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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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老師最后親自把王殷成和劉恒送出辦公室,道:“放心好了,劉續(xù)在學(xué)校的言行我會多留意,如果有什么問題,我會再和你們聯(lián)系的。” “好,謝謝龔老師?!蓖跻蟪牲c頭 劉恒:“謝謝?!?/br> 王殷成和劉恒出來之后兩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劉恒側(cè)頭看了王殷成一眼,兩人站在教室前的走道上,“在想什么?” 王殷成回頭,“我是不是,有點太溺愛豆沙了?!”這是頭一次,王殷成懷疑自己是否給了豆沙太多溺愛,以前王殷成總想給豆沙最好的最多的,什么都給孩子,現(xiàn)在和龔老師一交流,才驚覺自己是否做得正確。 劉恒伸手半摟住王殷成的肩膀,湊到王殷成耳邊道:“沒有哪個家長能做到十全十美,你已經(jīng)很好了,豆沙現(xiàn)在是太黏你了,以后就好了,他畢竟是男孩子?!?/br> 王殷成心里嘆氣,但好歹也不晚。 豆沙坐在教室里,除了班主任以外的其他幾個老師輪流上去做自我介紹認(rèn)識新同學(xué)。豆沙卻突然打了個小噴嚏,吸了吸小鼻子,他覺得很奇怪,朝外面看了看。 豆沙這個時候哪里知道,就在他正式開始小學(xué)生涯的第一天,他的大橙子和爸爸就已經(jīng)在嘀咕著怎么讓他學(xué)著不粘人學(xué)著獨立了。 @ 與此同時,m市,一個廢棄的廠房內(nèi)。 傅兵頭疼欲裂,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渾身的肌rou酸痛,眼睛一角有很明顯的脹痛敢。周圍的視線漸漸清晰,他也逐漸從昏睡中清醒過來,那一瞬間他后背都是冷汗,嚇得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拔腿要跑。 然而傅兵雙手被反綁著,腳腕和手腕都綁著粗麻繩,他像個破麻袋一樣被丟在地上。 傅兵抬眼看四周,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巨大的廢棄廠房里,廠房四周開了無數(shù)大天窗,陽光透過天窗照進來,將整個廢棄工廠照得悶熱。 “醒了?!”一個慵懶的女聲問。 傅兵覺得聲音又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里聽過,但是他又一時想不起來。 傅兵跟一只蝦米一樣側(cè)躺在地上,女人說完話之后就是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的“噠噠”聲,傅兵抬起脖子,想要看清到底是誰。 女人走到傅兵面前,低眸垂視躺在地上的男人。女人穿著一身醬紅色的v領(lǐng)長裙,腰間配著一條手掌寬的黑色腰帶,一頭栗色的長卷發(fā),不施粉黛,面孔精致漂亮。 傅兵眼角腫著,不太看得清人,他瞇了瞇眼睛,道:“你……你……” “看不見么?”女人笑了一下,微微彎下腰,v領(lǐng)性感的垂下,長發(fā)跟著垂落,道:“現(xiàn)在呢?!” 傅兵終于看清了女人,瞳孔一縮,道:“你……rose?” rose直起身,笑得漫不經(jīng)心,眼里都是嘲諷,“老同事,難得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做了四五年的牢房恐怕已經(jīng)把我忘記了???” 傅兵:“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不是應(yīng)該……” rose瞇了瞇眼睛,眼神凌厲,“應(yīng)該什么?應(yīng)該滿世界被機構(gòu)追著跑對么!?你以為我是你么?做了那么多的惡事到頭來還進了監(jiān)獄!?”頓了頓:“我說呢,找了這么長時間也找不到你人,原來是坐監(jiān)去了!” 傅兵:“你要做什么?!我早就已經(jīng)和你沒什么瓜葛了!你抓我做什么!?你放了我!!” rose挑眉,搖了搖頭,嘴角卻像死神一樣掛著冰冷的笑意:“做什么?當(dāng)然是來討債的。順便來問一問,你當(dāng)年離開之后,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惡心事?恩!?” 傅兵喘著氣,道:“我已經(jīng)做了好幾年監(jiān)獄了!我已經(jīng)悔改了??!” rose穿著一身長裙,漫不經(jīng)心蹲下,在傅兵看不到的身后,站著幾個陸亨達(dá)派給rose的保鏢。 rose冷冷看著傅兵,道:“你以為做幾年牢,出來就真的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原來是這么天真的人。重新做人?。亢?,那是法律給你的機會,讓你重新做人,而不是那些被你傷害過的人!你捅別人幾刀子,坐個牢出來就把一身的血洗干凈了,那被你捅的人呢???法律寬恕你,被你傷害的人,難道還要說聲‘沒關(guān)系’?” 傅兵驚恐道:“你要做什么?!” rose冷笑,矮身湊過去:“我現(xiàn)在的老板查到當(dāng)年你被機構(gòu)轟出去之后,有人接手的一個代孕和你有關(guān)系,你還記得么?” 傅兵原本側(cè)疼在那里,此刻聽rose一說,后背冒冷汗不說,被捆住的手腳都在哆嗦,瞳孔一縮接著散開:“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我已經(jīng)坐過牢了,你們?yōu)槭裁催€不放過我,為什么……為什么???” rose繼續(xù)冷冷道:“周田!還記得這個人么?!當(dāng)初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最后死得那么慘,一輩子良心不安。你說你怎么又繼續(xù)走了他的老路呢?!恩?”rose接著又湊近傅兵,無名指長長的指甲劃在男人驚恐的面皮上,“一次代孕,你還想再找第二次?我要是王殷成,我就直接把你剁了喂狗!反正我也不怕弄自己一身血!” 傅兵陡然聽到王殷成三個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心臟直跳,翻了個白眼就要暈過去。 rose站起來,沖那幾個保鏢看了一眼,轉(zhuǎn)身給陸亨達(dá)打電話。 陸亨達(dá)漫不經(jīng)心聽著,rose道:“抓到人了。你猜的沒錯,他曾經(jīng)找過王殷成第二次,應(yīng)該沒有成功,還被人弄進了監(jiān)獄?!?/br> 陸亨達(dá):“知道了?!?/br> @ 彼時劉恒和王殷成剛剛一起很認(rèn)真嚴(yán)肅的勸說完豆沙,男孩子要獨立不能粘人,豆沙也勉強接受了以后一個人睡覺的提議,剛剛才耷拉著尾巴回房間,一臉不情愿不樂意。 豆沙回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王殷成坐在沙發(fā)上一直默默看著孩子的身影,眉頭也是皺著的,他覺得自己剛剛對豆沙有點兇了,孩子是不是很難過? 劉恒伸手握住王殷成的手,道:“沒關(guān)系,他是男孩子?!?/br> 王殷成點點頭。 劉恒現(xiàn)在簡直有一種洗完澡的渾身暢快感,他已經(jīng)能預(yù)見晚上吃完飯豆沙包子回房間之后會發(fā)生點什么了。 @ 豆沙回了自己房間,拿手機給葉飛打電話,沒打通,緊接著給劉繼打電話,幼兒園還沒有開學(xué),還要再等一周。 劉繼在電弧那頭的聲音聽上去特別高興:“豆沙豆沙,我告訴你哦,我開學(xué)就上大班拉,我跳級了?!?/br> “?。俊倍股骋汇?。 劉繼繼續(xù)道:“我跳級了,我mama說上學(xué)的時間太長了,她等得著急,就讓我上大班了。” 豆沙:“哦?!?/br> 劉繼聽出豆沙的聲音有點不高興,忙問發(fā)生了什么,豆沙就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劉繼道:“可是我一直都一個人睡啊,我們小班的好多同學(xué)都一個人睡覺的。豆沙你還跟麻麻睡么?” 豆沙小朋友的眉心一跳,感覺到了世界滿滿的惡意,怒得“啪”一下扔掉了手里的電話。 而站在陽臺的劉恒接到了陸亨達(dá)的電話。 陸亨達(dá):“你之前讓我去查那個人,查到了?!?/br> 劉恒轉(zhuǎn)頭朝客廳里看了看,王殷成正在弄晚飯:“繼續(xù)?!?/br> 陸亨達(dá):“rose在m市找到了那個男人,我覺得你有必要立刻回m市一趟?!?/br> 劉恒:“什么事?” 陸亨達(dá):“rose說,那個男人曾經(jīng)在王殷成第一次代孕成功之后找過王殷成第二次?!?/br> 劉恒捏著手機背對著客廳,手指骨手腕甚至整個手臂都在用力,“好?!?/br> @ 劉恒突然提要走,王殷成和豆沙都有點吃驚,好在豆沙也沒鬧,劉繼電話里的話讓豆沙小男人的自尊心極度膨脹,他想他才沒有黏人呢!他明明很獨立! 王殷成送劉恒下樓,兩人一前一后默默下去,“不要我送?”王殷成突然問了一句。 劉恒走在前面,聽到王殷成的問話頓住腳步轉(zhuǎn)身,王殷成站在幾級臺階之上垂眸看他,雙眸平和安靜。 劉恒剛剛腦子里特別混亂,如今看到王殷成這么平靜的表情,心里就像被鞭子抽了一樣難受,他想王殷成到底有多強大的內(nèi)心,才能經(jīng)受住那樣殘忍的過往。 劉恒伸手拉住王殷成的胳膊,將人拽到自己懷里抱著,他親吻王殷成的鬢角,在王殷成的耳邊道:“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對豆沙兇點沒關(guān)系,孩子不記仇的。” 王殷成嗯了一聲,他覺得劉恒的情緒有些奇怪,他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劉恒一直是個情緒內(nèi)斂的人,很難從他的表情里看到什么,但這么長久的相處下來王殷成也知道,劉恒剛剛就有些不太對。 劉恒摟著王殷成,兩人之間其實親密的時間并不多,牽手擁抱也很少,劉恒抱王殷成的那幾次王殷成要么把人反推到洗漱臺上,要么扯著劉恒的衣領(lǐng),但今天王殷成卻回抱了劉恒一下。 劉恒背脊僵了僵,王殷成回抱劉恒,在劉恒耳邊輕笑了一下,就像哄一只情緒極其煩躁卻又洋裝鎮(zhèn)定的大貓一樣,道:“恩,我知道,等你回來睡覺?!?/br> 劉恒:“……” @ 劉恒下飛機就聯(lián)系上rose,rose身邊的保鏢開車過來將劉恒帶去了廢棄廠房。 廠房里亮著兩盞破舊的照明燈,劉恒攜著半夜一身的露水,肩頭帶著寒意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被綁在地上的傅兵。 劉恒看到傅兵第一眼覺得眼熟,第二眼就認(rèn)出了男人。 傅兵自然也看到了劉恒,他實在沒想到rose嘴里的那個老板竟然就是眼前的男人。 rose和劉恒點了點頭打招呼,退開去了一邊。 劉恒站在傅兵面前,居高零下臨下冷冷看著他,道:“你找過王殷成第二次?讓他代孕?” 傅兵手腳發(fā)抖,劉恒渾身的氣場張開,他有一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他知道,眼前的男人要想弄死自己簡直輕而易舉。 傅兵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是找過他第二次,但是他也沒有再給任何人代孕,只有周田那次,只有給你代孕那次。” 劉恒聽到傅兵說了句“給你代孕”,挑了挑眉頭,蹲下來,冷冷道:“你認(rèn)識我?” 傅兵點點頭,哆嗦著,rose綁了自己這么長時間不松,他憋不住尿了自己一身,此刻渾身的尿sao味,道:“我見過那份代孕申請資料,看過你的照片!” “當(dāng)年就是你和周田一起逼他的對么?”劉恒冷冷道。 傅兵怕死,非常怕死,他坐了四五年的牢真的是怕了,怕得要死,他點頭,老實回道:“是我,周田缺錢,我當(dāng)時和他開玩笑說代孕賺錢,可惜他是個糟老頭還取笑了他一下。沒過幾天周田就給我打電話,說他那里有個上大學(xué)的男生,各方面條件都好,關(guān)鍵是沒什么親戚,就算逼迫也沒有顧慮?!?/br> 劉恒壓下心中的狂躁,又問道:“為什么第二次又找到他?” rose剛剛出去透氣,這會兒突然跑進來道:“劉總,有人來了!” @ 彪哥帶著手下幾個人,手里拿著家伙,明火執(zhí)仗大跨步走了進來,和劉恒打了個照面,又一眼看到了被捆了丟在地上的傅兵。 彪哥摸了摸手腕,沖劉恒抬了抬下巴:“這位老板,”指指地上的傅兵:“開門見山的說吧,這人,得罪你了,你要教訓(xùn)一下放走,我就等你忙完了我?guī)ё?,你要是想直接做了,我就?dāng)個觀眾,等他死了幫你拋尸。以后你走陽關(guān)道我走獨木橋,誰也不認(rèn)識誰!怎么樣?” rose在旁邊皺眉,據(jù)說傅兵做了好幾年牢房,最近才出來,這撥人明顯是和傅兵有些牽扯,估計是傅兵坐牢之前得罪的人,不過這怨氣是有多大,這么多年還窮追不舍??? 劉恒甚至都沒有站起來,側(cè)頭看著彪哥,頭頂?shù)恼彰鳠粼谒樕洗蛳滦毙钡囊坏狸幱?,冷冷道:“那你等著拋尸吧?!?/br> rose:“……” 彪哥挑眉,略微詫異了一下,示意手下人規(guī)規(guī)矩矩退到一邊。 劉恒回頭,雙眸中孕著風(fēng)暴,“說!” 傅兵一看見彪哥,又看了看眼前劉恒冰冷肅殺的面孔,知道自己真是完蛋了,理智終于全面崩盤,躺在地上大喊道:“你們殺了我吧,我知道你們是一起的!你們都是為了王殷成來的!哈哈……哈哈哈,殺了我殺了我??!” 劉恒沒有管在地上打滾發(fā)瘋的男人,站起來側(cè)頭看彪哥,彪哥也看著劉恒,疑惑道:“你是哪位?” 劉恒道:“王殷成現(xiàn)在是我的人?!?/br> 彪哥立馬懂了,想起那天王殷成回來時帶著的那個軟糯孩子。彪哥上前,“我知道你是誰了??!我見過你們的兒子的豆沙,王殷成帶孩子來見過我!” @ 彪哥和劉恒撞上了,哪里還有傅兵什么事情?!rose讓保鏢將人的嘴巴塞住,又踹了傅兵的小腹幾腳,人就老實了。 彪哥也沒想到自己會和劉恒撞上,兩人面對面坐在破爛的廠房燈光下,彪哥遣了自己手里的人出去晃悠,道:“沒想到會遇上你,王殷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