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這是云釋天的大好機(jī)會,卻不是他的,他是兩朝丞相,他為官已經(jīng)有了二十余載,他桃李滿天下,他權(quán)勢傾朝野,可他卻永遠(yuǎn)也取代不了帝位,永遠(yuǎn)只能做一個文官,一個有著野心有著權(quán)勢卻只能輔助帝王的文官。 只是這個輔助,是反意義的輔助,這三年,云釋天早朝野沒有一絲地位,正是他與太尉大國舅崛起壯大陣營的機(jī)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當(dāng)他們一口口吞著內(nèi)庫的銀子,一步步的讓官吏拉到自己的陣營慢慢壯大起來之后,他們與云釋天的矛盾,也日益激化。 云釋天是君,他是臣,君無君權(quán),臣無臣樣,這一天不過是早晚的事。 他時時防備著云釋天的壯大反撲,這件事上他與大國舅太尉極為默契的達(dá)成了協(xié)議,云釋天一直想安排人進(jìn)入朝堂,他們就用盡了各種辦法暗中阻擾。云釋天在某個郡縣大力培養(yǎng)哪個官員,他們就大力打壓。 只是他沒想到,云釋天的反撲會來得這么快,雖然最近他一直擔(dān)心云釋天勢力壯大的速度,但他一直認(rèn)為以云釋天一直表現(xiàn)出的小心謹(jǐn)慎,這場反撲至少要延后一年,誰知道,云釋天這次卻這么堅決的下定了決心,全力展開了這次的反撲,制造了這么大的一個局。 有了太后的支持,云釋天自然無懼,可他與太尉,卻永遠(yuǎn)不會真正的抱成一團(tuán),云釋天寧肯冒著太后一黨一支獨大的危險也要下手,那只能說明,他實在是不想在忍不想在做一個草包皇上了。 這,注定是一場云釋天登基以來,最大的變動。 云釋天的決心擺在那,太后的態(tài)度擺在那,丞相突然的感覺到了壓力,突然的感覺到了云釋天壓人的龍威。敢想敢做,想著云釋天一直以來表現(xiàn)出的性格秉性,就是丞相,也不得不心生敬畏。 后生可畏,自己真是老了……丞相感慨的看了一眼龍椅上冷傲俯視著自己的云釋天,想起了自己的對策。 三年的努力就這么被云釋天吞噬碾壓?他不甘,在進(jìn)宮前,他已經(jīng)命其他留在丞相府的門生不斷的寫信送往全國各地,他一直的依靠依仗,就是這些門生,遍布全國各地的門生。他們收到自己的書信,肯定會聽從自己的號召。 要是全國一半的官吏撂攤子不干,那對大靖國的影響……想著,丞相心里總算是多了一絲底氣。 現(xiàn)在正是大靖國與炎日國和談的當(dāng)口,要是出了這檔子事,炎日國會不會趁機(jī)而入丞相不管,他只要云釋天意識到里面的厲害,這是他的砝碼,云釋天接不接的下,能不能維護(hù)好全國的秩序?這是這場反撲最大丞相交給云釋天最大的難題。 丞相可以冒著jian臣的千古罪名放手一搏,只為他現(xiàn)在手上的權(quán)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丞相越是老了,心里就越放不開,想想要是有一日自己會被云釋天無情的羞辱踩在腳底下,他就不甘。當(dāng)初要是沒有太后,大靖國的局勢,誰能說得清,當(dāng)初要不是自己,太后怎么掌權(quán)將云釋天扶上皇位。 太后過河拆橋他不說,云釋天不念舊情他也不說,但這場仗,他必須要贏,贏了,他就再也不懼云釋天從此一枝獨秀在朝野,手掌天下權(quán)。 “云妃犯的是謀害性命的死罪,按照大靖國國律,所有人一律不準(zhǔn)探望,丞相你這是知法犯法。” “皇上,還請皇上念在老臣思念獨女,網(wǎng)開一面?!?/br> “國法無情,丞相回去吧。”云釋天冷冰的掃視著丞相身后跪著的二十名官員,一一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皇上,既然不能探望,那老臣替云兒辯護(hù),總是可以的,皇上,老臣不知皇上的證據(jù),是不是就是這一紙供詞?” “一紙供詞?丞相別忘了,朕與太后一起在景德宮搜出了配制七星海棠的藥材,這些藥材還是丞相親自送進(jìn)宮里的,朕倒要丞相給個解釋?!痹漆屘炀o皺著眉頭,一步不讓。 “皇上?!必┫嘞破痖L袍,拱手跪下說道:“云兒自小體弱,每半月都要服一貼藥,這個藥方,是老臣在一位當(dāng)時神醫(yī)手中求來的,那些藥材都是名貴的滋補(bǔ)身體的藥材,怎會是配制七星海棠的藥材,肯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皇上要為云兒做主啊……” 丞相緩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皇上可還記得您還是皇子時,曾去丞相府做客,那時云兒年幼無禮,潑了您一身墨汁,當(dāng)初皇上的圣旨一下來,云兒欣喜不已,云妃對皇上的情意,老臣都是看在了眼里,云兒進(jìn)宮后,更是端莊賢淑嚴(yán)于律己,她沒有嫉妒皇上對其他妃嬪美人的寵愛,從來沒再后宮惹下禍端,這次被人陷害,還請皇上念及夫妻情分,為她做主,還后宮一片清明?!?/br> 云釋天一直皺著頭,撐在腦后的手翹起了一根食指輕輕拍打著腦后,丞相的話,勾起了他的一些回憶。 但那也只能是一些回憶。 128:往昔榮辱今日算 他還記得那時他年幼去丞相府游玩,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潑了一身額墨汁,那個小丫頭慢慢長大,慢慢出落的楚楚動人名動京都,但他與丞相的對立注定了他不會對她產(chǎn)生感情,又是一場鏡花水月,這場反撲,最無辜的人,還是云妃,云釋天不知道太后拿到他手中這份供詞用的是什么辦法,他更不會知道身在大牢的云妃已經(jīng)命懸一線,一位君王的成長,總是要踏著無數(shù)人的枯骨的,他欠云妃很多,多到已經(jīng)無法償還。 撲捉到云釋天臉上一閃而過的疑慮,丞相心里又多了一份自信,云妃是他的女兒,她的魅力他這個做爹的最明白不過,雖然一直以來云妃并不受寵,但他更覺得這是因為自己與皇上關(guān)系的原因,進(jìn)宮這幾個月,到底還是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一絲痕跡。 “老臣相信皇上是個念舊情的人,云妃是怎樣的人,皇上比老臣更清楚,單就這些所謂的證據(jù),根本不能說明什么,還請皇上明察,拿出更多的證據(jù),要真是云妃做的,老臣第一個支持皇上,若要不是,還請皇上還云兒一個公道?!?/br> “丞相,你這是在質(zhì)疑朕與太后嗎,朕已經(jīng)一忍再忍,你不要再仗著自己是兩朝的老臣,就不知輕重倚老賣老的要朕目無國法網(wǎng)開一面,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丞相這是要行使特權(quán)么?” “皇上,老臣并非質(zhì)疑,老臣只是不服這些所謂的證據(jù),在老臣這樣的旁人看來,這樣的證據(jù)根本不能說明什么,還請皇上明察?!?/br> 啪…… 一直低著頭的二十名官員驚愕抬頭,只見丞相身前,一個白瓷鎮(zhèn)紙已經(jīng)碎成了無數(shù)碎片,就是光滑的漢白玉地板上,也被砸開了一個瓷白的小裂口。 四周散開了花地鎮(zhèn)紙,已經(jīng)表明了云釋天的態(tài)度。 "趙之霖,帶著你這群人回去,不然別怪朕不念舊情。" 隨之而來的,是云釋天憤怒的吼聲。 他不會讓,丞相也不會退。 敵對的兩方,注定要生死拼搏,你死我活。 丞相怔怔的看著散開了花地地板,許久才說出了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話。 “皇上,老臣代老臣所有的門生,在此辭去官職。”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也是兩人正式撕破臉皮的開幕。 以前雖然云釋天與丞相也有爭端,但甘泉宮的公公宮婢還從未見過兩人這樣的模樣。 大靖國……要變了……這是眾人心里唯一的想法。 本因為云釋天的發(fā)怒而死寂的大殿里,丞相的話一出口,更是把甘泉宮拉入了無間地獄。 眾人都秉著呼吸,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兩人,但他們又不像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場面,只好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眼。 云釋天心里早有準(zhǔn)備,這是丞相的依仗,也是他一直以來不能動丞相的原因,超過一半的官吏辭官,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新任官吏根本無法走馬上任,這樣勢必造成全國的動亂,權(quán)利的真空。 大靖國已經(jīng)是多事之秋,再亂,可就要損國體了,再說京都里,炎日國和談的使者還在,炎日國新登基的衛(wèi)胄還等著大展拳腳。 這個時候,大靖國絕對不能有危險不能起動亂。 但他之所以會這么快這么堅決的發(fā)起反撲,那是因為他有兩個人的支持,太后與納蘭青捷。 丞相是狼,太后是虎,但與狼虎同時做戰(zhàn),他寧愿選擇養(yǎng)滅了狼,肥了虎。 這是個機(jī)會,只要他把握好,太后不見得會成為最大的贏家。太后給予他的支持,是丞相太尉他們根本不會想到的。 丞相的威脅,放在以前,云釋天會驚慌?,F(xiàn)在也確實是讓云釋天頭痛,但也只是頭痛,超過一半的管理辭官,那就趁機(jī)好好剔除丞相的勢力,將自己的人,插進(jìn)那些郡縣的官職中,雖然這會很大程度的便宜太后一方,但有總比沒有好。 四足鼎立的朝堂,云釋天已經(jīng)受夠了,雖說丞相太尉太后之間的矛盾猜疑對云釋天有莫大的好處,但一直放任,只會讓他們淹沒了自己,只要他要出手除掉他們中得任一一方,那么他就必須依附其中一方,一方倒下一方壯大,這是不可避免的道路。 “丞相這是在威脅朕?!痹漆屘烀偷匾慌慢堃畏鍪制鹕?,龍威畢現(xiàn)。 丞相緩緩摘下自己的官帽,擱到了地板上冷冷的說道:“老臣不敢,老臣告退。” 丞相摘掉官帽,他身后的二十名官吏,也跟著他做了一樣的動作。當(dāng)初科考之時,他們受了丞相的恩惠,進(jìn)入朝堂后,丞相更是一路提拔,讓他們升官發(fā)財平步青云,他們追隨著丞相,今天就是他們報答的時候,這二十名都是丞相信賴沒有二心的人。 二十人之中,有一名很是顯眼的男子,瀟灑的摘下了官帽,毫不拖泥帶水似他人那般留戀。他就是今年的科舉狀元立慶笙。 自從他投入丞相門下,就一直被丞相視為得力助手大力培養(yǎng)。他是最信賴丞相的人,以前的他也是個不認(rèn)同這樣拉幫結(jié)派擾亂朝綱的舉動,但自從遇到了丞相后接觸到更多的人與事之后,他才知道所有的正義與道德,不過是別人已經(jīng)過濾了一遍的產(chǎn)物。 “你要辭官,朕便成全你,安公公,傳朕旨意,丞相年事已高,主動請辭,朕許告老還鄉(xiāng)?!?/br> 安公公領(lǐng)命走到了丞相面前,收起了他身前的官帽。 丞相起身,沒有像往常一樣恭敬的回一句謝皇上。他身后的二十名官吏也隨著一同起身,隨著他一同轉(zhuǎn)身,就這么離開了死寂的大殿。 他們是離開了,不久之后,大靖國內(nèi),就會因他們的離開,掀起一波高潮。 “皇上息怒?!笔蘸昧斯倜?,安公公忙走到了云釋天身前寬慰道。 “安公公,告訴朕,朕這么做,是對的?!痹漆屘炀o閉著眼,蹙著的眉頭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心里。 這么做,他承擔(dān)著多大的風(fēng)險多大的壓力,也許只有曾經(jīng)身為安樂王現(xiàn)在是他的死對頭的衛(wèi)胄知道了。 君王的壓力,只有君王能懂。 “皇上圣明,做的事情自然是對的?!卑补?jǐn)慎的回答著。 “把上次朕交給你的那份名單拿來,朕要開始為了朕的天下,做一件轟動的大事?!痹漆屘斓男那?,似乎因為安公公的回答,突然的變得好了起來。 安公公心中欣慰,不緊不慢的說道:“是,皇上?!?/br> 云釋天所作的事,將會在兩日后的大靖國引起軒然大波。 丞相帶著擁護(hù)他的官吏全體辭官的消息,在半日之后,傳遍了所有京都官吏的耳中,僅限止于官吏,他們很警惕的私下議論沒讓消息流到民間。 最憂喜參半的人,就是太尉了,丞相如果一到,他的身前就少了一座大山,丞相要是熬過去成功了,那就會成為自己身邊的一只狼。 不管是什么結(jié)局,對他而言,都不是好結(jié)局。所以他在知道這一消息后,第一次是因為正事,來到了丞相府。 還在等著炎日國衛(wèi)胄回信的董貝,也在不久之后,知道了這一消息。第一時間,他寫了一封言簡意賅的書信,找到了炎日國在大靖國的暗哨,讓其發(fā)回了炎日國。 大國舅府里,大國舅在知道這個消息后趕到了微塵宮,與太后談了一個時辰,之后他便出了京都,一路西行。 還有一個不是官吏也不是普通百姓的大宅子里,也在不久后,知道了這一消息,這個大宅子的少主人對著皇宮的方向呆呆的看了許久,才嘆息著進(jìn)了屋子。 大靖國還未掀起的大地震,在京都的官吏圈里,已經(jīng)掀起了軒然大波。 今日,劉卿憐進(jìn)了宮,先世去了微塵宮,后到了子衿宮與馨青宮,而后又去了各處走走,一路有太后陪著的劉卿憐,備受矚目。 她會進(jìn)宮的原因就是,她懷了身孕,回京半月,前日她偶感風(fēng)寒請了御醫(yī)去癥治,癥出了喜脈。 太后盼了許久的喜脈,就這么毫無預(yù)兆的在這么關(guān)鍵緊張的時期出現(xiàn)了,太后緊張欣喜之余,好好的賞賜了劉卿憐一番并讓劉卿憐在云軒澈回來之前,住到微塵宮,依賴是有個伴,二來可以好好安胎。 劉卿憐欣然答應(yīng),說是要拜見下宮里的妃嬪美人,太后勸不過,只得跟著她一同來了各宮里走一趟。 懷了她的孫子,劉卿憐的身份不比當(dāng)初,太后對云軒澈的疼愛,眾人有目共睹,愛屋及烏,太后對她這個還未出生的孫子的疼死,更有甚之。 在各宮里走過,劉卿憐受到了所有妃嬪美人的吹捧,對這兩日宮里發(fā)現(xiàn)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出于禁忌,她并沒有多問,只是在子衿宮的時候,她與青兒多聊了一會納蘭寇的病情。 拜訪過后,太后知道她喜歡音律怕她煩悶,特地請來了鳳舞,鳳舞一曲琴音,立刻就獲得了劉卿憐的好感。 129:七星海棠解藥出 看兩人相談甚歡,太后讓鳳舞每日都到微塵宮一趟,就當(dāng)作是給劉卿憐請命。 劉卿憐也見到了關(guān)系并不怎么好卻很得太后喜愛的劉知容。兩人閑聊了幾句,劉知容便借有事為由離開了微塵宮,去了麗妃宮中。 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大家都在刻意的等待著,只有那些還為著生活奔波勞碌的百姓,還在吆喝叫賣匆忙勞作著。 遠(yuǎn)在安州的云軒澈自然不會知道京都的情況,今日的他,剛剛將安州知州拉下馬,與云釋天約定的日子比,早了三日,此刻的他,正在接受著安州官吏的敬酒與那些千篇一律的馬屁。對于即將到來的暴風(fēng)雨他不知,但就算知道了也不用擔(dān)心,安州的勢力,已經(jīng)被他清洗了一遍,現(xiàn)在這些人,都是他或云釋天的人。 能這么快得清洗安州這個蜘蛛窩的勢力,他用了最血腥也是最直接快速的辦法——暗殺。 除了一些比較容易解決的官吏,他采取了先拉攏后剔除的辦法,其他的那些頑固死忠黨,他一個個全部留情的用暗殺的辦法解決了。有云釋天給他的那些死士,他做起這個暗殺的勾當(dāng)起來,一點也不累。短短十多天,安州就被他鬧得血風(fēng)腥雨人心惶惶。 人心惶惶,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場清洗與即將到來的暴風(fēng)雨相比,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模子,云軒澈這幾日早起晚睡,夜間還要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總算趕在今日,成功的將安州知州拉下了馬,而接任安州知州的人,正是那個云釋天的死士,一個聲音粗厚有些沙啞的男子。 等著安州官吏的聚會結(jié)束后,他就會返回京都,向云釋天親自報告這個喜訊。 ……………… 炎日國京城皇宮里,方在湖泊涼亭里返回的衛(wèi)胄,正在想著云釋天提出的要求,幾日前他就收到了董貝的來信,云釋天提出的要求他難以接受,就拖了兩日,前幾日回信已經(jīng)命人送回去了,現(xiàn)在估計就快到大靖國京都了。讓他不解的是,云釋天為何要這么強(qiáng)硬的要收取炎日國一年內(nèi)庫的收益?他本能的想到了大靖國的現(xiàn)況,難不成大靖國內(nèi)庫已經(jīng)入不敷出,他才會這般獅子大開口,要知道現(xiàn)在他們和談的地位幾乎是平等的,云釋天這無理的要求,極可能就會讓和談流產(chǎn),但云釋天還是這么做了,還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 或許,是他打算動了……衛(wèi)胄釋懷一笑,隱忍了這么久,總算是要動了嗎? “皇上,皇后來了。”李安已經(jīng)呆在衛(wèi)胄身側(cè),他做了御前帶刀侍衛(wèi),衛(wèi)胄剛剛登基,不可能會納妃或者大舉選拔秀女進(jìn)宮,后宮里倒是很清靜,他平素也不用注意那么多。 想容近幾日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遠(yuǎn)在炎日國的她,自然是沒辦法第一時間就知道大靖國里發(fā)生的事,要是衛(wèi)胄現(xiàn)在知道了納蘭寇中毒昏迷一事,他肯定是沒這個心情去湖泊呆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