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小徑的前頭,麗妃漲紅著臉,咬著嘴唇瞪著大眼加快了步子,反面的宮人也慌忙加快了速度跟在她身后。以前還是她說著納蘭蔻的不是,現(xiàn)在反倒讓納蘭蔻爬到了她上頭說三道四,這日子,還怎么過了,她這個麗妃的面子,往哪擺啊。 麗妃的憤怒納蘭蔻無視了,她繼續(xù)保持著距離跟在麗妃身后,青兒看著麗妃氣憤的模樣,早就是笑開了,只是礙于納蘭蔻的白眼,她只好跟在后面捂嘴笑著,但就是這一兩聲溜出口的竊笑,更讓麗妃覺得惱怒。 直到納蘭蔻回了子衿宮,她才算是甩掉了緊跟在她身后的納蘭蔻,回到了麗屏宮的她怒不可揭的對著麗屏宮的宮婢發(fā)了一通大火,這件事才算是了了。 千不該萬不該的,她就不該去招惹納蘭蔻,她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高出了她一截,除非自己能抓住了納蘭蔻的把柄,才能壓一壓她囂張的勢頭。 太后不管,皇上更是不說,納蘭蔻的囂張氣勢,到底誰能壓?。葵愬莺菀慌淖雷?,嚇得胡公公心驚rou跳。 “好meimei啊,你這么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的火???” 麗屏宮外,常妃緩緩的走了進來。 “meimei當是誰,原來是常妃jiejie,jiejie今日怎么會想到了來meimei這坐坐了,林美人這些日子與jiejie可是走得近,現(xiàn)在她死了,jiejie怎么不去悼念一番呢?”想著方才在眺寧宮外遇到的不快,麗妃冷笑了一聲,話也不覺的尖銳了起來。 “哎,meimei何苦要提這不快的事,林美人死了,是她富薄命薄,meimei啊,jiejie這次來找你,可是與你有事相商,聽說,方才你在眺寧宮外,遇到了蔻貴妃?”常妃挑了挑眉,與麗妃玩起了文字游戲。 “是啊,不止是遇到了,還受了一肚子的氣呢,jiejie來這里,難道是來看meimei的笑話的?”麗妃被人戳中帶血的傷疤,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轉頭不看常妃的神態(tài)。 “meimei啊,你誤會jiejie了,jiejie來,真是有事與你相商,這些日子蔻貴妃的行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jiejie想啊……”說著常妃朝著麗妃身后的胡公公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全都退下?!?/br> 麗妃見這模樣,知道常妃所言非虛,揮袖讓眾宮人退了下去。 內室之中,瞬時只剩她們兩人。 “jiejie有什么事,就明言吧。這么猜來猜去的,meimei愚鈍,不懂jiejie的意思?!丙愬仁遣荒陀质怯袔追植恍嫉目粗e?,對她這種自動送上門的主意,表示懷疑。 “蔻貴妃這般的目中無人,就是meimei也沒少受她的氣,為何我們,不教訓教訓她呢?” 常妃嘴角揚起一片花瓣的弧度,剛剛她就是聽到了麗妃受氣的消息,才會趕過來的。 太后對納蘭蔻一直不滿,但皇上對納蘭蔻卻一直寵愛有加,在這中間如果謀劃得當,出一口惡氣,也不是不可能。 “jiejie啊,說是這么說,但當真想出口氣,可不是說說這么簡單的,要是因此讓皇上氣惱,我豈不是得不償失?!?/br> “meimei,jiejie來找你,為的是什么?自然是已經想好了主意的,皇上獨寵蔻貴妃,但太后一直對蔻貴妃不滿,要想滅滅蔻貴妃的威風,就要從太后那下手。”常妃愈說聲音愈低,見麗妃有些動心,她干脆就湊到了麗妃耳旁,說了起來。 “從太后那下手?jiejie是高看我了,我又不是容妃,怎么能說動太后呢?” 麗妃聽了常妃的話,一臉的不以為然,她的這個主意,確實不怎么樣,稍不主意,說不定就偷雞不成蝕把米。 “meimei啊,你怎么知道你不可以呢?明日太后會出宮敷衍,聽說是納蘭大將軍認義女的宴席,你啊,等著明日太后回宮照著我說的做,我在旁協(xié)助你,肯定萬無一失?!背e贷愬€是猶豫不決,又湊到了她耳旁說了幾句。 “讓我再考慮考慮,這么做風險太大,我可不做虧本的事?!丙愬犞e脑?,不覺的皺了下鼻子,這個主意,實在是有些……有些缺德了…… “那meimei就想想,不過不用太久,太后明日就出宮了,jiejie等著你的消息?!?/br> 常妃笑著與麗妃挑了挑眉頭,就面滿春風的走出了內室,帶著自己的宮婢,離開了麗屏宮。 她的這個主意,也不是很難,就是有些風險,若是真成功了,倒是可以讓納蘭蔻丟一回臉,讓自己與麗妃爭回一口氣。 麗妃想了許久,還是親自去了一趟軒逸宮,與常妃討論了一會兒,她們就說著合作愉快各自去做著自己的事。 一晚上的準備功夫,足夠了。 ……………… 納蘭青捷今日很忙,并非因為醉客樓的酒宴,也不是因為宴客的單子,是為了劉天希被殺一事,這件事他已經查出了真兇,但讓他頭痛的是這個兇手,與納蘭蔻遇刺的消息,并無半點關系,只是劉天希的一個仇敵。 這么一來,線索似乎又中斷了……納蘭青捷坐在大將軍后花園的涼亭中,仔細的又看了一遍那個兇手的資料。 這個兇手,是京城的一個地痞流氓,有過一段時間去了別處學藝,但因為資質有限,只學了一半就沒學了。但就那身功夫,也可以輕易的殺死一個中年漢子。 他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去了哪里?納蘭青捷少年時,才曾失蹤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遇到了一個師傅,師傅不但教了他一身的好本事讓她武藝更上一層樓,更在死后把他的女兒交給了自己。 自己的小師妹——黃夜陌。 哎……納蘭青捷嘆了聲氣,這么多年了,蔻兒也已經長大成人了,為何自己,還是放不下她,午夜夢回,她的身影,依舊那么清晰……那一襲白衣,那一手不輸于自己的劍術,那個讓人永遠也猜不透在想些什么的聰明腦袋…… 十多年了……他還是放不下…… 要不是當年,漪暨做了那件事,自己現(xiàn)在,怎么要忍受相思之苦……太后啊太后,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還想著當年你的那件事呢? “老爺,請?zhí)及l(fā)出去了,老爺還有什么吩咐?” 管家的出現(xiàn),當斷了納蘭青捷的思緒。 "沒了。你先下去吧。" 宴請賓客的事,他都已經準備好了,現(xiàn)在讓他頭痛的事,卻不知什么時候可以解決。這件事不解決,他怎么放心回靖光城呢? 京城這個地方,是他的傷心地,要不是納蘭蔻要入宮,恐怕這一生要是沒有皇上的傳召,自己都不會回來了。等著自己來了,就回山谷,就此度過一生……這個塵世,除了納蘭蔻,他沒什么可留戀的了…… 這段時間,那個兇手去了哪里?納蘭青捷瞇著眼,腦中一遍的回憶著審訊這個兇手時他說的話……那段時間…… 始終想不出頭緒,而這個兇手,也嘴硬得可以,任自己怎么用刑,他就是不說自己這段時間去了哪里,也是因此,納蘭青捷更堅定了這段時間是個關鍵點,也許就是聯(lián)系上兩個案子的關鍵點…… 突破點……自己該怎么讓這個兇手開口,兇手的家也被他叫人仔細的查找了一遍……到底…… “來人……再去一趟蕭明軒的家中,仔仔細細的找一遍,我就不信會沒有一點線索?!?/br> 納蘭青捷一聲呼,涼亭的帷幔中瞬時閃現(xiàn)出了一名白衣男子,這命白衣男子,是納蘭青捷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死士,一心一意的為他做著事,一般沒有極重要的事,納蘭青捷是不會出動他的。 白衣男子朝著納蘭青捷抱拳行禮之后,就閃身腳尖一點涼亭護欄,朝著墻外掠去。 帶著納蘭青捷交代的事,他以最快的速度出現(xiàn)在了那名兇手蕭明軒的家中。 上次有人搜查過后屋子里很亂,白衣男子皺眉只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東西,打量起了四周的墻壁起來。這里既然都有人搜查過,那就因為不會有可疑之處留下來,倒是這四面依舊完好的墻壁與院子,值得好好看看。 204:侍女成將門千金 院子里的地面早已經被人翻了一遍,納蘭青捷的人搜查得很仔細,這個屋子不大,除了院子,就是幾間破房子。 要在這里面找東西,實在是難。 白衣男子神情嚴峻,側耳伏在墻上,用手不停的敲著墻壁,既然大將軍堅持會留下什么線索,那現(xiàn)在能藏線索的地方,也就只有這四面墻壁了。 就在白衣男子全力尋找線索的時候,納蘭青捷也沒有閑著,他有去了一趟天牢。 但這次在天鬧內,他卻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就在獄卒吃飯的時候,蕭明軒已經咬舌自盡。 看著蕭明軒躺在草席上得尸體,納蘭青捷無奈的搖著頭,讓人將尸體抬了出去埋了。 蕭明軒一死,線索,用斷了。 但愿在蕭明軒的家中,可以找出什么有用的線索。 他總覺得蕭明軒的死,有些不對勁。 蕭明軒雖然強硬也不怕死,但在這個時候咬舌自盡,實在是太巧合了。就在自己懷疑他與拜日堂或者幕后兇手有關系的時候,他就這么死了…… 真的是巧合,還是別有內情? 出了天牢后,他去了一趟皇宮。 那個一直不想見的人,總是要見見的,這件事給他的直覺,就是與她有關系。 但太后矢口否決,也不過是自己實在是沒了法子,不然自己也不會做這樣的蠢事,納蘭青捷苦笑著退出了微塵宮,回到了將軍府。 不管太后做沒做過什么,以現(xiàn)在太后與他的關系,太后憑什么要幫自己…… 但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等到黃昏白衣男子歸來之時,他帶回來了一樣東西。 一塊刻著‘日’字的腰牌。 與自己的猜測無二,蕭明軒,果然是拜日堂的人。蕭明軒在京城中雖然一直有著地痞流氓的惡名,但也未犯過什么案子。這個牌子與那些殺手的腰牌,也有些區(qū)別,看上去更像一個假冒偽劣的仿制品。 要不是青州那些殺手都死了,也可以在他們身上找出些線索了,就在他著手審理此事的時候,他讓青兒當鋪的掌柜將幾名殺手帶進京,但報信的人說,那幾名殺手,已經全數(shù)毒發(fā)身亡,掌柜在他們身上,沒問出一點消息。 查到的活口,都死了,這件案子,怎么繼續(xù)查下去?納蘭青捷左右端詳著手中的這塊比那些殺手要大上幾分的腰牌,陷入了苦思。 拜日堂的余眾都已經消失,不再接買賣,領頭錦衣行,也不知去了何處,這個組織,一夕之間就銷聲匿跡,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替我去查查這一個月來,太后的動靜?!?/br> 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可疑之處了。 要是拜日堂再不出現(xiàn),這件案子,怕真只能是懸案了。 白衣男子消失后,他又交代了管家一些事,之后他又去了皇宮一趟,找到了云釋天。 云釋天對這件案子一直很上心,他身旁的那個景昊允聽蔻兒說進宮前世一名可怕地殺手,曾經更是助她查出了拜日堂的消息,現(xiàn)在也只好去找他看看這兩塊腰牌了。 景昊允見到兩塊腰牌后,搖了搖頭,將腰牌還給了納蘭青捷。這兩塊腰牌,一塊取自那些殺手身上,一塊取自蕭明軒的家中。 “這塊腰牌與這塊腰牌的質地相差太遠,應該不會出自拜日堂,我也曾與拜日堂打過交道,知道他們的腰牌,全是由一個工匠打的?!?/br> 景昊允的話,雖然沒有解答了納蘭青捷這個疑問,卻給納蘭青捷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拜日堂的殺手,都是見腰牌行事,這個雖然粗糙,但用料卻是上乘,要是能找到這個鑄造腰牌的工匠,想必可以查到這個拜日堂的一絲蹤跡。 云釋天還讓納蘭青捷見了一個人,王子萌與他說起的,卻是另一件事。 前些日子,殺手圈子內都傳著拜日堂收成員一事,但后來由于拜日堂的銷聲匿跡,這件事也就沒了下文,但感到那個山莊的王子萌,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線索。 拜日堂招募成員的那個山莊,原主人已死,現(xiàn)在住在那里的,是一堆老年夫婦。王子萌問起拜日堂,他們就與王子萌說起了一些拜日堂的往事。 這個拜日堂,開始就只有一個人,在后來的發(fā)展之下,才到了今天的人數(shù),而原先開創(chuàng)拜日堂的人,是個甩手掌柜,將堂主之位傳給錦衣行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他有個別號,叫做行天命。拜日堂消失了,但這個人,應該不會消失。那對老夫婦對拜日堂也不了解,但行天命卻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愿意把山莊借給拜日堂當做招募成員的集合地。 老夫婦與王子萌說了行天命的住處,行天命住的地方,王子萌已經去查過了,行天命已經許久沒在那里出現(xiàn)了。但在老夫婦口中得知,行天命當初成立這個拜日堂,就有一個目的,就是要一件事,雖然到最后,這件事也一直沒完成。 要想找到行天命,有一個辦法。 王子萌這兩日,都一直呆在一個地方,但那里的老板說,他要等的那個人,已經大半個月沒出現(xiàn)了。王子萌又去老板說的另一個地方找,在那里,他找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出自一個人之手。 雖然不確定這個人與這件事的聯(lián)系,更不能說她與行天命有聯(lián)系就是她買兇殺人。但這封信,也算是給他們指明了一個方向。 太后…… 漪暨…… 納蘭青捷聽著王子萌的話,接過了王子萌遞過來的信。 一打開這封信,他與王子萌同時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這件事果然與她有關系……納蘭青捷拿著信紙的手已經緊握成拳,好在云釋天及時的拿走了那封信,不然就這么被納蘭青捷毀掉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更是可惜。 王子萌與景昊允很詫異納蘭青捷很在情急之下說出了太后的名字,在他們眼里,納蘭青捷與太后可是一對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在場的四人,只有云釋天對以前的那件事知道一點點,所以他也只是在納蘭青捷說出太后名字的時候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