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吻
穆寒瀟低著頭沒有說話,看著眼前篝火噼里啪啦的炸響,用棍子搗弄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夜深了,你該休息了?!?/br> 說罷東西也不吃,朝著帳篷走去。 鳳紙鳶看著穆寒瀟離開的身影,他什么意思?一句話也不說?為什么看著穆寒瀟的背影,感覺他哪里不一樣了? 似乎……回到了她和他剛剛認(rèn)識的時候,深沉,冷漠。 穆寒瀟回到帳篷之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著熱茶邊緣裊裊的熱氣,模模糊糊,連帶他的眼神也開始迷茫了起來。 忽的,他低聲笑了笑,似乎在自言自語。 “為什么?鳶兒……你說還能為什么?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想要的,只有你!” “但……我似乎做錯了?” 將手里的那杯熱茶一飲而盡,guntang的茶水從胸腔一路燙到了腹中。 他忍痛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直到嘴里的舌頭都似乎失去了知覺。 才癡癡笑道,“我要的結(jié)局沒有錯,可我用的方法錯了,大錯特錯!” 穆寒瀟重新站起身來,撩開帳篷的簾子,朝著方才的那火堆前走去。 這時候他原本的位置上坐著范冠敵,他眉頭緊鎖,似乎在和鳳紙鳶爭論著什么? 穆寒瀟躲在他們身后的一個帳篷旁,靜靜地聽著。 “鳶兒meimei!你這時候還執(zhí)迷不悟嗎?這世間無辜的人太多了!不止他甄月容一個!可你要知道,現(xiàn)在他敵對的可是我們整個東陵,還有東陵身后的六個國家啊!殺了他這一切就能結(jié)束,但要是你婦人之仁,只會釀成大錯!” 鳳紙鳶微低著頭,藏在手袖中的雙手緊緊交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冠敵繼續(xù)說道,“要是甄月容知道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也希望你能大義滅親的!下次你定不能再手軟!” “定不能再手軟?你要我怎么做?親手殺了他?”鳳紙鳶笑的忽然有些癲狂,那雙澄澈的雙眼里似乎染上了醉意,“范冠敵!你要知道!就算沒有甄月容,詩雅一樣會利用別人來做這些事情,甄月容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罷了!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傷害他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必再說了,不管是誰,就算不是我,別人要想殺他,也得跨過我的尸體!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不允許別人傷他一根毫毛!” 自從遇到甄月容,幾乎每一次他受傷都是為了她,他十二萬分真心的對她?而她現(xiàn)在要殺他? 不!她做不到,即使甄月容再將劍刺入她的心臟,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傷害他! 范冠敵輕嘆一口氣,無奈的,“你說的也有道理,就算沒有甄月容,詩雅也會利用別人,可戰(zhàn)場上刀劍無艷,哪一天要是我傷了他,可別怪我?!?/br> 眼看兩人的氣氛劍拔弩張。 穆寒瀟忽然從后面走了出來,適時地笑道,“干什么一直說打打殺殺的事情,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要好好休息,明日是個什么樣的情況,可都不知道,只有我們休息好了,才能給士兵和民眾信心不是嗎?“ 鳳紙鳶輕嘆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可我現(xiàn)在想喝酒?!?/br> “喝,我陪你喝,但你要少喝一點?!蹦潞疄t站起身來,立刻就去拿酒。 很快穆寒瀟就抱來了三壇子酒,一人分了一壇。 范冠敵卻是擺了擺手,“我就不喝了,你們喝吧,我先去休息了,明天還是一場惡戰(zhàn)?!?/br> 范冠敵離開之后,穆寒瀟朝著鳳紙鳶坐近了一步,和鳳紙鳶撞了撞酒壇子,直接喝。 鳳紙鳶已經(jīng)快一年沒有喝酒了,一般沒事她也不喜歡喝酒,但現(xiàn)在她心里實在是太壓抑,從來沒有想過兩人會兵刃相見。 喝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鳳紙鳶感覺心煩意悶的時候喝酒就特別容易上頭。 現(xiàn)在好想找個肩膀靠一靠。 朝著不遠(yuǎn)處的綺雯喊了一聲,“綺雯!你過來!” 綺雯這會兒剛剛吃完東西,正在喝茶,聽到主子叫喚就過來了,看主子臉紅彤彤的,擔(dān)憂道,“主子,你喝多了?” “這才開始喝,怎么可能喝多,你坐我旁邊,給我靠一下?!?/br> 穆寒瀟神色暗淡了一分,心想:鳶兒,其實你可以靠著我的,我的肩膀更厚實。 綺雯看了看懷里的主子,又看了看頭頂?shù)脑律?,再看了看穆寒瀟腳邊還有一壇酒,是剛剛范冠敵不喝剩下的。 綺雯也拿過了那壇子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碧蕭死后,她再也沒有喝過酒了。 就這樣,三個人也不怎么說話,安安靜靜的喝酒,鳳紙鳶靠在綺雯的身上,穆寒瀟獨自坐在一旁。 很快鳳紙鳶手里的酒壇子就見底了,綺雯也喝的差不多,臉比鳳紙鳶還紅。 反而是穆寒瀟,悄悄的將那半壇子的酒倒了,眼神清明,一點兒沒醉。 他試探性的問了一聲,“鳶兒?鳶兒?” 此刻鳳紙鳶已經(jīng)倒在綺雯的身上睡的不省人事。 而綺雯的身子也歪歪倒倒的,眼眶紅彤彤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寒瀟站起身來,將綺雯懷里的鳳紙鳶接過來。 綺雯感覺沒人靠著她,下意識的身子一倒,睡在了地上,也不醒人事了。 穆寒瀟將鳳紙鳶抱到了她的房間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用手幫她順了順額前的碎發(fā),看著她嬌媚精致的臉蛋。 苦笑道,“鳶兒,你放心好了,從此以后,我不會再動甄月容一根毫毛,不會讓你心里對我留下污點,不過……我不動他,不代表我不會讓別人動他?他死了之后,你做我的王妃好不好?我今年也快二十了,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后,你就做我妻子好不好?” 此刻鳳紙鳶睡的天昏地暗,根本就不知道穆寒瀟在說什么。 他伸手捏了捏鳳紙鳶的臉蛋,發(fā)現(xiàn)鳳紙鳶還是不為所動,深呼了一口氣,緩緩的低下身子,在鳳紙鳶冰冷的唇瓣上輕輕一吻。 “鳶兒……還記得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的嗎?你說……若是有一天,天越與東陵為敵,你一定會站在東陵這邊不顧兒女私情的,是你……是你違背了曾經(jīng)的誓言!你是背叛了我!你現(xiàn)在是因為被甄月容迷惑暈了頭,等他死了之后,你會慢慢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