言九鼎,自然不會耍賴。 拜師典禮定在一個吉日,那一日江殊殷的傷大有好轉(zhuǎn)??粗珮O宮門庭若市的熱鬧場面,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沈清書收他為徒,各路賓客迎來送往的模樣。一時間倍感一陣恍惚,差點分不清現(xiàn)實虛擬,誤以為時光倒流,又回到當(dāng)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