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guī)熓菞l魚 完結(jié)+番外_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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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門后,江殊殷面上的笑猛然掛不住了,一手扶著額頭,他心中頗為紊亂。默默回頭看了眼屋中秦忌公子的畫像,江殊殷不禁勾起唇角:“好一個君子,好一個盛放在險惡世間中的蘭花,可你到底為何會找我們這些惡人幫忙?” 是走投無路,還是……想讓我們?yōu)槟沩斪??——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你,那肖昱又為什么會為你頂罪?/br> 畫中之人仍舊輕輕笑著,壯麗磅礴的漫山桃花,都成了他的陪襯。 江殊殷回過頭,脫下漆黑的外衫。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沈清書一愣,忙合上門道:“真是抱歉,我應(yīng)該敲門的。” 江殊殷背對著他,微微側(cè)過臉,黑色的里衣大大敞開,露出白暫壯實的肌rou。他絲發(fā)散開,邪魅猖狂,仿佛對世間萬物都不屑一顧。 毫不在意的笑一笑,沖散眉間那股舍我其誰的霸道,招呼沈清書過來,他道:“淺陽尊你也太見外了,怎么,睡不著?” 沈清書搖搖頭,坐在他對面道:“我來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此事是肖昱所為的可能性有多大?!?/br> 涓涓的流水聲在屋中響起,江殊殷為二人斟了兩杯茶,一杯推到他跟前,漆黑深邃的眸中沒有一絲隱藏:“肖昱不會用毒?!?/br> 那這件事可就復(fù)雜了,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一時間屋中悄靜無比。 許是從未想過,還有機會能如此近距離的與沈清書在一起,又或者與他分離的時間太久,江殊殷慵懶的倚在桌上,一雙眼睛認認真真看著他。 從捧著杯子修長有力的手,到潔白無瑕的衣袖,到胸前直順的絲發(fā),再到清俊溫潤的臉龐,最后與那雙剔透清澈的眸子對視。 沈清書道:“薛公子為何如此看我?!?/br> 江殊殷道:“昔年曾聽江公子說,淺陽尊為人中龍鳳,如今有幸能見到,我自然要好好看看?!?/br> 沈清書又道:“你并非第一次見我?!?/br> 江殊殷狡辯:“話雖如此,但這些天,要么是你一開始冰冰冷冷,要么就是外人太多。” 沈清書剔透玲瓏的眼含有笑意:“薛公子為何只穿黑色的衣裳?” 江殊殷懶懶的杵著手,語氣調(diào)皮輕快,隱隱帶著撒嬌的韻味,變臉之快簡直叫人咋舌:“吶,淺陽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我呢,是一個大惡棍,殺人無數(shù),至于為什么只穿黑衣,那是因為啊,如果穿其他的衣裳,鮮血濺到上面會被人看出來?!?/br> 沈清書面色依舊,不驚訝也不討厭,反而出聲問他:“那為何不穿紅色的衣裳呢?” 江殊殷坐在他對面,兩只手都撐著下巴,仿佛在幻想自己一身紅的模樣,半響癡癡笑起來,大言不慚道:“那怎么行,我其實吧長得也挺好看的,若是穿著一身紅色,整日招搖過市,那就是妖孽禍水啦!沒準,淺陽尊你也招架不住,所以呢,我還是低調(diào)一點?!?/br> 聽他如此自戀的夸贊自己,沈清書兩眼不禁笑的彎起:“不知薛公子還有什么過人之處?” 江殊殷兩眼放光,喜滋滋的自舉自薦,根本不知謙虛為何物:“其實我覺得,我的廚藝挺好的!” 沈清書不知所以然,“哦”了一聲:“那不知,我可有幸能看到薛公子掌勺的英姿?” 江殊殷道:“好說好說,等哪天風(fēng)和日麗,你我都有時間,我一定大顯身手!” 沈清書給他捧場:“那我可一定叫上子珺和曉宇,等著大飽口福了?!?/br> 江殊殷一副肩負重擔(dān)的樣子,保證道:“我一定不負眾望,叫他們滿意?!?/br> 第27章 無字墳 第二日, 江殊殷拍著手從肖昱的那間屋里走出:“唉,這下子只能去靈獸山一趟了, 昱寶寶收拾的這叫一個干干凈凈,真是一個愛衛(wèi)生的好孩子?!?/br> 沈清書在小屋內(nèi)支起窗戶,使屋外的陽光透進來:“你不曾辟谷, 先去吃早飯吧?!?/br> 經(jīng)他提醒,江殊殷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回頭道:“那還勞煩淺陽尊在這里等一等,我買兩個包子就回來?!闭f罷, 飛一般的跑了。 為了不讓他等太久,江殊殷選擇了一條偏僻難行的捷徑。 這條路之所以難行, 是因為一路上雜草叢生, 生長著不知名的刺木灌叢,底下更是明晃晃的懸崖峭壁,看著就讓人心生畏懼。偏偏路還狹窄, 只要稍不留意就會一頭栽下去。 然而這或許對普通人而言,算得上是一條死胡同,沒人會選擇往這里走, 但對修真的人來說, 卻不算什么。 五月的天氣算是整個夏季最炎熱的, 江殊殷才走了一小段路程就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 不禁竄到樹底下,扳下一節(jié)綠葉旺盛的樹枝,頂在頭上繼續(xù)走。 這次不等他走多遠, 就頓足不動了。這倒不是累了,而是眼前的一幕,即便是曾經(jīng)殺人無數(shù)的他,都不禁驚呆了。 只見金燦燦的陽光下,小座小座的墳一個個緊緊的擠在一起,乍一看漫山遍野,怕是有千余座之多。 想不到這里居然是一處墳地??墒?,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墳?帶著種種疑問,江殊殷朝離自己最近的幾座墳躍過去,想看看埋在這里的是些什么人。 然而當他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這幾座墳都是有碑無字。 根本無從知道里面葬的是誰。 對此江殊殷很疑惑:哪里會有人埋自己的親人時,不寫上對方名字的?要不然等掃墓燒紙時,怎么分辨出哪個是自家的墓??偛豢赡苓@些人記憶力太好,可就算好,也不能這樣子吧? 再有,他們?yōu)槭裁窗讶寺裨谶@里,這段路這樣難走,實在不像有人會來掃墓的樣子。 他檢查了周圍所有的墳,發(fā)現(xiàn)不管哪一座,都是如此。這些墓碑的年代并不久遠,也就五六年的樣子,因而并不存在上面刻的字,是因為歲月而模糊不見的這種情況。 另外,全部檢查后,江殊殷還發(fā)現(xiàn)一個嚴重的問題:這些墳看起來,都是同一年甚至同一月埋下的! 這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不禁叫他皺起眉頭,早飯也不打算買的往回走。 因為急切他回去要比來時更快,不過一會就看到肖昱的小屋子。 “淺陽尊你跟我來一下……”不等他說完,沈清書就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一臉嚴肅的拿著一封信,示意他看。 江殊殷剛接過來,就看到四個清秀漂亮的字跡:肖昱親啟。 這字跡陌生無比,絕對不是七惡中任何一個所寫。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江殊殷趕忙展開,只見信中如此寫到: 百譽山共有一千一百二十三座無字墳,皆是泣城周圍村中百姓。被鳳翎宗所殺,由我率秦家所葬。如今村中仍剩一些老人幼兒,望你保守秘密,說他們遷移逃脫,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