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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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說不下去了,沈國公府現(xiàn)如今后院兇險,長嫂要護(hù)住幼侄,顯然無法分心照顧廖氏。 廖氏點了點頭,眼眸里帶著些笑意,輕柔地說道:“是,娘要等著你披戎裝凱旋的一天,你若是入伍了,娘正好搬去莊子上修養(yǎng)。省得看這些鶯鶯燕燕,只是你未來的媳婦兒若要進(jìn)門恐怕得苦了些!” 似乎是為了沖散要離別的氣氛,廖氏不由得打趣了幾句,沈修銘的臉色一僵,窩在她的懷里并未讓人察覺。 沈國公怒氣沖沖地下了轎子,直奔沈修銘的院子找人,卻被告知二少爺回來之后就去了廖氏的屋子,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 “他倒是會躲,無法無天的混賬!”沈國公幾乎恨聲罵著,依然是跨著大步往外走。 后院的人瞧見來勢洶洶的他,紛紛退避三舍,連頭都不敢冒,皆不知二少爺又放下了什么大錯,讓國公爺如此震怒。 “那個孽畜呢?”沈國公還沒跨進(jìn)院子,就已經(jīng)開始叫嚷了起來,他實在是怒極攻心,今個兒早朝,他若不是強(qiáng)撐著一口氣,稍有閃失欺君之罪逃不掉,很可能把爵位都丟了。 丫頭連忙把門打開,讓他進(jìn)去。他一進(jìn)去就瞧見沈修銘坐在廖氏的身邊,靠在她的耳旁輕聲說些什么,母子倆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 沈國公的火氣更大,大步 上前抬腳似乎要踹他。沈修銘察覺到有人靠近,并沒有動硬生生地受了他一腳。犯錯就得受懲罰,更何況是這樣的錯誤,若不讓沈國公先撒氣,廖氏也不好勸說。 沈修銘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咬著牙麻利地爬起來端正地跪倒在地上,嚴(yán)肅地磕了一個響頭,揚(yáng)高了聲音道:“兒子知錯了,請父親責(zé)罰!” 沈國公毫不客氣,抬起來又一腳踩在他的左肩上,沈修銘就在地上打了個滾,身上的錦衣立馬染上了塵土,發(fā)髻有些散亂。再次爬起來跪在地上,還是磕了個頭,依然是那句話。 沈國公咬著牙似乎要沖上去,卻被廖氏拉住了衣擺。看著幺子被踹了兩腳,這已經(jīng)是廖氏最大的容忍限度了。沈國公低下頭來,瞧見廖氏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懇求的神色,心底也跟著一軟。 “逆子,你可知道你今日的行為,險些害得我們整個國公府替你陪葬!”沈國公總算是停了下來,手指著沈修銘都在打顫,只要一想起今兒朝堂上的一幕幕,他就是冷汗連連。 真不知道誰給了沈修銘膽子,好端端的連皇上都敢戲耍。 沈國公罵了幾句,只覺得心里輕了幾分,才有些踏實,腦子里有些暈乎乎的。 “你自己挑的路自己走,走得好你還是國公府的世子,走不好就別回來!”沈國公似乎罵累了,從一開始?xì)獾锰_到,現(xiàn)在連聲音都少了幾分底氣。 幺子若是也離開了,那么沈國公府就剩下國公爺和兩歲大的嫡長孫了。一旦出了什么事兒,沈國公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沈修銘恭敬地磕了一個頭,承諾般地說道:“如若兒子不能殺敵立功,哪怕死在戰(zhàn)場上也不回來給爹娘丟人!” 他的話字字如劍,鏗鏘有力。沈國公和廖氏對視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們的幺子終于要離開爹娘為他撐起的懷抱,飛遠(yuǎn)了。 宮里的太監(jiān)很快帶來了圣旨,皇上對沈修銘給予了厚望,并沒有偏袒什么,相反把他調(diào)到作戰(zhàn)極其嚴(yán)謹(jǐn)?shù)牟筷牎D侵Р筷牭膶㈩I(lǐng)便是薛善武,沈修銘必須像一個真正的士兵一般接受訓(xùn)練。 沈國公府的世子要參軍的事兒,很快便傳遍了京都。眾人皆猜測著究竟是何意,難不成臭名昭著的小霸王要轉(zhuǎn)性子了? 當(dāng)楚惜寧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是用晚膳的時候了,還是楚昭一起去薛茹那里用膳偶然提起的。她有些錯愕,整個 人似乎怔了一下,轉(zhuǎn)而又恢復(fù)平靜,只是方才臉上的笑意卻消失不見了。 她忽然感到有些心慌,那個魯莽出現(xiàn)總是會打亂她節(jié)奏的小霸王,這回竟然沒有再通知她,就要上戰(zhàn)場了。她有些坐立不安,即使勉強(qiáng)掩飾住,也是再吃不下了,陪著薛茹閑話了幾句便告退了。 這個夜晚,注定有人難眠。 沒過幾日,就是沈修銘奉旨入伍的日子,廖氏早就帶人替他收拾好了行裝,他的身邊只跟了個小廝,還是廖氏硬塞的。 “娘,真的不用,我到了軍營里就是戰(zhàn)士,不是少爺,會被人恥笑的!”沈修銘有些無奈,嘴里不停地勸說著廖氏。 廖氏在替他整理衣襟,聽到他的話堅定地?fù)u了搖頭,低聲道:“娘明白,你到了軍營就讓他回來,給娘報個平安。正因為入伍之后,你就不是戰(zhàn)士了,娘還是想讓你再做一回驕縱的二郎!” 廖氏的聲音非常溫和,她的表情也很平靜,不像是要送兒子上戰(zhàn)場的母親,倒像只是兒子要出去游玩例行叮囑一般。 沈修銘跪了下來,沖她磕了個響頭,便走了出去。沈國公等在國公府的大門處,看著那個少年走來,心頭一陣難受,卻還是肅著一張臉,講了幾句話便讓他上馬離開了。 駿馬奔馳,沈修銘出來的時辰有些早,他并沒有著急去報到,相反卻是繞向另一個方向。小廝跟在他的身后,正驚奇于少爺不對勁的地方,前面的馬已經(jīng)停了下來,這也是世家大族聚集的地方。沈修銘騎著馬在對面,輕輕瞇上眼,遙遙地看著遠(yuǎn)處一排排房子,似乎在尋找什么。 直到他看見了楚侯府的匾額,那三個字已經(jīng)熟悉得仿佛在他的心底刻下了烙印一般。他默默地?fù)]了揮手,輕輕在心底說了句“后會有期”,便打起了馬鞭趕往集合地點。 他的行裝十分簡單,只有幾件衣裳,還有袖子里廖氏硬塞的銀票。每到一處路途顛簸的地方,他都下意識地把手按在胸口處摸了摸,直到感受到一個小巧的yingying的東西還在那里,他才感到安心。 那是一朵用白脂玉打造的絹花,正是初三那日從楚惜寧頭上拽下的發(fā)飾,也是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蒼國十八年三月初十,沈修銘剛離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蕭王府的嫡長姑娘和薛家的嫡長少爺便下了小定,朝堂里的人明顯有幾分緊張和蠢蠢欲動。 目前薛家的大老爺薛善文在京都 任要職,二老爺薛善武帶兵去邊疆駐守,打仗只是一道旨意的事兒?,F(xiàn)如今又攀上了蕭王府這門親事,薛家如今也算是富貴滔天,雖沒有正式封爵,卻比侯爵老爺更有幾分顏面。 楚惜寧依然管著家,薛茹已經(jīng)快要生了,她就顯得更加忙碌。任旁人看來,侯夫人足月要生產(chǎn)了,大姑娘也緊張起來,什么事兒都親力親為,不敢出一點差錯。 三夫人也極其有眼色,楚惜寧若讓她幫忙的,她就搭把手。若是不需要她的,她根本不沾邊。盧秀則更不敢插手,三年前二房徹底敗掉的時候,她就害怕了楚惜寧那妖精似的手段。生怕自己還沒怎么樣,就已經(jīng)被楚惜寧使計害了,再把她趕回濟(jì)州去。 四月底,薛茹生了一個少爺,小名是她親自取得叫喜哥兒。當(dāng)楚惜寧和楚希琪姐弟倆聽到這個名字時,都不由得撇了撇嘴,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 “姐,小弟弟真可憐,剛出生就得被娘欺負(fù),還好我的小名兒她不敢亂取!”楚希琪直言不諱地對著jiejie說,臉上甚至還露出幾分害怕的神色。 楚惜寧刮了刮他的鼻尖,臉上露出幾分寵溺的笑容。 薛茹這胎生的順,既沒有當(dāng)初生楚惜寧時的那種被四周人隱隱責(zé)怪的抑郁,也沒有生琪哥兒之后的被長女從假山上掉下來的心驚膽戰(zhàn)。現(xiàn)在的她極其滋潤,安心養(yǎng)胎。無論是楚氏姐弟倆,還是楚昭都跟供佛似的哄著她。 薛茹也不客氣,甚至得寸進(jìn)尺,在楚昭面前越發(fā)的嬌蠻撒癡,直把楚昭弄得難以招架。仿佛他重新娶了位夫人一般,一日一個樣兒。而她也絲毫沒有要把管家權(quán)接過來的跡象,相反每日見到楚惜寧,都要提些要求,不是想吃錦膳堂的飯食,就是要穿寶衣閣的衣裳。 楚惜寧每日樂呵呵地去請安,瞧著自家娘親扮得比她還水嫩的時候,她就讓人去買東西,跟逗小孩兒似的安撫薛茹。 大房一副其樂融融,春光明媚的樣子,二房三房也不閑著。盧秀和三夫人一個賽一個在老夫人面前獻(xiàn)殷勤,老夫人瞧著大兒媳現(xiàn)在是越發(fā)懶惰了,世家府上發(fā)來的帖子,她一概讓楚惜寧出面。 楚惜寧畢竟是個姑娘家,老夫人無法,只好同意讓二夫人和三夫人帶著幾位姑娘出去應(yīng)酬。二人的意思都十分明顯,就是自家的姑娘都要長大了,先相看合適的人家,心里好有個數(shù)。 倒是楚惜寧去了幾回,把其他幾位姑娘都遮了光,二嬸嘴上雖不說什么 ,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么好看了。楚惜寧不想與她計較,若是不重要的她也就不去了。 不過卻有人能撐得住,臉皮也夠厚,楊紅花自從回了楚侯府之后,只要有帖子請姑娘過去,她必定跟去偶爾才藝表演,也能賣弄一番詩文,搞得二嬸和三嬸聯(lián)合起來對她冷 作者有話要說:看樣子不能加更了,只有加字?jǐn)?shù)了,明天的字?jǐn)?shù)也會挺多,妞們,記得留爪印哦~ 不賣萌就沒有動力更新了= = ☆、070 十全九美 這幾日的楚侯府是熱鬧的,似乎為了一雪前恥,二夫人和三夫人聯(lián)手向老夫人征求了意見,要在府上辦個賞花會,請各府的姑娘一聚。 老夫人也沒說什么,正好楚惜寧過來請安,老夫人就順勢說了一句:“賞花會能辦,只是得勞累寧兒了!” 盧秀和三夫人對視了一眼,都臉帶著笑意拜托楚惜寧?!按蠊媚锓判?嬸子既說辦花會,必定親自看著,不會給府上添亂的!”盧秀上前幾步拉著楚惜寧的手,語氣里帶著十足的親昵。 三夫人也不甘落后,她攏了攏鬢角,頗有些氣勢地說道:“銀錢也不需府里出,三嬸還是掏得起的?!?/br> 楚惜寧的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她倆一唱一和。三夫人一直幫助楚惜寧持家,撈的油水還是有的,所以此刻就比盧秀財大氣粗起來。 “兩位嬸嬸客氣了,賞花會也是為了侯府,銀錢還是從公中出。既然有兩位嬸嬸cao持,那侄女兒就落得清閑,有什么缺的漏的盡管開口!”楚惜寧笑著點點頭,算是應(yīng)承了下來。 三夫人也沒再推辭,不要她花銀子自然是好事兒,和二夫人眉開眼笑地離開了。 兩位夫人都是管過家的,既然下了狠心要籌備,自然是立馬就著手辦起來。楚侯府的后院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被搬進(jìn)來,頓時姹紫嫣紅、香氣撲鼻。 錦繡園里的幾位姑娘都重視起來,楚惜寧讓張嫂子找來了寶衣閣的裁縫,挨個院子去測身量裁新衣。漂亮而精致的帖子也早就送了出去,只等著花會的那日。 六月初八,各府的轎子紛紛聚集到了楚侯府的門前,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出來迎接。薛茹也不好再躲懶,站在廳內(nèi)忙碌著,楚家的幾位姑娘也跟著張羅。 這回楚侯府買花搞花會的動靜鬧得挺大,世家的姑娘都打聽到了,遂來的人也很多。就連已經(jīng)定親的蕭蕓都被陸敏給拉來了,楚惜寧已經(jīng)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正好薛馨到了,就把她倆往薛馨面前一推。 “好meimei,替我招呼一下!”楚惜寧拍了拍薛馨的手,輕輕眨了眨眼,透著幾分調(diào)皮。 陸敏待瞧清楚是薛馨之后,“撲哧”地笑出聲,悄悄擰了一把蕭蕓,對著楚惜寧點了點頭道:“你就放心吧,都快成一家人了,正好先熟悉一下!” 幾位姑娘都笑了,只有蕭蕓不滿地追著她要撕她的嘴。 待 眾人都到齊之后,薛茹就領(lǐng)著她們到了后院的一塊空地上,原本空蕩蕩的地方,被各種花簇?fù)碇鴩梢粋€大圈,中間也錯落有致的放著幾盆花。桌子、椅子就擺在那個大圈里,人坐進(jìn)去手一伸就可以摸到一旁的花。 眾位姑娘都覺得新鮮,花會每個府上都辦過,不過這樣近的擺倒是少見。一群小姑娘井然有序地落座,桌上的糕點形狀奇特,不少人都發(fā)現(xiàn)了,等到薛茹發(fā)了話,許多人就好奇地拿起來吃著。 楚惜寧瞧著盤子里的糕點,嘴角劃過幾分笑意,夾雜著些許的嘲諷。盤子里正好十個,一人一塊。她只把糕點夾到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卻沒有動嘴。 “哎,我這塊是咸的,好吃!”薛馨咬了一口細(xì)細(xì)咀嚼起來,有些驚詫地說了一句。 “不對,我這塊是甜的,入口即化!”陸敏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她邊吃邊反駁道。 “我這里還有酸的!”一時之間,姑娘們就著糕點的味道討論起來,一個個都說著自己的,五花八門,應(yīng)有盡有。但是無一不夸贊好吃的,姑娘家總是愛吃小點心的,待吃到這樣子不同的,更是覺得意猶未盡。 各府的夫人們被安排在亭子里,聽見外面的討論聲,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她們對這個糕點也是贊不絕口。 盧秀和三夫人對視而笑,揮了揮手,每桌又上了一盤子點心。楚惜寧照例沒有吃,瞧見一旁的盧芳雪愛吃,便把兩塊都夾到她碗里。 “哎,這糕點誰做的,莫不是你想的法子?”盧芳雪吃得眉開眼笑,見楚惜寧不吃,以為是她想出來的已經(jīng)吃膩了,遂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楚惜寧微低著頭,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眼角的余光下意識地掃向?qū)γ孑p笑的楊紅花,湊近盧芳雪的耳邊,低聲道:“你就等著瞧吧,待會子就知道了!” 盧芳雪只當(dāng)她賣關(guān)子,賣力地吃起來,也不管她。 果然就有人問起這糕點的來歷,不少人紛紛附和。 “知道這花會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的功勞,兩位meimei若是方便,也告訴我們這些饞嘴的,這糕點究竟是怎么做的?回去好讓府里的廚子也做上來嘗嘗!”陸王妃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她的快人快語倒和陸敏一般。 盧秀抿著唇笑了笑,下意識地朝著楊紅花瞥了一眼,揚(yáng)高了聲音道:“這法子可不是我想的,是蕙質(zhì)蘭心的紅花姑娘親自做了一盤,讓我和三 弟妹嘗了覺得好,就讓廚子做來招待大家!” 眾人一聽,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一時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楊紅花的身份一直是楚侯府的禁忌,一般即使帶著她出去參加其他府里的聚會,別的人也十分有眼色的不去提。只是今個兒楚侯府的兩位夫人卻把她拿出來說事兒,更何況侯夫人和幾位侯府姑娘都在場。 三夫人走了幾步,上前去把楊紅花拉了出來,站在圈子的中央,同樣也揚(yáng)高了聲音道:“紅花姑娘,既是你做的,就告訴各位夫人姑娘吧,免得把她們饞壞了!” 三夫人的話一出,不少人跟著笑起來,眼神卻都落在了楊紅花的身上。楊紅花身穿著寶衣閣最新裁的衣裳,頭上也點綴著繁復(fù)的頭飾,一身的行頭下來顯然價值不菲。 眾位夫人瞧著薛茹和楚家其他姑娘,都鎮(zhèn)定自若地坐著,心底有了計較。便不再拘束地問起來,自然少不了夸獎。 接受了這么多的贊揚(yáng),楊紅花臉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平靜,只帶著淡淡的笑意,頗有幾分寵辱不驚的感覺。 “這道糕點的名字叫十全九美?!闭f完她便輕輕停頓了一下,好幾個人張口似乎要問什么,就被楊紅花輕聲阻止了:“定會有人問還有一美去了哪里,還這有一美便是吃糕點的美人!” 楊紅花的聲音始終輕柔,她先解釋了這道糕點的名字,立馬就讓在座的大半部分人感到心情愉快。 “其實做法也十分簡單,先拌好各種口味的餡料......”她繼續(xù)解釋著做法,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種大家閨秀的自信。 一旁的盧芳雪卻把吃得正歡的糕點往碗里一扔,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神情,掐了一把楚惜寧:“怎么不早告訴我是她做的,我也不吃了。瞧瞧她這話說得,聽著就別扭!” 盧芳雪的臉上始終帶著不快,人有親疏遠(yuǎn)近,每回比作詩,總是那么幾個出彩的。盧芳雪都不會嫉妒,甚至還會真心地鼓掌,但只要到了楊紅花,她就是一臉的鄙視。 “你說她年紀(jì)也不大,整日帶著一張假臉笑得諂媚異常,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渾身不舒服,一點兒都不像嬌養(yǎng)大的姑娘!”盧芳雪一開始還對著楚惜寧抱怨,后來因為楊紅花的敏感身份,最后一句她是自己嘀咕的。 楚惜寧輕輕地笑了笑,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中央,那個侃侃而談的楊紅花。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楊紅花嬌媚的笑臉,這道十全九美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