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很自然地將出鞘的雙刀收回刀鞘之中，看了百鳥沖一眼，忽然咯咯笑道：“原來你這家伙也有天敵啊，看你難受的樣子，還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呢。”

    百鳥沖本來還想說一句感謝的話，但聽到她這樣說，已經(jīng)快要說出口的話頓時又被他咽了下去。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卻發(fā)現(xiàn)那女孩根本就不在意，反而挺了一下堅挺的胸部，讓夸張的尺寸變得更加夸張。他心中又泛起了一絲怪怪的感覺，這個時候可是拿生命在冒險的時候，她怎么如此輕松呢？而且，還做出這種下流的挑逗的動作！

    “百鳥沖，你們的計劃要提前，道家的千鳥搜尋被破壞，那邊的道士很快救會知道，而且這也給那邊的人傳遞了一個信號?！遍惞碛置傲顺鰜恚f了一句話，跟著又鉆進了買命錢之中。

    “老族長，我們……”

    “百鳥沖，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倘若元霸天今天不死，他的人頭就交給你了！”百天上突然打斷了百鳥沖的話，將拐杖放下，以拐杖代替右腳，飛快地向那面石壁沖去。

    那一剎那間百鳥沖追出了一步，但隨即又退了回來。對于一個一心求死的老人，需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洗清自己的過錯和痛苦的人，他就算攔下來也于事無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和完成事先的計劃！

    就在這時，頭頂上方的沉黑區(qū)域突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那聲音讓整個地窟都顫動了起來，巖石的碎塊和沙粒嘩嘩地往下墜落，隨時都有可能垮塌的樣子。

    沉眠之中的火云麒麟終于醒了，它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

    千年搜尋的出現(xiàn)，群鳥齊鳴的聲音，火云麒麟肯定已經(jīng)有所察覺，再等下去只能等來危險，這個時候主動出擊，雖然和計劃有所違背，但也是無可奈何之舉。百鳥沖忽然明白百天上要做什么了，他要幫助那些遲遲沒有敲穿隧道的礦工，把隧道的最后一面石壁轟碎！

    蹬蹬蹬！百天上的拐杖在石壁上點點戳擊，每一次都戳進巖石之中，讓他的身體始終保持著勻速上升的趨勢，直逼隧道的沒有打通的出口而去。一去無回的氣勢，早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死的準(zhǔn)備，就在他飛躍上升的過程中，先天之力凝聚與體，火紅色的火焰麒麟武魂赫然浮現(xiàn)虛空之中，大放妖異光華。

    “吼！”又是一聲震天撼地的咆哮，頭頂上方的沉黑區(qū)域突然傳來紅光，隨即一只體積比象還要大三分的怪獸出現(xiàn)在了虛空之中。它的腳下，有四團火云在燃燒，將它的身體托舉在虛空之中。它的頭顱，比獅虎還要猙獰，額頭之上有一直堪比長矛矛頭還要鋒利的獨角。它的雙眼比人的拳頭還要大，紅光隱隱，兇氣畢露。它的牙齒，看上去比南茜的任何一把刀都還要鋒利，讓人好不懷疑它能輕易咬斷精鐵。

    雖然早就在腦海之中幻想過火云麒麟的種種可能的形態(tài)，但當(dāng)它突然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的時候，百鳥沖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被生生地震撼住了。這樣的圣級靈獸，別說是和它戰(zhàn)斗，就是看它一眼都會讓人感到恐懼！

    火云麒麟一出現(xiàn)，地窟之中的溫度陡然上升數(shù)倍，隨便一口空氣都會把肺燒得生生做痛。一個強大的氣場也籠罩四野，猶如牢籠。在這個氣場之中，不論是百鳥沖還是南茜，都感覺肩頭上仿佛壓著一只千斤的重擔(dān)，移動都顯得困難。

    “記住我的話！”百天上的聲音再次傳來，充滿先天之力的勁氣。以聲裂氣，他撕開了火云麒麟的籠罩氣場，手中的拐杖做了最后一次戳擊，身體從石壁上騰飛起來，然后攜帶火焰麒麟武魂，一記重拳轟在了封住隧道出口的石壁之上。

    轟隆??！火光耀發(fā)，石塊濺射。原本就快要被打通的石壁轟然炸裂，露出了隱藏在石壁之上的隧道。

    火云麒麟忽地沖射了過去。有人竟敢在它的領(lǐng)地開挖隧道，這是它絕不能容忍的事情。它已經(jīng)看到了隧道里的許多的人類，那些人，一個也別想活著離去！

    拐杖閃電點出，兩個跑來看隧道為何突然被轟開的零家家奴頓時命喪當(dāng)場，他們的胸口各個出現(xiàn)了一個雞蛋大的血洞。猩紅的鮮血噴泉一樣地從破裂的心臟之中噴射出來，染紅了百天上的衣裳。用敵人的鮮血洗滌自身的過錯和恥辱，這是他渴望得到的。

    “可惡！居然有人！”黑陵一刀砍出，刀氣在地面上赫然劈開了一道裂縫。

    但僅此一刀而已，因為，體積龐大的火云麒麟已經(jīng)擠碎隧道的出口，沖進了隧道之中。那一瞬間，它張嘴就是一口能焚化鐵石的火焰噴射出來。無論是無辜的礦工，還是零家的家奴，以及黑陵和他的黑影五十衛(wèi)，還有道士宋升陽，以及獨腳的百天上，這些人在它的眼里都是一樣，那就是將死之人！

    麒麟火息，就算是元霸天在此，也不敢貿(mào)然相接。堵在隧道出口的人，不論是礦工還是黑影衛(wèi)和零家的家奴，都瞬間被麒麟火息卷中，燃燒了起來。血rou之軀被燒焦的臭味老遠都能聞到。

    萬幸的是百天上在躲避黑陵的一刀的時候貼著隧道的石壁飛越到了遠離出口的地方，僥幸躲過了一劫。但他一躍開，百鳥沖也就無法再看見他了。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了黑陵的怒吼聲：“百天上，原來你沒死！”

    “我死也要拉你們這些畜生墊背！元霸天在哪里，他要的靈泉在我的手上，來殺我吧！”百天上的聲音。已經(jīng)到了更遠的地方。

    火云麒麟沖撞隧道的沉悶的撞擊聲很快將兩人的聲音淹沒，百鳥沖就連聲音也無法聽見了。

    “南茜，走！”百鳥沖收回了視線，隨即從藏身的巖石后面電射出去。南茜緊隨其后，兩人的目標(biāo)都是生死斷橋。

    百天上用生命換來的機會，不允許不能錯過。

    第六十三章 麒麟山靈泉

    斷橋在腳下飛過，那種感覺仿佛是生出了一雙翅膀，飛過了地獄的河流，從此自由。然而，百鳥沖的心卻是極其沉重的。無法看見百天上的情況，但他卻不難預(yù)料到，以他一人之力，還是在斷腿的情況之下面對黑影五十衛(wèi)，還有上萬驚雷軍的精銳戰(zhàn)士，更別提還有相當(dāng)于天圣境天武者的圣級靈獸，火云麒麟。他知道，麒麟山會成為百天上的歸宿。百天上的遺愿，他必須完成！

    雙腳落在斷橋的另一端，百鳥沖沒有絲毫的停留，飛快地向前沖去。他并不知道麒麟山靈泉是什么樣子，以及準(zhǔn)確的位置，但作為一個鬼煉者，他對有靈性的東西有著超強的感知能力。這種感知能力如果用在采集藥材之上，鬼煉者所到的森林，將片藥不留，全部被采干凈。也是這種玄妙的感知能量，它就象是一只指南針，指引著他去往靈泉所在的地方。百天上事先所告訴的大致的位置，反而不需要了。

    “左邊……右邊……到了！”并沒有跑出多遠的距離，百鳥沖突然停了下來。

    “我已經(jīng)把你要的白玉瓷瓶準(zhǔn)備好了?！蹦宪缯f著話，一邊將早就拿出來的白玉瓷瓶遞向了百鳥沖。

    百鳥沖沒動，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雖然已經(jīng)到了靈泉的跟前，但白玉瓷瓶卻是不需要的。

    并不是一眼地泉，水波蕩漾的情況，靜靜呈現(xiàn)在面前的麒麟山靈泉居然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結(jié)晶體。四四方方，厚度僅比書信的紙張厚一點。給人一種非常脆弱的樣子，仿佛拿手一捏，它就會碎成一千塊，甚至更多。

    這處的地面和別處不一樣，是漆黑如墨的顏色，非常的平整，也不燥熱，在酷熱的地窟之中居然保持著冰雪般的清涼。它的面積和頭頂?shù)幕鹪器梓氤撩叩某梁趨^(qū)域完全一樣?？梢詳喽ǖ氖牵瞧梁诘膮^(qū)域并不是無根存在的，而是一塊相同的冰冷的巖石。兩者之間孕育出麒麟山靈泉，這也不是偶然的事情，兩者之間有著必然的聯(lián)系。

    “千年生一滴，萬年聚一杯……”百鳥沖忽然想起了閃神族的關(guān)于麒麟山靈泉的歌謠，他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苦笑，“看來，閃神族的先祖?zhèn)冊缇烷_始說謊了，所謂的靈泉，根本就是一塊巖石的結(jié)晶體。”

    滴答，一聲清脆的水滴墜落的聲音落入耳蝸。百鳥沖的視線不曾移開半分，他看得非常的清楚，那是從頭頂?shù)暮谏谋涞膸r石上滴下來的水滴，它端端正正，不偏不倚地滴落在了靈泉之上。就在這時，他忽然又感到腳下的冰冷巖石驟然變得更冷，隨即，也有一滴水滴從靈泉的底部涌冒出來。

    原來，所謂的靈泉就是這樣形成的。百鳥沖心中一片猜想。

    “這……就是麒麟山靈泉嗎？”南茜郁悶地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瓷瓶，那本來是她事先就準(zhǔn)備好了給百鳥沖裝靈泉的器具，現(xiàn)在看來，所謂的靈泉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性質(zhì)的瓶子來裝。

    “我們的先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會在這件事上撒謊，但是……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得采了靈泉，趕快離開這里?！卑嬴B沖知道事情的輕重，他心中雖然也非常的好奇，但他把好奇心給壓了下去。他蹲下身來，輕輕抓住巴掌寬度的靈泉。

    入手一片冰涼，不是冰雪的冰冷，也不是寒風(fēng)的清冷，而是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冰冷。百鳥沖的手一碰到靈泉晶體，他頓時感覺有一股寒流在身體之中流動，仿佛是一下子被靈泉晶體注入到他的身體之中一樣。在這種奇異的冰冷寒流的作用下，他也感覺到他身體之中的一些雜質(zhì)被沖卷都了，整個身體在一瞬間仿佛減輕了三分之一的重量，飄飄欲仙。

    “這感覺……”百鳥沖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在他所接觸到的所有關(guān)于麒麟山靈泉的說法之中，都沒有這樣一條。就連閻鬼也沒有提及到，它究竟是什么東西呢？它的身上又究竟蘊藏著什么秘密呢？

    一時之間，百鳥沖陷入了困惑之中。

    “笨蛋！你不是說時間緊迫嗎？你在干什么呢？”間百鳥沖愣著，南茜伸出蓮足，半輕不中地踢了百鳥沖一下。她踢的位置是rou頭最厚的屁股。

    “呃……該死！”百鳥沖這才驚醒過來，強自掃去心頭的雜念，抓住靈泉的晶體，小心翼翼地往外扒。

    僅比書信的紙張厚一點的靈泉晶體看上去很脆弱，但就是這一扒，百鳥沖又吃了一驚，因為他手中的靈泉晶體竟比金鐵還要堅硬結(jié)實，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折斷和碎裂的可能。

    咔嚓，一聲輕響，靈泉被百鳥沖整個兒扒了起來。這時百鳥沖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現(xiàn)象，那就是靈泉的晶體竟有著植物一樣的根須，深深地扎根在腳下的冰冷巖石之上。

    “我們走吧?！卑嬴B沖這次倒沒有去考慮為什么會有植物的根須，將靈泉的晶體塞進了懷中，貼rou收藏，隨后帶著南茜向生死斷橋跑去。

    兩人剛一離開黑色的冰冷巨石，頭頂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響動。倉促之間百鳥沖回頭看了一眼，旋即驚出了一聲冷汗。之間那塊供火云麒麟休憩沉眠的黑色巨石正從天墜落。它所過之處，山崩石裂，摧毀一切！

    倘若不是南茜的那一腳，他還在思考著某個問題的話，此刻絕對沒有辦法逃離那塊巨大黑石所覆蓋的區(qū)域，那下場可想而知。

    轟隆??！黑色的巨石終于墜落地面。數(shù)十條巨大的裂縫瞬間蔓延開去，地動山搖。

    “快！橋要踏了！”百鳥沖一聲爆吼，一把拉過南茜，以亡命的速度向生死斷橋沖去。

    兩人的雙腳剛一踏在對岸的河岸上，斷橋轟然垮塌。從兩端伸出來的巖石橋面墜落到了巖漿河流之中，旋即沉沒了下去。

    但危險并沒有就此解除，地面忽然晃動了起來。大地裂開了更多的裂縫，不斷有硫磺味濃烈的蒸汽從地下冒出來，遮掩人的視線，燒灼人的皮膚。

    “這熱氣讓我頭好暈……”南茜出現(xiàn)了很糟糕的情況，活死人懼怕火焰，也同樣懼怕火焰生成的酷熱蒸汽。

    “我抱你吧，靈泉晶體在我的身上，我身上是冰涼的?！卑嬴B沖不等南茜答應(yīng)，回手一把摟住了南茜的小蠻腰，隨即又將一只收從她的雙腿下穿過，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做好了這一切，他不敢有絲毫的停留，趁著蒸汽還沒有徹底遮掩視線的時候抱著南茜向來時的入口跑了過去。

    翻飛跳躍的腳步，每一步都有著求生的信念。百鳥沖在跑動，南茜將臉頰貼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一些從未感受過的奇妙感受。有靈泉晶體在懷中，百鳥沖的懷中確實保持著讓人舒服的冰涼，但南茜她所感受到的卻不止這個，還有，她覺得待在百鳥沖的懷里，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她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因為就實力而言，她和百鳥沖一直都是旗鼓相當(dāng)，有些時候她還會占點上風(fēng)或者便宜什么的。

    前腳沖進入口，后腳就有一塊巨大的巖石砸落下來，將洞口徹底封住。無法看見地窟里面的情況，但巖石的墜落和大地開裂的聲音以及可以清晰地聽見，聲勢驚人。憑借著這樣的聲音，不難想象地窟里面正經(jīng)歷著怎樣的毀滅。

    “快下來，我們得離開這里，這里也并不安全?！卑嬴B沖想將南茜放下來。這里已經(jīng)沒有蒸汽，已經(jīng)無法影響到她了，理所當(dāng)然的，她也應(yīng)該用她的雙腳來走路了。

    哪知南茜晃了晃螓首，皺著煙籠一樣的眉頭，嗲聲說道：“再抱我一段路吧……”

    “為什么？”百鳥沖問。

    “人家的……腳扭傷了?！蹦宪缦氲搅艘粋€并不高明的借口。

    “一個天人境天武者居然也會把腳扭傷？更何況還是在我抱著你的情況下？你去死吧！”百鳥沖突然撒手，放任南茜從她的懷中跌落。南茜的謊話豈能騙過他？

    “哼！誰稀罕你抱了！”南茜的腰肢輕輕地一擰，她整個人頓時擺正體位，安穩(wěn)地站在了地面上。她氣鼓鼓地白了百鳥沖一眼，隨后又補上了一句，“你讓我去死，我告訴你，我早就死了！”

    還是邏輯的問題，百鳥沖搖頭苦笑了一下，邁開腳步，不搭訕，以最快的速度向出口方向奔去。

    “喂！等等我啦……你才去死！”南茜跺了一下腳，還是追了上去。

    那塊從天砸落的黑色巨石不知道有何其巨大的重量，現(xiàn)在就連整座麒麟山都在晃動。雖然已經(jīng)遠離了地窟的范圍，但仍然有石頭從頭頂砸落，讓人倍感緊張。萬幸在來的時候做好了記號，節(jié)省了時間。

    僅僅用了來時三分之一的時間百鳥沖和南茜就走出了錯綜復(fù)雜的地下溶洞區(qū)域。山腹隧道和地窟還在混戰(zhàn)之中，他和南茜卻已經(jīng)來到了不被人留意的萬人坑底部。

    第六十四章 殺人比賽一

    來時依靠長達三十丈的麻繩，但那繩子已經(jīng)被百天上燒毀，不過這也沒能難住百鳥沖和南茜。百鳥沖從南茜那里借了一把秋風(fēng)，與牙鬼一起，兩刀代手，交替扎進巖石和泥土之中，一步步地往上攀爬。

    沒用多久兩人就悄無聲息地爬到了靠近地面的地方，百鳥沖凝神傾聽了一下外面的聲音，確認沒有別人在附近的時候才跳出地面。他將秋風(fēng)還給了南茜，先唐三刀流需要三把刀才能發(fā)揮出威力，而雙刀在他的手上卻是沒有多大用處的。

    “我們現(xiàn)在離開這里嗎？”南茜問道。

    百鳥沖卻搖了搖頭，“現(xiàn)在離開我就錯過一個難得的機會了?！?/br>
    南茜微微一愣，“東西已經(jīng)到手，不立刻離開，你準(zhǔn)備干什么呢？”

    百鳥沖笑道：“難道你忘了我是鬼煉者？火云麒麟蘇醒，靈泉被盜走，老窩垮塌，它不將怒火發(fā)泄在驚雷軍身上才怪呢。驚雷軍戰(zhàn)士的鬼魂，我要抓起來，送進我的鬼煉世界之中?！?/br>
    南茜明白了過來。百鳥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鬼村境鬼煉者，他的鬼煉世界已經(jīng)是鬼村了，卻僅僅只有五個鬼民，這遠遠是不夠的，也難怪他會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里冒險，停留在是非之地。

    “百鳥沖，你要記住。”閻鬼的聲音忽然傳來，“這里不僅有一個道術(shù)高超的道士，或許還有一個遠比你強大的鬼煉者，所以現(xiàn)在抓捕驚雷軍戰(zhàn)士的鬼魂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倘若你執(zhí)意要抓捕的話，最好在較遠的地方，抓一次就就走?！?/br>
    閻鬼在這個時候現(xiàn)身提醒，做這件事的危險性就可想而知了。他的身上揣著火云麒麟想要保護的東西，元霸天想得到的東西，那就是麒麟山的靈泉。他一動銅錢買命術(shù)抓鬼魂，卻難保不被那個道術(shù)高超的道士發(fā)現(xiàn)，更何況在元霸天的身邊還有可能潛伏著一個更強大的鬼煉者？

    “快做決定吧，這個地方也不安全?！遍惞碛痔嵝训?。

    略微思考了一下，百鳥沖嘆了一口氣，“事情有輕重緩急，現(xiàn)在不是我強大鬼煉世界的時候，我們離開這里吧?！?/br>
    閻鬼欣慰地點了點頭，潛進了買命錢之中。他知道，百鳥沖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是很困難的，要知道一大片現(xiàn)成的鬼魂，對于每個鬼煉者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那種誘惑完全不亞于一個饑渴了三天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桌美味的大餐。

    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后，百鳥沖帶著南茜往黑林州的大致方向潛行。大山密林，難保會有驚雷軍的眼線，即便是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百鳥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就在潛行之中，隱約聽到火云麒麟的怒吼咆哮，還有人的絕望的慘叫聲音。

    眺望巍峨的麒麟山，山頂?shù)姆e雪崩塌了一大半。山體經(jīng)過那一陣劇烈的顫動變得面目全非。山腰處的森林被積雪和泥石掩埋，一片黑白相間的顏色。完全看不見山腳下的情況，但可以遇見的是，一只圣級靈獸的戰(zhàn)場，山腳下一定不是詩情畫意的景致，而是人間修羅場的慘景！

    百鳥沖不由想到了百天上，但他不會為老族長擔(dān)憂，因為那是老族長的選擇，老族長的歸宿。人都要有一個歸宿，能倒在敵人的血泊之中，對于老族長來說，那是他最好的歸宿。所以他沒有悲傷，只有欣慰和驕傲。

    又跑了一段距離，閃神族的領(lǐng)地越來越近。就在一個時間里，百鳥沖突然停下了腳步。與此同時，與他在一起的南茜也雙手抓刀，警惕地看著側(cè)面的一片山林。嘈雜的腳步聲從那篇山林之中傳來，先只是朦朧的聲音，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

    “啊……”混亂的腳步聲中有人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你們這些廢物！既然來了麒麟山挖隧道，就要有死的覺悟！”一個怒吼的聲音傳來，不能確定那是驚雷軍戰(zhàn)士的聲音還是零家家奴的聲音。

    腳步聲和怒罵的聲音已經(jīng)很清楚地說明了一件事情，當(dāng)初被騙來挖隧道的礦工正遭受屠殺。屠殺他們的人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殺人滅口！

    被追殺的礦工很快奔進視線之中，人數(shù)大約有百人左右。追殺他們的人并不是驚雷軍的戰(zhàn)士，從服裝上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來，那是零家的家奴。追殺礦工的武裝家奴人數(shù)有二十來個，個個身強體壯，其中還有金剛境和煉意境的天武者，雙方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之上，所以逃亡礦工的人數(shù)雖然數(shù)倍在那些家奴，但卻只有被宰殺的份。

    “你們不要追了，我們不要工錢了！”一個年輕的礦工哭喊道。

    “他媽的！你們的命都難保了，你們居然還提工錢！記住了，這是零老爺給你們的大禮！”一個家奴猙獰地笑了起來，快步追上那個青年礦工，手起刀落，頓時將那青年礦工的頭顱砍了下來。

    頭顱已然滾落到了崎嶇不平的地上，但身子卻還一時沒有倒地，緩緩傾倒之中，失去頭顱的不僅噗哧噗哧地噴射著鮮血。

    “哈哈！殺！殺光他們，回去零老爺賞錢賞女人?。　睔⒘巳?，那個家奴興奮了起來，揮著手中的刀，一邊刺激其他家奴的獸性。

    “驚雷軍和幾個大人在圍殺那只怪獸，卻沒有我們在這里殺人來得痛快啊！哈哈哈……”一個家奴回應(yīng)。話音剛落，笑沒兩聲，他吐出捂住了胸口，低頭去看，卻見一把黑色的尖刀從他的胸口穿了出來，那鋒利的刀尖和刀鋒之上還沾著他的血液。死亡的恐懼瞬間蔓延心頭，但他已經(jīng)無力再做出任何掙扎的舉動了。

    百鳥沖一腳將零家家奴的尸體踢開，隨即又撲向了另一個家奴。南茜的狠，一點也不亞于百鳥沖。三刀全部出竅，用的也是最適合混戰(zhàn)的三刀流大快刀刀法。所過之處，只見刀光滾動，猶如車輪一樣碾軋過去。沒有一個家奴能在她的手下挺過三刀。然而，她砍出三刀，比眨一下眼的速度還要快上少許。

    殺一人，百鳥沖的目標(biāo)又鎖定在了那個鼓舞士氣，發(fā)號施令的領(lǐng)頭人身上。

    “你們……是誰！”看著百鳥沖逼近，領(lǐng)頭的家奴驚恐萬分。

    雙腳猛地在地上一下重踏，跳躍空中，百鳥沖將牙鬼舉過頭頂，然后借著身體下墜的沖勢，猛地向領(lǐng)頭的家奴砍了下去。在他的眼里，這些零家的家奴無論身份之高低，無論身上之強弱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全部都是死人！既然是死人，那又何必跟他廢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