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要的不是錢
兄弟鬩墻本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何況這兩人還當著各自的孩子的面撕破臉皮,場面一度很難堪。 林德勝不希望再與他爭吵下去,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心情。 “二弟,我們都冷靜一點。讓庭瑋去郇縣,主要是為了磨練他的心性,不然就憑庭瑋現(xiàn)在的定力,你能放心讓他接替你的位置嗎?” 林德雍冷哼,“不用把話說得這么好聽,總之大哥要是想重罰庭瑋,庭駿也一樣不能放過。大哥是家主,一碗水總要端平的,豈有只打壓一端的道理?” 林庭駿這次也算是被抓到了把柄,以前林庭駿的表現(xiàn)無可挑剔,讓林德雍想要針對他找茬都沒辦法。 所以這一回,林德勝也被堵得無話可說。 良久,林德勝才低沉地道:“既然二弟堅持,那我就不說什么了,希望二弟以后對庭瑋多加管教,畢竟家族的利益至關(guān)重要,這不僅事關(guān)你我,而且還牽涉到了家里的其他人?!?/br> 聞言,林德雍不置可否,生硬地道:“如果沒其他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br> 然后林德雍叫上兒子離開書房。 兩人一走,林庭駿便望向了父親:“爸,二叔他……” 林德勝神色略沉郁,“無需多言,我有分寸?!?/br> 林庭駿瞬時噤聲,沉默地看著他。 “醫(yī)院那邊情況怎么樣了?”林德勝忽然另起話題。 林庭駿一聽,就知道他是問朱竹君的父親。 “朱老先生已經(jīng)醒了,但是朱竹君還是很生氣。不過他沒跟其他人那樣要求我們退房,也不提賠償?shù)氖?,不管我拿出什么樣的道歉態(tài)度,朱竹君都不肯接受?!?/br> 林德勝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朱竹君若是肯與我們談條件,那倒一切好說??伤蛔鋈魏我?,或許是已經(jīng)暗下決心要報復(fù)我們林家,那樣對我們來說將是嚴重的打擊?!?/br> “爸,別墅的問題也不能全怪我們,朱竹君如此擺臉色,分明是遷怒。我已就此事與向家商談過了,向家答應(yīng)出面調(diào)解,朱竹君應(yīng)該多少會給向家?guī)追直∶?,不再對我們咄咄逼人?!绷滞ヲE語氣微冷,明顯是被朱竹君軟硬不吃的態(tài)度激怒了。 而他之所以這般氣憤,一來是他之前討好朱竹君時屢屢吃癟,二來是朱竹君在極度擔憂父親的安危之余,林庭駿還在旁邊說著不合時宜的話,便被朱竹君一怒之下扇了耳光,導(dǎo)致林庭駿心里記仇。 “事情沒這么簡單,京都向家再怎么厲害,也是二流勢力罷了,可朱家的靠山卻是一流勢力裘家?!绷值聞俨⒉幌駜鹤舆@樣樂觀。 雖然道理誰都懂,可在裘家面前,他們又豈有申辯的權(quán)利?假如朱竹君的父親真的死了,這件事恐怕會更加棘手,到時候就算向家出面調(diào)解,也是無濟于事的。 林德勝揉了揉眉心,“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醫(yī)院了,只要朱老先生沒事,朱竹君也不會失控?!?/br> 實際上,這個時候朱竹君的心境,已比十天前好太多了。 沈晗的藥物治療在第三天便有了顯著效果,朱老先生不但蘇醒,而且氣色改善了不少。 而從第四天起,沈晗便開始為朱老先生施針治療。 在以長青針刺激朱老先生體內(nèi)細胞活力之后,原本顯露死色的老人,重新煥發(fā)出了生機。 盡管生機還很微弱,但至少令人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朱竹君因此而感激向栢鶴,若不是向栢鶴,他又怎么能認識神醫(yī)之徒沈晗? 這日沈晗結(jié)束施針治療,走出病房,朱竹君立即迎了上來。 “沈醫(yī)生,辛苦你了。”已經(jīng)與沈晗略微熟稔的朱竹君,笑瞇瞇地道。 他不是不識趣的人,沈醫(yī)生為他父親治病而勞心勞力,他當然不能一點表示沒有。 故而朱竹君在問候之后,就取出了一張銀行卡,“沈醫(yī)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 “竹君先生,我為令尊治病,不是為了錢?!鄙蜿现豢戳四菑堛y行卡一樣便移開視線,他的目標不是錢,所以也沒興趣知道卡里的數(shù)目。 朱竹君卻還不知自己是一早掉進沈晗陷阱的獵物,著急地解釋道:“沈醫(yī)生,你救了我父親,對我朱家來說恩重如山,我不能不報答你??!” 沈晗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朱竹君的這種“覺悟”。 但,他卻不能讓朱竹君覺得,他這份救命之恩,是可以用錢來還清的人情。 因為像朱竹君這種身份的人,他最不缺的就是錢,能用錢打發(fā)的都不叫人情。 “竹君先生,我之所以愿意醫(yī)治令尊,是有原因的?!鄙蜿弦馕渡铋L地望著朱竹君,“倘若竹君先生不介意,我們不妨一起吃頓午飯,順便也增進一下對彼此的了解?!?/br> 這話說得大有內(nèi)涵,朱竹君怔了怔,旋即點頭:“好?!?/br> 于是朱竹君向父親交代了幾句,便和沈晗一塊兒離開醫(yī)院。 鑒于朱竹君是個孝子,沈晗挑選了一家距離醫(yī)院不遠的飯店。 “沈醫(yī)生,今天我請客,你盡管點單?!敝熘窬龑⒉藛芜f給沈晗。 沈晗隨意翻了翻菜單,客氣地詢問朱竹君的意見后,點了幾樣菜。 服務(wù)員拿著菜單走了,朱竹君便主動開口:“沈醫(yī)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先喝杯茶水潤潤喉,再來談?wù)乱膊贿t?!?/br> 沈晗說著站起身,為朱竹君倒了茶水。朱竹君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的舉動,內(nèi)心越發(fā)狐疑。 沈醫(yī)生的態(tài)度,仿佛將他當做了家中長輩,完全沒有神醫(yī)之徒的架子。 就在此時,沈晗忽然問:“竹君先生,不知你可認識裘勛?” 聽到“裘勛”的名字,朱竹君眼中透出詫異之色:“怎么,你認識裘勛?” “竹君先生,你似乎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鄙蜿纤菩Ψ切Φ氐馈?/br> 朱竹君坦然道:“我meimei嫁給了裘老三,這裘勛是裘老大的兒子,又是裘家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人,我自然認識他。” 沈晗聽了,反而是揚高了眉毛。 “聽竹君先生的口氣,似乎與裘勛……關(guān)系不大好?!?/br>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他似乎應(yīng)該調(diào)整下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