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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胄在線閱讀 - 第132節(jié)

第132節(jié)

    劉凌擺手道:“此事不要再提,你只需按我說的去做就好?!?/br>
    “另外,三郎和趙二,你們兩個明日上一份折子,把在神戰(zhàn)營里的軍職也都請辭了吧。”

    趙二和花三郎大驚失色道:“王爺!此事不妥!”

    劉凌搖了搖頭:“就這么定了,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就要把奏折寫好,明天一早就遞上去。子固,明天是你當值嗎?若是的話,把你彈劾我的折子還有三郎他們兩個的折子一塊遞上去!”

    周延公嘆道:“王爺,屬下只怕這樣一來,陛下那里變本加厲起來的話,一旦將王爺?shù)能姍嘁稽c點都收回去,王爺將寸步難行!”

    劉凌笑道:“無妨,若真是只沒了軍權落得個閑散自在的結局,反倒是隨了我的心意。這些年殺伐征戰(zhàn)我也累了,且若不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我也不會領兵。我的性子更適合喂喂鳥溜溜狗養(yǎng)養(yǎng)花,血……我見過太多的人流了?!?/br>
    “不過,修羅營的軍職你們倆還得留著!”

    劉凌補充道。

    周延公長長的舒了口氣,總算王爺沒有打算把軍權全都交出去。修羅營雖然有兩個黑麒麟軍的將軍,但不管怎么說,修羅營算是王爺?shù)挠H兵,就算安插進來再多幾個人也動搖不了軍心。即便將來有大變故,靠著修羅營的騎兵保得安全也還是有些把握的。

    王爺帶著修羅營到西夏練兵其間,朝廷里發(fā)生的事,太多了。

    “明天我不去上朝了,去皇陵掃墓!”

    劉凌大手一揮,眼睛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周延公一愣,隨即明白了王爺?shù)男乃肌V皇?,他心里卻打了個問號。王爺去皇陵想表達什么意思,陛下肯定是明白的。但是……這樣做管用嗎?

    不多時,燉rou端了上來,好大的一盆。還有幾樣小菜,一壺老酒。劉凌招呼大家坐下,雖然各懷心思,但在劉凌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輕松影響下,幾個人也漸漸的忘記了不快,吃rou喝酒,好不痛快!

    第二百四十章 定計

    劉凌特意讓下人把鐵鍋架在爐火上,已經(jīng)到了九月,晚上的天氣已經(jīng)不是很熱了。窗子都開著,晚風吹進書房,也將燉rou的香味吹的飄逸了出去。好一鍋rou,在爐火上燉著,冒著熱泡,飄著香氣。

    將一口rou送進嘴里,rou塊很大,但嚼起來并不費勁。色澤紅潤,肥rou不膩,瘦rou醇厚,入口香氣四溢,熱氣香氣順著喉嚨一下子鉆進了心里,滿嘴余香。再喝一口秘法抽過水的老酒佳釀,那感覺簡直可以說飄飄欲仙。幾個人開始時候吃的很慢,氣氛也比較沉重,但隨著劉凌的輕松影響了他們,幾個人吃rou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后來已經(jīng)有比拼的意思了,一人一筷子的在鐵鍋里搶。

    小菜是特意搭配這一大鍋燉rou而精心制作的,都是清淡的口味,與濃重的rou香搭配起來,更顯得味道鮮美。

    等一壺老酒見了底,幾個人基本上也差不多吃飽了。劉凌抿了口酒,掃了一眼在座的幾個人。趙二和花翎雖然是武將飯量極大,但猛吃一通后顯然已經(jīng)飽了。倒是周延公,一個看上起文質彬彬風都能吹倒的人,還在張著大嘴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塞rou,rou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他都不自知,就連胸口衣襟上都染了挺大一片油漬,哪里有一個朝廷正二品大員的樣子。

    趙二和花翎兩個人也看得有些呆了,他們幾個都不是第一次看到周延公吃rou,但每一次都是那么的震撼。周延公不善飲酒,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惟獨對rou是情有獨鐘。

    “周大人,你這肚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能盛得下這許多東西!”

    趙二咧嘴道。

    周延公抹了把嘴巴上的油道:“別叫我周大人,聽著就生分。我同你們一樣,不過是王爺門下一忠犬耳。我沒有兩位將軍手里殺人的刀子,但周某人腦子里有的是毒計,殺起人來未見得就比不得二位。所以周某人也算得上是半個武人,武人,哪有不能吃rou的?”

    花翎笑道:“你是半個武人,我卻是一整個的。怎么倒不如你吃得多?”

    周延公把最后一大口肥美的rou塞進嘴里,細細的品味了一番后笑道:“這不同,二位是善戰(zhàn)的武人,而我是善吃的武人,半個,足以頂?shù)纳夏銈儍蓚€了?!?/br>
    “不怕武夫拳和腿,只怕文人那張嘴?!?/br>
    趙二嘆道:“果然厲害!”

    劉凌笑著看著三個人說話,眉宇間都是輕松的笑意。尤其是聽到周延公說自己不過是王爺門下一忠犬的時候,他心里真的很高興。到了這個時代后,得到了難能可貴的親情,也得到了真摯感人的愛情,還得到了這么多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輔佐,上天其實對自己真的是很豐厚了。

    只是現(xiàn)在,那份曾經(jīng)自己最看重,最在乎也誓死維護的親情,似乎正在漸漸淡去,漸行漸遠。但劉凌不會放棄,他要用自己的方法將這份感情拉回來。若是真的再也拉不回來了呢?劉凌笑了笑,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吃飽喝足,周延公舒服的打了個飽嗝,靠在椅子上的樣子也略微顯得有些不恭敬,但書房里都是劉凌手下最親近的人,倒也沒人計較這些小事。

    “王爺,屬下還有個請求,請王爺千萬要答應?!?/br>
    周延公擦干凈了嘴,腆著肚子坐的舒服一些。

    “說來聽聽?只要本王能拿得出手,斷然不會小氣了?!?/br>
    劉凌笑著說道。

    周延公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這個,古人誠不欺我啊,飽暖之后果然是yin心萌動,王爺可否賞我一個豆蔻少女?”

    劉凌的回答是一腳將周延公從椅子上踹了下去,笑罵道:“好啊,前陣子應州通守劉茂還說呢,我王府里出去的潘金蓮整日要回太原來。問她為什么,她說實在想念周延公了,也不知那個文文弱弱的笨蛋能不能照顧得了自己,想回來伺候周大人你飲食起居,你看可好?”

    周延公從地上爬起來端端正正的給劉凌作了一個揖:“求王爺成全!”

    劉凌詫異道:“你真的愿意?”

    周延公一本正經(jīng)道:“潘姑娘的樣貌雖然丑陋了一些,言行粗鄙了一些,但帶人誠懇,心底赤誠。且當初我也品嘗過金蓮姑娘的廚藝,也是上得了臺面的。再說了,金蓮姑娘武藝出眾,跟在身邊還白得了一個保鏢護衛(wèi)。廚藝不錯,心地赤誠,武藝高強,身體強健,若真跟了屬下的話連廚娘那份工錢都剩下了,一舉四得,屬下何樂而不為?”

    劉凌敏銳的捕捉到了周延公眼神里的促狹,頓時被他氣樂了:“好,既然你如此誠懇,我便成全了你們二人好了。想來你們二人若是真的結合在一起的話,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必將成為一段佳話,本王就牽了這紅線吧!”

    趙二和花翎一起站起來抱拳道:“恭喜周大人喜結良緣!我倆羨慕不已,妒忌之極。”

    周延公連忙擺手道:“別別別,既然妒忌羨慕,我把這良緣讓給你們二人如何?”

    趙二道:“周大人,怎么能說這種話,富貴不易妻,周大人要自重啊?!?/br>
    幾個人的玩笑話讓氣氛再次緩和了不少,輕松的氣氛開始縈繞在不是很大的書房里。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句玩笑在幾年之后竟然成為了現(xiàn)實。瘦瘦弱弱的周延公竟真的娶了那粗粗大大的潘金蓮,并且心甘情愿,兩個人相親相愛。當然,這是后話了。

    笑夠了,幾個人沉默下來互相打量著對方,都從彼此的眼神看到了暢然。是啊,只有在王爺手下做事,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吧?

    收起了笑容,周延公又嚴肅了起來。

    “王爺,真的只能退避嗎?”

    周延公嚴肅的問道。

    劉凌認真的點了點頭:“你們都應該了解本王的過去,生在帝王家,看似榮耀尊貴實則無趣。沒了普通人見nongnong的親情,只有彼此冷冰冰的勾心斗角。本王年幼圖弱多病,后來又深陷牢籠,只有陛下待我以兄弟至情,這份恩情本王不能不報。子固,你的心意我知道,但這件事還是不要提了,但凡還有一分余地可以轉還,我都不會放棄?!?/br>
    “若毫無轉還的余地呢?”

    周延公追問道。

    劉凌苦笑道:“子固何故逼我太急?”

    周延公道:“非我逼王爺急切,實在是必須知道王爺?shù)男囊?。要知道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僅僅是王爺個人的事,屬下,趙將軍,花將軍,還有很多人都已經(jīng)和王爺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屬下說句失禮的話,就算不為王爺計,僅僅為我等個人榮辱生死計,屬下也不得不問清楚,才好為王爺出謀劃策。”

    劉凌正容道:“我知道了,有子固教我,我絕不會自誤!只是,這謀逆的事我說什么也做不出來,若真的退無可退,大不了本王就自縛在陛下面前,念及以往的功勞,難道陛下真就不能容我?”

    周延公聽劉凌說完,噌的一下站起來一揖到地:“周延公無才無德不堪大用,不能為王爺出謀劃策了。就此別過,從此王爺走陽關道,周延公小心翼翼過獨木橋,再無瓜葛?!?/br>
    說完,他轉身就走。趙二和花翎連忙將他拉住勸解。劉凌笑呵呵的看了周延公一眼,若有深意。

    “子固,留下來吧?!?/br>
    劉凌語氣誠摯的說道。

    周延公拂袖道:“王爺既然不信我,我再留下又有何用?”

    劉凌故意道:“子固何來此言?”

    周延公問:“剛才王爺所說的,可是發(fā)自肺腑之言?”

    劉凌狡詐的一笑道:“我若不如此說,子固又要勸我謀反!”

    周延公一愣,隨即苦笑道:“王爺若實在舍不得那帝王家的“親情”,屬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給王爺出一個餿主意了?!?/br>
    劉凌正容道:“愿聞其詳?!?/br>
    周延公對趙二道:“勞煩將軍取輿圖來?!?/br>
    趙二起身,找了輿圖來鋪在地上。周延公蹲在輿圖邊指著幽州東北一片區(qū)域道:“此處是渤海國的疆土,契丹耶律雄機覬覦已久,早晚比出兵討伐。這渤海國雖然是苦寒之地,但卻地廣人稀,王爺若能領一軍,無須多,只需三萬人馬繞過幽州一路往此處去,趁著渤海國內(nèi)亂必然能殺出一片天地來。”

    花翎道:“中間隔著幽州,大遼宮帳軍十萬就駐扎在此處,要想繞過幽州難如登天。”

    周延公道:“還有一條路”他伸手在輿圖上一指道:“王爺領兵往西,從西夏邊境進入草原。如今黨項人與契丹人已經(jīng)成了生死大仇,兩國之間上千里草場已經(jīng)成了無主之地。王爺可以帶著騎兵進入草原再一直向西,西域多小國,幾萬人口就可稱國,滅掉一個這樣的小國以自立的話,也是一條出路?!?/br>
    趙二道:“如此倒是可行,只是咱們對西域地理不熟,只怕……”

    見劉凌不插嘴只是微笑,周延公道:“王爺可是有打算?”

    劉凌不說話,只是伸手在輿圖上點了一下。

    順著劉凌的指點,三個人的視線集中在那里。只見輿圖上劉凌指點的位置上,好一片雄偉大山,連綿不絕。

    太行!

    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哪里,若有所思。

    只是,幾個人誰都不曾想到的是,劉凌固執(zhí)的想維持著那份親情不忍與他二哥反目成仇,所以才會想退入太行山中以自保。但世事變化太快,這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行,一天后發(fā)生了一件對北漢來說翻天覆地的大事,完全打亂了眾人的計劃。

    第二百四十一章  心亂如麻

    因為最近身子總是顯得很乏而且睡眠也不好,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為了更好的休息孝帝已經(jīng)從承先殿搬了出來,搬到了處在比較僻靜位置的鳳儀宮里。鳳儀宮距離皇后的寢宮乾安宮也很遠,步行足足要走二十幾分鐘的時間。這里原來是孝帝的生母嘉德皇后病故的地方,嘉德皇后病故后這里就一直空著,雖然冷清了些但十分的寧靜。

    孝帝原本每日也只睡不足兩個時辰的時間,可自從前幾個月再次咳了血之后精神就更差了??呻m然很多時候都困的睜不開眼,卻偏偏很難入睡,即便千辛萬苦的睡著了,稍微一點點動靜立刻就會驚醒,且醒來后就不要指望還能睡著。越是身體不好越是休息不好,越是休息不好身體則越來越差,他的身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到了一種惡性循環(huán)中,很難走得出來了。

    李東昌想盡了辦法卻還是無能為力,孝帝咳血的毛病一直找不到病因,他也只能在安神上下手開方,希望能先把孝帝的睡眠調節(jié)好。身體到了這個地步,孝帝反倒不如最初的時候看得開了。當初身體剛剛有些不好的兆頭的時候他還不在意,只想著在有生之年開創(chuàng)出一番盛大的事業(yè)來,讓自己的兒子,孫子,一代一代江山永固。他有自信,只要給自己十五年的時間,加上老九劉凌的輔佐必然能將大漢江山穩(wěn)固下來,且進一步開疆拓土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讓劉氏子孫的江山千秋萬代。

    他身子骨登基之前也還算硬朗,或許是登基那天受了太深的驚嚇和創(chuàng)傷的緣故,登基之后身體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但他覺得自己還年輕,做十五年創(chuàng)業(yè)的皇帝為兒子劉立打下堅實的基礎還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他不介意去拼命,廢寢忘食。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大漢的基業(yè)還沒有徹底穩(wěn)固下來,三個超級強國在東南西北將大漢包圍的緊緊地,各在一側虎視眈眈。他的時間不多了,開疆拓土他已經(jīng)看不到了。沒有給兒子一個堅實的基礎,一個穩(wěn)當?shù)幕饰?,他真的舍不得死。所以他開始強迫自己修養(yǎng)身體,不在無日無夜的批閱奏折,飲食上也開始變得注意一些,每日辦公的時間不超過四個時辰,其他的時間都躺在床上休息或是在鳳儀宮幽靜的園子里散散步。

    但可惜的是,他珍重自己的身體太晚了。

    劉凌帶著修羅營在西夏以戰(zhàn)練兵的時候,孝帝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jīng)看不到大漢的火龍軍旗招展天下的那一天了。而劉凌,自己這個最信任的九弟,手里軍權在握,太子才七歲,武將當國的話,太子將來的皇位會牢靠嗎?他以前一直堅信老九不會對自己離心離德,兩兄弟定然能攜手創(chuàng)造出一代輝煌。但自己死后,老九對太子也會忠心耿耿嗎?當年老九帶著京畿大營的三萬人馬殺進太原城,將龍袍批在了自己身上,近乎于逼迫著將自己送上了皇帝的寶座。自己死了之后,太子勢微,就算老九忠心不變,難道他麾下那些將軍們不會再來一次血洗太原城,將龍袍逼迫著披在老九的身上!

    一想到這個可能,孝帝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他的內(nèi)心中極其的矛盾,就好像有一柄鋒利的刀子在心里不斷的割著,血rou模糊,鮮血淋淋。

    他從心里不想對老九下手,但卻又“不得不”加緊了收繳老九兵權的步伐。六月份的時候,他先是以連年征戰(zhàn)后身體多處受傷需要靜養(yǎng)休息不宜在帶兵為理由,將神鋒營指揮使陳遠山的兵權收了。給了陳遠山一個金紫光祿大夫的散職讓其在家休養(yǎng),才四十歲強壯如牛的陳遠山不得不在就休養(yǎng)。

    九月份,又以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李浩取代了神戰(zhàn)營指揮使王半斤的位置,理由居然和給陳遠山的驚人的相似。王半斤年老智衰體弱多病,不適合在擔任神戰(zhàn)營指揮使一職?;实郾菹露鞯?,準其回家養(yǎng)老。據(jù)說這個李浩黑麒麟軍的副都統(tǒng),職位僅次于勝屠野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黑麒麟軍中根本就沒有這一號人物。這李浩其實本姓蘇,是已故大將軍蘇虎咆的侄子。也就是皇后蘇箋黎的堂弟。

    蘇虎咆一家滿門抄斬后,惟獨這個蘇浩因為在地方上為官而免遭一劫。孝帝不能將黑麒麟軍這支自己親軍的將領調開,他只能選擇自己認為可以信任的人。而蘇箋黎是他的妻子,最信任的莫過于此人。所以愛屋及烏,他于是想到了蘇家僅剩下的這一個男人蘇浩。蘇浩不過是某個小縣的縣丞,且一直在地方任職不曾被太原城里的百官所熟悉。于是孝帝就給了他一個新的身份,改名為李浩,讓這個從來沒有指揮過超過二百人的縣丞扶搖直上成了一營兵馬的大將軍,孝帝這一手昏招走的還自以為聰明絕頂。他以為蘇家經(jīng)歷了大難,自己再給蘇浩以重利,還愁蘇浩不感激涕零忠心耿耿?

    就這樣,揚威大漢南北的神戰(zhàn)營,落在了一個不懂兵法,不知韜略,不會練軍,不曉軍事的人手里。

    但這樣孝帝還是不放心,昭先這個神機營的指揮使,程義厚掌管著輜重營,這兩個人都和劉凌關系密切不可不動。但孝帝又實在想不到誰還有才能擔當大任,他本想讓裴浩去任神機營指揮使的,但裴浩此人尚且還有自知之明不敢就任。于是乎,孝帝又走了一招自以為是的昏棋。大軍沒有出征,他竟然將裴浩這個軍機處大臣派到了神機營做監(jiān)軍!

    現(xiàn)在太原城里的軍隊,還沒有動的僅剩下了程義厚的輜重營,再有就是劉凌麾下那三千人的修羅營騎兵了。程義厚早晚要動,孝帝知道候申這個人很有才能,正等著候申病愈歸來后讓其以軍機大臣的身份兼領輜重營指揮使。而孝帝此時自相矛盾的厲害,一方面做的已經(jīng)極為的明顯了,一方面還覺得不能對老九太過于刻薄,于是暫時打消了讓獨孤銳志任修羅營指揮使的念頭。

    讓孝帝安心的是,劉凌對他這樣的動作不聞不問,每日只是到修羅營去練兵,朝廷里人士上的調動他根本就置之不理。也不知道是自己這個九弟寬厚忠誠,還是他對自己寒了心。但孝帝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須趁著自己還“明白”替兒子把事情都做好??v然不能開疆拓土,但必須給兒子一份堅實的基業(yè)吧。殊不知,孝帝這樣連續(xù)的混蛋手法,已經(jīng)觸及了大漢的根本。

    “陛下,忠王昨天去仙緣人間了!”

    一身黑衣的麒麟衛(wèi)指揮使郎青跪在孝帝的身前說道。

    “哦?老九也學會尋歡作樂了?哈哈,不錯不錯!”

    孝帝笑的很開懷,他覺得自己這個九弟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自己需要一個不理軍務的閑散王爺,而老九就努力的往這方面去做。一直到現(xiàn)在,孝帝還認為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理所當然的,而劉凌也作為自己最信任的人理所當然的要支持。

    “不僅是這樣,忠王還下令花翎打死了一個在仙緣人間鬧事的紈绔子弟,那人叫謝坤,是太原城里最大的商人謝萬才的獨子。”

    “哦?為什么?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