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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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在盧府后來聽戲的時候,有個丫頭塞了個荷包給奴婢,等想追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見了。奴婢悄悄打開看了一下,是給姑娘的,一直等到現(xiàn)在才有機會傳給您。”綠竹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做工精細的荷包,臉上帶著幾分忐忑的神色。 楚惜寧的面色陰沉了幾分,接過綠竹手中的荷包,倒出里頭的東西。竟然是一張紙條,她慢慢展開,蒼勁有力的字體躍然眼前。 紙條上只有五個字和一個署名:楚惜 寧,望安。沈修銘。 她的手在發(fā)抖,面色更加難看,猛地抬起頭盯著綠竹。綠竹似乎被她這種陰沉的目光所嚇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姑娘......”綠竹輕聲喚了一句,便說不出話來了。這張紙條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很有可能讓楚惜寧萬劫不復。而且她自己也搭進去了,她看了紙條的內(nèi)容,才知道是給楚惜寧的。 “以后再發(fā)生這種事兒,立馬通知我。這次是真的,若是來一次假的,你可就害死我了,明不明白?”楚惜寧疾聲問道,語調(diào)里依然帶著幾分激動和顫抖。 她四肢的血液似乎凝結(jié)了,慢慢變冷,心臟卻跳動得異常的快。沈修銘這家伙也太任性妄為了,竟然就為了射箭一事兒,專門傳個紙條給她。 楚惜寧越想似乎心中聚集的煩躁越大,她抬起手再次仔細地打量著紙條。那幾個字相比較幾年前沈修銘寫信訴苦的時候,要大氣而有力的多,但是風格依然不變,飄逸不羈。 “出去吧,下回別再這樣了?!背帗]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她輕輕閉上眼,察覺到除了怒火之外,心底還有一絲別的東西要破土而出,讓她惶恐不安,甚至想要躲避。 “慢著!”她高聲喚了一句,走到門口的綠竹又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楚惜寧的眉頭輕輕挑起,臉上不耐的神色越發(fā)明顯,最后手一揮似乎要掃走什么一般,低聲吩咐道:“找人打探沈家和蕭家的關(guān)系,越仔細越好,但是要謹慎!” 綠竹低聲應了“是”,便退了出去。徒留楚惜寧一人待在屋子里,寂靜得連“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沈修銘,是你先招惹我的!現(xiàn)在我很煩躁,也不準備讓你獨自逍遙!”她看著手中的紙條,仿佛要盯出個洞一般,咬牙切齒地說道。 纖纖玉手揭開燈罩,將那張紙條燒掉。 作者有話要說:作收君已經(jīng)shi了很久了,妞們,乃們讓她活過來去上班好不好?╭(╯^╰)╮ ☆、061 紅花歸來 楚惜寧讓人喚來了繡線,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徒留她二人說話。 “娘親那里離不開你,我問幾句話就讓你回去?!背幾谝巫由希曇糨p柔。 繡線連忙俯身行禮,畢恭畢敬地說道:“姑娘您問吧!” “你在娘親身邊伺候,有聽過楊老爺?shù)氖聝翰唬俊背幪痦埔娝樕贤赋霾唤獾纳裆?跟著又補充了一句:“就是楊紅花的外祖父!” 繡線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驚詫,轉(zhuǎn)而低著頭緊鎖著柳眉,似乎有些躊躇,過了片刻才道:“有一回侯爺和夫人偶然提起的,楊大人新近對皇上提出整治水患的策略十分有見地,并且大多被圣上采納了?!?/br> 楚惜寧的眼眸輕輕瞇起,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陰冷。繡線悄悄抬頭恰好瞧見了,不由得心里發(fā)涼,連忙又縮回頭去盯著鞋面。自從薛茹有孕之后,孕吐的反應極其強烈,大姑娘對大房里里外外的事情就注意了許多,薛茹也幾乎默認了,繡線偶爾到寧樂齋小坐片刻知會一些重要的事兒。 “你去吧!”楚惜寧的手一揮,待繡線的身影走遠,她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楊紅花的手段無非那么些,賺銀子是一把好手,偶爾也能在國事上出一些新奇的主意。現(xiàn)如今雙管齊下,也難怪楊崇文會如此看重這個外孫女。 年關(guān)將近,楚侯府里四處掛上了紅燈籠,后院更是忙亂不堪。楚惜寧整日窩在屋子里,琢磨給世家各府送年禮的事兒,實在拿不準的就去薛茹那里坐上片刻。 臘月二十六那日傍晚,一頂青衣小轎被抬進了后院,直奔錦繡園。轎子里的楊紅花面色平靜,只是有些發(fā)抖的雙手卻證明此刻她激動的心情。 她伸出手輕輕撩開車簾,露出一條細小的縫隙,偌大的錦繡園就在眼前。幾處院子依稀可以瞧見,軟轎卻是一刻不停,往最里面抬。路上十分冷清,偶爾走過幾個丫鬟,見到軟轎也都是腳步匆匆。 楊紅花的眉頭輕輕皺起,還有幾天就是年三十兒,這錦繡園里住著幾位姑娘都是愛玩兒愛鬧的年紀,卻是這樣悄然無聲。 “紅花姑娘,您的院子到了?!痹谇邦^領(lǐng)路丫鬟的聲音傳了過來,軟轎也停了下來,落在地上。 早有人打起了簾子,楊紅花扶著丫鬟的手下了轎子。她一抬頭就瞧見了匾額上的三個燙金大字“風逸閣”。她大概瞧了瞧,院子還算寬 敞整潔,心底跟著微微松了一口氣??礃幼訔罘蛉说拇_是費了周折,她邁進了錦繡園的大門,和楚家的姑娘同等待遇。至于姓楚與否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要她該得的,楚侯府給了就行。 “成,明兒清晨讓轎子早些過來,我要去榮壽居給老夫人請安!”楊紅花打量了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吩咐著身后的轎夫。 不想周圍的下人,除了她自己帶來的人,臉上幾乎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還是方才那位引路的丫鬟上前來,湊近了她的面前低聲道:“紅花姑娘有所不知,這轎子一般不許進園子里的,姑娘們都是步行去榮壽居。大姑娘知曉您剛搬進來,恐怕勞累著,才讓轎夫進來。所以這園子里的人都回避了起來,不然這會子正是用膳的時候,哪里會這么點兒人!” 楊紅花的臉色變得僵硬起來,點了點頭眼睛不由得輕輕瞇起,瞧著遠方,忽然抬起食指指向前面的院子道:“那些院子都是哪位姑娘住的,你告訴我,日后串門子也不會弄錯了?!?/br> 那丫頭點了點頭,一邊用手指點著一邊說道:“這院子的分布也好記,錦繡園里分東西兩列院子,姑娘們一律住在西側(cè)。西側(cè)的頭一座就是大姑娘的寧樂齋,第二個院子是二姑娘的,每位姑娘是按照順序排下來的!” 她的話剛說完,楊紅花的臉就已經(jīng)氣得蒼白。在楚家這幾位姑娘之中,她的年齡是最大的,結(jié)果卻排在末位。每座院子都挺大,她這要是步行去榮壽居,恐怕得走上一陣兒了。 “你去吧?!睏罴t花低聲說了一句,沖著身后的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頭立馬上前從袖子里掏出銅錢一一打發(fā)周圍的下人。 寧樂齋里,楚惜寧正抱著一本書冊發(fā)呆,半月挑著簾子進來了。 “姑娘,紅花姑娘已經(jīng)搬進風逸閣了?!卑朐碌吐暬胤A道。 楚惜寧回過神來,抬手捏了捏眉頭,思索了片刻道:“讓張嫂子派人去幫她收拾一下,順帶著統(tǒng)計一下風逸閣丫鬟婆子的人數(shù)和大概身量尺寸,過年前把冬裝補齊!” 半月仔細地聽著,暗暗詫異姑娘對待這個重新回來的紅花姑娘竟會這般的好。 “還有以后風逸閣的月錢什么都不能苛扣,若是有人來要什么,只要不離譜,一律都給她!”楚惜寧有些不放心地叮囑著,繼續(xù)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月錯愕了片刻,壓低了聲音說道:“風逸閣那邊的動靜...... ” 楚惜寧瞧著她吞吞吐吐的模樣,猜到紅花的回來,會引起不少人的怨恨。首先這錦繡園里的其他姑娘都不會輕易讓她好過。 “其他人要鬧,是她們的事兒。總之你看好了風逸閣,若是那里有人要出府絕不攔著,但是得知道她們出去是做什么。至于寧樂齋里的人,我會讓綠竹和清風看管著些?!彼f完就揮了揮手讓半月退下,臉上的疲憊異常明顯。 待清風進來準備伺候她梳洗上床歇息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wěn),看樣子是睡著了。 “姑娘,醒醒,洗完再睡?!鼻屣L輕輕推了她一把。 第二日一早,待楊紅花起床的時候,就感到身子有些酸痛。昨兒坐了那么久的馬車和轎子,她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被,異常的柔軟。睡慣了家廟里的硬床板,再次變成嬌滴滴的侯府姑娘,她竟然會有些不適應。 “來人啦!”自嘲了片刻,她便喚人來替她梳洗。 一切準備就緒,楊紅花身上披著厚披風,艷麗的紫紅色襯得她膚色白皙,一顰一笑里已經(jīng)待了幾分少女的風韻。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新得的披風,又厚又保暖,而且她穿起來還多了幾分氣質(zhì)。不由得心里多了幾分歡喜,抬手理了理發(fā)髻,扶著丫鬟的手往前走。 楊紅花走了片刻,便感到疲憊。她的院子是最遠的,原先在家廟里雖也很苦,甚至經(jīng)常要做粗活,不過后來聯(lián)系上楊家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受過苦了。 “姑娘,您沒事兒吧?”緊跟在身后的丫鬟有些擔憂地問道。 楊紅花面色潮紅,嘴里不時喘著粗氣,走兩步還要歇幾步。再加上身上的披風又厚又重,她感覺身上已經(jīng)出汗了。她搖了搖頭,將披風解開遞給身后的丫鬟,立馬身上輕松了不少。 趕到榮壽居的時候,楚婉玉和珍珠姐妹已經(jīng)到了。老夫人還在梳洗,就讓梅香領(lǐng)著她們?nèi)チ似珡d。四個人在一起,明顯氣氛有些僵硬。只珍珠姐妹倆偶爾說幾句話,剩下的俱是沉默。 “婉玉meimei,先生回鄉(xiāng)過年了么?”紅花還是沒忍住,她微側(cè)著身子看向一旁的楚婉玉。 楚婉玉正慢條斯理地喝茶,聽到她的問話,眉頭皺得緊緊的。頭都沒抬不理她,蔥白的手指捏起杯蓋,輕輕吹著茶面,裊裊的熱氣涌起,氤氳著她那張俏麗的臉。 楊紅花見她不理會,胸口處 立馬窩了一口氣,微微抿了抿薄唇,眼神銳利地盯著她瞧。 對面的雙胞胎也停止了交談,看了看楚婉玉,又看了看楊紅花,最終嘴一撇,翻著白眼口氣不好地說道:“誰是你meimei?” 楊紅花的臉色更加難看,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最后又緊緊閉上了。手下意識地抓著衣裳的側(cè)邊,用力地揉捏著,似乎在發(fā)泄著胸中的怒火。 楚惜寧進來的時候,廳內(nèi)的氣氛已經(jīng)處于更加尷尬的地步。四個人同時抬起頭看著她,她淡笑著點了點頭。 楚婉玉的眉頭皺了皺,她和楚珍坐在左右兩側(cè)的第一把椅子上,楊紅花和楚珠分坐第二把,楚惜寧來了若要坐第三把椅子顯然不合適。 “jiejie,你坐這里吧!”她連忙起身,上前幾步想要把楚惜寧拉到頭一個位置上。 雙胞胎見狀也連忙站起身,只余下楊紅花一人十分淡然地坐在那里。楚惜寧笑了笑,拉起楚婉玉的手道:“走吧,祖母那里已經(jīng)好了,我們過去!” 一行五人整了整衣衫,魚貫進入了里屋。老夫人歪在榻上,一一打量過著她們。楊紅花站在最后一個,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今兒你們來,祖母說個事兒。前幾日先生回鄉(xiāng)了,他說年邁身子不大好,來年就不教你們這些姑娘了。而且你們也漸漸大了,侯爺已經(jīng)找好了女先生,開春就進府?!崩戏蛉艘廊淮蛄恐齻儯曇魷睾偷卣f道。 幾位姑娘面色各異,最終都恢復了平靜,輕輕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晚了,抱歉,收拾行李準備走了,明天的車,各種不想滾蛋= = 明天更新的時間可能也會晚,見諒哈~ ☆、062 有意撮合 由于接近年底,楊紅花的歸來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誰都顧不上找她的茬。只每日請安的時候,偶爾會拌幾句嘴。 不過風逸閣卻是越發(fā)忙碌起來,半月不時會遞來消息。侯府沒有苛扣風逸閣的月例,所以楊紅花也不必苦心鉆營銀錢,相反楊夫人現(xiàn)在每日都賺的挺多,導致也經(jīng)常送銀子給楊紅花。大年三十和初一就這么過去了,氛圍十分熱鬧,卻是把楚惜寧累得夠嗆。 薛茹總算是好了些,初二也就乘了一座軟轎跟著去了薛府。薛老太君的身子卻大不如從前了,只是薛茹這胎壞得不安穩(wěn),薛太君終究舍不得閨女,硬撐著一口氣讓人裹了厚披風坐在門旁。等到前院傳來薛茹已經(jīng)到了的口信兒,薛太君連忙站起來,扶著丫鬟的手前去迎接。 薛茹遠遠地看著薛太君顫巍巍的身影,早已眼眶泛紅,鼻子發(fā)酸,快走了幾步,驚得身旁的人連忙攙扶著。母女倆總算是握住了彼此的手,都有些激動。 薛家兩位夫人和楚惜寧都趕過來勸著,這才哄好了二人,一起走進了后廳。 幾人寒暄了幾句,楚惜寧和楚希琪就開始磕頭,薛太君和兩位夫人都從托盤里拿出紅包親自塞到姐弟倆的手里。 “快讓祖母瞧瞧!”薛太君滿臉慈愛地將兩個孩子拉進懷里,眼睛輕輕瞇起,似乎在仔細地打量著她們,笑著說道:“兩個孩子都長得好,特別是寧丫頭,越來越俏了!” 楚惜寧的鼻子和唇形繼承了薛茹,此刻她輕瞇眼睛笑著,嘴角露出兩個梨渦。在薛太君眼里,她更像薛茹,心里不由得更添了幾分慈愛。 “還是姑奶奶教得好,馨兒只比寧兒小兩歲,現(xiàn)在倒還是鬧騰得緊,整日纏著然哥兒騎馬射箭的!”薛大夫人也跟著看向薛太君懷里的楚惜寧,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打量的眼神里透著審視。 楚惜寧恰好對上薛大夫人的目光,下意識地避開,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寧兒現(xiàn)在不止長得俏,管家也是一把好手,深得了老太君的真?zhèn)鲄?!”一旁的薛二夫人也跟著湊趣,此刻的她懷里抱著幾個月大的小娃娃。 薛家二房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終于有了嫡長子。小名兒是薛二夫人取的,就叫寶哥兒?!皝恚瑢毟鐑呵魄瓶∏蔚膶巎iejie,以后也討個這樣能干的媳婦兒!”薛二夫人橫抱起懷里的小娃娃,沖著楚惜寧的方向舉了舉。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逗樂了,老太君只 意思地笑罵了句沒正經(jīng)就罷了。楚惜寧紅著臉,卻還是忍不住盯著薛二夫人瞧,人逢喜事精神爽,薛二夫人明顯比原先富態(tài)了些,她卻一點兒都不愁。似乎是托了孩子的福,薛家二房夫妻的冷戰(zhàn)也越發(fā)減少。 “你們別總夸她,尾巴都快翹上天了!”薛茹也笑呵呵地看著楚惜寧,嘴上雖是客套的話,只是目光里卻含著十足的驕傲。 薛太君好容易止了笑,更加摟緊了楚惜寧,擺了擺手道:“這么好的閨女,她娘一定是寶貝得緊,哪兒舍得隨便許人!” 眾人含糊地應了幾聲,卻無一敢接話的,老太君明顯是話里有話。楚惜寧心底的疑惑越發(fā)加大,卻依然低著頭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樣。 “然哥兒和馨姐兒呢,快去叫人找來,就說寧丫頭和琪哥兒到了!”老太君沖著身后的丫鬟吩咐了一聲,揮了揮手便讓她去找人。 眾人的面色各異,薛二夫人抱著寶哥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大夫人,也不再隨意開口。倒是薛大夫人神色間有些猶疑,幾乎是盯著楚惜寧猛瞧。 “祖母!”薛馨先沖了進來,她的臉上掛著興高采烈的笑容,顯然興致高漲,待瞧到屋里的人,連忙俯身一一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