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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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松一副字總算寫完了,雖說現(xiàn)下習(xí)武不成,好歹筆墨功夫還在,他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道:“我與王公子素?zé)o來往,就不去摻和了?!?/br> 賀蘭斛急道:“你若不去,誰替我取笑那文縐縐的王公子啊,嘖,你看你這滿紙相思意,不過是個(gè)姑娘嗎,天涯何處無芳草?!?/br> 賀蘭松聽的稀里糊涂,奇道:“什么姑娘?什么意思?” 賀蘭斛雙手抱臂,目中露出悲憫之色,哀聲嘆道:“大哥,你不用逞強(qiáng),我都知道了?!?/br> 賀蘭松愈發(fā)的不明白,笑道:“你知曉什么?” 賀蘭斛頓足道:“不就是,那個(gè),什么,來退親嗎?” 賀蘭松咦了一聲,旋即丟了手中的筆,小弟雖語焉不詳,他卻是聽懂了,去木蘭圍場前,母親便急著為他議親,定的便是趙家姑娘,本已是穩(wěn)妥之事,不想?yún)s出了如此變故,怪不得昨日他去請(qǐng)安時(shí),母親神色有異,原來竟是自己被退了親事,他越想越覺得好笑,彎腰撿起羊毫,渾不在意的道:“哦,是這事?!?/br> 賀蘭斛卻以為兄長苦惱此事,忙勸道:“大哥,權(quán)當(dāng)出去解悶了,父親在朝中議事,母親和大jiejie去拜佛,不到日暮定是不會(huì)回來的,若當(dāng)真雙親怪罪,就說是我硬拽你去的,可好?” “可不就是你拉扯我去的?!辟R蘭松被纏的沒辦法,確實(shí)也在府中待的氣悶,當(dāng)下便也應(yīng)了。 賀蘭斛歡呼一聲,親自帶著小廝們?nèi)ナ帐俺鲩T要用的一應(yīng)物事,賀蘭松便安然坐在院中,看他們忙活。 退親之事委實(shí)透著古怪,據(jù)賀蘭夫人過往言道,這門親事是趙家主動(dòng)攀附來的,雖是女家,卻處處更殷勤些,怎的忽又急著來退親,難道是因自己被撤了官職?賀蘭松猜不透其中緣由,便也懶得猜測,他本來正為此事發(fā)愁呢,女方肯來退親,不傷了彼此顏面,那是再好不過。只是,當(dāng)如何想個(gè)兩全其美的法子,可一勞永逸的推了求親之人呢? 硬推是推不掉的,賀蘭松萬沒料到去了宜青山一遭,竟被那王祎追著趕著,非要他娶王家姑娘,慌的他連處躲避,玩的也不盡興,日落回家時(shí),見到賀蘭斛那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便忍不住要踢他。 賀蘭斛連連討擾,只道:“我怎知王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哥,我這是無心之失,若我知道王家那個(gè)丑姑娘要嫁你,打死我,也不會(huì)誆你去宜青山受這份罪啊?!?/br> 賀蘭松抬腳下馬,斥道:“什么丑姑娘,莫要亂說,壞了人家姑娘名聲。” 賀蘭斛道:“不說就是了,咦,那不是大哥房里的蓼荊么,怎么等在這里?” 賀蘭松將馬鞭遞給身后的蘅蕪,果見蓼荊正等在角門前,見他下了馬,忙上前道:“公子,您可算回來了,讓蓼荊好等?!?/br> 賀蘭斛笑著打趣,“蓼荊,是大哥的藥又煎好了?” 蓼荊哭著臉道:“哎呦,二公子,您怎么攛掇著公子出門了,大人在前廳候著呢?!?/br> 賀蘭斛立時(shí)閉了嘴,他雖然口中厲害,但卻畏懼父親威嚴(yán),此刻被抓了個(gè)正著,嚇得直往賀蘭松身后躲。 賀蘭松笑道:“怕什么,有我擔(dān)著呢?!?/br> “謝,謝謝大哥?!?/br> 正說話間,卻見張伯竟也從府中出來,見了賀蘭松兩人,行了禮方道:“兩位公子回來了?!?/br> 賀蘭松笑道:“勞張伯親迎,不告尊長而出是我的罪過,這就去領(lǐng)罪?!?/br> 賀蘭斛卻道:“不過出去玩玩,父親如何這么大的火氣,張伯,你,來捉我們嗎?” 張伯是賀蘭靖的心腹,在下人面前極有體面和威嚴(yán),對(duì)著兩位公子卻是和氣的很,當(dāng)下道:“二公子說笑了,老爺只傳大公子去前廳?!?/br> 賀蘭斛心中義氣陡生,急道:“禍?zhǔn)俏胰堑?,為何要罰大哥?” 張伯笑道:“不是要罰,是宮里來貴客了,請(qǐng)大公子去見客?!?/br> 賀蘭松去換了身衣裳,在前廳見到馮盡忠的時(shí)候,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是誰慫恿或者逼迫趙家退了親事,實(shí)在是再明顯不過了,賀蘭松一面暗罵自己蠢笨,一面跪地接了圣旨,至于衛(wèi)明晅給他下了什么旨意,竟未聽清楚,直到父親咳了一聲,方清醒過來,叩頭謝恩。 無論什么,謝恩便是,反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賀蘭靖連連告罪,又奉上金銀,務(wù)請(qǐng)馮盡忠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 敢叫內(nèi)務(wù)總管在府里等了半日,賀蘭靖心中實(shí)在惴惴,無奈派出去幾撥人馬,皆未尋到賀蘭松兄弟,偏生馮盡忠定要在府中死等,賀蘭府上眾人當(dāng)真是連口大氣也不敢喘,好在馮盡忠似乎并不怎么著惱,反而笑著道:“莫急,奴才宮中無事,等著便是?!?/br> 此刻天色漸暗,馮盡忠便不多留,對(duì)賀蘭松道:“大人可要入宮謝恩?” 賀蘭松道:“時(shí)辰不早,恐?jǐn)_了皇上歇息,賀蘭松改日再進(jìn)宮謝恩?!?/br> 按道理說,得了敕封,自然當(dāng)立時(shí)去謝恩,但此刻已近酉時(shí),外男確實(shí)不方便入宮,馮盡忠便也沒再勉強(qiáng),與眾人告辭徑自回宮復(fù)明去了。 賀蘭府上下將人送到府外去,賀蘭靖回身剜了兒子一眼,道:“去書房候著?!?/br> 賀蘭松躬身應(yīng)了,先是雙手捧著圣旨去了祠堂高高供起,途中偷偷看了一眼,原來是封他為翰林學(xué)士,入翰林院供奉,他嗤笑一聲,不敢耽擱,取了祠堂的家法,又去父親書房跪了。 直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賀蘭松才聽到門外腳步聲,他深吸口氣,跪的更端正些,等著父親進(jìn)來。 賀蘭靖推開門,見兒子溫順的跪在那里,腳邊還放著家法,不由笑出聲來,嘆道:“適才教訓(xùn)老二,到處尋不見家法,我還以為是被偷了,不想竟被你藏到此處?!?/br> 賀蘭松一驚,忙膝行兩步,跪到父親身邊,求道:“父親,今日出城全是我的主意,怠慢了宮里人,亦是我的罪過,您別怪罪小弟?!?/br> “我是要問你的罪!”賀蘭靖忽的怒氣洶涌,指著兒子呵斥。 賀蘭松俯身捧起家法,道:“是,是兒子的錯(cuò),兒子領(lǐng)責(zé),請(qǐng)父親息怒。” 賀蘭靖一把拿起家法,卻扔到了案幾上,問道:“身上可大好了?” 賀蘭松道:“都好了?!?/br> 賀蘭靖擰住賀蘭松的耳朵轉(zhuǎn)了一圈,惡狠狠的道:“好了就敢惹是生非?!?/br> 賀蘭松哎呀一聲,雙手護(hù)住耳朵,卻又不敢掙扎,直疼得求饒,他雖然天性聰慧,又聽話乖順,但也是幼承庭訓(xùn),沒少挨家法板子的,一頓捶楚下來倒不覺得什么,但此刻被揪住了耳朵,卻是難堪的很。 賀蘭靖出夠了氣方才松手,卻見兒子一只耳朵紅撲撲的,忍不住又要去擰另一只,總算記起兒子成年了,替他留了兩分面子,“你母親是否約束你在家休養(yǎng)?便是真要出門,為何偷偷摸摸的,張伯那里不去說,門房總要留個(gè)消息才是。我瞧你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 賀蘭松知今日確實(shí)驕縱任性了,心下愧疚,顧不得耳上疼痛,當(dāng)即道:”是兒子的錯(cuò),不該不告而出,不該忤逆母親,以后再不敢了。求父親責(zé)罰,莫要,莫要再擰我耳朵了?!?/br> 賀蘭靖哼了一聲,道:“既是責(zé)罰,還由得你選?!?/br> 賀蘭只好跪的更直了些,把左耳朵也遞上來,小聲道:“那爹爹擰吧,使勁擰,求爹爹別氣壞了身子?!?/br> 賀蘭靖恍然若失,兒子已經(jīng)許久沒叫過自己爹爹了,今日怕是疼得很了,竟然撒嬌訴起委屈來,他心中頓時(shí)無限感慨,將兒子從地上抱起來,“不打了,也不擰了?!?/br> 賀蘭松得了饒恕喜上眉梢,又問道:“那小弟呢?” 賀蘭靖立時(shí)瞪了兒子一眼,隨即苦笑道:“那個(gè)早被你母親救走了?!?/br> 賀蘭松笑吟吟的湊過來道:“謝謝爹爹。” 賀蘭靖瞧著眼前豐神如玉的兒子,心中一時(shí)痛一時(shí)喜,盯了他好一會(huì)方道:“瑾言,你若是不愿去翰林院,為父便去求皇上,不然,不然就先外放去長長本事,也未嘗不可?!?/br> 賀蘭松聽了這話大覺古怪,本來父親今日慈悲放了他兄弟二人,本就是從未有過之事,已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怎的好好的,又要他違旨去做什么外放的官,他遲疑著問道:“父親此話何意?” 賀蘭靖咳了一聲,側(cè)過身去捋了捋胡須,道:“我是怕你不喜去翰林院,和那些酸腐之人打交道。” 賀蘭松道:“圣旨已下,如何有收回的道理,父親放心,我定當(dāng)謹(jǐn)守本分,不亂惹是非?!?/br> 賀蘭靖又嘆了口氣,道:“也好。天氣漸冷,要多保重身子,若有不適,要早些請(qǐng)大夫來看,免得你母親掛懷。明日一早,就,就去宮里謝恩吧?!?/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