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我也好了?!比蒎廊粩R筆,把宮美人喚了過去,宮美人雙目掃過紙面,低聲念道:“魚吞天邊日,荷立風雨中;岸邊青楊柳,有人垂釣否?” “我也好了?!奔{蘭蔻抖了抖宣紙,將其壓倒了硯臺下便去了長廊另一端,宮美人走到納蘭蔻題詩的桌前,只收捏起了宣紙念道:“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魚戲花間水,日映影自憐?!?/br> “我也好了……”麗妃吐了一口氣擱筆,退到了涼亭中。宮美人走了過去,看到紙上寫著:“淺渚荷花繁,深塘菱葉疏。楊柳垂釣子,日入水面紅?!?/br> “我好了……” “我也好了……” ……………… 一炷香才燒了一半,眾女的詩都已經(jīng)寫好,宮美人在她們的詩上一個個標了名字集到了一起,招呼著幾人入了涼亭。 肚子餓了的容妃已經(jīng)開始吃起了點心,宮美人將詩詞發(fā)給幾人讓各種挑一首最喜歡的。 眾女欣喜各自傳遞著詩篇,一片熱鬧非凡。 納蘭蔻等得她們都做了選擇才進到?jīng)鐾ぶ?,接過丁美人手中的一疊詩詞,納蘭蔻一篇篇的細細品味了起來。入得宮的都是才華橫溢的女子,且看這一篇篇辭藻華麗的詩詞,納蘭蔻細細品味著各種意境。眾女的詩篇中,她最喜歡的卻是麗妃的這一篇,用詞鮮明,一副荷塘畫滿塘、楊柳岸邊映的景色躍然紙上。 “蔻jiejie,你選誰的?”所有的投票都是偷偷寫在宮美人手上的冊子上,選完之后再來計算,納蘭蔻不做思慮,提筆在宮美人的冊子上寫下了‘麗妃’兩個字。 “jiejie們,大家的投票已經(jīng)出來了,現(xiàn)在我們就要開始統(tǒng)計了?!?/br> “什么結果,meimei快說快說。”林美人欣喜的湊在宮美人身旁,看著她一邊算著一邊在各自的名字旁畫上一筆,等宮美人翻完冊子上最后一個名字,她左手旁的宣紙上的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 這一回合以荷塘楊柳岸為題的詩,以納蘭蔻的一首《詠荷》摘得第一。 看著宣旨上的結果,丁美人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是蔻jiejie,蔻jiejie的詩,實在是美啊。” “確實確實?!弊C廊顺槌鲆化B宣紙里納蘭蔻的詩,滿心歡喜的又念上了一遍。 “大家看看,第二回合,要用什么為題好呢?”宮美人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特地拍了拍手,眾女聞聲止住了喧嘩,都望著宮美人想起了點子來。 “我看就以這些個點心為題,以小見大,也是不錯的?!痹棋治罩粔K被她咬了一個缺口的糕點,宮美人這一問,她便就地取材的想到了這上面。 “好……作詩貴在意境,以什么為題都是虛的。”寧美人方才吃了一塊糕點吃得太快,險些被噎著了,此刻她正不停的喝著茶將糕點咽了下去。她的舉動逗得一旁的容妃捂嘴輕笑,容妃看著桌上形態(tài)各異五顏六色的糕點,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好……就以這個為題……” “好。” “好?!?/br> ……………… 與聞漣宮相隔不遠的甘泉宮里,卻沒有這個的一片其樂融融。 云釋天正趴在棋盤上皺眉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手中的白子遲遲無法落子。 坐在他對面的是云軒澈,今日一早,云軒澈便進宮來了,為的是今日宮里的流言,不過有了太后的著手強制壓制,云軒澈這一趟并沒什么太大的用處,他只在太后的宮里呆上一刻便來到了甘泉宮。而一連愁苦之色的云釋天,則是直接把把他拉到了棋盤邊。 每每有頭痛解決不了的事,云釋天就喜歡下一盤棋,這是云釋天的習慣,云軒澈是為數(shù)不多敢與云釋天下真棋的人,抓住了云軒澈,云釋天也算是幸運。 棋盤上云軒澈向來步步不讓,而云釋天的棋藝又不如云軒澈,所以每次棋下了一半,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云軒澈知道云釋天因何犯愁,且不說現(xiàn)在炎日國新帝登基,大靖國又一直內(nèi)亂,就說現(xiàn)在朝堂上丞相與太尉囂張的模樣,也夠讓云釋天苦惱不已了。而云釋天現(xiàn)在最愁的,就是如何除掉這些毒瘤。 云軒澈曾經(jīng)答應太后,不再為難太后一族,他也答應太后入朝為官,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一名掛著閑職卻必須每日上早朝的文官,朝堂上的形勢他是親眼所見,這比以往得到的消息要直觀許多。他格外不理解云釋天的忍耐來自何處,丞相太尉的模樣,只差就沒有架著刀在云釋天脖子上了。特別是太尉在得到了安州水運漕司一職后,他的語氣已經(jīng)是越來越不敬了。 所以云軒澈不是一個做官的料,云釋天在知道他當時的想法后,就這樣對云軒澈說,他要是不忍,以他現(xiàn)在的力量,大靖國勢必要亂了。母后可以助你??!當日云軒澈是這樣回云釋天的。 云釋天苦笑不語,一直有著母后寵愛有求必應的云軒澈,怎會明白他的苦處。 “皇兄,太尉他們的事,交給我吧?!痹栖幊簝芍改橹幻逗谧?,食指不停旋著黑子邊緣,淡淡的說出了他的想法。"讓太尉丞相與納蘭蔻當堂對質,其實他們就是想要一些好處,但大靖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好處給他們了,既然沒好處,那就讓他們吐一點出來?!?/br> “對質,對質也不會有結果?!?/br> “皇兄不是修書給了大將軍,其實臣弟有一個法子,丞相太尉他們可以背后放箭,我們?yōu)槭裁床恍?,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事黑吃黑的栽到他們頭上,讓他們狗咬狗,先亂上了一陣再說?!?/br> “二弟可是有了他們的把柄?”云釋天聚精會神的聽著云軒澈的話,聽到最后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把事情想得復雜了,他說道:“那兩個老狐貍,可不是這么容易上當。” “如果說,臣弟有辦法讓太尉一直勢力最穩(wěn)固的安州亂起來,皇兄有幾成把握拖住丞相,讓大將軍出面,始終不是長久之計,皇兄為了扳倒丞相太尉籌劃了這么多年,也是該行動了,再不行動他們可就真的爬到皇兄頭上了?!?/br> 看云釋天舉子落盤,云軒澈笑著也拈了一枚黑子,輕輕按到了棋盤上。 “始終是準備不足,這些年我一直在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但那些勢力總是被丞相太尉大國舅排擠到了勢力最外沿,一直無法進入朝堂,所以朝堂之上我才會那么狼狽啊!二弟,現(xiàn)在朝堂上除了你這個吃閑飯的還有幾個老古董中立的,可就沒我的人了?!?/br> 云釋天這說的也是實話,朝堂上丞相太尉敢這么囂張,還不是朝堂上云釋天沒有心腹,最近大國舅倒是收斂許多,可這兩個,就足夠讓云釋天頭疼的了,他培養(yǎng)的勢力,無論是明處還是暗處的勢力,都被他們有意的排擠到了清貧之郡或者不毛之地,根本就沒辦法打入朝堂。云釋天近些年做的,也只能用自己暗處的勢力,在大靖國各處制造殺人案,將丞相太尉大國舅這些人派別的各地親信剔除掉,好讓他的勢力有更多得機會。 云釋天緊鎖眉頭凝視著棋盤,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托住丞相,一時還是可以,久了就不行了,全國每年科考而出的舉子,大多是他的門生,說他桃李滿天下也不為過,他的號召力毋庸置疑?!?/br> “皇兄,派臣弟去安州吧,臣弟有辦法替你除掉安州太尉的勢力。”一下根除太尉的勢力,是不可能,但先看準了一處下手卻是容易了許多,安州是大靖國最富庶的大郡,從太尉那么想要安州水運漕司之職便可以看出太尉對這一處的重視,云軒澈的計劃,是先除掉安州太尉與丞相的勢力。 117:君有戲言為瞞天 安州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不單單有太尉的勢力,丞相與太后也不會放過這一塊肥rou,一塊大餅乍一看確實不知道好不好吃不好下口,但有了一個缺口,看清楚了里面是什么餡,再下口就會容易很多。 云釋天寢宮里的宮婢公公已經(jīng)被云釋天遣了出去,雖說云釋天對身旁侍衛(wèi)宮婢公公都是嚴格查了一遍,但難保有些就是丞相他們處心積慮放在自己身邊的jian細。所以每次云釋天與云軒澈下棋,身旁都是無人。華麗的寢宮中央,云釋天云軒澈兩人圍著這張白玉棋盤,各自說著自己對大靖國時局的看法。 云軒澈覺得云釋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把可以出鞘的劍,而云釋天卻覺得,自己還需打磨還需時間鑄煉。 云軒澈的請求讓寢宮中的氣氛一下悶了起來,云釋天在思考著這一口咬下去,會不會反而磕了牙? “皇兄,現(xiàn)在納蘭青捷有邊關的事拖著,對京都無暇顧及,而母后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也偏向于你,錯過了現(xiàn)在這個機會,不知還要等上多久。我們兄弟二人齊心,這一口咬下去,就算是磕了牙,也要把他這快鐵餅咬個口子?!痹栖幊赫f話很有氣勢,一字一句都抓住了事情的本質。 云釋天沉思了許久,終于點了點頭,丟下了手中一直不敢落下的棋子,叫上了云軒澈一同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里云釋天寫了一道圣旨,交給了云軒澈。 “二弟就去當當我的知州,替我打響第一炮。” 云軒澈點頭,將圣旨收入懷中方說道:“皇兄你只要在京都托住太尉丞相暫時的視覺,到時等他們發(fā)覺安州出了事,也已經(jīng)晚了?!?/br> “嗯,我知道,臨行前,要不要去與母后道個別?” “不用了,方才去了,你也知道我與母后,是沒什么話的。” 云釋天怔怔點頭,拍著云軒澈的肩頭笑說道:“那你新娶的王妃呢?現(xiàn)在算算,你可以在新婚之期將人家丟下了兩次。” “這……皇兄莫要笑話臣弟了……”云軒澈黯然低頭,不知怎的,腦中想到了昨晚那張月下斑駁的臉。 云釋天看他黯然低頭,還以為是他不舍王妃王妃,不由得嘆聲說道:“怎會,二弟為了我,犧牲太多了……” “皇兄,臣弟這就告辭了,稍后臣弟還要去辦一件事,辦好后臣弟便趕往安州,皇兄就等著臣弟的消息吧,不出兩個月,臣弟就可為皇兄帶來佳音?!?/br> “去吧,我會在京都托住太尉丞相太后的視線的,這一仗勢必要打得很艱辛?。∥視⒁獍仓莸膭酉虻?,二弟保重?!?/br> 兄弟話別,也有別樣的柔情。 在云釋天擔憂的目光下,云軒澈拱手行禮,轉身退出了甘泉宮。 他要去做的事,就是昨晚答應了納蘭蔻的事,今早進宮太急,他還沒來得及去做,既然是答應了就要去做的,聽說那個丫鬟,現(xiàn)在是住在寧府,也是似乎準備份禮品去寧府拜訪一下了。 云軒澈欣長的背影在皇宮里孤獨的穿行被,皇宮上空慢慢滑下的太陽拉得老長老長的背影晃動在他匆匆的腳步后,成了金碧輝煌的皇宮里最黑暗的顏色。 又是一次要把腦袋別在腰間了,一直他都在做著自己的逍遙王爺,除了幾次帶著秘密任務而去的游山玩水,他去安州的次數(shù)并不多,這次去的任務,是他開始幫助云釋天后做的最大的任務。此去的兇險,他都知道,但看著除了自己,誰還能幫他呢? 反正自己在這世間也沒什么牽掛的東西,倒不如拼命去為皇兄搏一把,想容已經(jīng)是炎日國皇后,再也不用自己去照顧她,納蘭蔻也已經(jīng)重新升為蔻妃,以她的聰明,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肯定會學會如何自保,自己唯一還有一點放不下的,就是卿憐……當初梧桐樹下定下的緣分,到現(xiàn)在的夫妻,云軒澈想起了那日梧桐樹下她的誘惑,想著想著,他的腦子就不停使喚的想到了那張臉……自己這是怎么了?云軒澈搖晃著頭,甩掉了腦中像水藻一般纏了自己一天的念頭。她已經(jīng)是蔻妃了,與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還去想了作甚。 云軒澈繼續(xù)邁著匆匆前行不停留的步子,一步步走出了皇宮。 甘泉宮御書房中云釋天面對著那副無面仕女圖,吩咐了安公公不管什么事都不得入內(nèi)讓他守在了甘泉宮外頭。 云釋天專注的看著那張沒有五官面孔的臉,冷冷似對人說道:“跟著并肩王,保護他的安全,必要的時候,可以現(xiàn)身幫助他?!?/br> “是……”無面仕女圖后,傳出了一聲沙啞粗厚的男子之聲…… …………………… 夕陽西下,連公公匆忙的奔進了微塵宮,邊跑他還邊高喊著:"太后,太后。" “何事大呼小叫?”太后正站在落地的銅鏡前,轉身看著自己身上這套自翠云閣送來的衣裳,聽到連公公的高喊,她不悅的揚了揚眉,讓宮婢替她拿來了一支鳳釵。 “太后,麗妃林妃云妃容妃蔻妃等人與一些美人今日開了個詩會,不知怎的,鬧了起來了,現(xiàn)在正朝著微塵宮而來,說是要讓您主持一個公道呢。” “嗯?”太后揚起的眉一皺,拂開了宮婢遞過來的鳳釵走到了連公公身前冷冷地說道:“哀家不是說了,不要總是無事就吵吵鬧鬧,還有個清靜日子沒有,去,告訴她們,不管是誰,只要參與了這詩會的,全部禁足三日?!?/br> 連公公抬眼悄悄瞥了一眼盛怒中的太后,輕聲說道:“鳳舞姑娘,也去了。” “一同禁足,誰也一樣?!碧蠓餍滢D身,憤憤的坐到了軟榻之上。 “奴才這就去傳話?!边B公公弓腰行禮,倒退著退出了微塵宮,又一路小跑的想著納蘭蔻她們趕來的路跑去。 才跑到一半,連公公便見到了氣勢洶洶而來的眾女,連公公手持著拂子立在路中央,看著霞光下一個個面帶怒色的妃子美人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連公公?!弊叩米羁斓柠愬粗姷阶约旱热藚s不避讓的連公公,心里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主子們,太后有旨,說這次參加了詩會的主子們,禁足三日。”連公公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著這話之時,他也不枉留言各人的神色。 “連公公,這是……太后……這……”一直善言的麗妃聽了連公公的話,一下也是舌結語序混亂。 容妃聽了更是直接撥開了前頭的宮美人,站到了連公公身前問道:“帶我去見姑母。” “容妃娘娘,太后說了,誰也不見,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边B公公卑躬屈膝,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容妃的怒火。 眾女也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該如何是好,本來詩會開得好好的,卻在中途因一件事處理不當,眾人起了口角,爭論了許久也沒個結果,眾女只得打算去微塵宮讓太后判決。 宮美人她們原來參加想容公主的詩會,都只會圖個樂趣,但現(xiàn)在可是什么都要爭上一爭的宮里,有些事情,稍處理不當就會得罪人,宮美人就是在她們比到作畫的時候,偏袒了林美人,才惹起了麗妃的怒火。麗妃向來善言,幾句話就氣得心性頑皮臉皮子薄的宮美人淚如雨下,見宮美人受氣,隨著她一同進宮的幾人就不服氣,與麗妃生了口角,但那些早進宮的美人,全是全數(shù)倒向了麗妃一邊,兩方人數(shù)都差不多,也都是據(jù)理不讓,力爭一個面子,爭著爭著,就什么事都扯了出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偏袒問題了,這種事情,總不能去找皇上,所以在這后宮里除了太后,誰也解決不了此事。 想著今日太后就與她說,見不得宮中的吵吵鬧鬧,納蘭蔻與云妃一直在勸,可是氣頭上的眾女怎能聽得進去納蘭蔻的勸解,都直說著要找太后來評理,唯有這一句,卻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無奈之下,納蘭蔻也只得隨著她們一同來了微塵宮。 現(xiàn)在在半道上遇到了連公公帶來的話,眾女的怒火被連公公一口一個的太后壓制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你互相看著望著拿個主意。 人群中,鳳舞水袖盈盈走到了連公公身前說道:“連公公,還請連公公替鳳舞帶一句話,就說此事是鳳舞不該,從此鳳舞只會安心唱戲唱曲,不再參合后宮之事了?!?/br> 鳳舞身著羽藍色深紫線雜銀色葡萄紋長衣,平髻上插一支菊花折枝銀簪并幾朵燒藍花鈿,在漫天霞光下,別有一番清新脫俗的雅致。 “鳳舞姑娘的話,奴才一定帶到,太后也說了,這次誰也一樣,鳳舞姑娘,還是回去吧,三日之后,再到微塵宮請罪便是?!?/br> “多謝連公公了,鳳舞這就回去?!闭f完鳳舞對著連公公欠身又對著身后的眾女微微一福,便轉身離去。 這條去往微塵宮的路上突然站著這么多的人,路過的宮婢們并不覺得奇怪,奇怪的是,為何這一個個都臉色怪異,隱有怒色。以往看見有哪位妃子美人去微塵宮都是笑容盈盈,半點也不馬虎,今日倒是奇怪。走過的宮婢們行禮之時好奇的偷偷打量了一下眾女的臉色,慌忙都匆匆退走,生怕這一通得怒火就波及到她們身上。 “各位,既然太后都說了,那大家就先回去吧?!表斨愤^宮婢們怪異的顏色,納蘭蔻早已經(jīng)是處變不驚,想清晨自己就是頂著這樣的目光而來,現(xiàn)在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那各位jiejie,meimei就先行告退了?!倍∶廊饲飞硇卸Y,隨著鳳舞的步子,離開了眾人。 丁美人一走,其他美人也都側身行禮告退,不過一刻的功夫,原來聚在一團爭論不休的眾女,就散得只剩了納蘭蔻與云妃。 “meimei,我們也走吧。” “恩?!痹棋c頭,拉著納蘭蔻一同邁動了步子。 見眾女總算散去,連公公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折身回了微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