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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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囊妙計嗎?”夜玄殤笑著接過來,只見那錦囊綴飾珠玉,并以金色千絲挑繡一雙并翔云端的朱雀神鳥,應(yīng)是為九公主大婚所制之物,目光不由微凝。子嬈抬手在他掌心一按:“不到無法可施,便不準(zhǔn)打開錦囊?!闭f著一笑轉(zhuǎn)身,衣袂飄揚(yáng),便往躍馬幫座舟而去。 月明星稀,隱隱薄霧籠罩大江,四處一片迷蒙。 彥翎悄無聲息地靠近江畔,落足一塊巖石之上,悉心查看后道:“似乎該是在這附近,不過突然沒了蹤跡,不知這小子又搞什么。” 身旁輕霧杳杳,白姝兒隨之出現(xiàn)在近側(cè),依稀分辨風(fēng)中氣息,媚眸輕閃:“他們有一人往江上去了,該是九公主上了躍馬幫的座舟?!?/br> 彥翎轉(zhuǎn)身道:“奇怪,你怎知不是夜玄殤那家伙?” 白姝兒淺笑道:“女人對于香氣總是格外敏感嘛,更何況是這么特殊的幽香,當(dāng)然絕非三公子?!?/br> 彥翎不以為然地道:“我看未必,那小子每次從半月閣出來,一樣也是滿身濃脂艷粉,難保他不是和人家公主卿卿我我,搞得自己香不可聞?!?/br> “彥翎,你什么時候能讓我消停一會兒?”突然間說話聲傳來,一人從他們近旁草叢中坐起,手里拎著個酒壺,忍無可忍地?fù)u頭。 “三公子!”白姝兒驚喜叫道。 彥翎一個閃身湊近夜玄殤身旁,劈手就搶酒壺:“什么世道,我們倆大難不死從君府逃命出來,你小子卻舒舒服服在這喝酒?” 白姝兒亦嗔道:“公子如何對我們隱藏行跡,害得人好找!” 夜玄殤陪子嬈上船,因不欲躍馬幫知道自己行蹤,確定子嬈安全見到殷夕語后,便順手撈了兩壺窖藏的美酒,先行離船等她消息。方才白姝兒與彥翎一路尋來,被他屏息匿氣瞞過,確定是他二人后,方才出聲相見,此時任彥翎奪了酒壺過去,問道:“你二人從君府逃命出來,這是何意?”目光一動,“你并未將我說的消息送到,怪不得楚軍毫無反應(yīng)?!?/br> 彥翎摸著鼻子干咳了兩聲:“消息是送到了,但確實不是你說的,美人堂主扮作尸身被皇非帶回府去,若不是君府莫名其妙大水倒灌,要脫身還真得費(fèi)點兒周折?!?/br> 夜玄殤眉心微收,抬眼看向俏立月下的白姝兒,突然對彥翎道:“你去看看四周情況,我有話和白堂主一談?!?/br> 彥翎眼光在兩人間一溜,他平日雖和夜玄殤嘻笑打罵毫無顧忌,此刻卻十分識相,悄悄對白姝兒做個小心應(yīng)付的眼色,隨即閃身消失。 直到遠(yuǎn)離兩人保證聽不到對話,彥翎竄上一塊山石,坐下拎著酒壺灌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切,這小子若有朝一日成了穆王,可怎么得了?美人堂主看上了他,怕是吃虧的買賣,不太劃算?!币贿呎f著,一邊將酒喝了個精光,贊道:“好酒好酒!”琢磨著眼前時間足夠到躍馬幫座舟上再撈兩壺,一個翻身從石上飛下,便準(zhǔn)備摸上船去。但剛剛落地,他忽然停步,“咦”地一聲向側(cè)看去。 明月自云霧之中露出皎潔的玉姿,借著這亮光,依稀有絲絲點點碧色瑩光飛浮于山野,若隱若現(xiàn),一直往來途飄散過去,剎那卻又蹤跡全無。 彥翎駐足片刻,臉上不知何故收斂了笑容,再次注目探查,便展動身形,小心往碧光出現(xiàn)的方向掠去。行不多遠(yuǎn),又見碧影懸浮飄逝,彥翎此時已完全確定這是一種十分隱秘的追蹤術(shù),心中隱覺不妙。 就在此時,薄霧中突然現(xiàn)出一片狀如八卦的光影,自他所在之處急速向外擴(kuò)展。彥翎叫聲“糟糕”,心念甫動,周圍破風(fēng)聲起,一陣迷人的嬌笑自夜空傳來,四面八方出現(xiàn)無數(shù)條人影,斷絕他所有退路,當(dāng)先一人笑道:“小滑頭,想去通風(fēng)報信嗎?這次可沒那么容易放你走了!” 黃衫飄飄,銀戟鋒冷,一眾君府高手同時現(xiàn)身江畔,另有自在堂精英封鎖后路,頓將彥翎圍作網(wǎng)中之魚。 彥翎迅速打量形勢,知道這下大大麻煩,卻仍是不改嬉皮笑臉:“哎呀,美人郡主你要找我,說句話便罷,何必這么大費(fèi)周折地?fù)v鬼?” 易青青似笑非笑盯著他,那碧網(wǎng)隨著她纖纖玉指旋轉(zhuǎn)波動,光影紛紛,始終不離彥翎周身:“你這小子自作聰明,以為和那妖女一起做戲,便能瞞過君上嗎?若非為了九公主行蹤,君上豈容你們活著走出君府,不過你倒確實有些真本事,連我無花族的追蹤秘術(shù)都險些將人追丟了。” 展刑在旁冷冷道:“青青和這小子啰嗦什么,他若不乖乖帶路,莫跟他客氣便是!” 彥翎方知這次被皇非反算了一道,白姝兒身上定然也被動了手腳,想要擺脫已是不及,嘆了口氣道:“唉!郡主夫婦實在是厲害,彥翎甘拜下風(fēng),要我?guī)泛谜f,只是不知……你們跟不跟得上!” 話音未落,人已騰空躍出。易青青嬌喝一聲飛身阻截,彥翎急速旋身,雙足連點,逼得她無法展開攻勢,隨即手底精光爆閃,一片暗器如雨射出,身影驟然消失在光雨之下:“美人若舍不得我,便繼續(xù)來追吧!” 這邊彥翎走后,白姝兒面對夜玄殤深邃不語的注視,微微垂首,過了片刻,柔袂迎風(fēng)一擺,便是屈膝而下:“姝兒自作主張,請公子責(zé)罰,只是莫要不理姝兒。” 夜玄殤看她移時:“上陽宮的事,果然是你做的,你可知這會帶來什么后果?” 白姝兒略一抬頭,妖冶美目情愫盈盈,卻又閃過一絲冷靜的光芒:“姝兒身為穆人,當(dāng)然一切皆為穆國。帝都與楚國翻臉,皇非將無暇針對穆國,而東帝也必要籠絡(luò)公子。只要楚國分崩,公子順利歸國,取得王位,九域格局將重新劃分,姝兒已與宣王暗中有約,用少原君的敗局,換取昔日后風(fēng)國領(lǐng)土,屆時穆國坐擁三千里山海重城,便是舉足輕重,無人敢小覷半分,兵取宣楚或是問鼎帝都,只看公子選擇?!?/br> 此番話出,縱以夜玄殤之膽魄,亦不禁為之動容,不想她步步謀劃環(huán)環(huán)相扣,竟是推動穆國逐鹿天下,不由對這嬌柔美女再次審視。其實他早便知道,白姝兒的真實身份乃是穆國左君侯嫡女,當(dāng)年經(jīng)過嚴(yán)格挑選,秘密訓(xùn)練,肩負(fù)起聯(lián)姻后風(fēng)國之重任,本就是穆國東擴(kuò)領(lǐng)土的預(yù)先安排,如今改換手段,算計諸方,而令穆國從中得利,無論情理,皆是無可厚非。 心中驚訝旋即泯去,夜玄殤品了一口酒,臉上浮現(xiàn)向來散漫不羈的神情:“你這樣做,便是將籌碼盡數(shù)押在我身上,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我做不成穆王,又當(dāng)如何?” 白姝兒略略一怔,隨即目露微嗔:“公子,莫要開姝兒玩笑了!你入楚六年,曾多次借西宸宮秘衛(wèi)傳遞軍情,制衡局勢,令得穆國雖是兵敗,卻能在宣楚兩大勢力下游刃有余,復(fù)又尋找秘寶紫晶石,將其盜出楚宮。太子御此人難成大器,公子歸國,乃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成為穆王不過是時間問題。” 夜玄殤眼底精光一閃,哈地笑道:“自在堂的情報,果然令人刮目相看。” 白姝兒柔聲道:“如今自在堂甘為公子鞍前馬后,姝兒這個堂主,也不過只是公子眼前一個小小婢女,日后公子可不要再叫姝兒什么堂主了,剛剛公子的口氣,真的叫人害怕呢?!?/br> 夜玄殤眸色深深,不言不語。白姝兒只覺心下忐忑,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嬌聲道:“公子還是在惱人家先斬后奏嗎?自始至終姝兒都是為公子著想,要成霸業(yè),有些事姝兒來做便好,無需公子親自沾手,而且就連那九公主,如今她與皇非婚約作廢,公子不是就有機(jī)會了嗎……”她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間半空中爆現(xiàn)數(shù)道光華,疾若驚虹,勢逾閃電,迎面向她激射而至。 爍爍光華攜了奪命真氣,封鎖周遭空間,白姝兒大驚之下輕功展到極致,于千鈞一發(fā)之際低身急閃。 身前燦光觸地,“轟”地一聲,竟將整片草石瞬間掃平,白姝兒狼狽躲開,驚魂甫定地向前看去。 但見江邊薄霧繚繞,一片玄衣飄于月光,如仙似魅,縷縷絲華凌虛,晶瑩流照,映出女子冷肆的容顏:“原以為是皇非設(shè)計,不想竟是你這妖精扮我模樣興風(fēng)作浪,此次再不取你性命,豈非笑話!” 不料子嬈突然回來,夜玄殤極是意外,卻連說話都未及,子嬈身形驟閃,人已欺向近前,揮袖迎風(fēng),素手如電,一掌擊向白姝兒面門。 白姝兒目中閃過怒意,回袖一揚(yáng),撮掌相迎。 雙掌袖底相交,勁氣爆開,激得夜霧狂卷,兩人雙雙旋身,第二招同時發(fā)出。 夜玄殤眉頭微皺,突然出手阻向其間,一股沛然勁氣將兩人掌力化于無形:“住手!” 白姝兒身形略滯,便向后飄退而去。玄袖翻飛,子嬈連變數(shù)招搶攻皆被夜玄殤攔下,倏地退開一步怒道:“夜玄殤,此事與你無關(guān),讓開!” 夜玄殤并不知子嬈到底聽到多少,卻清楚以她的個性,絕難善罷甘休,嘆道:“雖說非我本意,但事情歸根到底因我而起,子嬈,你若當(dāng)真生氣,便沖我來?!?/br> 子嬈眼底清芒一爍,修眸細(xì)起:“你這么說,便是要護(hù)著她了?” 夜玄殤只怕她二人一旦動手,非死即傷,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我并非護(hù)著誰,但她既是我的人,所做之事無論對錯我都理應(yīng)負(fù)責(zé)?!?/br> “你的人?”子嬈點頭道,“好,那便不必多說廢話,你再阻我一步,我就當(dāng)沒交這個朋友!”掌心焰光生燦,袖中墨蝶交織絲華,毫不留情地向他擊去。 她攻勢雖快,但以夜玄殤之武功,要想避開也并非難事,卻誰料夜玄殤眼見掌力及胸,居然不躲不閃,子嬈心下陡驚,欲要收手已是不及,玄衣之間蝶光迸散,竟是一掌擊中他胸口。 夜玄殤舊傷本就未愈,被她掌勁震退數(shù)步牽動傷勢,頓時一口鮮血噴染衣襟。白姝兒失聲驚呼,飛撲上前將他扶住,發(fā)現(xiàn)他竟連護(hù)體真氣都未運(yùn),不由震驚萬分:“三公子,你為何不還手!” 夜玄殤俊面發(fā)白,強(qiáng)行壓下喉中急沖的血腥,過了片刻,擺手示意白姝兒退開,對子嬈勉強(qiáng)笑道:“事情因我而起,便由我來負(fù)責(zé)……只不知,這一掌,可是你替皇非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