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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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如此說,顏歲愿悵悵嘆息,不再去奪那張祈禱文。也未有更改自己的祈禱文。 武將那邊請程藏之過去先行列隊,程藏之將腰間的祈禱文拿下,跟顏歲愿辭別。 楊奉先已然派人來收集祈禱文,顏歲愿卻是在熟宣之上,又添幾筆——請愿,中心君子,功崇業(yè)廣,宜爾子孫,繩繩蟄蟄?!咀ⅰ?/br> 為天下殺身,為生民殞命的熟宣覆在上,不能言說的心愿放在下。 祈禱文并不是個人燒個人的,而是統一收集,每位大臣按照品秩隨機燒一疊。 小太監(jiān)將程藏之和顏歲愿的祈禱文,抽出交給內侍常。 楊奉先瞧見顏歲愿那張,皺眉問:“顏尚書只有這一張嗎?” 小太監(jiān)道:“楊公,若不放心,可要看看那一疊祈禱文?” “拿過來?!?/br> 楊奉先有預感,顏歲愿這些心跡,獎來一定能派上用場。他細細翻查,忽然見一張行云流水的祈禱文,只有請愿。 字跡與顏歲愿那張有著天壤之別,倒是似極程藏之那張,但又不同。 楊奉先不確定,卻仍舊將這張熟宣扣下。才讓小太監(jiān)將祈禱文拿走。 一場不痛不癢的祈禱上蒼近至尾聲,宮中卻有禁軍疾行沖來。 禁軍將領方歸叩倒在諸位大臣面前,道:“獻國公滿門被屠殺,無一生還!” 平地驚雷,等時間,元老級的大臣們悉數腳跟發(fā)軟,癱的癱,倒的倒。連一素主掌大權的劉玄,都膝蓋一軟搖晃著身體。 誰人不知,盧宏才將追封獻國公,其子承襲獻國候,正是榮耀富貴時卻被屠盡滿門。這不是明面打皇帝的臉,更是將皇帝才將籠絡的臣子心,散盡不剩。 “何人如此膽大包天?!”有元老叱問,“京城防衛(wèi)司與禁軍是死人嗎?!竟讓忠臣滿門被屠殺?!豈有此理!” 方歸跪著道:“閣老,不是我等不盡職,而是那些人實在膽大妄為,誰人能知他們竟敢公然行兇,還屠殺獻國公滿門!” 群臣心里一空,個個驚顫。這可是當朝新權貴被屠盡滿門!他們也是朝臣啊,何能不膽戰(zhàn)心驚! 顏歲愿肅面問:“行兇之人可追到?” 方歸搖搖頭,“那伙人是江湖草莽,殺人沒有任何章法,逃遁更是快于無形?!彼D了頓,想起一事,“顏尚書,他們逃上一條水路!” 顏歲愿一怔,既而平復神色,對眾臣說:“各位大人,此事,還是先壓下來的好,以免動搖人心。” 群臣面面相覷,國子監(jiān)爛成那般,金州禍害成那般,兗州水漫半座城池,若是再出新封獻國公被屠盡滿門,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唯有壓下消息,也只能如此了。 程藏之卻在其間笑,“只怕是,壓不住啊。顏尚書,他們公然在祭天祈福期間屠殺,你當滿城寺廟祈福,門戶前跪拜天地的百姓是瞎子嗎?”他又看向方歸,“讓本官猜猜啊,你們禁軍和防衛(wèi)司,是不是又策馬御街,沸沸揚揚的追逃殺人犯了?” 方歸額間一滴汗珠落下,當即心悸的請罪:“卑職愚蠢,沒有想到這重?!?/br> 群臣臉色一變,顏歲愿蹙眉,神色冷厲。這事果然是瞞不住。 事已至此,也無他法,那名叱責的閣老當即求到顏歲愿處,“顏尚書,此案只能由你親自偵辦,否則定然無法堵住悠悠眾口?!?/br> 顏歲愿望著眾臣,為難道:“可本官還要赴往兗州賑災?!?/br> 已有上了年紀的元老,一口稀疏牙齒,吐字不清,“兗州都已經那樣了!顏尚書,你去了又能如何!還不如想想我們這些人,要是都死了,還能有朝廷嗎?!” “就是啊!比起兗州的賤民,自然是我們更重要!” “顏尚書你不能去兗州!必須先查清案子!” 在喧鬧言語間,顏歲愿的心一沉再沉,同樣是元老之臣,這些人除卻年紀老,沒有一處是可以與盧宏老先生相較。 恍然間,顏歲愿仿佛能見老者吞飲金水的無奈。破碎的不是山河,是人心。腐朽的不是王朝,是人的品質。 程藏之撥開這些人,面含譏諷,“行了,你們都活了一大把歲數了,想想兗州,那里有的人連十歲都活不到。你們也賺夠了,就算被殺,皇上也會追封諸位,讓諸位享盡哀榮。比起兗州那些死無葬身之地的流民,你們也該知足。” 一向都是顏歲愿直言直語,突然間換成程藏之,群臣習慣不來,等到反應過來,卻見程藏之侍衛(wèi)摸著刀柄。思及程藏之河西鐵騎,竟不敢像逼迫顏歲愿一般,反駁程藏之。 程藏之冷笑,將一群人欺軟怕硬的做派譏諷。而后回身,對顏歲愿說:“先查水路。說不好,就查到兗州了。” 顏歲愿也注意到水路,兗州處于水系網交錯點,那伙人往哪里逃竄不好,偏偏逃竄水路。他應道:“仍需核實?!?/br> “那走吧。”程藏之一臂攬在顏歲愿肩頭,迫使他隨自己走,“跟這群蠢貨待一起,影響心情?!?/br> 顏歲愿移開他臂膀,還是回頭跟最初那位閣老說:“閣老且安心,本官未啟程兗州前,會先將此案梳理。盡量將賊人查清,也好諸位做防范?!?/br> 聽到他如此說,眾人才安心。紛紛道:“那顏尚書快先去查?!?/br> “本官先行一步。” 去漕運碼頭的路上,遠沒有往日祭拜的熱鬧。 顏歲愿一見清冷長街,便知盧門滅門慘案的影響之大。 途徑民巷,柴扉咣當撞開,粗漢模樣的男子身后跟著個孩童。孩童只有漢子膝蓋高,搖搖晃晃的抱著漢子小腿。 孩童巴掌大的小臉,眼淚與鼻涕交加,抹在漢子褲腿。嘴里含糊不清,哭腔震天,“爹爹不走,不走,不走。” 緊接著,一個荊釵布裙的婦人追出,抱起孩童,眼含淚光,“孩子他爹,屠殺國公府的歹徒從碼頭逃走,你現在去上攻,若是被傷著可怎么了得?!?/br> 漢子曬的黝黑的臉,幾番為難,還是下定決心,“好不容易開春,凍化了,再不上工,咱們一家就得喝西北風。你在家把娃兒帶好,沒事的!”言罷,扯下孩童的手,毅然離去。 默然目睹這一幕,顏歲愿徑自前行,程藏之跟在其后,不為所動。 “程大人,”顏歲愿忽然頓步,“可否請程大人派人看住碼頭,不要讓朝中的人封閉碼頭?!?/br> 程藏之定睛看他,“你是怕日后去兗州賑災,朝中那些人害怕被殺,封閉碼頭?!?/br> “正是?!鳖仛q愿目色難得波光,“正是開春時節(jié),各路水運都將復工,若因某些貪生怕死之輩,貽害生民,便得不償失了?!?/br> 程藏之嘖嘖兩聲,目光幽眇看他,“你能為金州百姓當堂自刎,也能因為尋常人家生機求我,當初求你對秦孟氏法外開恩,你為何毫不留情拒絕?” 顏歲愿雙瞳如曜,一種堅定的情緒從其間流出,他說:“秦孟氏對國子監(jiān)一事,有所知,倘若她如秦承一般,并非單一的受害者呢?我犯不起錯。” “若是這天下犯錯呢?”程藏之望著他,“你難道也管得到?” 顏歲愿目光一落,睫羽下垂,緩緩道:“只要,我不犯錯,旁人也不犯錯,天下就不會犯錯?!奔榷?,抬眸再看程藏之,“程大人,這忙是幫還是不幫?” 程藏之走上前,與他并肩而行,“你都開口了,我能不幫嗎?!?/br> “……”顏歲愿想說,你可以拒絕,但是最終還是未出口。 至漕運碼頭,已有管事的人候著他們。 管事焦急地上前跪拜行禮,“見過顏尚書,見過程大人,”還未等二位大人發(fā)話,他便迫不及待開口,“二位大人!歹徒劫走的貨船是兗州的賑災物資!” 顏歲愿神色一緊,還要繼續(xù)問話。程藏之卻攔截話語,“船工們也跟著跑了?” 管事當即點頭不止,忽而又搖頭不停,“大人說的哪里話,哪里是船工們跟著跑了!分明是歹徒挾持去了!” 程藏之語調怪異的哦了聲,“你們漕運的船工,不說個個身手矯健,但是趁人不留心一頭扎進水里逃跑,不是問題吧?別跟本官說,漕運船工個個都是旱鴨子,又或者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病癆?!?/br> 管事雙目驚恐,再三磕頭,“程大人,那些人兇悍毒辣,若是跳水,定然必死無疑??!” 程藏之輕笑聲,“你可別跟我說,剛融的冰水太冷,船工游不動,歹徒不怕,能跳下水一頓死追猛打,一個都沒逃出來?!?/br> “這……”管事不敢再多言,多言多錯。凡事能跟著出航的船工,即便沒有上乘功夫,也能有把子蠻力??v然有那濫竽充數的,也不敢說在兗州賑災物資船上。 幾個問題問下來,貨船果然是有問題。 不過顏歲愿也不打算再深究,能留在此處等候他們的人,必然都是知曉不了內情的人。 正在此時,佑安急哄哄的撞開人群趕來,他弓腰喘著大氣,“大人,刑部里的張高越獄了!還殺了不少獄卒!” “張高,跑了?”顏歲愿微怔,張高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才到程門,分明可以無罪脫身,這時候卻越獄了? ※※※※※※※※※※※※※※※※※※※※ 【注】功崇業(yè)廣——功崇惟志,業(yè)廣惟勤,意思是:取得偉大的功業(yè),是由于有偉大的志向;完成偉大的功業(yè),在于辛勤不懈地工作。出自《尚書·周書·周官》 明日大夫 宋 ·?曾豐 明日大夫,何日侯兮。 有白其苴,男爵優(yōu)兮。 匪朝伊夕,九冕旒兮。 功崇業(yè)廣,亙千秋兮。 作者看的是尚書…百度發(fā)現還有這個,索性也po出來了。 宜爾子孫,繩繩蟄蟄——化用詩經,意思是攻子孫滿堂。 哪句詩經……年邁的作者已經忘了………(默默喝口保溫杯泡的枸杞,詩經看太多遍了…不想去翻了,理直氣壯的懶?。?/br> 中心(藏之)君子(???????)?*。雖然攻這貨不怎么配的上君子,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這樣吧,睜只眼閉只眼?!缓蟆@真的是主言情的權謀,雖然鐵馬冰河、運籌帷幄也很吸引筆者…但是筆者選的主題是愛情,所以只能緊抓主題……不然就大打折扣,放在考試那就是扣分,不行作文分還是挺重要的?。ㄅ茴}作文30分的血淚史時刻警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