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邊開客棧_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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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鼻嘣扑贫嵌膽?yīng)了一聲,隨后便與柏溪朝著昨日那個查探走了去。 青云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喋喋不休的問道:“大人,那老太太是怎么死的啊,我們瞧了一夜,都沒瞧明白?!?/br> “夢境?!卑叵院喴赓W的回答:“梅如畫之所以是厲鬼,是因?yàn)樗芙o人制造夢境,這喬老夫人被梅如畫請進(jìn)了夢里,然后這老太太便是活活被嚇?biāo)赖摹!?/br> 青云聽到柏溪這么說,立時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喬老太太死時的模樣,頓時背脊發(fā)麻。 在青云還沉浸在喬老太太死時的畫面時,柏溪卻是在茶攤前停下了腳步,神色凜然的望著那個早在茶攤前候著他們的人了。 冥君見著柏溪回來,只是側(cè)眸看了他一眼,隨后便拉開了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們過去坐下。 第57章 鬼妻[5] 冥君端坐在茶攤前的長凳上, 一雙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朝著他走來的柏溪, 隨后便吩咐煮茶的老板再上幾個茶碗。 柏溪沒想到在渝州城還能遇上冥君, 只是抱拳略微一禮,隨后才與身后的二人一同走過去坐下了。 自柏溪從夢中醒來,記起前世事后, 他還沒想過該怎么面對眼前的這個人,他能明確的感知到前世的明月對眼前這個人那個眷戀,可那不是自己的感情。 他自己也清楚,冥君是神, 是他不能肖想的對象, 饒是有來世之約又如何, 不該是自己的, 就一定不是自己的。 “冥君怎么來這兒了, 是怕我們將那厲鬼抓不回去么?”柏溪飲了茶, 抬首看著對面坐的冥君, 略帶調(diào)笑著問道。 說來連柏溪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么,冥府中的擺渡人對冥君皆是畢恭畢敬的, 畢竟冥君是冥府之主,掌管著人間的生死,亦掌管著冥府眾人的升遷及后路。 可柏溪卻是不怕他的,饒是他冷著一張臉,不茍言笑的,可他依舊不怕他,倒不是說他大逆不道, 而是他覺得冥君并非兇神惡煞,雖然不易親近,可到底卻不是窮兇極惡的。 “嗯?!壁ぞ卮鸬牡故呛唵危纳畹捻饽曋叵碾p眸,收起了手中的幽月扇,在柏溪開口回嘴之際,便又道: “人間有人在獵魂,且獵的皆是化作厲鬼的魂,此事日益增長,且不曾減少?!?/br> 柏溪剛想開口反駁,可在聽到冥君接下來的那句話后,便立時皺起了眉頭:“獵魂?像騰蛇與那狐妖一樣,獵魂煉術(shù)?” 冥君沒有開口,只是將幽月扇擱在了桌上,正襟坐著,如此端端正正的模樣,加上他驚世容顏,顯得與這茶棚格格不入,卻又出奇的和諧。 “那,那梅如畫豈不是下一個對象?”柏溪忽的想起來,梅家宅院里的梅如畫此刻便是厲鬼,只因了了一樁事,而煞氣大減,可依舊改不了她是厲鬼的事。 聽得有人在獵厲鬼,冥君又在此處出現(xiàn),柏溪想著此事應(yīng)該有些難辦。 冥君闔眼頷首,算是應(yīng)了他的話,柏溪也來不及與冥君寒暄了,隨即喚了青云與月城,再次往梅家大宅,而今的喬府走去。 只是還未到府門前,柏溪的肩頭便被人握住了,柏溪連忙回頭,卻發(fā)現(xiàn)冥君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你們想如此進(jìn)去?”冥君開口說著。 柏溪連忙點(diǎn)頭,可隨后又想到早晨才剛剛離開的,如今卻又想堂而皇之的走進(jìn)喬府,卻是有些難辦的。 冥君瞧著柏溪那略蹙的眉頭,幽月扇在他肩頭輕點(diǎn),這柏溪便立馬換了一身裝束,玉冠束發(fā),一身紫衣,這幅模樣像極了昆侖派的那些弟子。 柏溪剛剛欣賞完,卻不想冥君也舍去了一身玄衣,紫衣加身,襯得他愈發(fā)的仙姿綽約,儀表堂堂。 “走吧。”冥君開口說著,遂先行在前,走到了喬府門前,望著那守門的仆人道:“在下昆侖派云離上仙首徒金鴻,想見見喬狀元?!?/br> 仆人聽著冥君的自報(bào)家門,有些茫然,連忙問道:“昆侖派?云離上仙?” 冥君頷首應(yīng)承,可那仆人接著道:“可是不巧了幾位,府中有喪事,不方便接客。” “府中故去的是喬狀元之母,死時面目猙獰,且入棺后,香蠟皆斷,可對?”冥君倒也不急,只將早上的事一一道來。 莫說門口的仆人了,就連柏溪也驚訝無比。 冥君就是冥君,這人間發(fā)生的一切都逃不過冥君的眼睛。 早上靈堂的事柏溪親眼所見,卻一字都不曾向冥君提及,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愧是掌管天下生死的冥府帝君。 “府上有厲鬼,若不除,必定家宅不寧?!壁ぞ俅伍_口說道。 仆人一聽,留下一人邀請四位進(jìn)府,而另一位則是飛奔進(jìn)府,去向喬書稟報(bào)。 剛剛踏過門檻,冥君便停下了腳步,回首望了一眼,眼神四下一看,隨后便負(fù)手與仆人走進(jìn)了宅院。 喬書聽聞昆侖派來人了,便急匆匆的來了,見著迎面走來的冥君,連忙朝著他行禮道:“見過上仙。” 冥君頷首示意,抬眸時卻發(fā)現(xiàn)喬書印堂間的那團(tuán)黑氣,負(fù)手掐指算著,隨后道:“我非上仙,我?guī)煾覆攀巧舷?,我只是奉了他的指示,前來化解喬狀元的劫難?!?/br> 喬書有些欣喜,忽的想著此刻還在院中,連忙邀請他前去花廳:“我母親剛剛過世,我悲痛難忍,不過,仙家說我有劫難?此話此前倒是有人跟我說過?!?/br> 冥君略微回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柏溪,復(fù)望著喬書道:“如此,喬狀元如何決定的?” “起先我是不信的,可聽得仙家這么說,便由不得我不信了。”喬書一聲嘆息,連忙吩咐人送上熱茶,一臉求助的望向冥君。 “其母之死,則是一命換一命,天理昭昭報(bào)應(yīng)不爽,若是喬狀元想保命,只怕是得好好化解這一段怨氣了?!壁ぞ氖种笓芘种械挠脑律?,雙眸直視著眼前的喬書。 喬書有些驚愕,垂眸凝思片刻,卻又不可置信:“我喬某一生并未與人結(jié)怨,唯有那個賤人,我待她好,可她卻想我死,難不成昨夜我母親的死也與她有關(guān)?” 聽到他的話,柏溪心中便也了然,隨即道:“喬狀元說的是誰?” 喬書的臉色漸漸憤懣,也到一旁坐下道:“那個賤人是曾經(jīng)心儀于我的梅如畫,曾經(jīng)這梅宅的大姑娘?!?/br> “哦?”柏溪故作驚訝,卻負(fù)手示意青云與月城先離開:“喬狀元不妨細(xì)細(xì)說來,好讓我?guī)熜痔鎲虪钤?。?/br> 喬書略想了想,瞧著他們身后跟著的小師弟離開,隨即點(diǎn)頭道:“此事說來也是丟人現(xiàn)眼,那賤人名喚梅如畫,花朝節(jié)上與我相識,后來又引我做了她幼弟的啟蒙先生?!?/br> “我原以為她是一番好意,卻不曾想她竟然另做他意,日日都讓她幼弟送來書信于我,信中所言皆是愛慕,如此直白,直教我一個男子都羞愧難當(dāng),她卻毫無羞恥之心,日日都送?!?/br> “我疏遠(yuǎn)于她,可她卻找上門來,后來她父母便將我趕出了梅家,我也承諾不再與她往來,而她父母也為她定下了親事,她卻依舊讓她的丫鬟來找我,還同我一道私奔,我與她見面,想絕了她的念頭,奈何被她父母帶了回去,因?yàn)樗?,我險(xiǎn)些丟了半條命。” “可她依舊不死心,還讓她的丫鬟來找我,甚至還勾引我,就那一次,便讓她有了身孕,她被趕出家門前來投靠我,想著此事我也有錯,便也收留于她,可她呢,不思伺候婆母,卻要每日與我母親爭吵,我母親孤身一人將我養(yǎng)大,讀書,甚是不易,可這梅如畫卻還是每每與她頂撞,沒有絲毫敬重之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