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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貴女嫡妻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二房是被逐出侯府的,二嫂回來這么久,都沒翻過身來。沒想到這回因著這件事兒,讓二姑娘揚(yáng)了賢名。而你卻成了心如蛇蝎,只會耍手段的毒婦了,不僅珍兒和珠兒,整個三房都受你連累,永遠(yuǎn)地抬不起頭來!”三老爺?shù)椭^,冷冷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絲毫憐憫。

    仿佛此刻躺在他腳邊的不是結(jié)發(fā)妻子,而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物品一般。

    三夫人聽著三老爺?shù)目跉獠辉偈窍惹暗谋┡?,她的心底也微微放松了些。想著三老爺定是平靜了些,她便暗咬著銀牙,硬撐著坐了起來。旁邊自然有丫頭上前來攙扶她,顫顫巍巍地屈起腿,卻是沒站直便一下子摔倒在地,她便就著這個姿勢,跪了下去。膝蓋硬生生地碰到了地面,發(fā)出了一道沉悶的“咚”聲,讓人跟著眉頭一皺。

    “老爺,都是妾身一時心急,瞧不慣盧秀那副得意的模樣,才犯下如此大錯。不過二房畢竟已經(jīng)倒了,您現(xiàn)如今在朝堂上又可以幫著大哥,大房應(yīng)該不會下太狠的手?!比蛉艘廊坏椭^,一只手緊緊地捂著臉上的錦帕,指縫間又感到一陣粘稠,鼻尖也嗅到了幾分腥味,想來臉上的傷口定是又裂開了。

    三老爺慢慢地踱步到一旁的椅子上,猛地坐了下去,捧起桌上的茶盞。聽到三夫人的輕聲辯解,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帶著十足的嘲諷。他揮了揮手,屋子里的下人全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們夫妻二人說話。

    “你想得也忒好了,不說老夫人先前把二房寵成了心尖,就說現(xiàn)如今,二房都成一筆爛帳了。老夫人還親自幫著二姑娘謀劃親事,就足以見得這事兒,老夫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三老爺輕哧了一聲,聲音里帶著十足的不屑。

    楚侯府誰最記仇?眾人都清楚,當(dāng)年老太爺沒了,那些姬妾沒了仰仗,只求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時,老夫人卻偏不如意。全部打發(fā)走了,使得這楚侯府將近十年里,除了記在老夫人名下的楚雯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庶房。

    現(xiàn)如今三夫人明目張膽地就把親事給換了,這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臉,如何會讓三夫人這么輕易逃脫?

    “而且沒了二房的威脅,大哥也樂于扮演孝子,即使老夫人鬧起來,大房恐怕也是鼎力支持,到時候我可不會顧念你我的夫妻之情!”三老爺沒等三夫人開口,就接著冷聲地說了下去。說到最后的時候,甚至還抬起臉,輕輕瞇起眼鄙視著三夫人。

    “老爺,妾身真的知錯了!”三夫人早被他嚇得發(fā)抖,此刻更是淚眼婆娑。

    她在幾位夫人里,雖然是進(jìn)門最晚的,但是老夫人曾經(jīng)的威名,卻是如雷貫耳。如果老夫人此刻真的想磋磨她這兒媳,必定有千萬種方法,讓三夫人無法再留在侯府,即使勉強(qiáng)留了下來,也是臉面全無。

    三老爺瞧了一眼她的臉,眉頭緊緊蹙起?,F(xiàn)如今的三夫人根本就不能見人,渾身臟兮兮的,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倒是頗有幾分像路邊的乞丐。

    “老夫人的心思縝密,她定是恨不得活刮了你。但是當(dāng)我說要休了你的時候,她卻怒斥著不準(zhǔn)。除非她死了,否則你是別想出這楚侯府的大門了!”三老爺站起身,聲音像一把利劍一般。

    三夫人微微一驚,待聽到“休了”這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都停止了呼吸一般。傻傻地抬起頭,卻看到三老爺一臉懊惱的神色。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心里更加害怕,不由得痙攣一般地顫抖了起來。

    “老爺,妾身知錯了,不要休了我。林哥兒還小,他離不開妾身??!”三夫人也不顧身上的疼痛,幾乎撲倒在地上,就開始用力磕起頭來,似乎想讓三老爺心軟。

    三老爺看到她如此卑微的模樣,臉上鄙夷的神色更甚。在謀算二姑娘的時候,怎么就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而不顧得逞之后的狼狽呢?

    他慢慢走了過來,輕輕蹲□平視著三夫人,抬手一把按住她不斷顫動的身體,阻止她繼續(xù)磕頭。三夫人眼泛著淚光,被他挑起下巴,臉上抹得粉也被淚水沖刷得一塌糊涂。

    “既然已經(jīng)治不好了,索性就破得更厲害些。日后待老夫人再瞧見這張臉,都不想看第二眼,這樣你就可以解脫了!”三老爺另一只手握住三夫人捂在臉上的柔荑,微微用力就扯了下來,露出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痕,方才大力地踢打,傷口又開始冒血了,此刻瞧著還是那樣恐怖。

    三夫人猛地?fù)u了搖頭,抬手就去奪他手中的錦帕,近乎瘋狂地念叨著:“不!不!大夫說還有治得,我的臉一定會恢復(fù)的。老爺,您別厭棄妾身!”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容貌,如果要她出門,盯著這樣的一張臉見人,還不如死了算了。一旦這道疤痕留了下來,就代表她將退出貴婦的圈子,日日只能躲在內(nèi)宅。甚至連三老爺,都不會多瞧她一眼,那絕對是她無法忍受的。

    “那些無用處的姬妾都被老夫人弄死了,你當(dāng)我這個威脅十足的庶子是如何活下來的?”三老爺瞧見她發(fā)癲的模樣,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的神色,再次甩了一巴掌過去。

    三夫人又被打懵了,回味著三老爺方才的話,更是渾身發(fā)寒。下意識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仿佛在打量一個陌生人一般。

    三老爺再次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恍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

    “聽著,無論你用什么法子,都給我護(hù)住這門親事,難保不會有人從中作梗。如果因為你這蠢貨,毀了我們?nèi)窟@么多年建立的根基,我一定不會再留你活路!”三老爺彎下腰,伸手拍了拍三夫人沾了血的臉,嘴角的笑意緩緩收起,最后留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從衣袖中掏出錦帕,邊細(xì)細(xì)地擦著手,邊轉(zhuǎn)身離去。

    待門再次被關(guān)上,三夫人才慢慢松□子,眼前涌起一陣昏暗。她的頭也變得眩暈,整個人搖搖欲墜。放松之后才察覺到身上的疼痛感,一陣陣如利器敲擊一般,全部涌了上來。

    二姑娘和三姑娘的親事互換了的事兒,雖然全侯府的人都清楚前因后果,卻無人敢提起。老夫人親自吩咐穆嬤嬤盯著,這件事兒就算完了,任何人都不許提及。只是流言止住了,事情卻一件一件接著來。

    首先是三夫人的臉治不好了,而且原本該淡化的疤痕,卻變得又黑又深,橫亙在左臉上。從眼角一直蜿蜒到嘴角處,好不可怕。大夫只說了,三夫人這是未忌口所致,這道疤要跟著一輩子。

    其次是二夫人被二姑娘拉回去勸了一番之后,也不再哭天搶地,相反變得比平日更好性子。除了依然不跟三房來往,遇見誰都露出一張笑臉。

    第三便是三姑娘和四姑娘很少踏足三房,整日去榮壽居給老夫人說笑話解悶兒。而遲遲未出手的老夫人,終于在八月初,提出要親自替四姑娘說親事。連日來閉門不出的三夫人,終于被嚇出來了。收到消息之后,就連滾帶爬地感到榮壽居里來。

    “祖母,這玉佩的顏色如此純凈,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還未進(jìn)門,已經(jīng)聽到內(nèi)屋傳來楚珠的驚嘆聲。

    三夫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抬手整了整臉上的面紗,等著丫頭通傳過后,便匆匆走了進(jìn)去。

    “兒媳見過老夫人?!比蛉诉M(jìn)去頭都不敢抬,先恭謹(jǐn)?shù)匦辛艘欢Y。

    老夫人手里拿著一塊玉佩把玩,過了半晌才抬頭瞧了她一眼,輕聲說了一句:“起來吧!”

    三夫人緩緩站起身,卻也不敢坐。依然站在原地,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四位姑娘都到齊了,分別坐在老夫人的兩側(cè)。老夫人手里拿著的那塊玉佩,則一下子就將她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塊深青色的元寶狀美玉,色澤光潤,上面是用絲線變成的同心結(jié),一瞧便知價值不菲。四位姑娘此刻也都盯著那塊玉佩,目光里都帶著幾分歡喜,很顯然都喜歡這樣精致的配飾。倒是無人和三夫人打招呼,甚至珍珠姐妹只是輕輕一瞥,便不再理會了。

    老夫人將玉佩放在手指間,細(xì)細(xì)地翻轉(zhuǎn)著,隨著光線的變幻,玉佩的光澤也由明到暗。

    “這玉的名字叫玕青玉,乃是瑯軒的一種。為遠(yuǎn)古出產(chǎn)的美玉,能夠驅(qū)邪避災(zāi)?!崩戏蛉说穆曇舨患辈痪彛路饚е还赡Яσ话?,讓周圍的人沉浸其中,也更加把注意力集中到玉佩上。

    “來,珠兒?!崩戏蛉藳_著楚珠笑了笑,笑容里帶著幾分神秘,就拉起她的手?jǐn)傞_掌心,將那枚玉佩放進(jìn)她的手里握緊。

    “這是京都第一皇商蔡家的大少爺送來的,祖母瞧著極襯你的膚色,索性就送給你了!”老夫人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明媚,順勢拍了拍楚珠的柔荑,沖著她輕輕眨了眨眼,仿佛有了共同秘密一般。

    楚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在亮光的投射下,三夫人依稀瞧見,楚珠的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三老爺其實也是腹黑的男人,好吧,老夫人就是要用楚珠的親事撒氣!

    ☆、091 眾叛親離【改亂碼】

    “老夫人,這可使不得!”三夫人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沖了上來,楚珠那副害羞的模樣,在她的眼里猶如針刺一般。

    她疾聲喚了一句,一把搶過楚珠手里的玉佩,臉上的神色透著十足的惶恐。轉(zhuǎn)過頭厲聲呵斥著楚珠道:“你這孩子,怎么如此不知禮?這玉自然是送給老夫人的,怎么說拿就拿!你這樣的年紀(jì)也壓不住玉的貴氣!”周圍的人都帶著幾分驚詫的表情看著她,特別是老夫人的臉上,露出幾分陰沉的神色,顯然已經(jīng)不高興了。

    三夫人連忙雙膝跪地,用雙手托著玉佩,高高舉過頭頂,用一種謙卑的聲音說道:“還請老夫人收回玉佩,珠兒年歲還小,禁不起這樣的福分!”

    她的話說完,卻無人接話,只靜靜地盯著她瞧。氣氛有些尷尬,三夫人跪在塌邊上,而四位姑娘都坐在塌上,這一跪倒似乎也連小輩兒都受了這一禮。

    過了半晌,老夫人才冷哼了一聲,卻并不去拿那塊玉,沉著聲音道:“平日里寧兒和玉兒都不缺這些,你兩個嫂子早就為她們準(zhǔn)備好了。你也整日張羅著,卻把好的都留給了珍兒,可憐珠兒卻像樣的首飾都拿不出來,說不去還不讓人笑話!這玉佩再貴重也是給人戴的,我說使得就使得!”

    老夫人的聲音透著十足的陰冷和氣勢,似乎脅迫一般。她沖著楚珠使了個眼色,老夫人沉著面色,眼眸里投射出一種厲芒,楚珠哪禁得住這么嚇唬,連忙麻利地奪過三夫人手心里的玉,死死地攥在手里,似乎怕被人搶走了。

    “好孩子,你娘偏心不疼你,祖母自然要多疼你一些。這玉收好了,蔡家的大少爺儀表堂堂,說不準(zhǔn)緣分就從這這玕青玉上開始!”老夫人輕輕瞇起眼睛,瞧見楚珠抓緊玉佩的模樣,臉上的不快緩和了些,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伸手拍了拍楚珠的柔荑。

    “老夫人!珠兒還小,懇請老夫人放過......”三夫人早已被嚇得慘無人色了,當(dāng)著幾位姑娘的面兒,老夫人就說得如此直白,仿佛楚珠已經(jīng)定給了蔡家的大少爺一般。

    楚惜寧的眉頭微微蹙起,剛要開口就被老夫人拉住了手,穆嬤嬤已經(jīng)帶著兩個婆子走了上來,穆嬤嬤低聲呵斥著身后的婆子道:“你們這些作死的,沒看見三夫人身上還帶著傷么?還不趕緊攙回去好好歇著!”

    穆嬤嬤的話音剛落,身后的兩個婆子便沖到了三夫人身邊,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往外面拖著。

    “老夫人,老夫人,兒媳知錯了!您要怎么罰我都行,珠兒還小......”三夫人拼命想要掙脫,無奈婆子的力氣十分大,她也只能眼睜睜地被拖著走。

    “慢著!”快到門口的時候,老夫人輕聲喚了一句。那兩個婆子也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等著老夫人的下文。

    三夫人的臉上露出些許驚喜的神色,又低聲求饒,卻被老夫人冷聲打斷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珠兒和珍兒是同一日生的,珍兒的親事你可是急匆匆地就定了下來,這珠兒也該緊些。你身子不好,以后就待在屋子里好好歇著吧,待珠兒好事兒近了,我自會派人去通知你!”

    老夫人的聲音越發(fā)清冷,她抬起頭對上三夫人因驚恐而瞪大的眼眸,臉上卻露出一抹親柔的笑容。三夫人的渾身發(fā)冷,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被拖著離開了。

    “珍兒、珠兒,你們的娘雖然糊涂了,但是祖母是不會遷怒于你們的。只要你們安安穩(wěn)穩(wěn)地聽話,保準(zhǔn)會有個好人家!”老夫人偏過頭來,伸手摸著楚珠的掌心里那塊玉,一下一下刮過楚珠的掌心,楚珠只敢點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楚珍的臉上倒是沒有什么惶恐的神色,只平靜地應(yīng)承了下來。以她這樣的情況嫁進(jìn)衛(wèi)家的門,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如果老夫人要換一門親事,她也不在乎。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老夫人見雙胞胎乖乖聽話的樣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手一揮就讓她們退下去。

    三夫人回去之后,就幾乎被禁足了,不曾出過三房的門一步。老夫人也加快了動作,楚侯府和蔡家的關(guān)系自然近了許多,京都里又流傳出楚侯府很可能多出一位富可敵國的姑爺。

    八月十五快到了,各府上都忙起來了。老夫人暗暗使力,趕在八月十三定下了楚珠的親事,從拿到/玕【這貨就是亂碼的一切源頭,唾棄它】/青玉到定親,前后十來天就定了楚珠的下半生。親事定下的當(dāng)日,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就已經(jīng)傳遍了,皇商蔡家高攀上了楚侯府的四姑娘。

    蔡家也很重視這門親事,當(dāng)日去蔡家相關(guān)店鋪花銀子的客官,全都有精致的金鏍子相送。蔡家的店鋪遍布甚廣,從客棧到當(dāng)鋪,從酒樓到糧油店。當(dāng)日蔡家的店鋪可謂門庭若市,不少人就是為了去討個喜氣。

    楚侯府上下幾乎人人都收到了蔡家的禮物,下人們都沒漏下,每人拿著賞錢笑得合不攏嘴。都道這未來四姑爺好闊氣,前三位身份高的倒顯得有些人氣不足。

    三房收到的禮物自然是最多的,老夫人一點都沒留,全部都派人抬進(jìn)了三夫人的院子里。來人還笑嘻嘻地說著:“三夫人,這可是未來四姑爺孝敬您的!”

    三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看著滿院子的箱子,打開之后整箱都是上等的胭脂水粉或者珠釵步搖,瓷器古玩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一瞧便知價值不菲,三夫人的心卻涼了半截,這全部是用楚珠的親事?lián)Q來了。

    “快把四姑娘叫過來,我要見她!”三夫人尖利地叫喊起來,頗有幾分撕心裂肺,由于害怕,她竟是哭了起來,心里仿佛被人剜了一道般疼痛。也就在此刻,她明白了那日,為何盧秀那樣癲狂。

    自己嬌養(yǎng)大的姑娘,心尖子一般的美嬌娘,卻要被別人生生地推進(jìn)火坑,仿佛自己的仰仗也會隨著被銷毀殆盡。

    幾個丫頭婆子過來制止她,但是三夫人卻好似發(fā)了瘋一般,拼命往門口沖。臉上遮丑的面紗掉了下來,她都顧不上,就這樣朝著門口伸著手,臉上的表情極其猙獰。

    “娘?!币坏烙H柔的聲音傳來,一身淺粉色裙衫的楚珍,婷婷裊裊地站在院子門口。她抬起一雙水亮的眼眸看著三夫人,燈籠里泛紅的光透射到楚珠的身上,更顯得她多了幾分貴氣。

    三夫人不再哭喊,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門口的楚珍,有些失神。

    “祖母讓我來和娘說說話,你們在門外守著!”楚珍慢慢地走了過來,輕輕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面紗,輕柔地替三夫人帶上,又拉著她的手進(jìn)了里屋。

    幾個婆子和丫頭互相看了一眼,紛紛嘆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如此。

    “珍兒,珠兒呢?娘有話跟她說!”三夫人似乎才回過神,她緊緊地拉住楚珍的手臂,似乎害怕一松手楚珍就不見了一般。

    “蔡夫人來了,珍兒在前廳陪著她說話?!背渥叩姐~盆前,將毛巾浸濕弄干輕輕替她擦著臉上的淚痕。

    “你是怎么做jiejie的?珠兒要被老夫人害死了,那個老妖婆害我珠兒,不得好死!”三夫人一聽這句話,猛地站起身推開楚珍,滿臉都是惡毒的表情,瞪大了眼眸似乎要沖上去打人一般。

    楚珍被她推得踉蹌了一下,無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毛巾,隨手丟盡了盆里。

    “娘,你先別激動聽我說,祖母即使和您置氣,對于珠兒的親事也是有分寸的。爹查過這蔡家的大少爺,雖然身份差些,但是人還是極好的......”楚珍盡量放緩聲音,卻依然激怒了三夫人。

    “夠了,你爹為了自己,根本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你知道他上回對我說什么嗎?如果再壞事兒,就不給我留活路了,我和他夫妻十六年??!”三夫人厲聲打斷她的話,顯然根本不相信楚珍,也不相信三老爺。

    人好有什么用,皇商就是個賤籍,楚珠嫁進(jìn)蔡家,就等于從京都的貴族圈子里退了出去,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楚珍距離她五步的距離,看著三夫人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樣,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幾分心疼和無奈。鼻子酸酸的,過了半晌,她才平復(fù)了情緒,將眼中的淚意逼了回去。

    “娘,祖母也是怕您鬧才讓我來瞧瞧您,估計以后女兒和meimei很難再見上你一面。就連爹爹都發(fā)話,不讓我們過來。日后,若我和珠兒都嫁出去,您得一個人了。不要再跟二嬸爭了,我和二jiejie都是要嫁出府的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些恩怨也不想帶著出府。娘......”楚珍顫抖地說著,眼淚還是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有些語無倫次。

    三夫人愣在了原地,臉上的神色從憤怒,漸漸轉(zhuǎn)變?yōu)榛炭?。她幾步?jīng)_到了楚珍的身邊,低聲道:“珍兒別哭,娘剛剛弄疼你了沒?娘那天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別怕!別留下娘一個人......”

    三夫人倒像是魔障了一般,雙眸有些失神,只喃喃地念叨著“別留下娘一個人”。

    楚珍看著她無助的表情,眼淚終于是洶涌而出,輕輕摟住三夫人的后背。為了奪一門親事,那個曾經(jīng)愛掐尖的三夫人,被毀了容,失了夫君的寵愛,遭受婆婆的擠兌。甚至連另一個女兒的親事,也要讓其他人來做主,最終失去了自由。

    過了好久,楚珍才從屋子里出來,三夫人已經(jīng)被她哄得睡著了。她轉(zhuǎn)過身,有些留戀地看了一眼院子,便邁步走了出去。她在心底默念:娘,女兒和meimei不孝,兩門親事都是自顧不暇。

    作者有話要說:前幾章的留言過25字的積分已送,如有遺漏請繼續(xù)留言,我去補(bǔ)上~

    留言可能沒有及時回復(fù),但是妞們要勤按爪,我很愛你們的,爪印更愛~╭(╯3╰)╮

    ☆、092 中秋看燈

    自那日過后,三夫人反而病倒了,三老爺也很少再踏進(jìn)三房的正院。三姑娘和四姑娘好像已經(jīng)脫離了三夫人一般,整日陪著老夫人,在侯府的地位似乎也上升了不少。畢竟一位是有了身份高貴的國公府少爺?shù)奈椿槠?,另一位則有無數(shù)銀錢傍身。后院里的下人都是眼睛厲害的,早就看出來老夫人準(zhǔn)備生生剝離了三夫人和這兩位姑娘的關(guān)系。

    八月十五那日,楚侯府自是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四位姑娘悉數(shù)定了親事,老夫人也顯得精神很好。三房聚到一起用了午膳,自然外廳的餐桌上少了二老爺,內(nèi)院的則少了三夫人。楊紅花被楊府借走了,也無人在意。

    老夫人被兩位兒媳一左一右的夾在中間,再瞧瞧桌邊圍坐的幾個嬌滴滴的孫女,也沒有礙眼的人掃興,心情自然十分舒爽。

    姐妹四個聚在一起耳語著什么,臉上都帶著幾分興奮的神色,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卻又一個推一個,都顯得有些躊躇。

    “你們幾個有什么好玩兒的事兒,也說出來給祖母聽聽!”老夫人自然瞧見了她們的小動作,臉上露出幾分慈愛的笑意,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