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邊開客棧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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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明白?!眱A玉接過那重有千斤的印章,神色復(fù)雜,隨后便領(lǐng)著月城與青云離開了客棧,過了黃泉之門。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如,既來之,則安之?!壁ぞ?fù)手,一臉嚴(yán)肅的望著黃泉客棧外那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是自信,更是胸有成竹。 第72章 黃泉一戰(zhàn)[1] 黃泉客棧外頭烏云密布, 黑壓壓的云層朝著客棧逼近, 卻又無法沖破結(jié)界, 只得集結(jié)魔族與玩萬妖嶺的人馬將黃泉客棧包圍。 而冥府中所有擺渡人,皆在黃泉客棧的后院中待命,整整齊齊的候著, 皆是一副圓領(lǐng)的窄袖勁裝長袍,手持兵刃,臉色凝重。 冥君坐在了以往柏溪坐的位置上,而身邊取代洛風(fēng)站著的, 也正是柏溪。 愁容滿面, 更多的卻是自責(zé), 視線落在冥君的側(cè)顏上, 也是不住的嘆氣。 “冥君?!?/br> 傾玉一聲驚呼, 柏溪與冥君立馬將視線投了過去。 只見著傾玉與月城攙扶著渾身是傷的白辭從后院走了出來, 他雪白的衣服上, 遍布血污,發(fā)絲散亂, 就連眼神也有些渙散。 而攙扶著他的傾玉此刻紅著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白辭到冥君的面前。 “怎么回事?!卑叵粗邹o的模樣,更是訝異之際,親自上前將白辭扶住,看著他略微渙散的眼神,眼眶也莫名的紅了: “白辭哥哥,白辭哥哥……” 柏溪輕聲喚著, 白辭的眼睛終于動了動,小聲喃喃道:“魔君回來了,告訴冥君……” 聽著白辭的喃喃自語,柏溪急的不停的為他療傷,然而白辭依舊恢復(fù)到了雙眸渙散的模樣,嘴里喃喃那兩句話,似乎絲毫聽不見柏溪的聲音一般。 “冥君,白辭哥哥怎么了?”柏溪連忙轉(zhuǎn)頭向前來的冥君投去求助的目光。 冥君的眸光凝重,伸手執(zhí)起了白辭的手腕把脈,眉頭漸漸緊鎖,隨即問道:“你們在哪里發(fā)現(xiàn)他的?” “回冥君的話,屬下帶上冥君的信箋前去少陽宮找了東華帝君,而青云與月城分別去了四大仙門告知黃泉之事,卻不想……”傾玉抱拳回答著冥君的問話,可話音未落,便已然落下了眼淚: “我們是在玉虛門發(fā)現(xiàn)白辭哥哥的,玉虛門滿門被滅,血流成河……白辭哥哥當(dāng)時是憑著一口氣撐到現(xiàn)在的?!?/br> “白辭哥哥……”聽著傾玉的話,柏溪竟然覺得難受至極,緊緊的抓住白辭的手,望向冥君:“冥君,白辭哥哥為什么會這樣?” “擺渡人無魂,只有元神,他元神受創(chuàng)嚴(yán)重,怕是遭受過非人的待遇,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壁ぞ难壑虚W過一絲無可奈何與憤恨,轉(zhuǎn)頭卻望向了客棧外頭那黑壓壓的云層。 “能救么?冥君,我求你,救救他。”柏溪轉(zhuǎn)身拽著冥君的手腕,雙腿一軟便跪在了他的面前: “白辭哥哥對我有恩,我不能棄他于不顧。” “阿溪……”柏溪話音剛落,便聽得身后傳來白辭的呼喚聲。 柏溪心下一驚,連忙回頭看著他,白辭恢復(fù)了些許的神識,一如從前般溫柔的笑著:“我終于見到你了,阿溪,莫哭?!?/br> 靠在青云懷中的白辭笑著說道,抬手撫上柏溪的臉頰,輕拭去他臉上的淚痕:“我撐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見見你,還有,玉虛門的君乾,是魔族圣君君霆的托生,他……他覺醒了,他還……滅了玉虛滿門,以魂養(yǎng)體,法力大增?!?/br> “本君知道了?!甭犞邹o那虛弱的聲音,冥君負(fù)手,斂起眼中的厲色,轉(zhuǎn)身看著他。 白辭望著眼前的冥君,虛弱一笑,隨即握緊了柏溪的手,熱淚滾落眼眶,可唇邊依舊帶著笑意:“阿溪,莫哭,哥哥再也不能……照顧你了。” “白辭哥哥,白辭哥哥?!卑叵煅实暮魡局?。 忽的,那停在柏溪臉上的手一空,緊接著,原本還在青云懷中的白辭,立時似被星火點燃了紙張,不過片刻便煙消云散了,絲毫不給柏溪一個好好道別的機會。 “哥哥……哥哥……”柏溪想要抓住什么似得,卻怎么都抓不住,似乎剛才被傾玉就回來的,不過是一道幻影,白辭根本沒有回來過。 柏溪伸手,白澤劍便在他手中顯現(xiàn),他握緊劍柄,起身便想要沖出黃泉客棧,與那魔君決一死戰(zhàn)。 幸而冥君,將他拽回來,擁進(jìn)自己的懷里。 “我要給哥哥報仇?!卑叵獔詻Q的喊著,可冥君卻是死死地將柏溪抱著,由不得他動彈: “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那什么是時候,白辭哥哥已經(jīng)沒了……接下來難道還要等他們沖破客棧的結(jié)界,直搗冥府不成?”柏溪完全聽不進(jìn)去冥君的話,只是用力想要掙脫冥君,一心想要出去客棧,與君霆對決。 “此去不是報仇,是送死?!壁ぞ昧叵ё。骸袄鲎锨鄬m當(dāng)日,是本君替你擋了君霆一掌,如今,他有玉虛門上百魂魄養(yǎng)體,法力比從前更甚,你如何能打得過他!” 柏溪被冥君劈頭蓋臉的指責(zé)一通,又瞧著客棧內(nèi)此時一臉擔(dān)憂望著的他的其他人,柏溪也逐漸冷靜下來。 “那我們要怎么做,難不成,就這么坐以待斃?”柏溪望著冥君,終于冷靜了下來。 “本君自有法子,只是這結(jié)界與客棧怕是保不住了?!壁ぞ壑袑Π叵膿?dān)憂一縱即逝,取而代之的則是沉著冷靜。 他是冥府之主,他是上古神祇,他就要有勝券在握的決心,若是連他都不能統(tǒng)籌大局,那冥府,便真的完了。 客棧外頭的云層愈發(fā)的漆黑了,魔族與萬妖嶺的人似乎是傾巢而出,不知是為了冥府,還是為了搗毀冥府后,能夠入侵人界。 “金鴻,當(dāng)年無妄天一戰(zhàn),你封印了本尊的原身,如今這身子用的也還不錯,怎么,不知何時能夠出來,與本尊再戰(zhàn)啊?!蹦Ь穆曇糇钥罩许懫穑瑤е镑?。 君乾的聲音原就如同山泉一般清亮,此刻帶著些許的挑釁邪魅,倒是讓人的心不由一驚。 冥君負(fù)手站在黃泉客棧前,與云端的君霆對視著。 那分明就是君乾的皮囊,如君卻成了君霆的rou身。 “你到底還是讓那孩子獻(xiàn)祭了自己的靈魂?!壁ぞZ氣低沉,隱忍著怒意。 “愛而不得,便容易讓他生出諸多邪念,而他的邪念,足夠喚醒本尊,金鴻,你雖是冥君,上古神祇,可本尊不怕你?!本χб鈴埧?。 令柏溪驚訝的是,他身邊站著的不是君不夜,而是白衣白發(fā)的少年,雪牙。 “雪牙!”柏溪輕喚出聲,可云端上的雪牙模樣清冷,根本不予回應(yīng),只是嗤笑,便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