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 回憶如針,刺透軟軟的內(nèi)心。好想哭一場,哭出自己一輩子所受的不公與委屈……轉(zhuǎn)過身去,葉小璇擋住自己眼角的眼淚,仰著頭淡淡笑著:“我原諒你了,你走吧!”瑩瑩發(fā)亮的淚水閃耀在美眸的四周,她挽不回,又何止今天! 與童雅相比,自己在乎的是白寧……為了不讓童雅這個瘋女人解釋“真相”。為了不讓白寧嫌棄她的出身,為了她所在乎的疼愛,這點委屈,又何妨? 如同過去……打碎了吞進肚子里! 白寧沉默的看著葉小璇的背影。為什么?為什么她沒有任何解釋……難道她之前的善良都是偽裝!還是她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暴力女?就因為童雅一句簡單的玩笑話,她就把童雅打成這個樣子,威脅逼迫的童雅竟要下跪道歉! 64 巔峰會面(一) “我累了?!比~小璇垂頭繞過白寧,看著床頭一片濕跡,淡淡一笑。明明是自己受了傷害,卻要像個圣母一樣裝的若無其事。尤其是迎上白寧那道不可思議,似遠非遠的眼神,小女人心底的失落,如同窗外的天灰,壓抑的沉重! “你和童雅,真的沒事了?” 輕柔的詢問,卻讓敏感的女人聽的很不舒服。自嘲的笑笑回道:“能有什么事?你是怕我再打她?” “我可沒那么說。只是擔(dān)心你!”男人精明的目光掃過葉小璇捂著的手背。僵硬的走到床邊,伸出修長的手指摸著床單上暈開的一片茶漬?!拔铱纯?,燙傷沒有?” 好聰明的男人! 葉小璇愣了,自己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丁點“燙傷”的事情,白寧是怎么知道的?不可思議的盯著白寧俊美的雙眉,遲疑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解釋道:“沒事的,我不小心弄的。” 白寧溫柔的手指滑向葉小璇冰冷的手背,輕輕一拉,白皙的小手便滑入他的掌心。窒息的溫柔滲出指尖,澆灌在葉小璇通紅腫脹的手背上,原本疼愛的目光轉(zhuǎn)瞬化成一道冷光,即刻厲聲逼問道:“傷這么嚴(yán)重?怎么也不吱一聲?身為一名護理,你應(yīng)該知道及時處理的重要性!受了傷害,這么遮著、捂著有用么?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說,我不問,就可以掩藏一輩子!” 葉小璇抽出自己豬蹄般的紅手,禮貌一笑?!皼]事的,真的沒事。”她的閉口不答,如同給了自己一記無形的耳光。紫色眼鏡片后,藏著目光里的種種無奈,看著葉小璇冰冷如霜的臉色,白寧蕭瑟苦笑,甚是揪心。“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那我一會兒安排護士來做處理。” 疼愛有加的撫著葉小璇垂下的額頭,白寧突然覺得,走近她,要比想象中困難的多!在她靈魂深處,到底存在怎樣一個分身?為什么總是覺得,眼前的女人比想象中更復(fù)雜,更難解……如同一團撥不開的迷霧,混沌縈繞。 總裁室里,古琦風(fēng)雖然批閱著材料??墒切睦锟偸墙乖觌y忍!不知道是因為擔(dān)心敬海,還是因為別的緣故,總之工作效率出奇的低!好不容易等到文件批示結(jié)束,古琦風(fēng)用最后三個混亂的簽字草草收尾,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灌了一大口冰水,這才卷起衣服向門外走去。 已經(jīng)第三天了,敬海依舊沒有動靜!想到這里,男人帥氣的臉上立即陰冷如夜。若是蕭山那個混蛋綁走了敬海,那他一定親手宰了那個王八蛋! “爸,敬?;厝チ嗣??” 聽到古琦風(fēng)焦急的詢問,古老大為不悅!兒子越是擔(dān)心那個男人,就意味著敬海在兒子心里分量越重。這種擔(dān)心,足夠引起老頭內(nèi)心的惶恐。他真害怕,兒子會因為敬海的勾引,深陷其中,淪為男同。每一次想到敬海陪伴在兒子身邊,他的后背不由得一陣發(fā)涼,心底的惡心與憎惡無時無刻不在沖擊著他傳統(tǒng)的思想準(zhǔn)則。 等到古琦風(fēng)再次詢問時,古老這才極不情愿的對著電話回復(fù)了一聲:“那個廢物,至今沒見。”未再多說一言,古老便壓掉了電話。是啊,已經(jīng)三天了。也不知道密室里的變態(tài),是死是活! 三天的時間,電熱烤撩的灼燒已經(jīng)讓敬海的胳膊,腳踝赤黑一片。如同帶上了永生的枷鎖,再也抹不去灼燒的痕跡。每天一點點的伙食僅供維持微弱的呼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待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默默等待著死神的宣判。 聽到家中也沒有敬海的消息,古琦風(fēng)真是著急了!這些日子的無聲消失,一定是他出事了??墒堑降讜钦l呢?會是誰這么大膽,竟然忽略他古家的面子,直接上手! “陳秘書,幫我查查蕭山的住址和電話?!笨偛玫囊粋€電話,讓陳百合摸不著頭腦。本已經(jīng)下班的嬌女人,用白米沖刺的速度從停車場返回辦公室,噼里啪啦的飛速敲打著鍵盤。沒過多久,一串秀氣的宋體字傳入古琦風(fēng)手中的電腦里。 同來區(qū)行文街,223號!蕭園茶莊。 賣茶的? 看他那個五大三粗的模樣,也干不了哪門子文氣的事情。不知道為何,古琦風(fēng)對蕭山意見頗大,從兩人相見的第一眼開始,就互看不順眼。如今因為敬海的“消失”。兩人再度碰面,古琦風(fēng)很難想象,火星撞地球的強大殺傷力。 莊園的別墅里,一片熱鬧,屋里的人并不知道今天要迎來貴客,只是一個勁的想法討蕭山歡心。 “大哥,你看這個手機怎么樣?我新買的,送給你!” “大哥,你說你喜歡哪個妞,我馬上給你找去。上天入地,一定給你整個仙女回來?!?/br> …… 蕭山舉著酒杯,無奈的看著眼前過來過去兄弟幾個。這些天,自己沒覺得少rou,倒是他們幾個忙前忙后,個個消瘦了不少??粗值軒讉€為了討自己歡心,盡出一些花招。蕭山暖暖一笑,甚是欣慰。 至少自己還沒有被徹底拋棄!少了一個敬海,我卻還有他們! 蕭山難得一見的笑容,讓周邊的人全體傻眼!他們的大哥,很少笑過。如今看著他這樣春風(fēng)洋溢的笑容,每一個人頓時覺得無比榮幸。這么些年,他們一起挨餓受凍,從一群無人看管的小羅羅搖身變成敢作敢當(dāng)?shù)挠矟h子,無一不受蕭山的扶持和照顧。 蕭山是個好人,是他們敬重的好大哥!幫會剛起步的時候,經(jīng)費困難的要命。蕭山原本做過廚子,為了節(jié)省費用多買些rou。他親自下廚給兄弟們做飯吃,幾十人的大鍋飯,讓一個幫會的大哥去做,換做其他人,沒有人能放下架子去做這種活??墒鞘捝阶龅搅耍⌒值軅兺饷骊J了禍,蕭山從來都是一肩抗。碰上大幫會的人上門討人,為了保護兄弟,蕭山親自上陣替兄弟受罰。他禁止兄弟們偷搶財物,寧可自己省吃儉用,給他們制備手機…… 就是這樣一個樸實憨厚的東北漢子,卻引來道上眾人的一片掌聲。血性,義氣,沉穩(wěn)!從來沒有人知道蕭山的真實背景,但是卻從他的身上真正感受到作為一個男人應(yīng)有的魄力和擔(dān)當(dāng)!所以他身邊的人,無論是老隊員,還是新入伙,對于他的地位,只有敬仰,毫無非議。 正在眾人詫異之極,突然聽見門外糟亂的喇叭聲。幾個人慌忙跑出屋去,想看看來者何人!竟然敢這么放肆的在蕭山門前大按喇叭…… 65 巔峰會面(二) 滴……滴滴……滴滴滴…… “按屁啊,鬧個毛勁。給老子滾下來!”矮個子男人爆著粗口,沖著古琦風(fēng)黑色的豪車快步走來,手里還輪著一個空著的啤酒瓶。黑喲的皮膚襯得綠色的酒瓶,閃著瑩瑩綠光。 看著三三兩兩暴怒的蠻夫,古琦風(fēng)一概無視,繼續(xù)不停的按著喇叭。矮個子繼續(xù)爆著粗口,短短的半截路上,已經(jīng)問候了古琦風(fēng)的十八輩祖宗。拉開鐵門的一瞬間,幾個人驚訝的說不出話。 這款車,不是限量版的么? 原本想要提著酒瓶直接掄上去,如今這一細看,瞬間淡定!憤怒算個屁,搞清后臺才是王道!矮個子走上前去,輕輕叩了叩前車窗。順便趴到前面,掃了一眼牛叉的車牌號。 本市的!牛人一個。 蕭山坐在里面始終不見這幾個人回來,可是門外的喇叭還是依舊不停的“叫囂”著。明擺的,門外的二貨必然是沖著自己來的。若是今天他不出屋,門外的二貨一定會按爆喇叭。蕭山索性上到二樓,站在離院落最近的窗臺上,遠遠眺望著鐵門外的那輛黑色豪車。越看越覺得不對,總是覺得異常那款車型,異常眼熟…… 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對了!這輛車不就是那天晚上敬海開出來的車么?是敬海來了么?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來了…… 興奮的一路狂奔,心跳不止!沖下樓梯,蕭山對著房頂大吼一聲,發(fā)瘋的思念穿出guntang的胸膛!敞開的領(lǐng)口,胸肌飽滿的起伏著。古銅色的胸膛下,噪亂跳動的心幾乎要飛出喉嚨……三天未見,恍隔三季春秋。興奮的男人難以遏制自己赤裸裸的想念,滿屋不停的來回踱步,嘴里癲狂的重復(fù)著一句話:他來找我了……他來找我了…… 忍住熾熱!蕭山安靜的站在車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車?yán)锏纳碛啊?/br> 看到蕭山總算親自出來了,古琦風(fēng)這才停止按喇叭,優(yōu)雅的轉(zhuǎn)動了車門,緩慢走下了豪車。風(fēng)華絕代的氣質(zhì),讓周邊形形色色的男人詫異之極。這個男人,是明星么?怎么比電視里的名人還要閃亮?豪主腳上光亮的皮鞋與周邊臟亂的休閑鞋、假皮革形成鮮明的對比。袖口飛揚的貂毛輕輕召喚者來者朝拜……眼神游離的排過一行木楞的人群,分外擾魂。 如同上仙降落,惹眼的清新艷麗。 看到那張厭惡的“妖孽臉”。蕭山轉(zhuǎn)身剛要走,古琦風(fēng)一把拽住蕭山健壯的手臂?!笆捓习澹徽埼疫M去坐坐?” 矮個子剛想說話,便被蕭山一個眼神堵在嘴里。 不讓小矮個開口,是因為他太了解古家了!暴戾自私的古家有著一手遮天的能力,自己去招惹倒也無妨,只是他不想讓不明事理的兄弟們也這趟渾水。帶著九萬分的厭惡,蕭山冷冷開口問道:“這里怎么容得下古少爺?shù)淖疖|。古少爺還是請回吧!我這里水淺,容不得你這條大魚?!?/br> 聽他這么一說,古琦風(fēng)原本窩火的氣蹭蹭直冒。毫不客氣的一步跨在蕭山面前,閻羅冷煞般的質(zhì)問道:“你以為我有閑工夫在你這里浪費時間?我來這里是來找敬海的?!?/br> 敬海?真是搞笑…… “我這里哪有什么姓敬的人。古少爺若是想要找樂子,不如去我的酒吧,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對了,我忘了。古少爺對女人已經(jīng)玩膩了,要不換換口味,換幾個男人?” “你胡扯什么!”自己再不行,也從來沒有去酒吧消遣情色。更別說男女通吃!聽到蕭山這么刺耳的諷刺,古琦風(fēng)真想揍他兩拳! 蕭山冷冷一笑,伸手推開擋道的古琦風(fēng)?!肮派贍斶€是請回吧。”徑直走向客廳,蕭山心里一陣苦澀。明明古老說他們?nèi)缒z似漆的黏在一起,現(xiàn)在古琦風(fēng)跑來找敬海算什么?明目張膽的來索人,是在懷疑敬海在自己這里偷人么! 看著蕭山無視自己的問題,古琦風(fēng)不依不撓的沖過去,一把抓住蕭山的領(lǐng)口,目光兇狠的看著蕭山臉上的刀疤。兩個個頭差不多的高個男人,就這樣彼此對視著僵持著。 看著古琦風(fēng)眼中不曾減退的堅定,蕭山有所動容的回復(fù)道:“我沒有見過他?!比绻喷L(fēng)是認(rèn)真的,那么他對敬海的關(guān)心,還真是真實的讓他嫉妒。曾幾何時,他也想這樣毫無保留的去關(guān)心一個人,只可惜,路太遠,摸不清! 古琦風(fēng)緩緩松開手,遲疑注目著蕭山滿臉的冷靜。沒有見過……就是說,他也不知道敬海去哪了! 看著眼前面不改色的蕭山,古琦風(fēng)半信半疑的追問道:“真的沒有?” “我們老大從不騙人!”矮個子終于逮住說話的機會了,剛一開口便被小凡一把拉到身后。小凡文弱的身體擋在矮子的前面,頗有大俠風(fēng)范。小凡雖然體弱,但是腦子不笨。什么時候該開口,什么時候該沉默,他總是拿捏的不失分寸。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古琦風(fēng),但是聽到蕭山叫他古少爺,自然明白他出自哪家名門了。 本市姓古的豪門大家,僅此一家! 蕭山扯開古琦風(fēng)抓住他領(lǐng)子的手,毫不客氣的轉(zhuǎn)頭說道:“就是沒見過。你可以不信?!焙敛荒蜔┑幕卮鹜旯喷L(fēng)無聊的問題,蕭山剛要轉(zhuǎn)身離開,恍如驚夢般突然轉(zhuǎn)身,如同被雷擊一般的高吼道:“他不是和你在一起么?” 真是太蠢了!古琦風(fēng)既然能上他這里找人,必然是敬海出事了。自己竟然半天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還說了那么多無關(guān)緊要的廢話!如果古琦風(fēng)都不知道敬海的去向,那敬?!謺谀睦铩?/br> 晴天霹靂震得蕭山換了個人似的,直愣愣的看著眼前俊美的闊少爺。古琦風(fēng)訝異的看著蕭山突變的陰臉,淡然回復(fù)到:“如果你不知道,那就免送?!?/br> 看著古琦風(fēng)瀟灑的轉(zhuǎn)頭走掉,蕭山一屁股癱坐在沙發(fā)上。敬海沒有陪著古琦風(fēng),難道是他們吵架了,鬧別扭了,分手了……不應(yīng)該,敬海那么在乎古琦風(fēng),根本不會對古琦風(fēng)皺一下眉頭,更別說是生氣出逃。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是因為什么“非走不可”? 古琦風(fēng)臨走前,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下蕭山的府邸。雖然不大,不奢華,但是卻干凈整潔??吹某鰜磉@個男人,是個細致謹(jǐn)慎的男人……只可惜,蕭山剛才的一番話,完全斷了他尋找敬海的線索! 66 此愛彼情(一) 古琦風(fēng)前腳剛邁出,后腳還沒跟上,便聽見身后蕭山如寒刀般的質(zhì)問:“你到底對敬海做了什么?” 聽蕭山這么一問,古少臉上原本鮮亮的色澤瞬間黯淡。默默的看著自己空空的十指,還真是冰涼的一無所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讓敬海非走不可的事情。從小到大,敬海從來不會遠離自己半步,即便有時候自己做了過分的事情,他永遠都是以最包容、最虔誠的心態(tài)守護著自己。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不露聲色的離開自己……可是如今,當(dāng)他不動聲色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沒有留下一句話,哪怕簡單的幾個字……這樣的拋棄比起當(dāng)年陳沫的離開,更徹底,更決絕。 是啊,自己到底了做了什么? 華美的男人低頭看看自己瑩光閃亮的皮靴,黝黑發(fā)亮的皮靴倒映出男人眼中的悲哀失落,冷然一笑,清幽冰涼。若要責(zé)怪,也只能怪自己命賤的可以! 雖是出身高貴,卻時時面臨著可悲的拋棄。 古琦風(fēng)停下腳步,雙手閑適的插進褲兜里。劉海下迷人的眸子,若隱若現(xiàn)的憂傷,看的小凡一陣揪心。他是古家少爺么?為什么……和傳說中的男人一點都不同?在他的記憶里,菜市口的股民們總會無限貶低古家……說他們父子自私又卑鄙,甚至還有謠言傳他們販賣婦女。從那個時候,小凡便從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屁孩追隨成為“厭古聯(lián)盟”的忠實一員。 很久以前,他也以為古家老小是一群無惡不作的混蛋。甚至一度以為,他們的臉上永遠只有陰險和暴戾……直到剛才,直到剛才敏銳的目光捕獲到古琦風(fēng)眼里一閃而失的憂傷,內(nèi)心柔軟的地方如同被那道憂傷扎到一般,隱現(xiàn)起絲絲微痛。 那種憂傷,來自靈魂的深處…… 屋里的人沉默著,安靜的等待著古琦風(fēng)的回答。誰也不敢發(fā)出一丁點聲音……這場只屬于兩強之間的對話,無需第三者多余的插足。古琦風(fēng)轉(zhuǎn)頭不側(cè)身,偏著眼看了一眼人群中瑟瑟發(fā)抖的小凡,暖暖一笑。 小家伙,還真是像敬海小時候的樣子! 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擋在矮子前面的小凡,仿佛看見當(dāng)年的敬海護在自己身前。那個時候的他們,真是幸福的讓人嫉妒!古琦風(fēng)看著并不熟悉的小凡冉冉笑著,仿佛所有的悲傷一瀉而盡。走到小凡面前,疼愛的摸著大男孩一頭柔軟的頭發(fā),定神半天才木楞的開口說道:“曾經(jīng),我也一直以為他會永遠會像你一樣,不管有什么危險,都會主動站在我的前面。只是我自私的貪婪終于吞噬了他有限的善良。” “你放開他!”蕭山走上前來,伸手?jǐn)r下古琦風(fēng)的手臂,一把推開了傻傻發(fā)呆的小凡。蕭山以為古琦風(fēng)這個風(fēng)流公子又在打小鬼的主意,毫不客氣的對著古琦風(fēng)搡了一把?!拔揖婺悖瑒e打小凡的主意,他只是個孩子?!?/br> 古琦風(fēng)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心里的空落如同滑翔的飛機,時起時落。他們彼此,有人疼有人護,可是自己呢?從今天開始,將會成為真正的末日寡人。黯然傷神的緩步離開,再也沒有回頭看屋里一眼。 這個破爛地方,卻有著他渴望已久的溫馨。 飛速的車身終于駛?cè)胧煜さ母蹫?,只可惜沒有一點回家的喜悅。多希望推門的一瞬間,敬海會像往常一樣,溫柔的笑著接過他身上的外套。只可惜,冰冷的門把手,只能殘留他僅存的體溫。 “爸,我回來了?!?/br> “怎么這么晚?公司說你早下班了。”古老拄著手杖,緩慢從客廳走向餐桌。掃視了一眼古琦風(fēng)面無表情的青臉,心里苦澀的難受。兒子,爸又何嘗不知道你在乎敬海?只是你們,真的不能在一起糾纏了! 古琦風(fēng)沉默的坐在餐桌旁,一言不發(fā)的和弄著碗里的白米飯,吃了不到兩口便撂下筷子起身離開?!鞍?,我出去一趟。” 古老聞言色變,啪的一聲撂下了筷子,“剛回來就要出去!怎么,是看我在這坐的堵心?” “我沒有那個想法,您想多了。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惫喷L(fēng)說完便朝著客廳走去。看著兒子消瘦的背影,古老狠狠要緊牙關(guān),推開桌上的飯碗徑直站起身來?!皠專兆?!”本該是愉悅的父子聚餐,卻因為各種原因,攪擾的父子兩人甚是不快。 看著古琦風(fēng)蕭然離去,古老氣憤的拄著手杖走向書房。以前的琦風(fēng),是個什么樣子?那是孝順懂事的好兒子,剛硬果斷,說放就放。如今倒好,跟著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竟然混成了這幅敗家樣子,猶猶豫豫,優(yōu)柔寡斷,哪里像他古井安的兒子。若是自己再耽擱些時日,真不知道兒子會被這群人帶成什么樣? 看了看墻上的始終,古老轉(zhuǎn)身也朝門外走去。也不知道暗室里的男人,是死是活! 推門而進,空氣里蕩漾著濃郁的血腥味。“敬海,三天之日到了!按照古家的家法,凡是擅自離守,未曾報告主人的仆人,都該被逐出古家,永世不用!你說,我是親自對你解聘呢,還是看著古琦風(fēng)對你說呢?” 氣若游絲,敬海淡淡的慘笑掩埋在黑暗之中,看著古老手中的一盞明燈,敬海絕望的淡笑到:“老爺為何非要將我逐出家門?難道把我入奴市,還不能解您心頭只恨么?” “解恨?我是多想親手殺了你!當(dāng)我看見你偷偷和古琦風(fēng)同床的時候,我就想著怎么親手宰了你!我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怎么能跟你這樣一個不潔的男人勾搭不清。若不是你再三勾引,他怎么會和一個下人同吃同住?”越說越激動,古老額頭的青筋瞬間暴起?!拔冶鞠胫H自動手除了你,可是后來一想,這世上總有漏風(fēng)的墻,若是殺了你卻被古琦風(fēng)知道了,我們父子還要因你這個不干不凈的人感情破裂。所以我想借蕭山之手,除了你這個下三濫!只可惜,千算萬算,我怎么也沒算到,你身為一個男人,竟然有著這么妖媚的勾魂手段。非但沒有讓蕭山整死你,反而促成了你倆蠅營狗茍的下賤之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