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數(shù)獨社第二日果然不再享有驅(qū)蚊水光環(huán)帶來的效益,恢復(fù)了冷冷清清的狀態(tài)。 社長也不失落,畢竟得到了新成員的入社預(yù)定,已經(jīng)十分滿足了。社團嘉年華結(jié)束收攤兒后,高高興興地帶著屈指可數(shù)的社員在大學城外的美食街聚餐。 大手一揮,十分豪邁:“經(jīng)費還很多,大家別客氣,放心大膽點,想吃什么吃什么!” 美食街上的大排檔就沒有市中心的飯店那么講究了,菜做得粗糙,但味道不差,加上周圍的顧客都是一桌桌的學生,熱熱鬧鬧的氛圍很容易讓人放松,自然而然融入當下里。 開飯前,社長非常有儀式感地將社團成立至今經(jīng)歷的大小事件給大家科普了一遍,由于社團史并不長,大家也就體貼地地聽完了這兩分鐘的歷史三分鐘的抒情,一共五分鐘的演講。 在眾人捧場的掌聲中,社長宣布開飯,彼此相熟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邊吃邊聊得熱鬧。 獨立得太早,深知不打擾別人就是對彼此最大的尊重,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曾衍之是個淡然又疏離的人,兩三天的相處并不能讓他完全和眾人人熟絡(luò)起來,于是他安靜地聽著大家聊侃,不時應(yīng)一兩聲。 他吃東西不挑食,但也有偏好,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女性beta,因為臉有些嬰兒肥被稱為小圓,她觀察了一會兒,主動開口攀談:“副社長是甜口?” “嗯,會相對喜歡帶點甜味的東西?!痹苤f。 小圓喜笑顏開,熱情地給曾衍之推薦:“這幾道菜都不錯,副社長可以嘗嘗!” 一旦有了話題的切入點,女孩子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出,即使曾衍之的回應(yīng)并不熱切,但她樂此不疲,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而氣氛居然不尷尬,甚至算得上和諧 漸漸地,就有人發(fā)現(xiàn),這位新上任的副社長,似乎也不是看起來的那么冷漠。 有人玩笑地說:“副社長長得那么好看,成績又好,應(yīng)該不少人追吧!” “那副社長有沒有男朋友?有沒有女朋友?還是都有?” 按理說憑曾衍之的外貌和成績,行情不會差,然而或許是因為平日里不怎么笑,曾衍之給人的初印象大多是不好接觸,入學兩個月就被其他系的人冠上了“數(shù)院高嶺之花”的名號。 數(shù)院的人大多清心寡欲,不是沒有主動向他示好的人,拒絕了一個又一個,數(shù)院的人就都知道他一心撲在學習上了,大概戀愛什么的,在曾衍之嚴謹?shù)挠媱澅砝?,根本就不存在?/br> 且曾衍之一點也不想被人關(guān)注打擾,盡可能獨來獨往,久而久之,關(guān)注度下來了,也就掩在了普通學生群里。 甚至于陳朝譽和他同寢的第一年,兩個人說過的話都沒有超過十句。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曾衍之估計到畢業(yè)了都不會和他親近起來。 那是大一下學期期末的事了,一年級的學生還要上體育課,曾衍之所在班級又剛好被安排在了周五的最后一節(jié),大部分學生早就翹了,剩下寥寥無幾的人百無聊賴地在體育館里消磨時間,待老師宣布下課,眾人呈鳥獸散,三三兩兩結(jié)伴離開,曾衍之則倒霉地被老師點名留下來收拾體育器具。 一般情況下,被點名留下的學生都會有一兩個朋友陪著一起收拾整理,但曾衍之沒有朋友,只有他一個人在空曠的場館里撿撒了滿地的各種球。 那幾天臨近他的發(fā)//情//期,身體非常容易疲憊,收拾的速度就慢了些,等他將最后一個道具歸位時,卻發(fā)現(xiàn)場館被人從外面鎖了。f大的場館設(shè)計比較豪華,入館前還要過一道衣帽儲物廊,相當于他被關(guān)在了最里面的空間,就算敲門也很難讓外面的人聽見。 而曾衍之沒有手機依存癥,所以他的手機和抑制劑一起放在了儲物箱里,他隨身帶的只有一瓶阻隔劑。 他考慮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入夏,天黑得比較晚,他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把場館觀眾席二樓的密封玻璃窗砸了,二是等天黑,把館內(nèi)所有的燈都打開,等巡邏大爺來救。 曾衍之選擇后者。 然后他就在來勢洶洶的發(fā)//情//期中暈過去了。阻隔劑在這種時候真是屁用沒有。 陳朝譽帶人找到他時,天還沒黑,但他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據(jù)陳朝譽說,他剛進場館就差點被花露水味香死,要不是阻隔劑噴得夠,簡直要勾得他當場發(fā)//情。 曾衍之:…… 能讓omega當場發(fā)//情的,只有alpha的信息素。 所以說,陳朝譽滿嘴跑火車的毛病自他救了曾衍之以后就暴露無遺了。 曾衍之后來問過陳朝譽,怎么會主動來找他,畢竟他們倆當時關(guān)系算不上密切。 陳朝譽揉著自己的一頭卷毛,不太好意思地笑著:“你是我唯一的室友嘛,我看你沒有直接回寢室,系主任打電話找你也找不到,找到我這里來了,我就猜你可能遇到了點小麻煩?!?/br> 如果不是陳朝譽大二才開始打游戲,曾衍之有理由懷疑陳朝譽是沖著他能幫他補課才主動向他展現(xiàn)善意的。 也虧是陳朝譽找到他,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他滿臉潮紅衣冠不整地橫躺在場館地板上,指不定又鬧出些奇怪的八卦。 思緒拉回,曾衍之勾了勾唇角,回答他們的問題:“一般。都沒有?!?/br> 社長“哈”了一聲,沖小圓擠眉弄眼,小圓嗔怒地瞪回去。 曾衍之看懂了,冠冕堂皇又誠懇地說:“大學期間大概率是不準備談戀愛,畢竟還是要以學習為重?!?/br> 小圓臉上隱隱有些失落,又很快掩飾過去。 社長帶頭鼓起掌來,“聽聽,聽聽,這就是學神的覺悟!有人問我為什么副社長基本不出現(xiàn)就能當副社長,你們要是能在大四之前拿個數(shù)學大賽大滿貫,參與幾個大創(chuàng)項目,成為我社的牌面擔當,別說副社長,就是社長我也讓給你!” 他說得激情昂揚,直接無視了底下有人小聲的插話:“根本沒人問好吧?” 大家笑起來,一起舉杯:“為我社的發(fā)展干杯,為數(shù)獨的發(fā)揚光大干杯!” 吃飽喝足,又轉(zhuǎn)場ktv,曾衍之不好敗人興致,被拽著一起去唱歌。 唱歌簡直是曾衍之除體育外的又一大短板,他唱歌不太會換氣,屬于不跑調(diào)但是也不好聽的類型,理論知識足夠扎實,實際cao作永遠達不到理想的效果。 他對話筒敬而遠之,不得已多喝了幾杯酒。 經(jīng)過霍騁那次在夜店的為難,曾衍之對玩游戲喝酒有些抗拒,因此到了真心話大冒險的環(huán)節(jié),他從一而終選擇真心話并毫不避諱。 “副社長的身高體重?” “178厘米,60公斤?!?/br> “從小到大最丟臉的時候?” “小學被選上臺唱歌?!?/br> “最不喜歡別人做什么?” “給人添麻煩?!?/br> “最喜歡什么樣的人?” “沒想過?!?/br> “有過心動瞬間嗎?” “沒有。” 看得出來,兩個多小時里幾次曾衍之輸游戲,幾個人的輪番發(fā)問旁敲側(cè)擊想要挖掘點什么情史出來,奈何他的情感一片空白,讓人興奮的點都摳不出來。 “——啊,副社長潔白如玉,都不知道要問什么了。”有人一臉索然無味地把臉貼在桌面,靠著桌面降溫。 突然有人發(fā)問:“副社長,前段時間你和霍騁之間流言四起,你們倆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呀?” 問話的是個omega,精雕細琢的臉上帶著一絲八卦,一雙杏眼里用笑意遮掩著些許復(fù)雜的情緒。周圍幾個人聞言也都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曾衍之聽到這個問題先是一陣反感,但想到或許對方并非有惡意,只能撿著些說:“一開始有些誤會,不過已經(jīng)解開了,現(xiàn)在,算是朋友未滿吧?!?/br> “只是朋友未滿嗎?但是有人看見你和霍少單獨——” 小圓明顯能感覺到曾衍之的氣場較之之前冷淡下來不少,她推了推問問題的omega,玩笑道:“喜歡霍少就直接去追求他!只要霍少沒公開,大家都有機會!” 她本是好意緩和氣氛,哪想到那個omega卻炸成了個刺猬,聲音陡然拔高好幾個度,欲蓋彌彰的感覺撲面而來,“我沒有喜歡他好嗎?我只是逛論壇看副社長和霍少的帖子基本飄紅,好奇而已!” 小圓一愣,傻傻地“噢”了一聲。 曾衍之看omega一副被踩了痛腳的模樣,若有所思。 其他人勸著大家重新開局,但微妙的氣氛始終彌漫在小小的房間里,曾衍之注意到omega不時投來的視線,他回看過去時對方又飛快地移開,心里有了數(shù)。 他讓陳朝譽給他撥了個電話,借此告訴其他人有事要先離開,社長將他送到門口,抱歉地和他說:“戴霖平時不是這樣的,可能今天酒喝多了……” “沒事,理解。”曾衍之安撫他,“我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br> “嗯。”社長朝他揮揮手,又不放心地補了一句:“你別退社啊,至少等吧新社長選出來以后?!?/br> 被覺察到想法的曾衍之:“……好?!?/br> ※※※※※※※※※※※※※※※※※※※※ 本文中人物的第一次發(fā)//情//期出現(xiàn)了!我常常忘了自己寫的是個abo文……我abo的設(shè)定大致上還是和主流相同的,可能有的細節(jié)不一樣,但不影響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