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下后，白莫寒有點失眠。

    時隔半月，涂輕語第一次不用上夜班，他也就不用再定鬧鐘，半夜爬起來換床。

    涂曉楓倒是睡的很香，在另一邊打著輕快的小呼嚕。

    他沒心沒肺，心里頭不擱事，這點白莫寒在來第三天就摸得透透的。

    “睡不著啊？”涂輕語察覺到白莫寒搓衣角搓的很急。

    她已經(jīng)能從搓衣角的頻率體會到孩子的心情了。

    “恩?！卑啄膽?yīng)了一聲。

    “是不是今天放學(xué)時嚇到了？”

    “沒有……”

    “今天上學(xué)怎么樣？同學(xué)好相處嗎？”涂輕語問。

    晝夜顛倒習(xí)慣了，這么早躺下她也睡不著。

    “挺好?！?/br>
    “那就好，要是有人欺負(fù)你就告訴我?！?/br>
    “沒有。”白莫寒道。

    因為他之前沒基礎(chǔ)，雖然十一歲，但還是得從一年級開始。

    同學(xué)們都比他小，沒人欺負(fù)他。

    其實就算是同齡的孩子，他也不怕，雖然他個子相對比較矮，但不代表力氣小。

    “我跟你說，曉楓剛上學(xué)的時候，也被人堵過校門，那時我還在一小呢，把那幾個小子好一通收拾……”

    “曉楓那小子竟然吃人家小姑娘的東西，還說什么對象，這幫孩子太早熟了吧……”

    白莫寒靜靜聽著涂輕語說話，頭微微仰起，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看。

    看著那一動一動的嘴唇，想起今早落在額頭的那個吻，他爬起身湊過去……

    涂輕語感覺唇上一熱，才反應(yīng)過來是被白莫寒親了一口。

    她沒當(dāng)回事，捏住白莫寒的鼻子，“小鬼，你這是偷襲啊！”

    白莫寒笑了笑，沒說話。

    之后，這成了每晚睡前的保留項目。

    因為有涂曉楓這個弟弟，涂輕語對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不是很在意。

    等某天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隔天，涂輕語逃了一節(jié)課，在一小門口的游戲廳逮到那兩個小子。

    她以暴力威脅，讓那兩個小子在路邊敲碗，邊說可憐可憐我吧，引得路人紛紛注目。

    直到有人往里投下一枚硬幣，涂輕語才結(jié)束了這場“酷刑”。

    那兩個小子被折騰壞了，再看著白莫寒和涂曉楓，都要繞著走。

    也是從那晚開始，涂曉楓對白莫寒的稱呼從莫寒變成了二哥，當(dāng)成和jiejie一樣親密的存在。

    涂輕語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不常在家，涂曉楓和二哥在一起的時間更多。

    最近，他發(fā)現(xiàn)二哥有些不對。

    jiejie去上班，二哥隨后也會出去，到天黑了才回來，一身的寒氣。

    但當(dāng)問他去做什么了的時候，對方又不肯說。

    這樣過了一周，涂曉楓沉不住氣了，“二哥，我要把你每天晚上出去的事告訴jiejie！”

    “你要是敢告訴姐，我就把你寫的小紙條貼到你們班黑板上去?！卑啄畾舛ㄉ耖e。

    “……”涂曉楓被嚇得噤了聲，看起來更像是做壞事的那個。

    那張小字條是他寫給李靈靈的情書，如果被同學(xué)看到，會被嘲笑的，老師也會罵他，還有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