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我就是關心你怎么了?!?/br> 慕容雪吃驚地看著他,天哪,這種話居然是他說出來的? “王爺慢走,我要關門了?!?/br> 他伸手擋著門板,慕容雪便去掰他的手,那軟綿綿嫩呼呼的手指一碰到他的手背,他便忍不住了,熬了一晚上的醋汁都爆發(fā)了,摟住她的肩頭便狠狠親了上去。 ☆、52 慕容雪怎么都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連胳臂帶著小蠻腰都被他摟住,像個小粽子似的被包在他的臂彎里。 許久未曾嘗到她的甜蜜味道,他狠狠吸著她嬌嫩柔潤的嘴唇,嗅著她獨有的香味,數日來心里郁結的煩悶稍稍有了些紓解,但是嘗到了甜頭越發(fā)覺得不夠,她綿軟的酥胸貼在他胸脯上,甚至都能感覺到那兩個小小的紅櫻桃,他腦子里充滿了不純潔的畫面和念頭,欲望膨脹的痛苦讓他意亂情迷,有些失控,力道也有些不知輕重。 慕容雪被吻的快要窒息,上身被挾制,唯有腿腳可以動,掙扎之中踢到了門板上,院子里的慕容麟聽見動靜便喊了一聲“阿雪”。 耶律彥這才放開她。 慕容雪氣得小臉通紅,使勁將他往外一推。 耶律彥此刻腦子昏昏的有些迷醉,沒有防備,險些被推了一個踉蹌。 “你再這樣我便去告官了。如今我已經是自由之身良家婦女,豈容你如此輕薄?!蹦饺菅┎嬷⌒U腰,氣哼哼地瞪著他,態(tài)度惡劣的仿佛他是個登徒子。 耶律彥身體里的欲望燒的火星四濺,直恨的牙根癢癢。 是她先來招惹他的,對他好到無以復加,養(yǎng)成他的習慣,挑起他的感覺,誰知道轉身卻跑了,將他從手心里拋到了腳底下。她是最可惡最狡猾的小狐貍,他有一種被愚弄被調戲被拋棄的感覺,簡直又氣又恨,又無奈又不甘心。他咬牙道:“你就算是和離了,也是我的人?!?/br> “你講不講理?和離是什么意思你難道不懂么?” 耶律彥口不擇言道:“我就不講理怎么了。哼,你說嫁我就嫁我,你說放下就放下,你當我是什么?!?/br> “是你要與我和離的,你胡攪蠻纏。” “你當初也是胡攪蠻纏嫁給我的,如今我也要讓你嘗嘗被人胡攪蠻纏的滋味。” “你”慕容雪氣得快要哭了,從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不講理的時候,簡直太不了解他了。 “以后不許讓那人上門,不然休怪我不客氣?!?/br> “憑什么?” “憑我是你夫君。你嫁了我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br> “為什么你能娶玉娉婷,我就不能嫁人?我已經和你和離了?!?/br> “反正我不同意,你休想離開我?!?/br> “你,你不講理。”慕容雪眼里滾下來兩顆又大又圓的眼淚,真的被氣哭了。 耶律彥一看她掉眼淚,霸道無理的囂張氣焰頓時便偃旗息鼓了。 他伸手想要抹她臉上的眼淚,卻被她一手擋開然后使勁一推,將門關上了。他沒防備,險些鼻尖撞上了門板。 回到王府,隱濤閣里冷冷清清空空落落。很快,玉娉婷就會嫁進來,可是一想到她要住在這里,他竟然心里很排斥,果然是先入為主。似乎隱濤閣,最適合的女主人是慕容雪,除此之外,再無別人。她不在,這里便失了靈氣,讓人心煩意亂。 慕容雪氣哼哼地照著鏡子,本來小巧又可愛的櫻桃小口,現在大了一圈成了水蜜桃,嘴唇都腫了,可見方才他親的有多兇狠多暴力。她拿指肚碰了一下,發(fā)現下唇還破了皮,于是便越發(fā)的惱火。明明都一刀兩斷了,還來糾纏強吻,當真可惡!更可恨的是,和離之后還當自己是她夫君,憑什么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憑什么他就可以娶老婆,她就不能尋找新夫君? 慕容雪越想越氣,本來對再嫁暫時沒有想法,此刻還真是第一次開始分析這種可能性。要想徹底讓自己死心,也讓他死心,最好的辦法就是男娶女嫁,從此兩不相干。他倒是有現成的未婚妻,可是自己去那里找個未婚夫呢? 這么一想,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過是賭氣,根本不現實。 愛上一個人,不是做一道菜那么容易。去那里才能找到那個能讓自己再次動心的人呢?經歷這一場苦戀,她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精力,心仿佛都老了。她不知不覺地嘆了口氣,竟然生出一種曾經滄海除卻巫山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渾渾噩噩睡過去,夢里也沒安生,又夢見了耶律彥,而且這一次更過分,竟然被他強迫著滾被窩了。 慕容雪羞惱交加地醒過來,才發(fā)現是一場夢。她捂著臉,在心里把耶律彥先踩了好幾腳這才起床。 起床之后她也沒閑著,吃過早飯便惦記著自己要開飯店的事,帶著丁香佩蘭便去找鋪子。慕容麟和裴簡也各自分頭去找,一家人都走了,院子里鎖了門。 耶律彥得到消息便吩咐張攏動手??墒菑垟n在慕容雪的臥房里搜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著那張和離書。耶律彥又氣又急,覺得自己著了魔。平生除了皇位覺得沒有把握,其余的事情都在掌控之間,他沒想到會在她這里翻了船。 慕容雪一大早出門,帶著丁香佩蘭在附近逛了一大圈,時近中午才回到家里,推開院門便見到裴簡歡天喜地地迎上來,喜滋滋道:“阿雪,真想不到,王爺竟然給我安排了一個職位,是四門提督手下的親兵,據說前途無量。” 慕容雪不由一怔。耶律彥對裴簡毫無好感她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以前一直沒敢提給裴簡謀個差事的事,沒想到他這個時候,主動給裴簡安排了職位,這是什么意思?她第一反應便是讓裴簡不要去。 裴簡歡歡喜喜道:“反正現在我們又不能離開京城,我找個事做,也有餉銀可拿,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 “老閑在家中也不是長久之計,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好不容易來次京城,又有這么好的機會,不妨試一試。說不定將來發(fā)達了,還能光宗耀祖啊?!?/br> 慕容雪剛準備勸說,他又道:“我知道你和他已經和離了,所以這個人情和你沒關系,將來由我裴簡來還就好了?!?/br> 慕容雪無奈。 吃過中午飯,裴簡便被人叫走了,說是親兵都要留宿在城防署,不能住家,每月只有輪休時才可以回來。 慕容雪下午又出去找店鋪,回到家已經是傍晚,走進堂屋,發(fā)現許澤正坐在上座和慕容麟說話。 慕容麟一見女兒便樂呵呵道:“阿雪,店面不用找了,許公子都找好了?!?/br> 慕容雪一聽高興地差點跳起來,“真的么?在哪兒呢?” 許澤笑瞇瞇道:“我們就等著你回來去看呢,離這兒不遠,平安大街上?!?/br> 慕容雪立刻便讓許澤帶著自己去看店面。 平安大街算是東城最為繁華的街道,兩面商鋪鱗次櫛比,人流熙攘,十分熱鬧。慕容雪一早就想著在這里開店,奈何詢問了許多商鋪人家都沒有轉讓店面的意思。 許澤帶著她和慕容麟走到一間糧店前停住步子,“就是這里?!?/br> 慕容雪一看這間店鋪,便道:“我昨日來問過,他們不肯轉讓啊?!?/br> 許澤笑道:“可能是你給的錢太少?!?/br> 慕容雪和慕容麟對這個鋪面都十分滿意,回到家便開始商議,如何裝飾一新,如何請人,如何置辦東西。最后,慕容麟道:“飯店取個什么名字好呢?” 慕容雪笑著問許澤:“你說呢?許大東家?!?/br> “叫美人美食?” 他含笑看著慕容雪,美人顯然就是說她了。慕容雪臉色一紅,尷尬地捋了一下頭發(fā),心道,這名字那里像個飯店啊。 許澤正色道:“名字你來取吧。我都聽你的?!?/br> 這一句話更加有歧義,慕容雪越發(fā)的窘了,臉上的紅暈嬌艷欲滴,許澤頓時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簡直比喝了酒更讓人沉醉。 慕容麟道:“不然就叫一味酒樓?咱們宜縣的一味酒樓生意興隆,同名取個好彩頭?!?/br> 慕容麟并不知道女兒和耶律彥的初次相逢便是在一味酒樓,一句無心的話,卻勾起了慕容雪的許多回憶。 “爹,叫獨一味好嗎?” 許澤立刻道:“好好,這名字好極了,阿雪你真是冰雪聰明?!?/br> 他竟然叫自己阿雪!慕容雪驚詫之余想起了耶律彥的話,莫非許澤真的對自己有好感?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一時間心亂如麻,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和離之后一時還沒從昔日的感情中完全脫離,反應比較遲鈍,而慕容麟早已看出來許澤的心思,見狀便起身道:“我去做飯了,許公子留下吃飯吧?!?/br> “多謝伯父,那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別客氣,就當這里是自己家?!蹦饺蓣朊黠@為女兒和許澤留下獨處的空間,連丁香和佩蘭都識趣地出去了。 慕容雪越發(fā)覺得尷尬起來。 許澤好奇地看著她:“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樣紅?” 慕容雪慌張的捂住了臉,“有么?” “是啊,簡直像是,紅錦鯉。” 慕容雪又好氣又好笑:“你才黃錦鯉呢。” “你是說我不白么?”他捋起袖子:“你看我身上白著呢?!?/br> 慕容雪臉色緋紅,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悶聲問道:“許澤,你是不是喜歡我?” 許澤笑了:“原來你知道啊,太好了,我正發(fā)愁怎么表白呢?!薄?/br> ☆、53 原來他真的喜歡自己。原來自己也不是如耶律彥說的那么不堪,又笨蛋又厚臉皮,不討人喜歡。太久沒有得到鼓勵和肯定的慕容雪心里涌動著一股暖流,連鼻端有些酸楚。還有像許澤這樣好的男子不顧及她嫁過人的身份來喜歡她,她沒道理不過的幸??鞓贰?墒茄巯聟s不是她找尋幸福快樂的時候,耶律彥的態(tài)度讓她感覺到自己若是稍有不慎便會連累許澤。 她抬頭看著許澤:“你不能喜歡我?!?/br> 慕容雪的回答讓許澤一怔,她說的很認真,一點也不像別的女子那么扭捏,那么嚴肅的表情讓許澤莫名的緊張起來,心砰砰亂跳了一會兒才敢問:“為什么?” “因為,昭陽王雖然和我已經和離,卻不肯放我走,你若是離我太近,便會被波及?!?/br> 原來如此,許澤長舒了口氣,正色道:“那你太小看我的膽量了?!?/br> 慕容雪道:“我沒小看你,只是不想恩將仇報連累你?!?/br> 許澤笑了:“你還是連累我吧?!?/br> 慕容雪本是一副認真嚴肅的心情,卻被他說的想笑。他是個好人,遭遇已經夠凄慘,她只能把他當成朋友和合伙人,不能給他惹來麻煩。慕容雪岔開話題,和他商議起飯店的事情,最后兩人分工,許澤負責找人置辦桌椅打灶臺,她負責定菜譜。 很快,慕容麟做好了飯菜。丁香佩蘭將大盤小盤端上來,樣樣都香氣撲鼻。 許澤從未吃過這樣咸鮮豐美的菜肴,一個晚上都贊不絕口。他并不是夸大其詞,存心討他們歡喜,是實實在在覺得慕容家的飯菜太好吃了。他和耶律彥不同,耶律彥從小錦衣玉食,吃慣了美食珍饈,而許澤卻從小過著清修的生活,所以吃到這么豐富精美的飯菜便覺得是天下美味。 慕容雪心里暗暗感嘆他和耶律彥的不同。許澤從不吝嗇對自己的夸贊,而耶律彥一個“還好”便將她打發(fā)?;氖徚嗽S久的心,因為許澤的真心夸獎而讓她感到溫暖,她在冰窖里生活了太久,一點點的春光,都那么的可貴。 飯后,慕容雪挽著父親的胳臂,一起將許澤送出大門外。她擔心又會出現昨夜的情景。許澤走后,她當即便關上了門,插好門閂,像是門外有賊一樣。耶律彥看見這一幕,心火噼里啪啦直跳,這種突然從心上人變?yōu)椴苫ㄙ\的感覺簡直讓人抓狂,可是又不能把她怎么樣。 接下來幾日,許澤忙碌于店中事沒有來慕容家,這讓耶律彥暗中松了口氣,但聽說慕容雪早出晚歸,他又覺得奇怪,便派張攏去打聽怎么回事。 “開飯店?”耶律彥手里的筆再次掉到了書案上。 “是。店面都已裝好了,叫獨一味?!?/br> 獨一味。 耶律彥緩緩坐下來,她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是要紀念他們的第一次初見么? 他還記得一味酒樓里,她看他第一眼時的驚艷目光。 他最討厭女人覬覦他的美色,所以對這這個膚淺的小丫頭報以冷冰冰的一個不屑眼神。接下來他便更不屑了,她居然要和一個男人私奔,果然是鄉(xiāng)下的野丫頭,沒規(guī)矩厚臉皮??墒撬趺淳驮栽谶@個野丫頭手里了呢?真是輸的一點都不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