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得此女能得天下
在穆長風和鳳雪晴盛情款待了一整天后,鳳紙鳶住進了爺爺給她備著的流云閣里。 流云閣格外清幽,小院內(nèi)假山流水,百花齊放。 屋內(nèi)更是極盡奢華,雕花木門是國花牡丹,毛茸茸的貂皮地毯、水晶雕成的玉椅玉桌、紫金紗遮掩著的玉華木榻…… 咳咳,整個一暴發(fā)戶的裝潢。 雖然知道爺爺寵愛自己,但這品味也實在是……不敢恭維。 鳳紙鳶作為東陵第一大行商牡丹行的行長,凌霄殿的殿主,這些年來錢在她眼里也不過是一個數(shù)字,但這一屋子的價值,她還是能看得出來? 恐怕花了相府一半以上的俸祿吧? 由此可見,爺爺對她的寵愛已然到了一種發(fā)指的地步了。 相府雖然是侯門府邸,但當年爺爺為了成親她和太子穆長風的婚事,自行向皇上降了一半的俸祿。 這些年cao持府邸,打點關系,恐怕用了不少錢? 而鳳雪晴又極度揮霍,掌權如今在二姨娘和她的手里,只怕是相府,早已是一具空殼子了? 其實鳳紙鳶很想將當家權搶回來! 畢竟……她可是這相府正兒八經(jīng)的嫡長女,東陵尊卑分的極明,正夫人不在,便是嫡長女或者嫡長子當家,怎么也輪不到一個姨娘頤指氣使? 更別說她鳳雪晴一個庶女了? 她們是主,而她們只是婢。 若不是這些年爺爺放任不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哪輪得到她們當家? 但現(xiàn)在不是當務之急,還得先等半月后的十二國狩獵大會! 朝著虛空吹了一道響亮的口哨。 下一刻。 四道利索的身影跪了一院。 便是此前帶鳳紙鳶來的四名翼行者。 “主上!有何吩咐!” 聲音醇厚響亮。 鳳紙鳶從腰間抽出四塊令牌,眸底清澈,眼神決斷。 “傳令下去,四大分閣,從今日起,散布紫薇仙女降世傳聞,就說此女乃是眾星之主!斗數(shù)之主!謀略之主!政星之主!得此女能得天下!務必要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是!” 四名護衛(wèi)畢恭畢敬的接過那刻著‘牡丹魅影浮世神兵’四大組織的令牌。 身形一閃,眨眼在黯夜的風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鳳紙鳶勾唇一笑,望著漫天的星斗,眼底漸漸起了漣漪。 放長線、釣大魚,事情會越來越好玩了呢…… 次日。 鳳雪晴和太子穆長風,為祈禱她的傷勢,還有他倆的好事能順利進行。 特意去了一趟天元寺。 與此同時。 鳳紙鳶也正在趕去天元寺的路上。 舍弟現(xiàn)在已被姨娘柳如眉藏在了窮鄉(xiāng)僻壤,并且連她發(fā)動整個凌霄殿也遍尋不得? 現(xiàn)下她只能從弟弟最后出現(xiàn)的天元寺找線索。 馬車咕嚕嚕在路面壓出一道道轍痕,鳳紙鳶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身份凌霄殿的殿主,這些年來,無論遇到多么兇險的事情,她都能處變不驚,臨危不亂。 可現(xiàn)如今事情發(fā)生在她唯一的弟弟身上? 卻是叫她十八年來從未有過的焦慮。 弟弟如今被小人陷害,不良于行,如今又不知身在何處?是兇是吉? 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現(xiàn)下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弟弟,和弟弟團聚! 這么想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天元寺山腳。 天元寺是東陵最負盛名的寺廟,前來禮拜的人,除天子以外,皆要步行上山,方顯誠意。 “主上,到山腳了?!?/br> 一名護衛(wèi)輕輕扯開簾子。 鳳紙鳶不悅道,“碧蕭,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叫我主上?!?/br> “是!”碧蕭連忙點頭應著。 鳳紙鳶提起裙擺,踏下一步,素白流仙裙裙擺在風中搖曳生姿,宛如浮云,驚鴻般絕美的臉上,勾起一絲笑意,“現(xiàn)如今啊,我可有另外一個名字了呢?!?/br> 碧蕭看主上那得意中帶著一絲危險的笑意,瞬間了然。 笑道,“是!龍馨姑娘。” 鳳紙鳶滿意一笑,帶上一塊面紗,開始徒步朝著山頂走去。 一路上,那翩然的身姿,通身的仙氣,即便是隔著面紗,都給世人無限的遐想。 腳下步步生蓮,所到之處,周遭的花草樹木都似乎黯然失色,滿天的霞光都似乎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那些前來禮拜還愿的公子哥門兒,眼睛都像是長在她身上似的?絲毫也挪動不開。 有些膽子大的登徒子,想要上前搭訕。 卻都在離鳳紙鳶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被碧蕭那凍死人的眼神狠狠逼了回去! 直到鳳紙鳶安然無恙進了天元寺主寺的禪房,那群宛如見了仙姑的癡人才退散了去。 “禪空大師,別來無恙啊?!?/br> 鳳紙鳶一進去,就摘掉了臉上的面紗,輕車熟路的盤膝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這般作態(tài),不是??停质鞘裁?? 禪空大師已然年過半百,胡子花白,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來了,盡管現(xiàn)在依舊坐在蒲團之上未曾睜眼,卻是淡然一笑,輕喊道。 “紙鳶,你該是三年未來了吧?我當時你忘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呢?” “禪空大師說笑了,紙鳶這段時間實在是事務繁忙,無法脫身,這不?一有時間就過來了?” 禪空緩緩睜開眼睛,雖已是耄耋老翁,但那雙眼睛卻是清透無比,精神爍礫。 “得了,沒事你還會來找我這老兒?說罷,此番前來,又是為了何事?” 鳳紙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在這禪空大師的面前,這才卸下主上該有的威儀,露出一副小女兒姿態(tài),“到底什么事兒都瞞不過大師?!?/br> “說吧,貧道酌情考慮。”禪空大師輕輕撥動著手里的珠子。 “大師可曾聽說天選之女,紫薇星圣?” “那個吹的天花亂墜的紫薇仙女?” 鳳紙鳶嘴角一抽,莫名尷尬,“哈哈,若非有非吹不可的必要,紙鳶也不好將自己吹的這么神乎。” 禪空大師直截了當,“又想訛誰?” “……”鳳紙鳶感覺沒辦法交流下去了,輕咳兩聲道,“當今太子,穆長風,借大師后院禪房一用。” “阿彌陀佛。”禪空大師沒有回話,閉上了眼睛。 這便算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