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施秋看了看身邊的明中全,對寧陽雁使了個眼色,頓時,寧陽雁就會意過來,找了個由頭,讓明中全暫時離開,“說吧,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你還記得南京軍區(qū)在杭州誘捕小鬼子失敗的事情么?” 寧陽雁點點頭,雖然是軍方的事,但內部還是有通報的。他當然知道這個事情,“怎么?難道你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剛剛看到個死人,而那個人就是在杭州,殺了不少中央首長衛(wèi)戍部隊的兇手,你要是想升官的話,最好抓緊時間,去把尸體弄到手,我想,你若是把尸體交給南京軍區(qū)的話,無論是軍區(qū)還是上面,對你的印象會加上不少分的?!?/br> “你不早說!” 雖然寧陽雁這個人對權勢這東西不是很在乎,但現(xiàn)在他除了這個,還能追求什么? 當下,施秋把具體位置告訴寧陽雁,之所以他耽擱了這些時間,主要還是在為那個房東太太考慮,要是警察圍裹去的時候,她還在收拾東西,可就麻煩了! 該回報的事情都回報了,施秋感覺心中一陣輕松,即使現(xiàn)在不會馬上就將秦峰偉、秦家跟連根拔起,但至少對于警方來說,是個調查上的突破,正如寧陽雁所說,等到上面的命令下來,沒有了大樹遮陰,相信秦家很快就會嘗到什么是家破人亡的滋味,而到那個時候,施秋頭上的罪名,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化解了。 離開寧陽雁的辦公室,明中全馬上就跟了上來,拍著施秋的肩膀,“大牛啊,你瞧,剛來我們上海,你就立下了個大功勞?。 ?/br> 其實在明中全心中也有些懷疑,為什么這個張大牛能夠得到上官博熙隱藏起來的證人,不過轉念一想張大牛跟上官世婷的關系曖昧,明中全也就釋然了,“大牛,你可要好好對人家上官大小姐啊,哎,我們這些當警察的,能夠得到這種大小姐的青睞,著實也是不容易,尤其是干我們這行刑偵這行的,有多少光棍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半年的時間不在家,哪里有什么姑娘會看上我我們啊,瞧瞧我現(xiàn)在都還是個單身,大牛,你可要為我們干刑偵的爭口氣啊,嘿嘿,到時候,這個上官大小姐可是我們上海本地的富豪,那婚禮必然是弄的轟轟烈烈,放心,我去安排,弄他娘的幾十輛警車給你開道去!” 也不知道這個明中全是真心這樣說還是僅僅開個玩笑,不過就算是玩笑,也弄的施秋臉色頗有些尷尬,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事情涉及到上官世婷。其實施秋現(xiàn)在多少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上官世婷對自己的那份感情,可問題是,他無法接受!“明隊,你這就是在開玩笑了,我跟上官世婷之間,真的沒啥!” “沒啥人家會為你離家出走?”明中全又使勁兒的在施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好了,你就別謙虛了,這事兒就這么定了!現(xiàn)在趕緊帶路,我去看看那個證人去,回頭我還得擬定個方案出來報給寧局,讓他好向軍方提出具體的要求來,走吧走吧,別耽擱時間了!” 雖然施秋口中是那么說,但他還是不愿意讓明中全跟上官世婷見面,所以在到家之間,就提前打電話,讓譚毅虎來門口直接帶人去看那個證人,避免上官世婷跟明中全碰面,萬一明中全嘴巴不好使,說點什么出來,讓上官世婷給誤會了,那以后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尤其是在韓小雨不在身邊的情況下,施秋總擔心自己會跟上官世婷之間發(fā)生點什么。 明中全倒是沒有施秋的那種花花腸子,在見過證人,跟施秋簡單的說了說之后,就趕忙的走人了。明中全是趕著回去幫寧陽雁弄計劃書,倒真是沒施秋的事兒,跟譚毅虎再次交待一定要看好人之后,施秋也忙著去給外公聯(lián)系,他現(xiàn)在就為譚家的事情而著急,到底譚家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就連外公在言語間都給他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再次撥打譚老爺子的電話,卻沒有人接,施秋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估計外公可能都睡下了,想想之后,施秋干脆跟譚八聯(lián)系,不給韓小雨打電話,一來是不愿意影響孕婦的休息,二來嘛,估計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家里人也不會告訴韓小雨,還是找譚八來的實在。 然而讓施秋疑惑的是,居然連譚八的電話,他也沒法打通,不是沒人接,而是根本就打不通。 “難道說,小舅是在干啥保密的事情?”聯(lián)想到剛才電話中,外公的語氣,施秋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對勁。 第299章 天下攘攘姓為先 施秋從來不認為譚門中有人能夠威脅到外公的地位,但很顯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人,而經(jīng)過施秋的慎重考慮之后,他還是認為,現(xiàn)在在譚門出現(xiàn)的問題,還是跟即將到來的比武大會有關,“看來,這次就算不參加比武,也不行了?” “真的要走了?”上官世婷還有些茫然,雖然在將那視頻資料交給施秋之后,上官世婷就已經(jīng)知道,應該會很快離開上海,但施秋突然提出來,總是讓人難以接受? “必須要走,我不能讓小雨,還有老娘她們處在危險之中,哪怕就是百分之一的危險,那也不行!”施秋說的斬釘截鐵,主要還是因為譚八的電話無法打通,堅定了施秋趕去譚門的心! 譚八不是個忙人,甚至可以說,譚八就不是個有事兒的人,如果沒有施秋的話,說不定現(xiàn)在譚八就該在什么地方鬼混? 譚毅虎很快就安排好了施秋和上官世婷前往譚門的行程,直到現(xiàn)在,施秋才知道,原來譚門的總部,是在山東? 山東是個好地方,這一點毫無疑問,同樣,山東一向出好漢,這一點,也是世人一貫的看法,只是施秋從來不知道,原來譚門就是在山東,而且就是在山東濟南? 濟南是省會,也是中國東北面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在中國歷史上,這個城市曾經(jīng)寫下過一筆又一筆的濃墨重彩?施秋過去也曾經(jīng)來過濟南,當然,是陪著首長來的,走馬觀光型的,并沒有時間對這座城市已經(jīng)詳細的了解,對于濟南的了解,施秋僅僅限于書本費電視,以及網(wǎng)絡? 這種了解本身就是不全面的,為了讓自己過去之后不至于兩眼一抹黑,施秋抓緊時間對濟南的情況,再次進行了了解。 不過按照譚毅虎的說法,其實譚門并不是在濟南城中,而是在一個緊靠濟南的郊縣,那是個很沒有名氣的郊縣,幾乎從來沒有在主流媒體上出現(xiàn)和宣傳過,而譚毅虎也說了,那是因為譚門刻意的低調處理的結果。 而那個地方,有個很特別化的名字:譚家莊! 施秋和上官世婷到達譚家莊門口,就看到了三個女人:鄒月綠、譚婷凝,還有韓小雨。 “老娘!”施秋一聲高呼,若不是有其他人看著,施秋說不定就沖上去將老娘抱起來了??上ёT婷凝只是狠狠的瞪了眼施秋,“臭小子,你也知道回來了,放著老娘和媳婦不管,自己在外面逍遙!哼,你要是再不回來,信不信老娘把你抓起來,打斷你的腿!”被老娘這樣喝斥,施秋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不過他心中也暗樂:看來老娘是已經(jīng)接受小雨了!這一點,在譚婷凝的話中表露無疑。 “娘~”韓小雨一開口,自己的臉就紅了,好像這一聲娘,還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頓上一頓,韓小雨才接著道:“娘你就別再罵施秋了,你看他都累成那樣了?!?/br> 施秋真的很累么?當然不累,只是韓小雨心疼老公而已。其實譚婷凝又何嘗不心疼自己兒子呢,既然有韓小雨出面打圓場,譚婷凝借機下臺階,狠狠一瞪施秋,招呼著兩人進去。 走進這個譚家莊,施秋才知道,原來這里不為人知是有道理的,莊子大門口就有個收費站,雖然沒有說外人不準進,但那500元的進莊費,著實讓人想起舊社會那種占山為王的土豪。有譚婷凝帶頭,一路上自然沒有人阻攔,也有不少人主動跟譚婷凝打招呼,看來這些日子里,譚婷凝也沒有在譚門里白待。 “老娘,看來你老人家混的不錯嘛,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有那么牛呢?” 譚婷凝狠狠的瞪了眼施秋,道:“就你小子的話多,剛剛才到譚門,你就一臉的自得,知不知道這里水有多深?” 譚門的水有多深,這一點,施秋心中當然是有數(shù)的,只是他并不介意來趟這渾水,至少在他看來,這渾水自己是免不了要趟,而且是會狠狠的趟。“我的老娘誒,你就別扯這個了,還是趕緊帶我去見外公吧!”路上跟譚婷凝打招呼的人很多,一開始的時候施秋還蠻有興趣的看著這些人,到后頭來,他已經(jīng)覺得是一種折磨,尤其是那些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施秋,讓施秋總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里的猴子。 韓小雨很能理解施秋的這種心理,小聲笑道:“施秋啊,我看你一定要習慣哦,你才來,以后呀,你會發(fā)現(xiàn),身為譚門中譚家的嫡系,總是有人用這種古怪的眼神打量你的,你要是頂不住呀,就只能學我,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到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呢!” 韓小雨雖然說的輕松,但聽在施秋耳朵中,卻不是個滋味,明明是讓她來譚家養(yǎng)胎的,怎么到現(xiàn)在反倒跟關禁閉差不多了。一聽韓小雨說這些話,施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有人不待見你么?” 一聽施秋這話,韓小雨臉上也是微微變色,低頭快走兩步,跟上前面的鄒月綠,“沒有,怎么可能呢,我在這里,大家都很愛護我!”顯然,韓小雨這話說的并不真實,恐怕還真是被施秋猜對了。 “臭小子,一回來就問東問西的,有這樣審訊似的跟自己媳婦兒說話的么?你是不是皮癢了?”自從譚婷凝身體出現(xiàn)問題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對施秋“動手動腳”了,現(xiàn)在或許是因為感覺身體狀態(tài)不錯,譚婷凝眉頭一豎,就將兒時教訓施秋的話,喊了出來。施秋一聽,兩眼頓時閃過一道光芒,童年的種種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滑過,低沉的聲音,他呼喚道:“娘,我沒有......” “不準狡辯~”譚婷凝眼睛一瞪,“快...” “咦?這不是二姨婆么,您這是去哪兒啊,太爺爺不是讓您好好的待在院子里養(yǎng)傷的么,怎么二姨婆你連太爺爺?shù)脑挾疾宦犃?,居然到處亂跑,你就不怕太爺爺責罰嗎?”這個突然冒出頭來說話的人,是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姑娘,長相也就是普通水準,但神情中那種趾高氣揚的味道,卻是濃厚的很。 “這個神經(jīng)病是誰啊?”施秋眉頭一豎,轉頭望著譚婷凝。 “你大舅的大孫女,譚翠穎唄?!弊T婷凝也沒有什么好臉色給對方看,斜著眼,低聲對施秋說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喲,原來是我的大侄女兒啊,大侄女兒乖哦,今天舅舅我手頭不方便,沒啥見面禮送,要不,咱先欠著,你呀,哪兒涼快待哪兒去!” “你~哼!”譚翠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聲,望著施秋,“你就是窮鬼,還能拿出什么見面禮來,你們一家子就是來混吃混喝的!” 譚翠穎這話一出口,施秋整張臉也拉了下來,他實在是有些不明白,既然現(xiàn)在大舅是整個譚門的宗主,怎么連自己的孫女兒都教不好,還是故意這樣說來好讓自己發(fā)飆?這種話,實在不應該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該說的話,就算沒吃過豬rou,那也見過豬走路吧?在譚門這樣的大家族里長大的,怎么可能是個純種的白癡? 或許是施秋的神情過于凝重,他身旁的韓小雨連忙扯了扯施秋的衣袖,“別跟她鬧,她不正常的!” 聽到韓小雨低聲在耳邊說的話,施秋頓時明白過來,感情自己還真是猜對了,這丫頭不正常。有了韓小雨的提點,施秋再去看譚翠穎,果然,雖然是一幅趾高氣揚的模樣,但仔細看上去,卻很明顯的能夠感受到那種不同于成年人的意思,“走吧走吧,真是的,跟晚輩有啥好計較的!”譚婷凝也開口催促著施秋趕緊走。 回到屬于譚婷凝的大宅子之后,鄒月綠帶著上官世婷去收拾房間,而譚婷凝和韓小雨則是陪著施秋說話,原本韓小雨也想跟著鄒月綠一起去給上官世婷幫忙,但考慮到她是個孕婦,幾個人都不同意,她也只好在這里閑下來,陪著自己的老公。 “秋兒啊,老娘這次還能站起來,的確要多些上官家,我看上官世婷這丫頭不錯,回頭我跟你外公說說,我們就正式將她收成譚家的人了!” 對于老娘一來就是安排上官世婷的身份問題,施秋倒是沒啥好說的,點頭算是認可,轉而就問起最近譚家的情況,為啥外公在電話中的語氣,顯得非常不善? 譚婷凝嘆息一聲,讓韓小雨去將大門關上,才開口道:“還能有什么事呢,不外乎就是權力的問題,譚家,譚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你別小看了這個譚門,唉,盯著宗主位置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大舅今年端午就到點了,那個時候,就該是角逐下一屆譚門宗主的時候,可惜譚家的子孫不爭氣,到現(xiàn)在為止,各個宗室里都找不出合適的人來挑大梁呀~” “那外公不是已經(jīng)準備讓我出面解決這個問題么?”施秋摸了摸鼻子,在老娘面前說這種話,他總覺得有些洋洋自得的感覺。驕傲了,太驕傲了! 譚婷凝點點頭,最近施秋的進步,以及譚老爺子對施秋的重視,她完全能夠感受的到,母憑子貴,作為施秋的母親,譚婷凝心中自然很高興,但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施秋他不姓譚! 這個問題,譚老爺子原本想用認祖歸宗的方式來回避,可現(xiàn)在看來,不僅僅是譚門中其他宗室不同意,就連譚家的嫡系,也很多人有微詞,其中一種說法就是,讓施秋參加,就算施秋能夠力壓群雄成為譚門新一任的宗主,可譚家還能算是主族么?宗主都不姓譚了,難不成,以后還要在譚門里增加一個宗室,“施”姓的宗室?讓施秋進譚門事小,在譚門里增加一個有資格參加宗主競爭的宗室,那就是大事了,就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問題了! 第300章 進門就是當頭棒 等到施秋娘倆聊的差不多時,接到消息的譚老爺子也派人過來遞話,讓施秋去他的房間一趟。 施秋就納悶了,譚門再大,打個電話總行吧,為啥非要找個人來傳話? 見他迷惑不解的模樣,譚婷凝解釋道:“這就是譚門里的規(guī)矩,秋兒啊,你想想,現(xiàn)在你外公是整個譚門里輩分、武功最高的人了,他怎么可能親自來迎接你呢?就算他想,別人也會說閑話,而且在這里,打電話叫你過去,那就是批評的意思,若是找人來傳話,就有兩種不同的方式,來的若是你外公屋里的下人,那就是看重你的意思,若來時的譚門祖宗祠堂里的人,對不起,那就是準備動家法伺候了!” 施秋一聽,眼睛都直了!要不是他現(xiàn)在衣兜里還揣著手機,肯定以為自己坐飛機直接穿越到一百年前的封建社會了,現(xiàn)在還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規(guī)矩,實在是不夠與時俱進! “好吧,我先去外公那里看看!”見老娘臉上的緊張,施秋只得點頭,表示自己領會了。就算是這樣,譚婷凝仍舊不放心,在施秋走的時候,又是再三的叮囑,說若是去看到譚老爺子屋里人多,尤其是老頭子多,可千萬別亂說話! 當施秋在傳話人的引導下,七彎八拐的來到一棟陳舊的大屋子里時,才知道自己老娘多么的有預見性——除了自己外公之外,還真是有一票老頭子,個個坐的四平八穩(wěn),人人手中端著個青花瓷碗,施秋甚至懷疑那茶碗里的水怕都涼了,就那么端著,居然沒有一個人喝! “外公~”施秋謹記老娘的教誨,進門就鞠躬行禮,叫了聲外公之后,再也不開口,仍由那些老頭子眼神跟x光一樣把自己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掃描。譚老爺子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比往日施秋見過的表情要莊重的多,他先清咳一聲表示自己要講話,跟著才讓讓人給施秋抬來凳子,放在整個大屋的中央,看著凳子放的位置,讓施秋想起了審訊犯人又或是法院開庭的架勢??涩F(xiàn)在施秋是趕鴨子上架,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深吸一口氣,平靜下心情之后,施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先?,兩眼平視前方,典型的軍人坐姿?/br> “施秋,今天讓你來,就是讓各個宗室的長老們看看,你可有資格進我譚家族譜!現(xiàn)在,就請各位宗室的長老們,提問吧!”譚老爺子清了清嗓子,亮開聲音說道。 原來是個面試,施秋一聽就明白了,看來譚門還是蠻民主的,就連進個人,都要各個部門的領導統(tǒng)一面試,就不知道最后還要不要無記名投票! 提問開始了,最先開口的一個長老,首先自我介紹了一下。 “我姓李,是譚門李家的長老,小伙子是叫施秋吧,你的母親,就是譚門譚婷凝?” 施秋點點頭,他不知道這種事實還有啥好問的。 “當年你母親不顧家族反對,擅自離家出走成親,還將你生了下來,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看著那白發(fā)蒼蒼的模樣,施秋真有種沖動——一拳打他個葷素三不知!這種事情,施秋能有什么看法,難道施秋可以反對么?真要是反對成功,那還能有施秋? 動了動嘴,施秋正要開口,突然聽到譚老爺子喉嚨里輕咳兩聲,警告的意味甚濃,施秋原本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咳咳,這位李長老,中國人講求的一個孝道,正所謂百善孝為先,我身為人子,母親當年的行為是正確還是錯誤,當兒子的,是沒有立場去批評指正的,否則的話,就談不上孝了,一個不孝之人,哪里還有資格坐在這里,等著各位考較提問呢?” 施秋這話一出,譚老爺子頓時滿意的直摸胡子,而那提問的李姓長老,也是一愣,其后也不住的點頭,就不知道是為施秋的孝道而點頭呢,還是因為施秋的機智而點頭。 現(xiàn)場暫時一冷,不過很快又有一個長老開口,“施秋,我姓宋~” 姓宋? 施秋一聽,雙眼微微一瞇,望向說話的這個長老,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宋姓長老,就應該是上官靜紫的外公,或者是其他長輩了?!靶∽勇牻蹋 ?/br> “嗯,我想問問你,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知道,上官靜紫才是我們譚門的血脈,你是否還要將上官世婷,這個仇人之女,引入我們譚門呢?這樣一來,今后上官靜紫和上官世婷之間,又該如何相處呢?” 這個是非常尖銳的問題,尖銳到施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讓上官世婷進入譚門,這是譚老爺子的決定,其實跟他施秋無關,在施秋看來,就算是上官世婷完全不學習譚門的功夫,施秋也能將她培養(yǎng)成為一個武林高手,但譚老爺子是不希望錯過這樣一個練武的天才,才執(zhí)意要讓上官世婷進入譚門的。 “其實,這個問題應該不矛盾,首先,上官世婷從來就沒有傷害過上官靜紫,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傷害過宋家的人,”施秋一邊慢慢的說,一邊在腦海中組織著語言,“其次,上官世婷本人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我,她不愿意再接受上官博熙,也就是她父親留給她,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上官靜紫占去,或者是即將占去的那些財產,上官世婷有一顆善良的心,她愿意為自己的父親當年犯下的錯誤,而承擔責任,雖然這些責任,其實不應該讓她承擔,最后,我還想說明的就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找到有力的證據(jù),來證明當年對付上官涵皓夫妻的人,并不僅僅是上官博熙,或許上官博熙也只是個幫兇,一個被人利用的傻瓜,而真正的兇手,應該是秦家當年的當家人,秦峰偉,我想問的就是,作為上官靜紫母親的娘家,宋家,你們跟秦家合作,這又算是什么呢?” 嚴格的說起來,施秋這最后一句話,已經(jīng)有些反將軍的味道,就連譚老爺子都禁不住微微的皺眉,打斷施秋道:“施秋,說話要有依據(jù),不能夠僅憑一點猜測就是任意妄言。” “外公教訓的是!”在譚老爺子面前,施秋完全是一幅低眉順眼的樣子,算是給足了外公面子,當他轉頭望向那個宋姓長老時,卻是另外一副表情,“這位長老,此時人多眼雜,我施秋既然說過的話,自然是有依據(jù)的,如果你需要證據(jù)的話,請下來之后跟我聯(lián)系!” 一時間,姓宋的長老也被施秋詰問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現(xiàn)場再次陷入冷場之中。 半晌之后,終于有個長老站了起來,走到施秋身邊,圍著施秋繞了三圈,施秋半垂著眼,肩不晃頭不動,穩(wěn)如泰山。 “我姓林,聽說,你的功夫已臻化境,境界上甚至已經(jīng)超過譚老,我想試試你的功夫!” “這...不是提問么?” “提問,本身就有文提和武提兩種,你以為一個文弱之人,有資格進入我們譚門么?”姓林的長老雙眼一瞪,眼珠子配合著禿頂?shù)哪X門兒一起,閃閃發(fā)光! “是的,施秋,既然林長老要武提,你也必須要接著!”譚老爺子淡淡的開口,其實他最不擔心的就是這些長老們武提了。 “那就恕小子放肆了!”施秋冷冷一笑,站起身來。 他這一站,絕對不是隨意而為,就在他站起來的同時,整個人的氣勢也突然之間拔高,這是一種內在功夫的表現(xiàn),只有在這些長老們的眼中,才能看出施秋這一站,整個人好像瞬間變的高大起來,那種強勢的力場,甚至讓一些功夫高強的長老感到不可力敵的心虛,紛紛在內心中為這個姓林的長老,捏了一把汗,畢竟人老不以筋骨為能,真要以命相搏,他們這些老頭子,未必就能占到上風。 那姓林的長老也微微皺起眉頭,腳下不自覺的停止了繞圈,眼神向譚老爺子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