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羅旭想了想也說道:“虎賁精騎,任由漢王殿下調(diào)遣!” 劉凌沒有假惺惺的客套什么:“兩軍交戰(zhàn)最忌諱的就是令出多門,既然兩位將軍愿意聽我號令,我也不會推辭。待殺進(jìn)了胡虜,我再給兩位將軍賠罪。” 三人上了城墻,見城外的契丹大營依然還是火焰滔天,這一把大火,燒了契丹人的大營,對于契丹人的打擊甚大。雖然沒有畢全功于一役,但卻一舉搬回了頹勢。如今三方的軍力相加,雖不足十萬人數(shù)是契丹人的一半不足,但如今匯集在滄州城里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又有人和地理之優(yōu)勢,對契丹人的戰(zhàn)爭,局面已經(jīng)扭轉(zhuǎn)了。 “亂而不潰,進(jìn)退有方?!?/br> 羅旭看著更遠(yuǎn)處的一片燈火感嘆道:“雖然敵視契丹人,但不得不說,其軍果然很強?!?/br> 朱三七也道:“若是換了我的人馬被驟然突襲,只怕也不如契丹人那般穩(wěn)妥的撤退。以前跟契丹人交戰(zhàn)過多次,每一次,契丹人所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都令人刮目相看。其國力之強,士卒之強,確實當(dāng)?shù)闷鸫蠖甲o(hù)一贊?!?/br> 羅旭道:“朱將軍不必謙虛,以幾萬殘兵力抗裴戰(zhàn)四十萬大軍,朱將軍已經(jīng)讓羅某汗顏了?!?/br> 朱三七知道羅旭這話里沒有什么挑釁和輕視的意思,所以也不生氣。他看著城外契丹人集結(jié)的方向問:“大都護(hù),你說,若是此時再去突襲,會成功嗎?” 羅旭想了想說道:“我軍遠(yuǎn)來已經(jīng)苦戰(zhàn)一場,契丹人也已經(jīng)有了戒備,只怕很難再有所進(jìn)益了。不過朱將軍這想法倒是真算得上出其不意,若是手中再有一支生力軍趁夜突襲,說不得契丹人還會大敗一場?!?/br> 劉凌道:“只怕今晚契丹人連馬背都不會下來了?!?/br> 聞言,兩個人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打得聞名天下的契丹狼騎不敢下馬睡覺,這種戰(zhàn)績說出去已經(jīng)足以自傲了。尤其是,這次來攻滄州的契丹軍隊都是才從祁連山那邊撤回來的,皆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乃是契丹軍中的精銳之師。能將這樣一支軍隊打的大敗而退,已經(jīng)是很大的成果了。黨項人在祁連山跟契丹人對峙了兩年多,可一次這樣輝煌的勝利都沒有。不知道若是西夏國主嵬名曩霄知道了滄州這一戰(zhàn)漢人大捷之后,會將手下那些將軍們罵個怎樣的狗血淋頭。而那些黨項將軍們,又會在心里對國主陛下怎么腹謗呢。 三個人笑夠了,劉凌忽然臉色平靜下來說道:“契丹人擔(dān)心咱們再去夜襲,我卻在擔(dān)心,契丹人會不會來夜襲。” 羅旭和朱三七頓時明白了劉凌的意思,同時對于漢王這種勝而不驕的氣質(zhì)也很是贊賞??雌醯と藬⊥藭r表現(xiàn)出來的紀(jì)律性,就說明軍中必有能力出眾的大將坐鎮(zhèn)。有那樣的大將,未見得就想不出趁著漢人軍隊勝利的時候反攻的計策來。如果,滄州這邊的漢人軍隊真的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話,說不定契丹人真的就反敗為勝了。 誠如劉凌的預(yù)計,契丹人果然在夜間發(fā)動了對滄州的夜襲。 如今城外還有很多漢人的軍隊沒有進(jìn)入滄州城內(nèi),趁著漢人軍隊大勝放松戒備,趁著濃重如墨的夜色,以騎兵突襲,漢人的軍隊必然會大亂。若不是劉凌派人在城外埋伏,同時號令三軍不得卸甲,只怕契丹人的夜襲真的會成功。 當(dāng)夜,雙方在城外又是大殺了一陣。因為漢人有所準(zhǔn)備,契丹人無功而返。但是這一戰(zhàn)卻并不慘烈,契丹人見漢人有防備也就撤了,而漢人也不敢輕敵冒進(jìn)。契丹人丟下了千余尸體之后就撤了回去,漢人軍隊則嚴(yán)陣以待謹(jǐn)防契丹人去而復(fù)返。第二日一早,防備了一夜的漢軍被換下去休整。契丹人則在滄州以北十里之外再次建造大營,雙方開始轉(zhuǎn)入對峙。 其實,這次漢軍對契丹大營的突襲,最大的戰(zhàn)果就是燒了那十幾架波斯人的拋石機(jī)炮。威力巨大的拋石機(jī)炮對于漢軍來說太難以抵抗了,看看那殘破的滄州城墻就能知道那拋石機(jī)炮有著多大的威力。 如今燒了那大殺器,漢軍的忌諱便少了幾分。 第四百三十三章 示誠于人 ps:感謝請叫我七七的打賞,求收藏。春節(jié)期間忙而又亂,更新的時間很不穩(wěn)定,請大家多多諒解,我盡量做到不斷更,一來是要對得起你們的支持,二,也要為了那幾百塊的全勤努力呢。 劉凌讓羅旭的虎賁精騎駐扎在滄州城東,朱三七的成德軍駐扎在滄州城西,而楊業(yè)帶來的四萬大軍則在滄州城北安營,三軍呈品字形列陣,互為照應(yīng)。羅旭和朱三七對劉凌這樣的安排都頗為感激,他們本以為劉凌會讓他們的軍隊頂在最前面的。 安排妥當(dāng)之后,兩日一夜沒有休息的劉凌才回到大帳里睡了一會兒。這一覺睡的很香甜,或許是因為敏慧的按摩,或許是因為陳子魚的體貼,又或許是因為終歸滄州有驚無險的守住了,這一覺他竟然睡的很踏實。要知道,劉凌在戰(zhàn)場上,從來都不會讓自己睡的太安穩(wěn)的。他好像一點也不擔(dān)心城外的羅旭和朱三七,城內(nèi)如今只有修羅營和狂屠營,再加上幾千漢軍步兵,若是羅旭和朱三七商量好了一同攻入城內(nèi)的話,說不得劉凌就會把他一米八的身體留在這里。 敏慧才進(jìn)大將軍王府的時候還不過是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兒,還沒有發(fā)育開,雖然看起來頗為清秀但就好像是一只才成型的桃子,青澀且局促。但是現(xiàn)在,敏慧也已經(jīng)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這顆小小的桃子,也已經(jīng)近乎熟透了,粉嫩嫩甜滋滋的惹人憐愛。敏慧的一顆心都在劉凌身上,可是偏生她這樣的身份不能表白什么,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求能多守在他身邊就好。 劉凌在床榻上熟睡,陳子魚趴在劉凌的身邊也睡著了。敏慧揉了揉有些干澀漲疼的眼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藥箱就要離開。說實話,她很羨慕陳子魚能握著王爺?shù)氖址谕鯛數(shù)纳磉吺焖?,那會是一種很滿足的感覺吧?但是敏慧知道,在王爺眼里,或許自己一直還是那個羞澀的小小丫鬟吧。 看著王爺睡夢中有些擰緊的眉頭,敏慧悄悄的靠過去,伸出柔軟的手為王爺將眉頭舒展開。她的手指在觸碰到劉凌額頭的那一瞬間,也不知道為什么,敏慧的身子忽然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看著王爺臉上的疲憊,敏慧的心就有些疼。她完全是下意識的,就那么自然的俯下身子,在劉凌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來。當(dāng)唇觸及著劉凌額頭的時候,那種迷亂迷離的感覺忽然驚醒,敏慧慌亂的直起身子,臉上頓時變得火辣辣的燙?;厣砜戳艘幌?,幸好大帳里只有他們?nèi)齻€人。羞紅了臉的敏慧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慌亂的背起藥箱腳步急促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陣香風(fēng)。 敏慧出了大帳之后,劉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聲輕輕的嘆息之后,劉凌的心里也不禁有些亂了起來。將陳子魚的手放好,給她蓋上了被子,劉凌靠著床榻回想著剛才敏慧的舉動。說實話,他知道敏慧對他的意思,卻完全沒想到那個溫婉的女子竟然會做出這么大膽的舉動來。額頭上似乎還殘存者敏慧柔軟紅唇的感覺,那感覺,其實很好,很溫馨。 自己這些年一直東奔西走南征北戰(zhàn),其實對于家人一直有些愧疚。這么久了,一直讓盧玉珠,柳眉兒和嘉兒她們擔(dān)驚受怕,作為一個男人確實有些過意不去。但是既然走上了這條艱險的路,總不能半途而廢。而且,劉凌知道,即便自己現(xiàn)在想退也退不回去了。如今的漢王劉凌已經(jīng)是一種象征,一種精神,他若是退了,真的就能如愿隱居嗎?只要亂世不結(jié)束,他到了什么地方都躲不過去刀兵之災(zāi)。 既然這樣,還不如多辛苦幾年,讓這亂世早一些結(jié)束。 他曾經(jīng)對他的女人們承諾過,要打出一片天地來做家園。現(xiàn)在,他正在為了那個理想而奮斗著。既然來了這個時代,既然處在這個位置,那就掄圓了活一把。這是劉凌在思想上最大的轉(zhuǎn)變。當(dāng)初在北漢太原做大將軍王的時候,他心里其實沒有什么爭霸天下啊什么開創(chuàng)盛世之類的想法。那個時候他只是單純的想讓對自己好的那些人活的好一些,讓自己也活的好一些,所以他沒有趁著太原亂哄哄的時候去搶那把椅子,所以他直到最后都對二哥沒有生出殺心來。 現(xiàn)在的劉凌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已經(jīng)改變了思想。 既然來到了這里,那么為什么要去做一個配角呢? 再等我?guī)啄?,我會給你們一個溫暖的家。 劉凌看著熟睡中陳子魚的精致臉頰喃喃說著,伸手將她額前一縷凌亂的發(fā)絲理順。如今中原的局勢已經(jīng)明朗,只需要在給他一年的時間他就能將大周的天下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到了那個時候,即便契丹人不打過來劉凌也是要打過去的。他需要時間,所以他一直想盡辦法讓契丹人南下的時間盡量推后。但是,他不是神,主宰不了這個世界,所以契丹人最終也沒有按照他的設(shè)想繼續(xù)陷在與黨項人的戰(zhàn)爭泥潭中難以自拔。他知道,自己低估了耶律雄機(jī),也低估了嵬名曩霄。 這兩個人,說打就打,說住手就住手,確實都當(dāng)?shù)闷鹑私芏帧?/br> 其實,劉凌也明白,正是因為自己統(tǒng)一中原的步子邁得太快了太大了,所以耶律雄機(jī)和嵬名曩霄才會果斷的停止戰(zhàn)爭。劉凌設(shè)了這個局,也是他自己破了這個局。若不是劉凌治下的大漢崛起的太快,那兩個要面子的皇帝說不定還會繼續(xù)耗下去。反正誰也奈何不了誰,耗著不傷面子。倒是誰先收手,誰就有點認(rèn)慫的意思了。 越是站在高處的人,越是好面子。 即便是這樣,契丹人南下了,其實劉凌心里并沒有擔(dān)心。雖然歷史已經(jīng)變了,又或者這本來就不是那個書本上的歷史,但是他終歸還是比其他人都多了很多成功的籌碼,他的知識,他的閱歷,都是其他人所部具備的。因為有劉凌的存在,大漢必然會逐步強大起來。有時候劉凌自己都想,若是有著一腦子優(yōu)勢的自己搞不出什么名堂來,不如其他人,那豈不是穿得太冤枉太廢物了些? 是個男人就有顆野心,就看他走的是什么路罷了。 劉凌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睡了三個時辰。說實話,這是劉凌第一次在戰(zhàn)場如此酣睡。他既然有了理想有了報復(fù),自然就會比以前更怕死一些。以他如今的權(quán)利和地位,他比誰都有怕死的資格。這樣肆無忌憚的睡眠,太奢侈了些,也太傻了些。 劉凌傻嗎? 他是故意這樣的,他必須做出一個樣子來讓羅旭和朱三七看,那就是,他信任他們。劉凌在向那兩個人表達(dá)一個意思,有你們在,我高枕無憂。這個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自己人之間互相猜忌。歷史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告訴劉凌,中原漢人之所以飽受欺凌,其實跟自己窩里斗誰也不信任誰有著直接關(guān)系。若是漢人能像草原人那樣團(tuán)結(jié)的話,說不定就是漢人每每兵出長城去塞外搶劫玩了。 他需要團(tuán)結(jié),哪怕是短暫的。 朱三七和羅旭都不是笨蛋,他們會明白自己想表達(dá)的含義的。 劉凌堅信,不管是朱三七還是羅旭,也都會刻意表現(xiàn)出一種真誠的態(tài)度來。正如他們一進(jìn)城就表示愿意聽從劉凌的調(diào)遣,其實,他們這樣做都是為了戰(zhàn)勝契丹人罷了,也是對中原現(xiàn)狀的一種擔(dān)憂表現(xiàn)。如今的中原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強大的國度,沒有一個強力的霸氣的主宰,所以外敵才會入侵。合作,遠(yuǎn)不如一個人說了算好辦事。 想到不能讓羅旭和朱三七有什么疑心猜忌,劉凌不由得嘆了口氣。還有一個人,心里的疑惑需要他去安撫一下。 趙大。 劉凌是了解趙大的,一個生活在陰暗中的人,心里往往也是陰暗的。即便陽光在明亮,他心里也有暗影。趙大這個人,劉凌將來是有重要的事要他去做的,所以,劉凌對他總是有些寬容。 劉凌悄悄的起身穿好衣服,盡量不驚醒了陳子魚。他能想象陳子魚這兩日是如何的提心吊膽,他兩日一夜沒有睡,她也必然是這樣的。 輕輕的走出大帳,劉凌舉步往趙大的軍帳走了過去。示意軍帳外面的監(jiān)察院護(hù)衛(wèi)不要通報,劉凌撩開軍帳的簾子走了進(jìn)去。 趙大在睡覺,但是劉凌知道趙大并沒有睡著。 “起來吧,裝模作樣的會很辛苦。” 劉凌在椅子上坐下來,似笑非笑的說道。 趙大嘆了口氣,有些埋怨的說道:“王爺……其實我真的睡著了,若不是王爺?shù)哪_步聲重了些,我保證,我會睡的很深很熟很香甜?!?/br> 劉凌笑了笑吩咐外面的人說道:“去弄些飯菜來,餓了?!?/br> 等外面的人走了,劉凌瞇著眼睛問趙大:“知道為什么來找你?” 趙大深深吸了一口氣,下床,跪倒:“請王爺恕罪,屬下……疑心王爺了?!?/br> 第四百三十四章 釋懷于心 ps:感謝蔚寧襄霸氣天成,滔滔不絕的重量級打賞! “你若沒有疑心,就不是趙大了?!?/br> 劉凌沒有表示什么態(tài)度,只是淡淡的說了如是一句。他靠著椅子坐著,似乎身體上的疲勞一場好睡之后并沒有消除掉幾分。有些慵懶,有些隨意。偏生他越是這樣,趙大就越是有些惶恐不安。 “屬下知道,王爺定是在傍晚時分才匯合了羅旭,朱三七的人馬對契丹人發(fā)動攻勢的。屬下這顆心在監(jiān)察院陰暗的院子里浸泡的久了,也就難免被染得有些陰暗。屬下知罪,請王爺責(zé)罰。” 趙大跪著,以頭觸地。 劉凌笑了笑說道:“你起來吧,我說過,在我面前你不必裝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來,我不信你真的惶恐,你自己也不信?!?/br> 趙大抬起頭看了劉凌一眼道:“屬下這次……是真的惶恐了?!?/br> 劉凌搖了搖頭道:“你不必惶恐,因為你猜測的是對的?!?/br> 他直言不諱道:“沒錯,正是你疑心的那樣,匯合了朱三七和羅旭的人馬后,是我下令等到日落之前在對契丹人發(fā)動攻勢的。日落時分,契丹人剛剛吃過飯,新上去攻城的兩萬人馬才剛剛發(fā)力,契丹大營那邊必然松懈。你知道的,人吃飽了飯的時候,尤其是天色漸暗且還剛剛吃飽了飯的時候,防備心是最弱的?!?/br> 趙大猛地抬起頭,隨即苦笑道:“王爺來,只是想告訴屬下,屬下猜對了?” 劉凌輕聲道:“我來,是想告訴你,若是下次還有這樣的情況,我依然做如此抉擇?!?/br> 趙大怔住,過了很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王爺做的沒錯,若是屬下處在王爺?shù)奈恢蒙?,也會這樣做。所以,屬下請王爺不要心存愧疚?!?/br> 劉凌嘆道:“我心中并無愧疚?!?/br> 他看著趙大道:“我來,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并非自己想的那樣是個可以拋棄的棋子。我之所以一直等到日落才下令進(jìn)攻,是因為我知道你死不了。就算全城的人都死了,你也死不了?!?/br> “契丹人是破不了滄州城的,無論我是如何計較的,其前提都是不能讓契丹人攻破滄州城。所以,你猜測我是拖延到日落才進(jìn)攻是對的,但你心里想的,你和卓青戰(zhàn)等人都是棄子可以隨手丟掉是錯的。如果契丹人的攻勢你們擋不住,我會提前出兵。說這番話,你心里或許還會想,到底是你重要一些,還是滄州城重要一些?很肯定的告訴你,你遠(yuǎn)比一座滄州城要重要的多,將來,你是替我管理很多很多州府的。別把自己看的太輕了,我麾下的將軍中比你勇武善戰(zhàn)者有,比你狠辣嚴(yán)厲者有,比你寬厚仁慈者也有,但綜合起來,他們都不如你?!?/br> “因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是將來我要完成的大業(yè)其中一個重要的組成,所以,我不會讓你死的這么容易?!?/br> 劉凌的語氣很真摯,讓趙大冰涼的心漸漸回暖。 “院子里也不能沒有你,論權(quán)謀之術(shù),出了周延公之外也就是你最腹黑,不過周延公這個人比你光明一些,院子太黑,周延公不適合。” 劉凌最后總結(jié)道:“所以,以后把自己看得重一點。不要總認(rèn)為自己是個無關(guān)輕重的小人物,將來,我讓你坐得位置可比監(jiān)察院的指揮使要大得多了?!?/br> 這是一句承諾嗎? 趙大的心猛地一跳。 比監(jiān)察院的指揮使要大的多,那是什么官爵?國公?還是……封王? 劉凌站起來說道:“無論如何,讓你在滄州頂著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雖然我臨走的時候交代卓青戰(zhàn)來指揮守城,但扛著艱難的還是你,我都知道。之前我已經(jīng)下了旨,封卓青戰(zhàn)為宣威將軍,從三品,驍勇伯,不世襲。你比他的功勞大,就先領(lǐng)個縣侯吧,世襲,食邑五百戶。軍中的將軍們相比,這爵位不算最高也差不了多少了?!?/br> “前年你在晉州的時候取了一個妻子,我已經(jīng)封了二品誥命,再晉一級。以后有了孩子,長子世襲爵位,次子以下,皆領(lǐng)宣德郎將。” “屬下……謝王爺隆恩!” 趙大深深的把頭低了下去。 劉凌笑了笑:“一點也不隆,若不是怕軍中,朝中那些大臣們反彈的厲害,這侯爵早就該給你了。你也知道,你是監(jiān)察院的指揮使,權(quán)利太大,位置太高,已經(jīng)站在了百官的對立面,尤其是那些文官。若是再給你顯赫的爵位,他們會跳起來罵街的。就算你不怕煩,我也怕?!眧 “屬下只是做了屬下該做的事?!?/br> 劉凌白了他一眼道:“該做的?不該做的你也沒少做,別以為我忘了你滅了謝俊滿門那碼子事。你跟了我這么久,應(yīng)該知道我是最記恨別人騙我瞞我的,若是以后再犯一次,你頭上的帽子,身上的袍子,靴子襪子,我會讓人都被你扒干凈。馬廄里留你一個位置,紅獅子也需要有人勤給它洗洗澡?!?/br> 趙大仰起頭,隨即低下低估了一句:“王爺心真狠?!?/br> 劉凌一腳踹在趙大屁股上說道:“有本事把你想說的那三個字說出來?!?/br> 趙大誠摯的說道:“屬下沒本事……” 劉凌笑了笑道:“養(yǎng)著吧,看你身上大傷小傷的也有十幾個,最近這些天契丹不會來攻城,軍士們也剛好歇歇?!?/br> 門外的侍衛(wèi)撩簾子走了進(jìn)來,流水式的送上來幾樣炒菜一盆白米飯。劉凌坐下后問趙大:“真的不敢把你想說的那三個字說出來?” 趙大道:“我怕王爺把我關(guān)進(jìn)馬廄里,讓紅獅子給我洗洗澡?!?/br> “恕你無罪?!?/br>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