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男子淡然一笑,一言不發(fā),聽天由命的閉上了眼睛。 “放開他!” “你是誰?”胡子男一臉愕然的轉頭看著古琦風。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而且看這人的長相和穿著應該也算是有錢有勢的主子。 看著那男人的刀尖就要劃上敬海的臉,古琦風怒不可遏?!拔乙呀?jīng)警告過你一次了,別再怪我事先沒有告誡你?!?/br> “哈哈哈,真是可笑。喂,你的小朋友還真是有膽量。”胡子男傻笑著看著手里的男人。猥瑣的笑容顯露一片陰險。 “少爺……快走!” “你總算肯承認了。看來這一趟沒有白來。”古琦風輕輕一笑,鎮(zhèn)定自若的看了一眼周邊的幾個人。 好吧,算上敬海,六對十!這個局勢,對于他們還真是不利! “少爺你快走,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廢人一個。幫不了你什么了,已經(jīng)不值得你來救贖。你快走……” 廢人?古琦風聽的心驚rou跳,但卻沒有時間顧及問題背后的真相。 明晃晃的武士刀,順著古琦風鋪天蓋地的揮過來! “住手!我跟你們走。”看著古琦風背腹受敵,寡不敵眾。敬海站出身來,一臉沉靜的說道。 聲音很輕,但卻讓整個爭斗陷入了僵持。 “這就對了嘛?早這么說,我干嘛跟他廢這么多屁事?!?/br> “你要跟他去哪?”古琦風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胳膊上被砍傷的一道傷口血流不止。暈暈沉沉的腦袋,不停嗡嗡作響。 “少爺,快回去吧。權當你要找的敬海已經(jīng)死了。就算我和你回國,也不可能回到過去。更何況,我也不可能回去?!本春@淅湔f著,臉上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這么多年來,他一直保護著古琦風,從未讓古琦風受過一點委屈和傷害??墒乾F(xiàn)在看到他在這里冒著生命危險為自己血(拼,敬海的心除了疼痛就是疼痛。 “除非我死在這里,否則誰都別想帶你走?!惫喷L捂著胳膊,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子。 “喲喲喲,都傷成這樣了,還這么大言不慚。你是不是只會這樣不要臉的炫耀自己沒本事?”胡子男嘲笑的口吻引得周邊的人哈哈大笑。 古琦風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把黑色油亮的手槍?!办乓耐菨摬氐馁Y本!”古琦風拿槍指著胡子男,氣氛冰冷的就像是施了液氮。 胡子男看的出來,那把槍絕對是行貨。大氣不敢踹一聲,招了招手讓兄弟退讓到一邊。 古琦風一步步逼近,冷靜的說道:“我本來不想亮明身份,可是你們這么得寸進尺,那我也只能加壓了。把人放了,我饒你一命?!?/br> 139 帝王之風,掌聲鼓勵! 古琦風沉默著淡笑,站在原地用手指摩擦著槍支,如同欣賞獵物一般,讓對面的男人不寒而栗。這種架勢足矣讓對面的男人嚇破了膽,那面部蒼白無色的樣子,如同見到天敵一般驚恐失色。胡子男看的出來,那把槍絕對是行貨。大氣不敢踹一聲,招了招手讓兄弟退讓到一竟是誰?怎么……怎么會拿著槍?”胡子男緊張的問道,原本猩紅的眼泛起一陣青白。 “放人!”古琦風輕輕扣動著扳機,沖著房頂?shù)臒艟褪且粯?,簡陋的吊燈被精準的槍法打的粉碎。屋里的人驚恐的抱頭蹲倒,兩眼驚訝的看著眼前鮮血橫流的男人。 鮮紅的血液順著古琦風的胳膊緩緩流淌,晶瑩的血紅色讓敬海的心猶如刀割!恨自己無能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少爺?shù)淖疖|一次次受到重創(chuàng)。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保他周全,可是現(xiàn)在的自己卻只能像個木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放開他。”胡子男緩緩挪動了幾步,示意敬海身邊的人松開他。 古琦風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走上前一把拉過敬海,鮮血順著手臂流向敬海的手腕處染紅一片,敬海低頭看了一眼他們相握的手,心底的憂傷彌漫血液,如同毒藥,深侵不退。 這輩子,只要有自己在,就從未讓少爺受過傷害! 可是如今…… 古琦風拉著敬海向后退,扭頭看了一眼敬海悄聲囑咐道:“快點走。再不走時間來不及了?!?/br> 敬海微微點了點頭,用盡全身力氣跟隨古琦風大步退到門口。轉頭看了一眼門上的鎖子,又看了看以一旁的高墻。聰明的男人早就猜到古琦風是翻(墻進來,原本逃離現(xiàn)場的幸運之悅瞬間消失不見??戳丝垂喷L還在流的胳膊,敬海沉聲說道:“少爺你走吧,這墻,我已經(jīng)翻不過去了……” 古琦風的心沉沉一擊,迫于形勢嚴峻也顧不得問他太多。用槍指著中間的胡子男,冷聲吩咐道:“兩個選擇,要么來開門,要么倒在槍下。五秒的時間!五,四……” 胡子男不敢猶豫,拿著鑰匙慌張跑來。一邊開著門,一邊斜眼端倪著古琦風。 哼,死小子,讓你先囂張,等會看你怎么跑出去! 古琦風一把將敬海搡出門去,朝著保鏢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帶敬海走!古琦風拿搶指著胡子男,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金色的房卡。 “今晚八點,在我的房間,我請你吃北海道的海鮮?!毙镑纫恍Γ喷L扔出房卡便快步退到了保鏢開來的車里。 直到古琦風上了車,胡子男都沒有反應過來古琦風剛才一連串的動作。手里握著古琦風的房卡,心里一陣盤算,這個男人既然有槍,又能住得起這么豪華的酒店,想必應該不是普通人??磥磉@件事必須要和文爺匯報了。 古琦風上了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他! “總裁,你既然能搞到槍,為什么不給我們都配一把?像今天這個情況,我們一定能亂槍掃射了那幫狗賊?!备邆€子男人氣憤之極的揉了揉被打倒的臉。沒想到剛下飛機就要混戰(zhàn)一場,要知道有架可打,他就應該在飛機上多吃兩個漢堡。又餓又困,再加上乘機疲勞,連發(fā)揮都成了問題。不過想想剛才,總裁真叫一個帥!那么多刀同時劈過來,他竟然能靈活的全躲開了,一直以來古琦風都是紳士優(yōu)雅的商界美男,很少有機會展露如此血性陽剛的一幕。今天這一架,可真是讓他們長見識了,尤其是最后掏槍的瞬間,更是絕處逢生的霸氣! “你們說,總裁有槍?”陳百合開著車,激動的不時的回頭,看見古琦風胳膊上被劃出那么深的一道血口,陳百合的心不免隱隱的心疼起來。 “你好好開車!”古琦風沉聲命令著,毫無血色的嘴唇甚是慘白。轉頭看著一旁詫異不解的幾個保鏢,古琦風吃力的輕輕一笑。“槍這東西若是這么好弄,那我早就去走私軍火了?!?/br> 這把槍,留在自己身邊很多年了??墒菑膩頉]有派上過用場,躺在抽屜里幾乎都要生銹了。這才來日本,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隨身帶著防身。沒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場。 “糟了,后面有人跟著我們?!标惏俸厦偷夭认掠烷T,飛快的開車朝著前方的大陸狂奔而去。不時透過后視鏡看著身后的那輛黑色面包車,那顆脆弱的心幾乎馬上就要從嘴里飛出來。 “你行不行?不行我來開?”副駕駛上的大個子鄙視的看了一眼緊張兮兮的陳百合。 “讓她開!我相信她。”古琦風輕輕拍了拍大個子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安靜下來?,F(xiàn)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影響陳百合的注意力。更何況他們有兩輛車,想要甩掉對方并不是件難事。只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陳百合這個嬌女人的心態(tài),若是這女人稍有一點發(fā)瘋,那可…… 陳百合狠狠點了點頭,伸手扯開頭發(fā)的皮筋。深吸一口氣,目光頓時光彩煥發(fā)…… 絕對不允許你們這群蠢貨傷害我主子! 一想到古琦風鮮血不止的手臂,陳百合火力爆滿,車如野馬,肆意瘋狂的逃竄在街道各處。趁著和身后的車有了些距離,陳百合急忙掏出手機按下報警鍵,用一口流利的日語敘述道:“我是剛才報警的女士,犯罪分子現(xiàn)在就在我身后的一輛黑色面包車上。車牌號為xxxxxx。重復一遍,車牌號為……” 古琦風虛弱的倚在靠背上,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這次出來,帶陳百合出來真是選對人了。雖然這個女人偶爾會犯二,可是辦起正經(jīng)事來總是毫不含糊,根本不需他再指點,費心…… 側目看了一眼身旁的敬海,古琦風抽出口袋里的紙巾遞給他?!安敛涟?,嘴角流血了?!?/br> 敬海沉默著,沒有伸手去接,甚至連頭都沒有勇氣掉一下。自責與愧疚,一次次將他吞噬,雖然被古琦風救了,可是看見他傷的這么嚴重,敬海寧愿當初早點跟著那些人去見文爺。 如果當時他遲回一步,或許古琦風就不會看見他, 如果當時他沒有抗拒,或許古琦風就不會拼死拼活的救他。 古琦風受傷……都是因為自己!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 古琦風見敬海紋絲不動,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抽出一張紙巾,溫柔的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跡。 這個動作…… 溫暖的令彼此窒息! 很小的時候,敬海就是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小時候每一次受傷,都是敬海替自己包扎傷口,可是挨罵受罰的確總是敬海。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動作,可是敬海卻做了無數(shù)次。 “少爺。”敬海側頭看著古琦風,目光里的冷光一點點被古琦風的關懷融化。再次遇見,才知道,事到如今,多年的期盼原來不只是華夢一場。 想忘記卻更牢牢的記得,以前的,以前的……那些快樂。 由于警車的干擾,陳百合終于甩開了身后跟蹤的一行人。透過頭頂?shù)溺R子,看著敬海和古琦風并排坐著。陳百合暖暖笑了,眼淚卻不自覺淋濕衣襟。 她的總裁,總算回來了! 那個霸氣,仗義卻又時刻透著溫暖的男人。愿老天厚愛眼前人,讓這個華麗的男子,不要再失去生命中珍貴的人和事,他若幸福,如此就好。 繞了小半個市區(qū),陳百合終于將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醫(yī)院門口。 “總裁,你們先去包扎一下。我去趟警局,去去就來?!标惏俸吓み^頭笑笑著說道,一臉輕松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沒事人似的。 經(jīng)過這一路的飛車歷程,周邊的保鏢也不敢再對陳百合指三道四了,各個陳姐陳姐的叫著。叫的陳百合心里饒是美滋滋的。 “總裁,您和敬助理去吧。我們這些小傷不礙事,我們先陪陳秘書,哦,不,是陪陳姐去一趟警局。您放心,這一次我們絕對讓那幾個毛貨吃不了兜著走?;⒙淦疥柋蝗?,這次我算是領教到小人卑鄙了。要是他們去我們那兒,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br> “不要惹事。做個筆錄回來就行,陳百合,該說什么你心里有數(shù)吧?”古琦風棱眉一蹙,帝王之風循循而上。 “知道,放心吧,您和敬助理的事情,絕口不提?!标惏俸锨纹さ恼A苏Q?,用手掩飾著剛才哭紅的眼。 古琦風安心的點了點頭,便和敬海一起走進了醫(yī)院。 陳百合擔憂的看了一眼敬海遠去的背影,心里不免疑慮重重。敬海怎么會變的如此“懦弱”?以前那個如墨,如花的男人,不但外表光鮮而且是個功夫不錯的頂級助理。只要有他在,古琦風就從來沒有受過傷??墒沁@一次,非但讓古琦風受了傷,就連整個人都變得低沉頹廢了……這些年他過的很不好,到底為什么不好? 是不是每天都在躲避著那些雜七雜八的流氓地痞?陳百合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那些王八羔子碎尸萬段! “你們這群賤人們,都給你姑奶奶等著!”話音剛撂,陳百合踩準油門,飛車趕往警署。 140 老子什么時候sao擾過你 敬海和古琦風一同走進醫(yī)院。這間醫(yī)院在東京算不上什么知名醫(yī)院,但是治療創(chuàng)傷這種小問題還是完全可以。 替古琦風包扎的是個女護士,時不時總會抬起頭偷偷掃他一眼。察覺到護士臉紅心跳的樣子,古琦風用胳膊碰了碰敬海,淺淺壞笑。那眼神就像是告訴敬海,瞧瞧爺我的魅力! 護士包了一半,敬海便伸手攔下她,從她手里接過剩余的紗布,輕聲說道:“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來?!弊o士詫異的看了看敬海,見到古琦風沒有任何反應,便小心的點了點退出去。 緩緩展開紗布,敬海輕柔的將其一點點纏在古琦風受傷的胳膊上。這么多年,再也沒有像這樣盡心盡力的服侍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抽出紗布上一根不顯眼的線頭,消瘦的男人緩緩站起身來恭敬的鞠了一躬。 “少爺,對不起!” “沒事?!惫喷L直起身子,雙手輕輕交叉在腿上。不敢直視敬海的憂傷的目光,更不敢想象他們今后的路途。 喧鬧之后,留給兩人的只有尷尬! 古琦風一直記得陳沫說過,敬海喜歡自己。之前混戰(zhàn)的時候,并沒有覺得面對敬海很尷尬,現(xiàn)在坐在這里看著敬海,不自而然有些尷尬和窘迫。 “少爺,很抱歉!以后可能無法在你身邊伺候你了?!本春4怪^,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不用你伺候,只要你和我回去就行了?!惫喷L站起身來,用手摸了摸綁著繃帶的地方,側目掃了一眼敬海,暖暖一笑:“咱們走吧,待在這兒都快窒息了?!?/br> “少爺!”敬海朝前一步,緊緊抓住古琦風的袖口。 突然的動作,讓古琦風猛然一怔。莫名其妙的轉過身看了看敬海握著袖口的手,“你……有什么要說?” 痛流竄,卻總是難以啟口。 “少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廢人了。就算和您回去,也只能做您的累贅和包袱……所以我想……” “所以什么?你想告訴我什么?”古琦風猛地甩開手,縫合的傷口瞬間爆竄出一陣強烈的痛感。語氣冰冷強硬的如同一座磐石,看著敬海的那張清秀的臉被折磨的蠟黃無彩,古琦風憤怒的一把抓過敬海的領口?!敖o我解釋清楚!” “我的手筋、腳筋被嚴重損傷?,F(xiàn)在連走路都已經(jīng)很困難了更別說是伺候您或者保護您了,像我這樣一個人不值得您再費心費力了。” 古琦風倒吸一口冷氣,事到如今,什么都不用問了!敬海遭遇了什么,他現(xiàn)在應該揣測的十分有九分了。優(yōu)雅的男人將手插進口袋,冰冷的手指緊緊貼服在褲兜里汲取著每一點溫度。 時間如同靜止! 闊別這些年,物是人非! “你先和我回去。剩下的我來處理。還有,從今天開始,不論你是不是廢人,你都必須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命令的語氣帶著心痛與斥責,古琦風不敢回頭看他,只得埋頭掩藏疼痛和悲傷。 男人與女人不同,不能像她們一樣在姐妹受傷的時候抱頭痛苦一場。身為男人,在悲傷逆流成河的時候,卻只能無限隱忍! 開車的時候,警方不斷給陳百合打電話,要求她速去警局辦理口供。好不容易趕到警局,還沒有進屋便聽見胡子男暴躁的聲音不斷的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