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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重生攻略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063:出頭之日終有望

    青兒走了,納蘭蔻焦慮的心卻是一刻也停不下來,原本她等著衛(wèi)胄會發(fā)力,但現(xiàn)在爹爹回京,她有了更大的依仗,雖然她恨不得衛(wèi)胄馬上救她出冷宮,但她始終記得她是大靖的將軍,她絕不會把個人的得失構(gòu)架在國家之上。青兒的信,無疑是把消息的傳遞提前了,衛(wèi)胄接到自己的困境,會做出什么瘋狂地舉動,她不得而知。

    青兒送出去的兩封信,她告訴了云軒澈邊關(guān)最近恐有動亂的可能,告訴了衛(wèi)胄自己如今安全的事實。她不介意衛(wèi)胄為了救自己出冷宮拉自己一把,但她不希望看到戰(zhàn)爭。

    本來她的計劃是自己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傳到衛(wèi)胄耳中,他肯定會向云釋天施壓,自己再讓爹爹出面,肯定能把自己救出冷宮,但現(xiàn)在青兒是把全盤的計劃推快打亂,丟給了衛(wèi)胄一個更大的包袱,打入冷宮與賜死,不過時隔兩天的信息,卻是天差地別,衛(wèi)胄的態(tài)度,也會天差地別……

    冷靜一思考,納蘭蔻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下來,她現(xiàn)在恨不得親身奔赴邊關(guān),與衛(wèi)胄把事情說透,卻無奈地只能困于宮中,坐在椅子上,曬著溫暖的陽光。

    連青兒都走了的掖庭居很靜,納蘭蔻終于體會到了為何那些打入冷宮的妃嬪美人都會神志不清乃至瘋癲,這樣死寂的地方根本不是人能呆的。

    其實納蘭蔻與那些妃嬪美人相比,有一項特別福利,以往住到這里的妃嬪美人,都會有人把守不能隨時隨意外出,而納蘭蔻卻有了這個便利,掖庭居外空蕩無人的大門除了兩個風(fēng)中搖曳的燈籠,沒有把守的公公。

    林妃今日是不可能再來了,云妃容美人也是親近云釋天大好時機,死寂的掖庭居只有一個人的時間就像地上隨著時間推移的陽光,納蘭蔻蹙眉,想起了當(dāng)時自己被云釋天抓在那處院子里時自己的那些豪情狀語。

    助云釋天破后而立,還真是狂妄,看自己如今被狠狠踩在最底層的模樣,還有什么能耐如此。

    就是李美人被害一事,自己也沒有頭緒,這是壓在心頭沉重的包袱,一刻也放不下,自己一直認(rèn)為宮里自己的敵人只有太后,誰知只要進(jìn)了這深宮,所以宮里的女子都成了你的敵人,就算你不算計她,她也會千方百計的來算計你。

    起身去屋子里取琴,納蘭蔻聽到了遠(yuǎn)處而來的腳步聲,不由停住了腳步。

    推門而入的,是云軒澈,納蘭蔻凝眸,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讓她愛恨交織的男人,心中一悸。

    他有著女生都羨慕的白皙皮膚,嫩嫩的,像是風(fēng)一吹就會被刮破,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覺,俊朗的身姿更加顯示出他王者的風(fēng)范…烏黑的長發(fā)一瀉而下。很奇怪的,尋常青年男子披頭散發(fā),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直讓人覺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該都似他這般披散頭發(fā),才稱得上是美男子。

    自己曾苦苦癡戀的人,如今不管在感情上還是身份上,他們都不可能在續(xù)上一段未了的緣。

    “并肩王,何事?”納蘭蔻回過頭,故作淡定的邁開了進(jìn)屋的步子,連答話也說得幾位簡短。

    “你說邊光會發(fā)生動亂,可是你知道了什么?”云軒澈幾步上前,一把握住納蘭蔻的手腕,扳回了她望向別處的眸子。

    “本王在問你。”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云軒澈手上青筋畢現(xiàn),白皙的臉上因著怒氣一陣漲紅。

    “王爺,注意男女有別?!?/br>
    納蘭蔻怒目而視,扭動著自己纖細(xì)的手臂。

    云軒澈被納蘭蔻這一提醒,挑起得眉頭一皺,放開了納蘭蔻的手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云軒澈會看輕天下所有的女子也不會看輕眼前的納蘭蔻,能讓衛(wèi)胄傾心,又能讓皇兄陷入兩難,又有著滔天的依仗與不俗的眼界,納蘭蔻不是他可以輕視的對象。

    “我只知道,衛(wèi)胄可能會撕破合約,至于因為什么,王爺不用我再提醒了吧?!?/br>
    納蘭蔻反手一轉(zhuǎn),提起裙擺,踏步進(jìn)了屋子。

    云釋天向前幾步,卻沒有進(jìn)屋,他站在屋門前,道:“這次本王信你,要是發(fā)現(xiàn)有假,本王不會放過你的?!?/br>
    屋內(nèi)沒有回音,只有琴音回旋婉轉(zhuǎn)漸響,恰似吹撫琴之人手抱琴身一面談,一面慢慢走近,琴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xì),每個音節(jié)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guān)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凄涼肅殺之象,細(xì)雨綿綿,若有若無,終于萬籟俱寂。

    肅殺之音,就是納蘭蔻給云軒澈的回話。

    云軒澈沉思了一會兒,忍住了想踏進(jìn)屋中當(dāng)面問問納蘭蔻的沖動,他大步闊闊出了掖庭居,奔向了甘泉宮。

    若納蘭蔻所說屬實,那這件事耽誤不得。

    聽見云軒澈離開的腳步聲,納蘭蔻送了一口氣,還好,云軒澈沒有細(xì)究,還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只不過,這一切都晚了。

    緊張的度過兩天后,就是身在冷宮的納蘭蔻也聽到了傳聞,邊關(guān)戰(zhàn)火又起得傳聞。

    皇宮外,一身灰塵的深紫,駕一匹黑馬直奔而來,兩旁士兵看到了馬匹身上那塊‘急’字牌子,趕忙讓開,他直徑奔至門口,下馬推門而入!

    送信而來的,竟然是靖光城將領(lǐng)吳先鋒官。

    街頭巷尾更是熱鬧非凡,和談才不過簽了不到一個月,衛(wèi)胄卻翻臉無情親自領(lǐng)兵揮兵城下,這讓大靖國百姓噓噓不已,于是街上都是唾罵衛(wèi)胄不仁不義的,悲哀想容公主羊入虎口的,對納蘭蔻一事,倒是丟在了一邊。

    戰(zhàn)火又起得消息就像一個重磅炸彈,炸開了京都這一窩開水,另一個重磅炸彈,卻是讓所有大靖國百姓為之心焦的消息,納蘭大將軍納蘭青捷,突染重病不能領(lǐng)兵御敵。將在近日內(nèi)回京。

    朝堂連議了兩天,都拿不定掛帥的人選,丞相、大國舅、太尉各有推選,互相爭執(zhí)。

    云釋天本正要讓禮部下聘,太后已經(jīng)在催了,正想趁著機會把這事辦了,誰知邊關(guān)連著而來的兩個折子,徹底打亂了他與太后的籌劃,云軒澈的親事,只得暫擱。

    而接下來的事,更是讓他憂心忡忡,納蘭大將軍的抱病,丞相、太尉、大國舅的朝廷爭執(zhí)的掛帥的人選,都讓他食不知味。

    “撤了吧。”云釋天望著滿桌的佳肴,草草的動了幾筷子,就再也張不開了嘴。

    “這……皇上,你已經(jīng)一天沒吃了……”安公公焦慮的提醒著,云釋天卻聽不進(jìn)去,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戰(zhàn)亂一事。

    看云釋天冷著臉沒有說話,安公公只得叫人撤了午膳。

    邊關(guān)戰(zhàn)況本還好,有納蘭大將軍在,怎么也不會出現(xiàn)破城之事,只是而今,納蘭大將軍一病,縱觀三軍,竟是無人可掛帥,皇上讓大臣們推薦,卻引發(fā)了丞相、大國舅、太尉的爭執(zhí)。搞得現(xiàn)在皇上憂心忡忡,已經(jīng)一天沒好好吃一頓飯了。

    安公公弓身退到一邊,對云釋天的憂慮他拿不上主意,也只能沉默了。

    有了納蘭青捷這么多年的熏陶,三軍如今已經(jīng)是鐵板一塊,絕不會因納蘭青捷的抱病換帥就散沙。誰想在鐵板上踢上一腳,都要考慮被震傷的后果。

    就算用了丞相他們推薦的人選,三軍也不會信服,再說納蘭青捷不給是回京養(yǎng)病,這一職不過是暫代。

    要找到一個可以讓三軍信服爾丞相他們又不會有意見的人選,實在是難,云釋天倒是想讓云軒澈去頂上,以他并肩王的身份相信沒人敢說什么話,但叫安公公去傳旨,云軒澈卻是連夜就出了城,不知去了何處。

    “皇上,吳指揮官求見。”

    云釋天端坐龍椅,黑亮垂直的發(fā),斜飛的英挺劍眉,細(xì)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fā)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聞聲抬頭,不耐的道了句:“宣?!?/br>
    “是,皇上?!蓖▊鞯膮枪I(lǐng)命而去。

    吳指揮官身段高而修長,有一管筆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發(fā)濃須密,滿身灰塵的軍服已經(jīng)換下,而今一身武士服,更襯得體型勻稱,一對不時瞇成兩道細(xì)縫的眼睛,透露出多年戰(zhàn)場殺戮的冷酷無情。

    “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吳指揮官一眼便看到了寶座上哪一抹明黃,拱手跪地,高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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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4:巾幗云裳換戰(zhàn)袍

    “愛卿平身?!痹漆屘毂涔掳恋难劬Ψ路饹]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fā),散在耳邊,頭上明晃晃的雙龍戲珠頭冠發(fā)出金黃的光芒??∶赖牟坏貌皇谷税蛋刁@嘆,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吳指揮官起身,細(xì)縫的眼睛極力掙到最大,這看上去有些怪異。但這個關(guān)頭,誰也不會有心思注意這樣,他張口說道:“皇上可是在為邊關(guān)戰(zhàn)事煩憂?臣保舉一人?!?/br>
    “何人?”云釋天一聽又是這個話題,冷俊的臉上掛滿了不悅。

    “正是如今掖庭居中的蔻美人,她是大將軍之女,文武全才,也曾在邊關(guān)呆了多年,對邊關(guān)的形勢了如指掌,在邊關(guān)時,她深受戰(zhàn)士們的喜愛,每次行兵布戰(zhàn),她都能用兵如神,這些有納蘭大將軍的培養(yǎng),更是具備了大將之才,臣相信納蘭將軍一定不負(fù)重托?!?/br>
    吳指揮官說完,行了一個將禮。

    云釋天一直靜靜聽著吳指揮官的話,眼里寒芒湛露。饒了這么一大圈,始終是繞回了原點。

    納蘭青捷病得突然,更有病來如山來的感覺,云釋天一直不信這是事實,但納蘭老匹夫就是捏著軍權(quán)倚老賣老,自己又能怎樣,只能明知他是在裝病還要笑臉相迎寬慰幾聲。

    原來,目的在此,云釋天哈哈大笑,立體如刀刻般俊美的五官輕輕蕩漾開來,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攝人心魄,整個人發(fā)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i蕩不拘的微笑。

    吳指揮官不知云釋天為何突然發(fā)笑,他低下了頭,單膝跪地的姿勢依舊如山般沉穩(wěn)著。

    他肩負(fù)大將軍的命令而來,就必須要完成。想起大將軍身上的那道疤痕,想起軍中大將軍與他們飲酒高歌的情形,他為了更顯氣勢而極力瞪大的眼睛又睜開了幾分。

    “納蘭蔻,朕想想,你先下去吧?!痹漆屘炱^,用白皙骨節(jié)凸顯的手掌撐著,小指搭上了皺起得眉。

    “臣告退?!?/br>
    吳指揮官起身,望了一眼龍椅上憂愁的少年君主,眼中不忍的神色一閃而過,緩緩?fù)顺隽烁嗜獙m中。

    朝堂之上連議了一日,云釋天早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又一日未進(jìn)食,安公公看著云釋天蒼白的嘴唇,悄悄走出了甘泉宮大殿,讓宮婢去御膳房弄了一碗他平時最愛的玉米蓮子粥,端到了云釋天身前。

    云釋天瞬也不瞬的凝視著熱氣騰騰的玉米蓮子粥,終垂下了支撐額頭的手,拿起了案頭的奏折打開。

    最上頭的,是關(guān)于靖光城現(xiàn)況的折子,云釋天細(xì)細(xì)看了幾眼,不知怎的,冰冷的眸子里突然升騰起一股怒火,手中的折子更是被他捏的沒了形狀。

    安公公正要開頭勸云釋天吃傷幾口,一看勢頭不對,趕忙閉上了嘴,退回了他的位置上站著。

    本正是舉國歡喜和談敲定,誰知不到一月,衛(wèi)胄就突然的翻臉,親自撕毀了他自己親手簽下的合約,把兩國難得的和平推入了深淵。

    納蘭蔻,這個如今還快活呆在掖庭居的女人,這個惹起一切爭端的女子,云釋天深邃的眸子霎的一緊,撐在龍椅扶手上的手向上一撐,蹬蹬的踏下高堂,出了甘泉宮。

    安公公與吳公公對視一眼,忙跟了上去。

    微塵宮中,太后正在把玩著大國舅昨日獻(xiàn)上來的翡翠龜,聽得連公公道了一聲:“太后娘娘,皇上來了?!?/br>
    太后抬眼,望見了正向著微塵宮走來的云釋天,把翡翠龜交給了連公公。

    “母后萬福。”

    云釋天欠身,走到了殿中央便停住了步子。

    “皇上何事?可是掛帥一事拿捏不定?”太后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明艷的眼中卻盡是冷冽。

    “母后,兒臣來是有一事請母后出面,母后掌管后宮,掛帥一事,兒臣左思右想還是只有蔻美人當(dāng)?shù)么巳?,但蔻美人被發(fā)到掖庭居,兒臣特是來請示母后,也請母后去走一趟。”

    云釋天一直面帶笑意,連兩道nongnong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讓人絲毫不覺得他的低姿態(tài)有辱他的王者之氣。

    “皇上,蔻美人而今是待罪之身,又以是宮中女眷,實在不宜?!碧髵呙?,算是駁回了云釋天的話。

    “母后,若非大靖無人,兒臣也不會取蔻美人掛帥,此乃兒臣三思之行,母后不必?fù)?dān)憂?!?/br>
    云釋天來之前就想到了會有這樣的局面,心里已經(jīng)想出了應(yīng)對之策。

    “你舅舅不是向你保舉了一人,哀家覺得那人也是可用的?!碧笞旖枪雌鹨荒ㄐθ荩俅务g回了云釋天的話。

    “母后不知,大舅舅保舉的人,從未上過戰(zhàn)場也無行軍經(jīng)驗,此次炎日國是衛(wèi)胄親自領(lǐng)兵,恐不是敵手,而今納蘭大將軍抱病,三軍軍心不穩(wěn),兒臣以為,只有蔻美人獨特的身份,才能穩(wěn)定軍心。”站在殿門處的上弦的他,只能看見他如云煙似的墨黑長發(fā),正紅色的精美袍服,還有那被拈在修長手指間的棋子。長發(fā)垂落,掩住了他的臉,讓她看不見他此時的神情。

    云釋天見太后未再開口,又道:“蔻美人在邊關(guān)鎮(zhèn)守四年,與邊關(guān)戰(zhàn)士感情深刻,對邊關(guān)形勢都極為了解,兒臣以為,她才是能勝任另將一職的人選?!?/br>
    太后緘口不言,許久,她才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沉聲道:“既然如此,皇上與哀家一同去一趟吧?!?/br>
    云釋天欣然的抬頭,刀削的眉收斂了鋒芒,絲絲縷縷的光線下,俊美的臉龐曲線像神話傳說中的美男子一樣圓潤完美。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斜飛入鬢的眉毛在凌亂劉海的遮蓋下若隱若現(xiàn),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微顯飽滿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顏色。

    他抬步走到太后身側(cè),等著太后的動作。

    太后沒再說什么,與云釋天一同出了微塵宮,路上她問起了云軒澈的親事,云釋天只說了延后,她也就沒再多問。

    掖庭居里納蘭蔻也沒閑著,她正站在窗戶前,拿著昨日安公公拿來的窗紙,一遍遍的刷著漿糊。

    沒了以前子衿宮那么多宮婢,云釋天與太后的到來也沒人通報,來之前太后又交代了安公公不要說話,于是……他們一走進(jìn)掖庭居就看到了這樣場面。

    納蘭蔻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嫻熟的糊著漿糊,唱了十?dāng)?shù)句后,漸漸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個尖兒,像一個瓜突然的拋入天際……唱到極高的三四疊后,陡然一落,又極力騁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條飛蛇在黃山三十六峰半腰里盤旋穿插,頃刻之間,周匝數(shù)遍。從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細(xì),那聲音漸漸的就聽不見了。

    太后剛踏進(jìn)院子,楞是被這突然拔高的音調(diào)嚇了一跳,雍容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