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本來孫女還有開得好的海棠花送給祖母,祖母這么打趣我,我可不敢拿出來了!”她擠進懷里瞧不見臉上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卻是冷的。 只要想起上一世那豺狼夫君,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你這鬼丫頭!”老夫人被她弄得笑出了聲,有些無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梅香瞧著祖孫倆又和好了,心里松了一口氣,也跟著上來湊趣:“昨個兒老夫人還說姑娘,抱著這里的點心吃了半盤子,就怕積了食兒,現(xiàn)在可不得還回來!” 落雪正焦急地站在外面候著,偶爾對上綠竹的眼眸,忍不住靠過去輕聲安慰了幾句。綠竹伺候大姑娘也有大半年了,和落雪的關系也不錯,當初聽說夫人要發(fā)賣了綠竹,她還跟著好好哭了一場。 “落雪、綠竹,進來!”屋內傳來楚惜寧的聲音,落雪悄悄扶了一把綠竹,兩人才一前一后進去了。 楚惜寧瞧見綠竹進來,綠竹是屋里的大丫鬟,往日體面極了,此刻卻是眼眶紅腫,顯然是哭過了,跟著心里一酸。 “好jiejie,帶著我們綠竹jiejie去換身衣裳,梳洗一番。她這樣我瞧著都心疼!”楚惜寧拉著梅香的手,輕聲開口,眼眸卻是看向綠竹,面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老夫人瞧著,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揮了揮手讓她二人下去。 楚惜寧看著她倆走遠,才從榻上跳了下來,接過落雪懷里的瓶子輕輕放到炕桌上。 “祖母,昨個兒您送我佛串子之后,孫女就在爹娘面前炫耀了一把。母親說那是您疼我呢!后來我朝母親要海棠,她今早上派人新折的,還讓我?guī)б黄孔咏o您。您瞧瞧,開得多好!”女童笑嘻嘻地開口解釋,一長串話倒是口齒清晰,也不累贅。 老夫人瞧著她那副得意的樣子,有心逗她:“這可是你母親孝敬我的,怎么就變成了你的功勞?” “母親坐月子無法在您身邊孝敬,就要靠我把她的心意帶過來!許mama曾教過我,借花獻佛?”女童歪著腦袋,似乎覺得自己形容得不對,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又把老夫人給逗樂了。 祖孫倆正靠在一起說話,外面?zhèn)鱽硗▓舐暎骸岸媚飦砹?。?/br> 老夫人的臉色一變,轉而又恢復正常,只是臉上的笑意少了許多。楚惜寧瞧見了也只作不知,卻是有些擔憂地嘀咕:“昨個兒聽母親說meimei身子不好,我想著請安過后也送幾支海棠過去給她玩兒,也不知她病得如何了?” “好孩子,虧得你想著她。你母親那海棠一年也開不了幾支,留著自己玩兒吧!你二嬸指不定給她找了其他玩意兒呢!”老夫人聽了她嬌嬌軟軟的聲音,心里頭就覺得舒坦,抬手親自替她攏了攏頭發(fā)。 祖孫倆低低地說著話,楚婉玉就走了進來,立刻跪在地上行禮請安。往常清脆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臉色也是極其蒼白的。 一旁的丫頭連忙攙扶著楚婉玉起身,身后的墨菊也跟上來,把她抱到榻上。瞧著大姑娘也坐在榻上,墨菊心里頭有些發(fā)怵,便連忙低下頭去站到一邊。 楚惜寧連忙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擔憂地說道:“meimei的額頭雖不燙了,但是今個兒有風也冷,莫再著涼!” 楚婉玉抬起頭,沖著她露出了微笑,輕柔地說道:“昨晚上吃完藥就大好了,想著jiejie來請安,我也得過來給祖母盡孝。母親昨個兒還讓我和jiejie好好學學呢!” 老夫人聽了這話,心里頭卻不舒坦,因著前頭二夫人慫恿楚婉玉給楚惜寧端盆子這事兒,現(xiàn)在又聽楚婉玉提起她,心里就冒出了火。 “又是你母親,瞧瞧你這臉色都難看成這樣了,她還想著讓你過來!寧丫頭說得對,若是再凍著了,祖母可不就成了罪人?”老夫人哪能不知道二夫人那點兒心思,無非是怕大姑娘來請安入了她的眼,就不疼二姑娘了,這會子巴巴地過來守著。 礙于兩個孩子都在身邊,她也就說了兩句就罷了。不想倒是把楚婉玉嚇得哭了起來,祖母還從來沒這么兇過她,果然母親說得對,祖母要偏疼jiejie了。 “meimei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jiejie把頭上這朵海棠花給你戴,笑一笑好不好?”她說著就真的抬手把花取了下來,半跪在榻上,給楚婉玉戴花。 楚婉玉經(jīng)她這么一哄,也止了哭聲,卻還在輕輕地抽噎。 “祖母只是擔心你的身子,并不是惱了誰。你回去和二嬸說,祖母知道你的孝心,你只管養(yǎng)好了身子,祖母就比誰都開心!祖母您說是不是?”楚惜寧替她理好前額的碎發(fā),說到最后一句,偏過頭來對著老夫人眨了眨眼。 老夫人的臉色總算是緩了下來,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落雪是個有眼色的,連忙從一旁的桌子上取了鏡子過來,讓楚婉玉瞧。只覺得蒼白的小臉,因為這朵火紅的海棠花,而變得精神了許多,就抿著唇不好意思地笑了。 楚婉玉的眼睛四處瞟著,一下子看到炕桌上的海棠花,心里不免有了計較,就微微揚高了聲音開口道:“還是祖母疼愛jiejie,那花插在瓶子里真好看,還舍得掐一朵給jiejie戴在頭上?!?/br> 一旁的楚惜寧正在喝茶,聽了這話差點噴出來。得,好心當做驢肝肺! 老夫人一聽,臉色又沉了下去,冷著聲音道:“都是誰教你這樣的小家子氣?這海棠是你大伯娘那院子里開的,你jiejie瞧著喜歡,特地折了幾支送過來,你倒好話里話外擠兌她,枉她拿著一片真心對你!你......” 老夫人越訓斥越順口,因著楚婉玉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樣,索性閉了嘴瞇著眼眸不愿意瞧她。 一旁的楚惜寧心里開心的很,前世哪見過這種光景。每次都是她被罵得狗血淋頭,楚婉玉當觀眾。不過她meimei這小家子氣,原來從小時候就練成了這樣。 “祖母,玉兒錯了。玉兒只是說著玩兒的,jiejie大度的很?!背裼襁B忙認錯,無奈老夫人今日對她的表現(xiàn),可謂是失望之極,根本不理她。 楚惜寧瞧著楚婉玉投遞過來的眼神,少不得輕咳了一聲,拉著老夫人的衣袖,低聲道:“祖母,meimei還小,好好教日后就會改過來的。meimei也別惱,你的花我都給你留著呢!待會子讓人送過去?!?/br> 老夫人聽著二孫女的抽泣聲,心里跟著一嘆,緊接著又是長孫女的勸慰,覺得慰貼了不少。她睜開眼眸,細細打量了一眼楚婉玉,沉著聲音問道:“你jiejie萬般護著你,你卻是個不省心的。日后怕你聽信了他人的話害了她,祖母少不得要問問你!” 楚婉玉聽著老夫人用這么嚴肅的口吻說話,立馬也不敢哭了,只瞧瞧抬眼看著自己的jiejie。對面的楚惜寧卻只作不知,低著頭喝茶,心底暗暗竊喜。這一輩子,在祖母這里,總算是她占據(jù)了先機。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三萬字了,已經(jīng)有了小模樣,趕緊包養(yǎng)吧,妞們~圣誕節(jié)快樂?。?!木馬 ☆、009 杖責發(fā)賣 “假山上有荷包這事兒,是誰告訴你的?”老夫人根本沒有兜圈子,直接問了出來。 楚婉玉一陣驚詫,抬起頭直接看向楚惜玉,似乎是責怪她告密了一般。一旁伺候的墨菊也不禁顫了顫,心里暗暗有了計較。老夫人這是要替大姑娘出頭了,當初就是因為老夫人偏疼二房,她才早早地導向二房,現(xiàn)在看來還要細細計較一番。 “別看你jiejie,就算我逼問她,她還百般護著你怕我惱了你。究竟是哪個混賬東西告訴你的?”老夫人的語氣十分不好,想來是被楚婉玉磨磨蹭蹭的又弄出了火起來。 梅香和綠竹換好了衣裳也進來了,恰好聽到了這一句,兩人都不言語乖乖到一旁站好。墨菊直把眼神往綠竹身上瞟,綠竹卻不搭理她。 楚婉玉縮了縮脖子,眼眶又紅了,顫顫巍巍地說道:“是袁mama說假山上那荷包好看,我才想著讓jiejie去取?!?/br> 老夫人一聽名字,立馬就火了,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又是這個老東西,她既覺著好看,怎么不親自拿下來向你表功,還讓你jiejie替你???那老貨現(xiàn)如今在做什么?” 邊上的兩個女童俱是一驚,楚婉玉的頭低得更厲害了,一句話也不敢說。楚惜寧卻連忙拉過老夫人的手,輕輕揉著,嘴里輕聲道:“祖母若是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meimei就當吃個教訓,日后不聽袁mama胡說八道就是?!?/br> 老夫人見楚婉玉不說話,心里又急又怒,就指著一旁的墨菊道:“你說!” 墨菊臉上的神色有些蒼白,連往外跨出了一步,低聲回道:“二夫人說要送袁mama回鄉(xiāng)養(yǎng)老,她正在屋里面收拾東西?!?/br> 墨菊的聲音越壓越低,老夫人的臉色也越發(fā)難看。 “真是好大的膽子,現(xiàn)在就不把我的話放在眼里了。我明明說了把那老貨發(fā)賣出去,現(xiàn)在倒好是風光地送回去養(yǎng)老了?把那老東西拖過來杖責二十,你們二夫人下不了手,我來!”老夫人估計是氣得狠了,身子竟有些打顫,手一揮梅香就帶著幾個婆子下去了。 墨菊聽了之后,腿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屋內候著的幾個丫鬟也都嚇得面無人色,像袁mama那樣的老人兒,老夫人都要當眾打板子。 “祖母——”楚惜寧看向老夫人,臉上露出擔憂和些許懇求的模樣。 老夫人看在她略顯發(fā)白的臉色,輕輕把她摟到懷里,拍著她的后背道:“寧丫頭別怕,祖母替你出氣,你也不必替那老貨求情。那都是她罪有應得,日后誰再敢挑唆你meimei坑害你,祖母都替你出頭!” 老夫人說到最后,聲音壓得極低,卻極具威脅力。果然那些丫鬟都低下頭去,心里已經(jīng)暗暗計較起來,看樣子這大姑娘的確是要得老夫人的寵了。 袁mama正在和二夫人依依惜別的時候,就被沖進來的幾個婆子帶走了。二夫人正要呵斥,一眼瞧見對著她行禮的梅香,到了嘴邊的話全部都咽進肚子里了。 院子里傳來一陣嘈雜聲,想來袁mama已經(jīng)被拖了過來。梅香進來請示了一回,老夫人一擺手,外面板子落下的“噼啪”聲就傳了出來。 袁mama的嘴應該是被堵上了,只能依稀聽見細碎的哼唧聲。楚婉玉應該是被嚇傻了,愣愣地盯著老夫人,對上祖母那雙冷厲的眼眸,她乖乖地低下了頭。 楚惜寧也不再說話,只倒了一杯熱茶,遞到老夫人面前。 “祖母喝杯茶消消氣?!彼穆曇魤旱糜行┑?,但是臉上擔憂的神色難以遮掩。 老夫人瞧了瞧一旁輕聲啜泣的小孫女,再對比著眼前乖巧懂事的長孫女,心里更生了幾分喜愛。 “好孩子,你是個懂事的?!崩戏蛉诵χ酉虏璞K。 袁mama被痛打二十大板之后,直接就拖出去發(fā)賣了。二夫人連面都沒敢露,楚婉玉因為被嚇到了,回去之后病得更加嚴重,連床都起不了。 老夫人這么敲打了一番之后,袁mama走得可謂凄涼至極。而二夫人則連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事后更是不敢再幫襯著袁mama的家人,導致府里頭那些下人對二房可謂敬而遠之。 楚惜寧著實過了幾日舒坦日子,薛茹安穩(wěn)地做完了月子,也沒留下頭疼腦熱的后遺癥,楚惜寧就更加高興了。 楚昭給新出生的嫡子取名叫楚希琪,楚希琪擺滿月酒的時候,二夫人因為要照顧還在病中的楚婉玉,并沒有像前世一般大鬧,直接交出了管家的權力。薛茹本來心里頭就憋了一股子氣,大肆cao辦了這次的滿月酒。 二夫人正圍在床邊上,看著正在發(fā)高燒說胡話的女兒,心里急得簡直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她不分白晝黑夜的守著,楚婉玉仍然是高燒反復,灌下去藥能好一點,片刻又燒了起來,渾身變得guntang。 楚婉玉的病情加重,一大部分是因為自己讓她去請安,如何都不敢告訴老夫人,免得又被責罰。 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二夫人秀氣的眉頭緊皺在一起,暗暗咬緊了銀牙。屋外隱約傳來說話聲,她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撩著簾子出去了。 “二姑娘都病成這樣了,前面敲鑼打鼓的究竟在歡喜個什么勁兒?”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 院子里說話的聲音一下子沒了,墨菊走了進來,輕聲道:“夫人小點兒聲,是大夫人那邊派了清風來送衣裳給二姑娘的。” 墨菊邊說還邊往外面看,這清風的父母是大夫人從薛家?guī)淼呐慵蕖5搅顺罡捎跁@營,很快就成了家生子。清風本人又爽利,很快成為大夫人身邊的得力人兒。 二夫人本來心里頭就窩了一股子火氣,聽見墨菊如此說,沉下臉邁著步子走了出來。 “請二夫人安,今兒大少爺擺滿月酒,好多人來賀喜吃酒。夫人說少爺擺酒席,也不能落下了姑娘們。遂請了寶衣閣的裁縫給做了兩件喜慶的衣裳,讓奴婢把二姑娘的這件送過來?!鼻屣L一邊說笑著,一邊就將懷里抱著的衣裳抖了開來。 粉紅色的小裙擺上,用金線繡著朵朵盛開的荷花,一見就知價值不菲,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二夫人瞧著這衣裳,眉頭就皺得更緊,走到清風的跟前一把扯過衣裳,冷哼了一聲:“大姑娘定是正紅色的吧?我們姑娘也是嫡女,怎地偏要這種顏色,難不成天生是做別人的陪襯?” 二夫人這通火顯然是發(fā)得有些牽強,二姑娘不喜太艷麗的顏色,整日穿著淺粉淺綠的,正因為了解楚婉玉的喜好,才命裁縫挑了這顏色。 清風的眉頭不經(jīng)意間挑了一下,臉上又迅速綻開一抹微笑。 “二夫人可不能這么說,我們大姑娘常說,她是俗人才喜歡大紅大紫的,也只有二姑娘這樣的喜歡淺色。兩位姑娘的衣裳樣式都相同,只這顏色是按照各自的喜好來的......”清風耐心地解釋道,她實在是不想在今日惹麻煩,回去還有一攤子事兒等著她做呢。 不想有人偏偏不能如意,她還沒說完就被二夫人打斷了:“各自的喜好?可有人來問過玉兒?大嫂子一向寬容大度,定是你這等刁奴搬弄是非要作踐我們二姑娘!” 二夫人的話音剛落,墨菊就有些不安。清風的性子有些蠻橫,大夫人那院子里不少小丫頭都被她磋磨過,只怕二夫人這故意找茬的話回引起禍端。 清風不耐跟她多糾纏,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先是恭謹?shù)亟o二夫人行了一禮,站直了身子后高聲道:“二夫人這話在奴婢面前說也就罷了,還是莫要傳給旁人聽。當初我們夫人就怕好心辦壞事兒,還特地去榮壽居請教了衣裳問題,二姑娘衣裳的顏色是老夫人親自挑的,您若是有埋怨不如現(xiàn)在就去榮壽居理論一番?!?/br> 二夫人被她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干瞪著眼看她。心里泛起了嘀咕,她這個大嫂平時最會自己拿主意了,什么時候這點子小事兒都會請教老夫人了。莫不是專門為了來羞辱她?轉念一想,平日的薛茹非常不齒這種行為,又壓了下去。 清風見她半天不動,就行了一禮告辭出來了。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心里頭暗暗舒了一口氣。還好大姑娘在老夫人那里說了幾句,拉著老夫人給她們姐妹倆挑了顏色,不然為了這點子事兒,二夫人都能整出幺蛾子,真是難纏! 二夫人看著清風走遠了,猛地把手中的衣裳往地上一摔,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什么東西,一個賤婢就敢蹬鼻子上臉,衣裳送來了也只為了刺激我們玉兒。外面那么熱鬧,我可憐的孩兒哦,你怎么病成這樣了?”她罵罵咧咧地說了幾句,想起躺在床上的女兒,又是一陣心酸趕緊沖進里屋去守著。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有男主。 ☆、010 混世魔星 寧樂齋里自然也是一陣喜氣,落雪和綠竹團團圍住楚惜寧,麻利地替她換衣裳梳頭發(fā)。 今個兒大少爺擺滿月酒,她這位親jiejie自是沾了不少光。薛茹去老夫人那里請安之后,又以公謀私了一回,將寧樂齋里里外外的擺設都換了一遍,更加貴氣大方。 當她被綠竹牽著手找到薛茹的時候,薛茹正拉著長嫂薛大夫人說話,臉上的表情十分柔和。 “大舅母!”她先沖著薛大夫人行了一禮,就立刻討好似的沖了過去,自然是被薛大夫人摟在懷里。 “來瞧瞧我們寧姐兒,真是越長越有大姑娘的樣子了?!毖Υ蠓蛉藶槿藝乐斒囟Y,和薛大爺相敬如賓,生有一子一女。 前世薛茹和薛大夫人兩人之間姑嫂和睦,薛茹離世之后,這位大舅母對楚惜寧姐弟也是多番照顧,直至后來將軍府和楚侯府撕破了臉皮,才斷了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