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 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李照壁別墅里的施秋,這兩天感覺自己身體都快要生銹了,每天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顧好韓小雨,這是譚老爺子下的死命令。 “你現(xiàn)在不用去強化你的內(nèi)息運行了,”經(jīng)過跟范國易的研究之后,兩個老頭子得出結論,現(xiàn)在的施秋,重點就是要去感悟所謂先天境界跟后天境界的區(qū)別,而這種感悟不是靠著刻苦的修煉就能找到的,更多的是一種對生活、對人生的體會。所以譚老爺子讓施秋好好的陪著韓小雨,照顧好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說不定在這種平常的生活中,更容易找到對天道的領悟。 范國易對施秋能夠進入先天境界,羨慕非常。范家祖上苦研醫(yī)術,而且也有達成過先天境界的先祖,可為何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范國易這一代,甚至連一氣寰轉境界都沒有達到。以前,范國易一直認為,是因為沒有相應的體術配合,所以光是依靠內(nèi)氣的修煉,并不能到最高境界,可這段時間,跟譚老爺子進行深入的研究,還有施秋這個現(xiàn)實的例子擺在面前之后,范國易開始相信,并非是一定需要刻苦的修煉體術,才能達成先天的境界,正如施秋一般,他根本就是一個特殊的際遇,就以一個剛剛踏入一氣寰轉境界的身份,突然晉升到先天境界。也就是說,或許在范家的祖上,也有著某種特殊的方式,可以讓以行醫(yī)為主的內(nèi)氣修煉者,成功的晉升先天,只是或許現(xiàn)在這種方法,已經(jīng)失傳了。 譚老爺子和范國易兩個老頭子的研究,說白了還是純理論的,只是現(xiàn)在有個很好的實驗對象,那就是施秋。可憐的施秋,絲毫不知道自己是被當成了小白鼠,他完全將外公的命令當成是外公稀罕韓小雨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大舅都多少歲了?恐怕大舅的孫子,年紀都跟他差不多了! 在照顧韓小雨的閑暇,施秋總會去找譚八,了解了解上海那邊的動靜。 雖然譚八動用的僅僅是譚家在上海的人手,但在強大的財力支持下,很多有用的消息,還是源源不斷的傳了回來。 當施秋了解到上官靜紫現(xiàn)在的變化之后,只能表示深深的感慨,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當初文靜溫婉的上官靜紫,現(xiàn)在居然變成了一個有著強力手腕的女強人,甚至將原本屬于自己堂姐的財產(chǎn),都毫不猶豫的一掃而空。 “這些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婷婷,你覺得,有沒有必要?”譚八擰著眉頭,雖然平常他這個人玩世不恭,但在對待晚輩的時候,其實他的心思非常的細膩,正因為他沒有結婚生孩子,所以他能夠對所有的晚輩,一視同仁,當然,必須是他看的上眼的。 一開始,施秋還是同意暫時不把這些事情告訴婷婷,但在跟韓小雨聊過之后,施秋又改變了主意,“小雨說的不錯,既然上官靜紫能夠變成這個樣子,身體里同樣留著上官家血脈的婷婷,必然不會比她差,既然她才是當事人,我們沒有權利隱瞞!” 面對施秋的決定,譚八也不反對。 果然,兩人把上官世婷叫過來,將相關的情況一說之后,上官世婷的反應真的很平靜,好像那些成千萬消失的資產(chǎn),根本就是與她無關的數(shù)字,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反倒是上官靜紫如今的變化,讓她有些震驚。 “你們是說,靜紫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接管了上官家的產(chǎn)業(yè),而且干的還不錯?” “不僅僅如此,她還頂住了秦家和皇甫家,兩個家族對上官家的經(jīng)濟戰(zhàn)爭,雖然宋家的人暗中有協(xié)助,但畢竟一開始的時候,是宋家在暗中主持對上官家發(fā)起進攻的,所以宋家的支持力度非常有限,他們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送了上官靜紫一個律師!”譚八皺著眉頭,替婷婷分析。 “一個律師,一個律師就很了不起了么?就能決定這場戰(zhàn)爭的輸贏?”上官世婷不去關心自己消失了的財產(chǎn),反而顯得對三個家族之間的戰(zhàn)爭更為心動,這讓一旁的施秋很不解,忍不住提醒道:“婷婷,你真的不在意靜紫拿走了屬于你的東西?” “屬于我的東西?”上官世婷抬起頭來,望著施秋,反問道:“施秋,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你覺得,那些東西,是應該屬于我的么?” 施秋知道上官世婷這么說的潛在意思,“就算你大伯不死,繼續(xù)掌管上官家,該是你上官世婷的份額,也不會比你父親留給你的少,可現(xiàn)在,你真是什么都沒有了呀!” “兩條活生生的性命,和一個凄慘的童年生活,難道還值不起這些身外之物?”上官世婷的臉上一片湛然,那種神態(tài),讓譚八看著有些熟悉,好像就是施秋進入先天境界頓悟的時候,給譚八的那種感覺,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卻非常的像! 上官世婷還是個未成年的女孩子,但在經(jīng)歷了這些波折之后,她的思想成熟度,已經(jīng)大大的超過了同齡人,如果說上官靜紫是在商業(yè)領域超人一等的話,那么此時的上官世婷,就是在人生觀上,給了譚八和施秋巨大的震驚——即便是秦家的老爺子,秦峰偉,或許在這方面,都還不如此時的上官世婷。 “其實我更看重的,是靜紫她會不會原諒我!”上官世婷又低下了頭,“上官家,其實已經(jīng)完蛋了,施秋,八爺,我已經(jīng)差不多是個孤兒了,這個世界上,我真正的親人,就只剩下兩個,一個是靜紫,一個是玲瓏,玲瓏我就不說了,相信以她的性格,對我會一如既往,我擔心的是靜紫。” 是的,上官世婷的親人,真的不多了。血緣關系最深厚的人,莫過于上官靜紫。可上官靜紫真的能夠原諒上官世婷,仍舊將她當成是自己的堂姐么?相對于上官世婷來說,上官靜紫還有個完整的外公家族,而上官世婷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充分的證據(jù)證明,策劃殺死上官博熙的人,就是秦峰偉,秦家!在這種情形之下,上官世婷能夠不介意秦玲瓏,仍舊將秦玲瓏當成自己的meimei,心胸已非常人能夠做到,可再要她承認秦峰偉是他的外公,秦家是她的第二家,那是極為不現(xiàn)實的一件事,所以,相比之下,上官世婷更加需要上官靜紫的承認。 她的愿望很渺小,也很低微,她甚至不去在意那些錢財,只希望能夠彌補父親的錯誤,可她的愿望,真的能夠達成么?至少在施秋看來,很難。 第266章 誰是最孤獨的人 “聽說靜紫把父親的追悼會辦的很濃重,她也是費心了,我想,就算我在,也不可能比她做的更好了!” 談到最后,上官世婷說到上官博熙的葬禮,終于抑制不住的留下眼淚來,作為女兒,不能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人性的悲哀,但對于個人的情緒來說,卻是一種保護,尤其是當那個沉重的匣子,將親人的音容笑貌從此永遠封存,對于至親來說,絕對是一種難以承受的悲哀。 “你能夠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施秋嘆息一聲,拍拍上官世婷柔弱的肩膀,“商場其實不適合你,或許,你天生就該是我的徒弟!” “不,我是你的雇主,而你是我的保姆!” 上官世婷突然抬起頭來,明亮的雙眼望著施秋,那還滿是淚痕的臉龐上,充滿著期待。 “是的,我是你的保姆!”施秋微笑著,雙眼注視著女孩,“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希望你的在新的一年里,能夠有新的生活!” ...... 跟著施秋走南闖北,要不是施秋主動提醒,或許上官世婷會忘記,還有一天,就是元旦節(jié)了! “丹丹姐,明天就是元旦了,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愿望嘛?”上官世婷坐在床上,靠窗戶的小床,讓她很容易就可以將視線投向窗戶外面,那靜謐的小花園里,早已經(jīng)沒有人影,住在高檔別墅小區(qū)雖然會讓很多人羨慕,但同樣的,也會失去很多樂趣。 范立丹早已經(jīng)躺下了。 智商超越常人的范立丹對于這些節(jié)日有著與眾不同的理解,在她看來,所有節(jié)日都不值得期盼,因為每盼來一個節(jié)日,就意味著自己越來越接近死亡?!拔也挪蝗ハ脒@些問題呢,婷婷,其實我很羨慕你的生活,跟著施秋雖然動蕩,無法安定,但卻能時時變化,不斷有新的刺激,這是一種...能夠激發(fā)人存在感的生活!” “什么是人的存在感呢?”上官世婷回過頭來,略帶迷惑的望著范立丹。 “人的存在感么,唔,說起來,這已經(jīng)是一個哲學范疇的概念了,想要將它闡述明白,并不容易,我只能說,一個人,若是你每天總重復做著同樣的事情,就會很快對自己產(chǎn)生一種懈怠和厭惡,人既是一種慣性生物,同時也非常貪圖新鮮,安于現(xiàn)狀的人不是沒有,但絕大多數(shù)都只是被迫,瞧瞧那些對活下去喪失信心的人,又或者是抑郁癥的患者,其實很多就是因為自我存在感變得極為虛弱造成的!” 雖然范立丹已經(jīng)用她認為非常淺顯的語言來解釋這些哲學上的定義,但以上官世婷現(xiàn)在的積累,來聽這些話,還是有些吃力。歪著腦袋苦思之后,上官世婷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丹丹姐,為啥平時我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有深度呢?” “孤獨~” 若是有其他人在場,肯定會笑出聲來,一個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居然非常深沉的說出她“孤獨”,或許在“大人”們的眼中,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根本就還不明白“孤獨”這個詞,所包含的意思。 “我們生而孤獨,我,施秋,婷婷你,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生而孤獨,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是獨一無二的,從而也就造成了我們的孤獨!”范立丹好像一下子來了興趣,干脆翻身從下床,背負著雙手,演說起來,“因為人類這種本性里的孤獨,所以人這個個體,必須依賴人類社會而存在,脫離人類社會的人,就已經(jīng)不再是個人了!” “不會吧,那些隱居的高人呢?”上官世婷皺著眉頭,問道。 “你都知道,那些隱居的,叫‘高人’,在大同的‘人’的定義上,你也為他們加上了一個‘高’的限制性定義詞,證明其實在你的潛意識里,同樣已經(jīng)不將他們當成廣義的‘人’,我們現(xiàn)在不討論這些‘高人’。僅僅是說廣義的人?!狈读⒌つ托牡募m正著上官世婷思維上的錯誤。“因為我們孤獨,所以我們努力的尋求他人的認可,希望能夠在跟其他人的互動當中,消除那種骨子里的孤獨感,人為什么要交朋友?為什么要談戀愛,為什么要結婚?這些社會行為,追溯他們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為了消除孤獨感,但實際上,無論你采用何種方式,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孤獨,孤獨的來,再孤獨的走?!?/br> “但過程是不孤獨的?對不對?”上官世婷突然雙眼一亮,望著范立丹道。 “唔,你說的沒錯,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在這種社會活動中,的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消除,或者說是遮蔽孤獨感,可惜并不是根除,孤獨感依舊存在,所以社會活動就如同是一種癮,為了獲得你社會活動對象的認可,比如朋友、愛人、親人的認可,你甚至可以不惜一切,為的,就是不再去體會那種孤獨感!”范立丹渾然沒有發(fā)覺,她已經(jīng)說的太深了,深到上官世婷的閱歷無法去理解這些話,她想不明白,“丹丹姐,我越來越覺得你不可思議,既然你明白這么多道理,為什么平??雌饋?,你跟我們并沒有不同呢?” “我已經(jīng)說了啊,我孤獨,而以我現(xiàn)在的智慧,并不能讓我戰(zhàn)勝孤獨,所以我只能選擇妥協(xié),選擇遮蔽孤獨,或許有一天,我可以戰(zhàn)勝孤獨,到那天,我才是真正的范立丹,而不是你們眼中的范立丹?!闭f到這個時候,范立丹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些悠遠,那里面所包含的意思,上官世婷,或者說大多數(shù)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其實范立丹比絕大多人更加孤獨,因為她比絕大多數(shù)人聰明,“高處不勝寒”,寒,其實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孤獨。 幸而上天還是公平的。 上官世婷在智力上,的確拍馬也追不上范立丹,但在武術修煉的路上,范立丹就遠遠不如上官世婷了。這一點,施秋曾經(jīng)明確的向范立丹指出過,所以現(xiàn)在范立丹已經(jīng)不去追求能夠跟上官世婷一樣,系統(tǒng)的學習譚門的武學,僅僅專注于學習施秋的飛刀技法。對于范立丹的這種決定,譚老爺子非常欣賞,他告訴范立丹,以他的眼光來看,若是范立丹要強求大而全,最終的結果可能是一輩子也無法進入高手的行列,但若是真正能夠將施秋的飛刀技法學到手了,哪怕沒有足夠的體力支持,但只要有趁手的飛刀,范立丹未必就不能成為一代高手,像小說里的那位飛刀達人——李尋歡。這在武術界里,用一句老話來概括,那就是:“一招鮮,走遍天” 早上,上官世婷一如既往,不急不躁的按照施秋為她度身打造的修煉計劃,按部就班的錘煉著自己,現(xiàn)在的上官世婷,境界已經(jīng)穩(wěn)定在一氣貫通,對于一個接觸武學不到半年的人,就能夠達到這種高度,可以說,是武術界的一個奇跡。就連譚老爺子,也是在知道這個情況之后,才動了心,決定破例讓施秋將上官世婷收入譚門之下,現(xiàn)在差的,就僅僅是一個形式而已。至于說范立丹最終要不要收入譚門之下,一來范立丹并沒有學習譚門的武功,雖然是在跟施秋學習飛刀技法,但施秋會的飛刀,本身就不屬于譚門的武功,當然也就不受譚門門規(guī)的約束,二來范國易其實是不愿意自己孫女過多的跟江湖接觸,若是真的要范立丹加入譚門,說不定范國易還會反對,所以現(xiàn)在大家都不提這檔子事。 原本施秋以為,自己可以陪著韓小雨過上一段平靜的生活,在譚八安排的人手,沒有找到秦家實質性的證據(jù)之前,施秋也不會考慮返回上海,他甚至在想,有機會的話,春節(jié)可以考慮跟著外公一起回譚家,是譚家,而不是譚門,畢竟他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比較敏感的,尤其是接近北方,一旦他的行蹤被人傳出去,越是接近北京,就越會有人心中不安——在中南海里面,還是有人在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施秋不想在這個時候,觸動那些人的神經(jīng)。 就在施秋還在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接到周明哥通知的暗黑兄弟會,已經(jīng)開始行動起來。 死在施秋手中的三個天王級殺手,已經(jīng)充分向暗黑兄弟會證明了施秋的實力,這一次,暗黑兄弟會對于施秋的實力重新進行了評估,他們已經(jīng)將施秋的真實實力提高到超越天王的天皇等級,在暗黑兄弟會的高層人員看來,這種個人實力,已經(jīng)是暗黑兄弟會接觸過的,最高級別的敵人了,但實際上呢,他們還是錯了! 因為重重原因,周明哥并沒有將他所知道的,完整的施秋個人信息提供給暗黑兄弟會的高層,比如說:施秋是真先天。周明哥并不知道真先天所代表的意思,他不愿意將自己搞不明白的情報提供給上面,以免對上面的判斷造成不利的影響,照理說他這種想法是正確的,但可惜,這一次,就是因為周明哥這種“正確”的想法,導致了暗黑兄弟會對施秋實力判斷的再次失誤,而周明哥提供的一個真實情報,又加重了這種誤會——施秋曾經(jīng)被李珠兒重傷! 李珠兒的境界,暗黑兄弟會的高層是很清楚的,能夠被李珠兒重傷,就證明施秋的境界絕對不應該超過李珠兒,也就是說,施秋絕對不可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正是因為這兩個重大的錯誤交織,暗黑兄弟會針對此時在成都的施秋,所制定的計劃,從一開始,就出現(xiàn)了重大的偏差,這種偏差,在計劃開始的時候,或許還看不出什么問題,可一旦開始展開,等待暗黑兄弟會的,很有可能又是一次重大的失??! 不過對于施秋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因為上輩子跟施秋靈魂產(chǎn)生鏈接的那八位超級殺手,或許有可能,就是施秋實力不斷提升的重要階梯! 第267章 我以為你是張飛 李珠兒走了! 周明哥在處理完暗黑兄弟會的事情之后,發(fā)瘋樣的找李珠兒,一連三天,卻絲毫沒有找到有關李珠兒的痕跡,走的很徹底,徹底到周明哥根本不敢相信。 “珠兒你到底在哪里?。 ?/br> 三天,整整三天的時間里,周明哥的耳根清凈到讓他恐怖,他甚至有種不知道未來該怎樣繼續(xù)下去的痛苦。他已經(jīng)用盡了能夠想到的所有方法,仍舊打聽不到李珠兒的下落,好像李珠兒這個人,已經(jīng)從整個人間蒸發(fā)掉了,又或者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李珠兒的存在。 “不可能,珠兒是愛我的,她不可能就這樣走掉了,一定是發(fā)生了意外,是什么人將她給抓起來了?珠兒這么厲害,她誰也不怕,只怕那個施秋,對,一定是施秋干的,不行,我要去找施秋!”想到這個念頭,周明哥頓時從房間里沖出大門,他要去找施秋! 施秋在哪里?周明哥當然知道施秋在哪里,他在跟上面匯報之后,就已經(jīng)調動手上的暗黑兄弟會資源,將施秋具體落腳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為組織的下一步行動做好準備。走在賓館的通道中,周明哥還沒有想好自己是孤身前去,還是帶上幾個人手,突然眼前暗下來,好像光線被什么給阻擋住了,心中一驚,周明哥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擋在了自己前面。 “周明哥?” 渾厚的聲音跟身影的大小很是相符,周明哥眉頭微皺,沉聲道:“你是誰,快快讓開,別擋我的路!” “哈,你一個小小的管事,居然敢問我是誰?” 隨著說話的聲音,那黑影好像矮下來一點,其實是他彎腰下來,這個時候,周明哥才看清楚,那時一張帶有歐洲人痕跡的大臉,說是大臉,比周明哥那張普通人的臉相比,大上一倍的臉,稱之為大臉毫不為過,最重要的是,那張臉上滿是坑坑洼洼,活像是在天文望遠鏡中的看到的月球表面。“我是總部來的八爪章魚,張裕,你就是這里的管事,周明哥吧?” 張裕,章魚?還是八爪的? 周明哥有些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大漢,“我要見證明!” “證明?老子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張裕揮舞著雙臂,那快速運動的手臂在周明哥的眼中形成一道道的殘影,還真是像極了有八條手臂,周明哥不禁退后一步,張嘴想說話,卻灌了滿嘴的冷風,連忙轉開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就算不出示證明,那也應該去簽到?!焙灥?,是暗黑兄弟會內(nèi)部的一個制度,因為大家相互之間了解的甚少,但不是本地方的組織成員來之后,就必須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一個秘密的程序進行身份認證,這種認證是無法作假的,因為需要進行視網(wǎng)膜、密碼和指紋的三重認證。 在客來賓館的一個秘密房間里,就有著這么一臺專用的電腦。 周明哥帶著張裕來到電腦前,按照程序將設備調試好。在這房間里,周明哥總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張裕的長相。如果說不是臉上帶有歐洲人的血統(tǒng)特征,周明哥肯定會以為這個張裕是張飛的后代,無論是身材還是神態(tài),最重要的就是,在小說中記載的張飛的一個特征是“眼如銅鈴”,周明哥看著個張裕,那雙眼睛還真是想掛在賓館門口的那一串銅鈴。 “...認證通過...” 不管周明哥心中在想什么,總之永遠不會犯錯的電腦系統(tǒng)認證了張裕的身份。 “這個破玩意兒是最煩的!”張裕甕聲甕氣的話,在房間里回蕩,并不是因為張裕本身說話甕聲甕氣,而是因為這里的空間太小,而張裕說話的嗓門實在是太大了?!艾F(xiàn)在身份問題完了,我說周明哥,你是不是該把相關的情報向我匯報一下?”張裕大大咧咧的找了張椅子坐下,沉重的負擔讓能夠承受三百斤重壓的椅子也開始嘎吱嘎吱的呻吟,張裕一晃動身子,那椅子就像是要散架般慘叫。周明哥皺了皺眉頭,他心中還在想著珠兒的事情,不過面對張裕,他只得暫時拋開自己的私事,“好吧,目前我所知道的信息是...” 將自己已經(jīng)收集到的,關于施秋的情報向張裕匯報之后,周明哥道:“我所知道的情況就是這樣了,但是我必須提醒你,施秋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力很厲害,而且在他身邊,好像還有兩個長輩,暫時我還沒有弄清楚他們的身份,根據(jù)以前的情報來分析,施秋不應該有長輩才對!” “這個不用你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嗯,他們是北方譚門的人,譚家的老頭子,”張裕張開蒲扇樣的巴掌,在周明哥肩膀上拍了拍,“放心,我不會一個人就去找施秋的,我?guī)Я巳诉^來,對付他們?nèi)齻€,足夠了!對了,周明哥,聽說你老婆很厲害,怎么沒有見到她呢?”張裕一提到珠兒,周明哥心中頓時又焦急起來,可他不想在自己組織內(nèi)部的人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這種心態(tài),故作無意道:“她呀,最近回娘家去了!” “哈哈~” 張裕放聲一笑,震的周明哥耳朵里嗡嗡作響。 “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周明哥,你還真是個沒出息的漢子!什么回娘家,要是老子的女人,一定將她制的服服帖帖的!”或許張裕并不是很清楚李珠兒的真實功夫以及家庭背景,否則他就不會說這樣的大話,要制服李珠兒,恐怕不是隨便那個男人就能做到的事情?!昂昧?,我該去辦事了,周明哥,你是個文職,就留在這里吧!” 張裕說著話,轉身就要離開,周明哥眼珠子一轉,提聲道:“等等,你們初來咋到,對成都環(huán)境不熟,還是我來帶路吧!” 想想周明哥說的也是個道理,張裕點點頭,“好吧,你就負責帶路,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等到周明哥交待好賓館的事情,隨著張裕來到大門外,才看到外面聽著一輛大型黑色的商務車,車窗貼紙顏色非常深,深到周明哥懷疑那根本就是不透明的貼紙! “上車!” 張裕大手一揮,自己坐進了副駕位置,像他那樣的體型,要進去車廂里坐,確實還是個問題。 上車之后,周明哥頓時被坐在自己旁邊的“同伴”們給嚇了一跳:個個都是黑色緊身服,帶著頭套面罩,不知道的人岔眼看去,還以為是遇上香港飛虎隊了,“這是去打仗???”周明哥忍不住嘀咕一句,心中默默一數(shù),算上張裕和司機,這輛車里刨開自己總共應該是六個人,‘六個總部來的人,若是個個都是高手,應該足夠對付施秋他們?nèi)齻€了!’ 周明哥負責帶路,商務車在成都市區(qū)擁擠的街道上穿行,還是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到了李照壁家的小區(qū)外面。 “對表!”張裕抬起手腕,抹開袖子,周明哥看到一層毛茸茸的黑毛,暗道張裕就是個進化不完全的大猩猩。 車廂里的四個人動作一致,抬起手腕。 “現(xiàn)在是十七點四十五分,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就在車上睡覺,司機會開著車在附近兜圈子,等到晚上二十一點的時候,我會叫醒大家,吃飯休息,然后在凌晨兩點行動,這一次,我們的行動目的是徹底的殲滅施秋,及其身邊的人!”張裕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其實周明哥心中挺好奇的,從現(xiàn)在到凌晨兩點,還有將近十個小時,這些人就戴著頭套面罩,生活在汽車里?就算吃飯睡覺可以解決,難道他們就不需要方便?這種疑問,周明哥當然不會問出口,他只是想問問張裕,他要不要也這樣? 話還沒出口,張裕就搶在前面對周明哥道:“因為你剛剛沒下車,所以你現(xiàn)在暫時不能離開我們了,也不能使用任何通訊工具,汽車里有監(jiān)控,若是發(fā)現(xiàn)你在使用通訊工具,我會在第一時間將你殺死,這是組織的規(guī)定!”冷冰冰的話,讓周明哥心中一涼,‘完了,還說自己先進去找找珠兒的,該死的張裕,既然你們行動要保密,為什么不先讓我下車!’垂頭喪氣的坐在座位上,周明哥閉上眼睛,開始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