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一路前行,納蘭蔻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觀察者皇宮。 佳錦郡主見一直沒人說話悶得慌,就幾次與納蘭蔻搭話,但苦得是納蘭蔻根本就不理她,無論她怎么調笑,納蘭蔻就是一臉嚴謹,趨步向前,一句話都不說。 “哎,我說李公公,今晚你是怎么了,平常你可是最愛多言了,該不是……”佳錦遲疑,狡黠的雙眼一轉,突的湊到了納蘭蔻眼前說道:“該不是高美人為難你了吧,那個女人,我可不喜歡。” 說完她又飛速的掩上了嘴巴,挑眉問道:“你可不會告訴她吧,方才我可是幫了你,你得替我保密。” 納蘭蔻卻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連連點頭,把佳錦郡主逗得一陣樂呵。 這位郡主,真是一位妙人兒,納蘭蔻嘴上沒說,但是心里已經(jīng)評頭論足而來起來,看佳錦郡主樣貌也是極佳,性子更是喜人,心腸也是好的,就是這嘴巴……哎,納蘭蔻在心里暗嘆了一口氣,這快如剪刀的嘴巴,在這森森宮中,怎么能活得長久啊,要不是太后那一道懿旨,指不定她早就被衛(wèi)國拉去充當政治聯(lián)姻的犧牲品了。 “李公公,我看你今晚確實不對勁,來快與我說說,我為你做主。” 佳錦郡主又是突然湊近,嚇得正在四處張望的納蘭蔻心中一顫,納蘭蔻也覺得奇怪,那侍衛(wèi)見到了自己這模樣都避之不及,如何她卻沒事人一般,好像根本就聞不到自己臉上的惡臭味。難不成,這位郡主,鼻子有問題嗅覺不靈? 納蘭蔻挑眉,故意把頭抬起了幾分。 果然,佳錦郡主卻是無事人一般,自己身上這味道,就是兩旁提燈的侍衛(wèi)也面露厭惡之色,她可是嬌貴的郡主,怎的就受得了,出了嗅覺不靈,納蘭蔻找不到別的解釋。 她怕佳錦郡主識得她聲音,所以一直沒說話,誰知這反倒成了打開佳錦郡主話匣子的鑰匙。 一路她唧唧歪歪個不停,可把納蘭蔻惱得煩。 終于行到一處宮殿,佳錦郡主停了下來,納蘭蔻也不知是何事,抬頭望了一眼,之見宮殿之上,懸著一塊“戀云宮”的匾額,心里頓時就明白了,這要么是佳錦郡主的住處要么就是那位高美人的宮殿。 “李公公,還呆著作甚,等下高美人真的責怪起來,我可幫不了你,快去快去。” 佳錦郡主一言,算是解了納蘭蔻的一頭云霧,原來這就是那位高美人的住處,她含笑點頭,對著佳錦郡主行了一禮,就邁向了通往戀云宮的小徑。 “我們也走吧?!?/br> 看納蘭蔻一直不言語,連走也是一聲不吭,這讓佳錦郡主很是受挫,自己好意救他,難道就這么冷酷連歌謝字都沒有,難道宮中就真如二哥說的那般無情無義,可是她不信不信,太后那么仁慈,對她那么好,這不是情是什么? 一直,二哥就告誡她,不要與宮里人親近,可是他不知道么……自己就是宮里人,不與宮里人親近她去與誰親近,二哥常年在邊關,大哥對自己恨之入骨,她不知道這宮里這世上,還有誰是自己可以親近的對象。 除了這皇宮,她能與誰親近,不能,除了偶爾的表露自己的本性,大多時間,她都收斂著自己的性子,唯一放縱自己的,便是常常出宮耍一耍。也只有這,才是她真正可以快樂的時候。 只是今天的快樂,卻被那么一件事給毀了,讓她好不氣憤。 二哥……佳錦腦海中浮現(xiàn)那個總是笑著對自己說想吃什么他幫自己帶進宮的男人,自從太后去世后,也只有二哥才是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他不嫌棄自己只是個孤女,他把自己當做真正的meimei,他……他如今被大哥關了起來,還有二嫂,自己第一眼見了就喜歡的二嫂。 二哥……佳錦心中一動,停住了步子,說道:“去斕月殿一趟?!?/br> 自己總要做些什么才是,太后對自己這么好,二哥對自己這么好,自己不能就這么袖手旁觀,不能就看著大哥與二哥兄弟殘殺。 太后去世前,曾告訴過自己,他日要是大哥與二哥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去打開她放在她在世前就做好的靈位之下的暗格。太后的意思,是要自己替她來守護大哥二哥的兄弟之情嗎?可是她該怎么做……自己如今宮中舉目無親,單憑太后留下的東西,就能救出二哥嗎?大哥如今的模樣,已經(jīng)全然不顧手足之情,自己這個外來的,他更不會理會。 “哎……”佳錦愁眉嘆了一口氣,放眼望見那處燈火寂寥的宮殿,對著身旁兩個提燈的侍衛(wèi)道:“我們快些?!?/br> 夜幕重重,花影重重,納蘭蔻等幾人一走遠,就折回了身,只是宮中這么大,她又未來過,實在不知去何處尋關押衛(wèi)胄的地方,只得潛伏在花草叢中,等待劫持路過的公公宮婢們指路。 等了許久,才聽見左側有了一名提著絹燈的公公匆匆而來。納蘭蔻逮住機會猛的如猛虎撲食一把撲了上去,把人拖進了草叢中。 “不許尖叫,我不會害你性命,明白嗎?”納蘭蔻已經(jīng)掏出了一根珠釵緊緊抵住了那名公公的咽喉,看到公公點了點頭,她才松開了捂在他嘴上的手。 “說,關押安樂王的地方是哪里?”她黑亮的眸子幽深如狼,說話之時,手上的珠釵又往前一送,狠狠抵進了公公的脖子。 “饒命饒命,我說我說?!北贿@一下,那名公公哪里還敢反抗,但看那散光惶恐不安的眼珠子就知道他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生怕納蘭蔻再用力一分,脖子上冰冷的珠釵不是他驚恐的全部來源,他驚恐的是那雙黑暗中卻依舊黑亮的眸子。 這樣的神采,足以擊潰他的全部反抗的念頭。 “說?!奔{蘭蔻壓低著聲音,不時注意看看四周,以免有人路過被發(fā)現(xiàn)。 “在斕月殿,此去一路前行,到了一處長廊轉彎便是?!惫澲呀鼏柩实穆曇?,手指指向了花草叢外地一條小徑。 “那斕月殿現(xiàn)在情況如何?多少人把守?給我說詳細點?!奔{蘭蔻只看了一眼小徑,便返回了頭又把珠釵抵進了公公的喉嚨,那層白皙嫩滑的肌膚,已經(jīng)泛起了一團血紅,她需要知道那斕月殿里衛(wèi)國到底設了多少守衛(wèi),才能設法營救。 “大俠饒命啊,奴才一個小小的公公怎么會知道這些,奴才只知道,那斕月殿現(xiàn)在是除了有皇上的命令,誰都不許接近,其他的奴才一概不知啊,大俠饒命啊。”公公一個激動,臉上的兩行淚水已經(jīng)不能在傾斜他的驚恐,長袍下一股saoi味頓時蔓延下來。 這么不禁嚇……納蘭蔻一手捏住了鼻子,又問道:“當真不知?”她可是知道衛(wèi)國給宮里人都下了死令,不能說起衛(wèi)胄被關押一事。沒有命令不能接近,那是對宮里人而言。 “大俠饒命啊,奴才不敢胡說啊?!惫p腿顫栗著,散光的眼死死的盯著納蘭蔻的手,生怕她一個抖動,那根冰冷的珠釵就插進了自己的脖子。 納蘭蔻快速的從他的華麗辨別的真?zhèn)?,松開了抵在他脖子上的珠釵,另一只手卻毫不留情的朝著他的腦袋砍去。 一聲悶哼,還來不及歡喜的公公雙眼一翻,失去了知覺,納蘭蔻把他藏好,跳身出了草叢,朝著那條小徑而去。 路過一處假山噴泉,她掬了一捧水,洗掉了臉上的污垢,反正宮里無人認識自己,這樣的偽裝,反而更顯得不正常。 遠遠的,花叢草木影疊之下,依稀可以看到那處被禁軍層層包圍的宮殿,宮殿內并無燈火,倒是宮殿外禁軍手上的火把,已然照亮了半邊天。 這么大的陣勢,看來衛(wèi)國很聰明,知道把兵力放到護衛(wèi)皇宮無用,居然把大部分的兵力放到了這里。 火把照亮的天,氤氳的吐露著獠牙,等待著靠近的人。潛在草叢里的納蘭蔻目光四處觀望,尋找著最薄弱的口子?;璋档幕鸸庹赵诓莸厣?,在她身上投下來了長長的影子。 禁軍以四角方形圍困著斕月殿,一共圍了五層,最外層負責巡邏,其他四層才是真正的一動不動的。納蘭蔻小心翼翼的在草叢里爬行,爬了一圈,總算知道了禁軍的防守隊形,這樣的隊形有利有弊,利就是穩(wěn),弊也在于它的穩(wěn),一穩(wěn)固,勢力勢必不能集中,那么薄弱點就會顯露。只是燈火通天,納蘭蔻根本接近不了斕月殿,她必須等,等一個時機。 這個時機,比她想的來得快,她不過在草叢里潛了一刻,斕月殿就出來了個人。 接著火光,納蘭蔻能從她的著裝看出,這名女子就是佳錦郡主,想她的身份,出現(xiàn)在此也是正常。 (二更到,繼續(xù)滾蛋求收藏~~~~~~~~~~) 083:誰擾春水起波瀾 佳錦郡主一出現(xiàn),守著的禁軍立刻讓出了一條路,幾乎所有的火把,都集中在了她的身前,為她照亮了離開的路。 就是現(xiàn)在,納蘭蔻一咬牙,身體剛一站起,人便如風般的朝著斕月殿的一處沒有火光照射的地方奔去。 平白的刮起了一陣風,吹得火光搖曳,剛剛送走佳錦郡主的禁軍領頭嘀咕一聲好好的怎么刮起了風。心覺不對看向了斕月殿,出于軍人的直覺,他覺得這股風,刮得太不是時候了,于是他推開而來緊閉的屋門,舉著火把照了進去,仔細的檢查了一周,卻未見一人,安樂王還好好的躺在床上,王妃正坐在桌旁,憂心忡忡的手托著腮想著憂心之事。 見有人進來,想容怒目而視,自己與王爺被關在這已經(jīng)兩天了,自己受苦倒是不說,可憐了王爺啊……想著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進來的人,冷冷地說道:“金統(tǒng)領,又是何事。” “王妃,方才可有人進來了?”明知會被王妃喝斥,金統(tǒng)領還是問了出來。 “見到了又怎樣?”想容憤憤起身,走到了金統(tǒng)領身前。 “末將職責所在,煩王妃相告?!苯鸾y(tǒng)領抱拳拱手,低下了頭。 “除了你,還能有誰?!毕肴莨笮?,拂袖轉身。 被擺了一道的金統(tǒng)領臉上訕訕,他扯出了一個沒有一絲溫度的笑容,拱手退出了屋子。屋外的防守已經(jīng)回到了之前的模樣,他警惕的環(huán)顧了四周,總覺得心中不安。 “小心著點,我總覺得今夜不太平?!彼驹趤砘匮策壍慕妼χ醒?,嚴肅的說著,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了斕月殿。 “是,統(tǒng)領?!?/br> 聽著屋外整齊劃一的回答,想容才掀開了罩在桌子上的布套,對著黑漆漆的桌底說道:“出來吧?!?/br> “謝王妃?!弊雷拥紫拢懫鹆艘粋€聲音,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后,納蘭蔻才鉆了出來。 方一抬頭,就對上來額想容錯愕的表情。 “怎么是你……你不是……”想容極力壓低著自己的聲音,顫抖的雙手緊緊捂著嘴唇,她的印象里,納蘭蔻不該是呆在皇宮?雖聽說了她再次掛帥一事,但那也是在靖光城,斷不可能出現(xiàn)再次,一瞬的,她想到了許多…… “噓……”納蘭蔻中指擱在嘴邊,一雙按著想容抖動的肩膀說道:“想容不要緊張,我是來救你們的,有話等出去了我們再慢慢說,你先去叫醒衛(wèi)胄。” 想容卻沒有動,她驚愕的目光已經(jīng)慢慢斂去,眼里只剩悲哀,她失神的后退一步,冷冷地說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聯(lián)合著皇上來害他的?” “想容你怎么會這么想,我納蘭蔻對天發(fā)誓,我不會害你們的,快點啊,沒時間了?!奔{蘭蔻也沒想到,想容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多說,只得一手指天發(fā)誓,希望能說服了這個現(xiàn)在倔強的比自己還有頑固的女子。 “當真?”想容公主瞪大著雙眼凝視著納蘭蔻,想要在她的眼睛里找到她可以信賴的感覺。 “當然是真的?!奔{蘭蔻激動的點了點頭,松開了按在想容肩上的手。 “可他……已經(jīng)叫不醒了……”想容剛要一聲不可抑制的鳴哭,張開的雙唇已經(jīng)被納蘭蔻的收捂住,她雖然也震驚,但她卻必須要比眼前的女人理智。 “別哭,難道衛(wèi)國對他做了什么?”納蘭蔻望了一眼一直躺在床上的衛(wèi)胄,心里已經(jīng)信了想容的話,要不是出了事,他怎么會一直睡著。 “他中毒了,已經(jīng)兩天了,一直昏迷不醒?!毕肴菀е齑剑宰搅说首由?。 納蘭蔻皺眉,難怪衛(wèi)胄被困兩日,卻始終沒有動靜,原來……她走進了床前,看著安靜沉睡的衛(wèi)胄,一切與尋常無異,只是那雙唇上的鮮紅,卻是第一眼便吸引納蘭蔻的所有目光。她嚴肅的說道:“知道是什么毒嗎?” 想容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床前坐下,纖手輕輕拂過衛(wèi)胄的臉頰,一滴清淚,滴到了安詳沉睡中的衛(wèi)胄的臉上?!安恢?,我一來皇宮,他便是這樣的,皇上太狠了,他怎么能這樣對他的兄弟?!?/br> “想容,你替我取一件衛(wèi)胄的隨身之物,要其他人知道的,快?!?/br> 真的要救他們出去,還是必須要調動炎天城的兵馬,而衛(wèi)胄的信物,則是調動兵馬必須出示之物。 想容到底是想法簡單,孤立無援之際,她猛然見到有人來救,一門心思已經(jīng)信了納蘭蔻,她說道:“王爺出門前跟我說過,要是他出了事,可以去京城城南找一家叫做‘朱府’的宅子,只是當時我急暈了頭,居然跑到了宮中,居然是我斷了王爺?shù)暮舐??!毕肴菅酃獯魷季w已經(jīng)飛到了那日的光景。 那日不知為何,王爺突然對她說起了此事,而后進了宮就再也沒回來,自己當時一急,就跑到了宮里,要怪只怪自己,連王爺最后的交代也沒做到。想著,她不由得又流出了兩行清淚。 “好,你取一件衛(wèi)胄隨身之物,我替你去找?!?/br> 這也是納蘭蔻無二心,要是換做別人,拿著這玉佩去朱府取得那里人的信任,便可輕易奪了衛(wèi)胄的三軍軍權。衛(wèi)胄定是進宮前就料到了此事,才會先做了準備,朱府肯定是他在京城的親信,也是他隱藏得最深的力量。 想容在衛(wèi)胄身上一陣摸索,總算找出了一塊缺損了一半的白月牙玉佩叫給了納蘭蔻。 “想容,那你可知道皇上住在什么殿,如何去?”納蘭蔻把玉佩塞進懷里,堪堪撇過頭,瞇著的雙眼望見了窗紙破口外那個氣勢洶洶而來的金統(tǒng)領。 “知道,此去一路左拐,大概百米左右,就可見到一處叫明瑟殿的宮殿,那邊是皇上的宮殿,還有,要是他不在那里,便一定是在高美人的宮中。”想容回憶著自己進宮后被帶到著的路線,一聲突兀的推門聲,她一說慌忙回頭,納蘭蔻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立在門口的,只有金統(tǒng)領。 “王妃方才,是與誰說話?”金統(tǒng)領忍著怒意一步步走進問道,想容瑟瑟一抖,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抬眼迎上了金統(tǒng)領氣勢逼人的目光。 “我就不可以跟王爺說話嗎?!奔鈪栔褪墙鸾y(tǒng)領見了,也是一愣停住了步子。 “王妃說笑了,王爺現(xiàn)在可是什么都聽不到?!?/br>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想容也是抵制之處,那便是衛(wèi)胄,當初她可以為了他不顧千山萬水遠嫁他國,就是想一輩子跟著他與他到老,金統(tǒng)領的話,就是在這奢侈的想法上灑了一把鹽。她調動了她所有的怒火,雙手一拍床沿站了起來,指著金統(tǒng)領氣憤的說道:“金統(tǒng)領,不要太過分,就是皇上也不敢拿王爺怎樣,你小小的一個統(tǒng)領,還是管著自己的嘴,免得招了風送了命。” 想容雖然嬌弱,但以發(fā)怒起來,也有著帝王家的威嚴,金統(tǒng)領被他罵得連連后退轉眼已經(jīng)是被逼近了木桌。 “今日我便代王爺放過你,下次再如此沒大沒小不顧禮儀尊卑,我定不饒你?!毕肴莺莺菀环餍?,轉眼走向了床榻,木桌上,金統(tǒng)領雙手撐著身軀,咽了咽口水,如此犀利之詞,他不敢相信是從這位溫和王妃的嘴里說出。就是這幾日他了解了王妃的性子,他才敢屢次推門而入,沒想到卻因著一句話,觸犯了她要守護的人,遭來了她的怒斥。 金統(tǒng)領壓下心頭的緊張,他拱手低頭再也不敢氣勢洶洶的看那雙清澈的眸子?!澳⒅懒?,末將告退?!?/br> 忽的一陣冷風吹進,他回頭一看,卻是一扇半開的窗戶,涼風嗖嗖的灌進了屋中,吹冷了他的心頭。 吱呀一聲,屋門被金統(tǒng)領帶上,想容慌忙反身湊近屋門,知道從門縫里看到金統(tǒng)領走開的背影,才對著屋子里小聲的說道:“出來吧?!?/br> 一叫,卻沒人應,想容狐疑,四處搜尋,也不見納蘭蔻的蹤跡,這時她這才想起方才金統(tǒng)領怪異的目光,她明媚的一笑,把眼睛望向那扇窗戶。 殿外,納蘭蔻勢如疾風,身后不遠處,就是禁軍搜尋的身影,她一路小心前行,按著想容說的路線,再過三十米左右,便可以見到衛(wèi)國的寢宮。 涼風習習,魅影如梭,納蘭蔻盡量選擇草木較多的地方行走,她的步子太匆匆,就是踩過的草地,才看不見腳印?;ㄈ绾?,草如河;一路穿行,她身上已經(jīng)沾上了不少花粉,每帶過一陣清風,就是一陣清香。 前頭,就是明瑟殿。 高聳威嚴的宮殿昭示著接近的人們,它才是宮中之首,明月繁星下,琉璃瓦熠熠生輝,點點金光流轉閃爍。就連那緊閉的宮門,也是極近奢華,繁瑣的鏤空花紋鑲嵌著珠寶翡翠,門上閃著淡淡的金光,定眼一看,原是一些金粉混著夜明珠粉末被漆在了門上。 好一座奢華的宮殿,還未看看里面的景象,納蘭蔻就有了這樣的感嘆,這么奢華的宮殿,甘泉宮與之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