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曜先生,病人毫無求生欲望,建議啟用外感刺激潛意識激活她的欲望?!?/br> 一高級病房里,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如是說。 “嗯?!贬t(yī)生對面的高大男人眼神飄渺,像是沒聽到醫(yī)生的話,好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在這過程中我們希望由親屬全程監(jiān)控,如發(fā)現(xiàn)病人放棄求生意志我們需要家屬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贬t(yī)生認(rèn)真的看著男人并和他交待病人目前的情況以及注意事項。 醫(yī)生其實不大確定該不該找病人家屬,據(jù)他所知,從病人入院已有一星期,每天守著她的只有曜先生,而他們并無親屬關(guān)系。 “我來吧?!蹦腥诉@次想都沒想便應(yīng)了下來。 ……………………………………………………………… 安梠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只是被子的款式很像幾年前用過的,她還記得被單早被mama嫌舊丟了。 難道m(xù)ama又買了這款? 不對,她的mama已經(jīng)沒了!mama!安梠猛的坐起,捂住眼睛不由自主往下流的眼淚。 還有她,她不是被車撞倒了嗎?昏迷前那種鉆心的痛她還清楚記得,怎么現(xiàn)在卻沒事? 她甩了甩雙手,又爬下床仔細(xì)看,身上完好無缺。 不對??! 她正納悶時,床頭柜上的手機(jī)適時響起,震得柜子也抖了起來。 咦,手機(jī)也是老款。 手機(jī)還在繼續(xù)響,安梠看到手機(jī)屏幕上顯示著一哥兩字,不由接了起來。 “喂?” “安安啊,你快過來看看你壹哥,丫的喝醉了在耍酒瘋。”電話那頭是個大嗓門,安梠皺眉將話筒移開離耳朵遠(yuǎn)點。 “他喝碎你送他回家就是了?!卑矖o此刻可沒心情管別人死活,何況自己的死活她都沒弄明白呢。 “我也想啊,他除了一直念叨小梠小梠之外不停砸東西,關(guān)鍵誰也不準(zhǔn)碰他,哎,你快來把他弄走吧,哥扛不住啦!”男人無奈的聲音伴著幾聲玻璃落地的砰砰聲傳到了安梠耳里。 恰這時另一個電話也打了進(jìn)來,安梠看那顯示的名字,額角突突跳起來,心頭總覺得此情此景特別的熟悉。 “候哥,今天幾號?”她禁不住問電話那邊的人。 “幾年幾月幾號?”不等那邊回答她又趕緊補(bǔ)充。 “六號呀?!?/br> “2016年十月六號呀,你也喝醉了不成?”候俊被問得莫名其妙。 十月六號呀,安梠曾經(jīng)覺得這一天是她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而現(xiàn)在有人告訴她,她又回到那了一天。 腦里很多東西轉(zhuǎn)瞬而過,她直接無視掉那呼叫等待中的電話,轉(zhuǎn)而又對候俊說:“一哥在你那里是嗎?我現(xiàn)在過去?!?/br> “哎,快點快點,丫的一百年不醉,一醉就瘋勒。” 安梠找到候俊的時候,他們所在那個包間一片狼藉,曜壹的助理李步正和另一個人想靠近那個仰躺在沙發(fā)上的醉鬼。 “曜總,不能喝……” “滾開,別過來!”醉鬼脾氣不小。 “喏,你看,他在發(fā)什么瘋?德性!”候俊站在安梠身邊叉腰哼哼,“小安安我給你找來了,你給老子趕緊滾!” 說著走到醉鬼跟前彎腰,“睜開眼看看是不是你的小梠?” 醉鬼還真抬眼看了過來,待看到安梠時他扯了扯唇角。 還真就安靜了下來,不再嚷著要喝酒,要砸東西。 “得了,沒救了?!焙蚩偸?,站起來對安梠說:“安安,你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br> 候俊剛話落,沙發(fā)上的人已經(jīng)站起來,并走到安梠身邊,一手搭上她的肩膀,“走,送我回去。” 安梠身上一沉,差點沒歪倒,幸好這人醉著還算靠譜,知道她站不穩(wěn)還伸出一只手摟了她一把。 來接喝醉酒的曜壹不是一次兩次,對于候俊第一時間找她接手,安梠沒有多想。 見老大肯走,李步抹了把虛汗忙跟上,只是在上車時,曜壹卻發(fā)話了,“李步你回去收拾下爛攤子?!?/br> 跟著曜壹那么久,他的心思李步多少能猜得出小小,于是忙把車鑰匙遞給安梠并道:“麻煩安小姐了。” “……”覺得麻煩還要打電話催她來。 腹腓歸腹腓,安梠還是乖乖坐到駕駛座當(dāng)某人的司機(jī)。她落座的同時,某人也迅速從后座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即便他剛不久前還發(fā)酒瘋。 “你今天干嘛了?失戀?”車開出一段路,安梠才問向旁邊那個懶洋洋坐著的男人。 挺正常的,哪里像是喝得爛醉的人。 “你這時候怎么有空過來了?”他不答反問。 “不是你要把候哥酒館拆了他會急著讓我過來嗎?”安梠沒好氣睨他一眼。 “我是說,阿致今天沒找你嗎?他說今天向你求婚…嗯!” 安梠突地急剎車,他一個不著頭撞到了車窗上。 曜壹說得沒錯,安梠也記得曾經(jīng)的這一天,曜致跟她求婚了,那時的她別提多高興,但那時她有多高興后來就有多難過。 其實那晚候俊同樣給她打過電話,只是她選擇了曜致,或者說以前的她眼里心里都是曜致,再容不下別人。 而現(xiàn)在知道自己又回到那一天,安梠想也沒想跑來找曜壹。至少曜壹對她是真心好,一直當(dāng)她親meimei般照顧。 “誰大晚上的求婚?要真有誠意何需等到現(xiàn)在?”候俊和曜致給她打電話時已是晚上十點半,無聊的她已經(jīng)睡醒一覺。 誰會晚上十一二點把人喊出來隨便一句話說,安梠我們訂婚吧。也就曾經(jīng)的安梠會覺得滿足,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得償所愿。 “他可能忙吧。”曜壹轉(zhuǎn)了個身,眼睛怔怔望著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沒答應(yīng)他?” “還沒來得及去見他,候哥催我趕緊過來我就來咯?!卑矖o說著湊近曜壹跟前,笑得賊兮兮,“一哥,老實交代,你今晚鬧哪樣,是不是表白失敗了?我記得上次去你家蹭飯,梁姨還說你跟哪個廳長女兒吃飯來著?” “呵!”曜壹一手將她的頭推開,冷笑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切,說得好像我很想管你似的,我本來在家睡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誰吵醒我非要我接的?!?/br> “那誰不是我?!标滓祭硭?dāng)然得很。 “……” “送我回楹園?!?/br> 車子剛啟動,曜壹又這么要求。 楹園是曜壹的私人別墅所在,和安家或者曜家方向相反,送完曜壹再回家恐怕得搞到半夜去。 不過安梠什么也沒說,照辦。當(dāng)然她也是有私心的,她怕回去會碰上曜致,她現(xiàn)在一點不想見到那個人。 半路的時候安梠的電話開始不停唱歌,安梠裝著沒聽見繼續(xù)開車。 倒是曜壹幾次忍不住看她的手機(jī),還問:“怎么,跟他吵架了?” “沒有。”安梠答得干脆,也是事實,其實一路上她還在想,她為什么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這一晚上,回到一切都還好的時候。 如果是夢為什么那么真實,為什么還不醒。甚至在出來找曜壹前她還偷偷去看了她的mama,她的mama還好好的躲被窩里刷微博看別人的菜譜。 “沒有為什么不接電話,這不像你?!?/br> 確實,以前的安梠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粘著曜致,可惜曜致總沒那功夫搭理她,更別提主動給她打電話了。 曜致越是這樣,安梠越發(fā)粘膩,他不主動打電話,她便自己打過去。 像現(xiàn)在曜致一直打電話安梠不接的情況還真沒有過。 “你不是說他今天要跟我求婚嗎?他要誠心的多打會咋啦?還是你心疼自家弟弟了?要不你接唄?!卑矖o無所謂的把手機(jī)扔給曜壹,而那個呼叫還在持續(xù)震動著。 曜壹盯著手機(jī)屏幕輕扯唇角,又將手機(jī)塞回她的口袋,之后瞇起眼憩息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車內(nèi)安靜得過份,安梠忍不住側(cè)頭望向一旁的曜壹。 這張臉是真的好看,凌角分明又精致,想到另一張不動態(tài)下與他極相似的面孔,安梠撇撇嘴,心道,不就一張臉嗎,值得她迷戀十多年嗎?傻不拉幾的。 曜壹現(xiàn)在住的別墅是他出來拼搏后賺的第一桶金,三層小樓,離安梠所在的瀧城大學(xué)只隔了一條馬路。安梠時不時還會跑他家蹭吃蹭喝,偶爾懶得回學(xué)校干脆就在那睡一覺。 別墅房間多,是以曜壹給她專門留了一間房,就在他房間旁邊。 將似醉非醉的曜壹丟沙發(fā)上,安梠剛喘口氣,電話又催命般響起,此時已經(jīng)午夜十二點多。 一看共七個未接電話,難得曜致會給予安梠那么多耐心。 如果再不接怕那人會直接上安家找人,安梠只得不情愿地接起電話。 “你在哪?”那人第一句就是質(zhì)問,聽聲音就知道怕是早失去了耐性。 “為什么不接電話?” 坐在沙發(fā)上也能聽到那人滿滿要責(zé)怪的意思,曜壹不由皺起眉頭,顯然很不滿自己聽到的。 “我在你大哥家,有事嗎?”如果是以前曜致那般說她,安梠肯定要委屈巴巴的解釋,可現(xiàn)在她只用冷冷淡淡的語調(diào)反問。 “這么晚你到大哥那干什么?”那頭反應(yīng)有點慢,顯然是沒料到的,又或者是被安梠反常的語氣驚到。 “你等我會,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br> “不用!” ※※※※※※※※※※※※※※※※※※※※ 已經(jīng)咕了兩個多月,期待下月恢復(fù)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