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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盜墓之王在線閱讀 - 第280節(jié)

第280節(jié)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們都在冷靜地剖析著一起走過的感情歷程,每一句話都猶如外科醫(yī)生的手術(shù)刀一樣冰冷,絲毫不帶個人情緒。

    “對不起,我是騙了你,不過,你不能不承認,對我的那些好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你也是在利用我重回這里,對不對?”唐心的聲音里終于流露出一絲心痛。

    老虎沉默了,卸下彈夾,默數(shù)著那些子彈。

    世間著書立說的人都言之鑿鑿地論定,愛情中的男女都是盲目而弱智的,只聽信甜言蜜語,卻看不透對方的真心,即使被騙得傾家蕩產(chǎn)、走投無路,也永遠無怨無悔。老虎和唐心的經(jīng)歷,徹底地粉碎了這一說法。在外人眼里,他們是一對相戀中的男女,但內(nèi)心世界里卻都時時刻刻充滿了提防和警惕。

    良久,老虎才悵然回答:“沒錯,我們不得不借用你的宿命?!彼D(zhuǎn)向我,“風,我也騙了你,這場布局延續(xù)了相當長的時間,因為我們需要最優(yōu)秀的人物沖破種種阻撓,在披荊斬棘的同時,替我們掩蓋真相。”

    我愕然苦笑:“原來是……這樣?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怎么會這樣?”

    從來沒有想到老虎的心機會藏得這么深,但轉(zhuǎn)念一想,他既然能夠在遙遠的古代大海上潛心蓄勢幾十年,然后等到時機成熟才挺進中原,為什么就不能繼續(xù)在現(xiàn)實世界里堅忍隱匿,再等良機出現(xiàn)?

    “越王勾踐”的范例一直以來都是世界范圍內(nèi)有志之士的楷模,成大事者必定都善于忍耐,并且低伏的時間越長,往往爆發(fā)的時候也就更熾烈。

    “老虎,不管怎么說,我很佩服你?!边@句話是真心的。

    老虎一笑:“現(xiàn)在,需要遮遮掩掩的階段過去了,青龍會已然崛起,很快就能震驚世界,并且那扇封印之門對我們來說并非難題,有人——”

    一連十幾聲轟然巨響,靠近山洞的至少二十余座小樓同時迸碎,磚瓦殘片伴著白雪射向天空。兩道影子一前一后飛馳回來,就在我們的頭頂停住,一輪更加密集的刀劍格斗聲傳過來。

    “人與人之間,永遠都充滿了相互欺騙與自欺欺人,永遠都無人值得信任,所以,我最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歸宿,就在此地,就在此時——”唐心揮手扳動駑匣的開關(guān),仰面上指。

    土裂汗大神懸停的位置大概超過我們頭頂十米以上,恰好是弩箭的射殺范圍之外。

    這時他們兩個都處于急速旋轉(zhuǎn)的狀態(tài),類似于直升機飛行時的螺旋槳,土裂汗大神的灰袍飛旋成了一朵灰色的浮云,在白雪飄降的背景下竟然呈現(xiàn)出一種殘酷的詩意來。

    老虎緩緩舉槍,指向阿爾法,但隨即又緩緩轉(zhuǎn)向土裂汗大神。在他的價值觀里,激戰(zhàn)的雙方都要死,無所謂誰先誰后,他只是想先射殺更強大的一方,讓局面變得簡單明了下來。所謂“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就是這個道理,當阿爾法與土裂汗大神全力搏斗時,也就是其它勢力能相繼暴起突襲的最佳關(guān)口。

    “那么,被阿爾法封印的幻像魔呢?豈不更要蠢蠢欲動?”我在隱隱擔心著。

    第一次接近封印之門時,他在幻覺中以烈焰向我發(fā)動攻擊,卻被大哥楊天留下的幻覺擊敗,重新退回甬道中間的那個缺口下面。這一次,阿房宮毀了,阿爾法自顧不暇,他當然就有機會再次向外沖擊了。

    我看到越來越多的金色火花緩緩飄落,與雪片交織在一起。

    “或許該阻止老虎?免得局勢更加糟糕?”我心里在做激烈地斗爭。

    “風,真正高明的戰(zhàn)士并非蠻牛一樣浴血沖殺,而是以無隙入有間,選中敵人的最薄弱環(huán)節(jié),一舉殺入,毫不留情。現(xiàn)在,看我來給你導演一場好戲——”他舉在空中的手穩(wěn)定得如同一尊鋼鐵雕塑,食指即將扳動。

    那種化學子彈屬于美國的最新科技產(chǎn)品,的確有他說的那種殺傷力。

    “老虎?!碧菩慕辛艘宦?,肩頭一晃,幾乎毫無預兆地射出一排十只短箭,全部射中了老虎敞著懷的胸膛,深沒到箭尾。

    這其實是可以預料到的結(jié)局,她不想看到阿爾法傷在老虎槍下,假如在這場戰(zhàn)斗里有人必須先死的話,她選中的是老虎。

    聽到機簧回彈時的“格楞”聲之后,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老虎死了”。因為箭尖上浸的毒藥太厲害了,老虎貼身的白襯衫已經(jīng)變成了焦黑色,并且迅速向兩邊腐蝕開來。我甚至有些后悔,因為自己完全可以阻止這個變故發(fā)生的。

    “你只能死在這個世界里,因為這也是你的宿命?!碧菩某劣舻刈叩嚼匣⑸磉?,低頭看著他,順勢一腳,把那柄沙漠之鷹踢開。

    一片雪打在我的眼皮上,迅速融化成了幾滴冰水,順著我的眼角留下來。

    “沒有其它……辦法能改變這一切嗎?”老虎看著自己胸口上整齊排列著的短箭,神情黯然,張著兩手,卻不敢去碰它們。

    我不愿意看這對江湖男女的生離死別,無聲地退后幾步,仰面看著激戰(zhàn)中的兩人?;颐擅傻奶炜罩?,阿爾法飛旋的身子突然停了下來,金劍壓在土裂汗大神的脖頸上,閃爍的晶石光芒映亮了對方的臉。

    土裂汗大神仰天大笑:“朋友,我終于上來了,你的‘天旋地轉(zhuǎn)龍馭大陣’再厲害,也沒法真正地困住我。所以,這一次我們只打了個平手,是不是?”

    “錯,你敗了,但我可以給你機會,重新回地脈里去,不再插手這里的事,怎么樣?”那柄晶石金劍只要稍稍移動,土裂汗大神就將頭顱落地,避無可避。

    “如果我說不呢?難道你想獨霸‘亞洲齒輪’的能量?說老實話,那種能量既然可以供養(yǎng)整個地球所用,就一定夠我們大家坐地平分的。我的貪心不大,只要能夠啟動大飛行器回到土星就夠了。剩余的,你喜歡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蓖亮押勾笊竦男β曉絹碓胶榱粒慌虑懊嬲⒎繉m的廢墟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就像地球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樣,他們之間的戰(zhàn)爭與和平,也是圍繞著能量利益之爭而展開的。能量就像他們的“氧氣”和“食物”一樣,相伴終生,不可或缺。

    “聽我的勸告,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這個世界不是你能插足的——”阿爾法客氣而沉著,但那柄劍卻紋絲不動,牢牢地壓在對方咽喉要害之處。

    “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些,不過就是企圖吸收幻像魔的力量,重新創(chuàng)建出自己的飛行器,回到自己的宇宙航行軌道里去?我只能告訴你,那是絕不可能的,火星人的飛行器也毀壞得非常厲害,無法執(zhí)行遠距離飛行任務(wù)。就算你制服對方,也無法得到他們的飛行模塊,更無法回到過去的軌跡上去?!?/br>
    土裂汗大神毫不客氣地揭開了阿爾法的偽裝,我漸漸明白,阿爾法之所以選擇溫和封印的方式對付幻像魔,自己是存了很大的私心。

    “夸夸其談的人最容易自取滅亡,你懂嗎?現(xiàn)在,回你的地脈里去,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他們兩個的火氣正在持續(xù)升溫中,或許下一秒就會突然火山爆發(fā)。

    “哈哈,你以為自己能控制這個世界嗎?聽——”土裂汗大神向自己身后的山洞方向一指,“他就要破門而出了,你的末日就要……”

    山洞那邊傳來“哐當”一聲轟響,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聲音越來越密集,那是幻像魔沖擊封印之門的動靜。在這種驚天動地的撞擊聲里,相信那扇金屬門也是撐不了太久的。

    第三部 鏡幻虛空 第十章 土裂汗大神的伏兵

    我始終以為,大家真正的敵人是幻像魔,而不是為了能量性命相搏的兩大陣營??上О柗ê屯亮押勾笊癫荒苄钠綒夂偷芈?lián)手,為剪除幻像魔而戰(zhàn)。地球人好內(nèi)斗,他們兩個非地球人,竟也如此好斗。

    “破門而出又怎么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有這柄晶石金劍在,什么樣的邪魔鬼怪都會俯首就死?!?/br>
    阿爾法沉聲低喝,截斷了土裂汗大神的話,但后者隨即以一連串嘿嘿冷笑回敬他:“俯首就死?你的能量也衰減到最低了,如果不能進入‘亞洲齒輪’的世界得以補充?很快就會到達零點。那時候,你不過是個粗俗笨拙的普通人,還能這么囂張?”

    老虎仰面躺著,雙眼緊閉,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呼吸。唐心跪在他身前,沉默地垂著頭,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她的悲慟沉靜與頭頂那兩人的緊張對峙,形成了完全相反的兩種情緒,而我只是夾在中間,無法伸手去幫助任何人。

    在老虎和唐心之間,由彼此信任倚靠變?yōu)槌鹨晳岩?,翻臉的速度勝過翻開一張日歷,但就在我踏入金蛋之前,老虎還信誓旦旦地要為唐心而死,一生無悔。

    他們的情感變化帶給我更多的對人性的反思,或許我們地球人太善于說謊了,最終自己說出的謊言化成厚厚的蠶繭,將自己牢牢裹住,無法掙脫。到臨死前的那一刻,這層繭才能自動褪下來。

    “風,聽到我的聲音嗎?”我聽得出來,那是土裂汗大神的召喚聲,以前聽到過無數(shù)次了。

    “回答我一個問題,在埃及沙漠里,如果我告訴你某一地點的平面經(jīng)緯坐標,僅僅缺失立體的深度坐標,你能不能有信心把那個點找出來?也就是說,你能做到的沙漠挖掘深度極限是多少?五百米還是八百米、一千米?”他的語速很快,顯然是想在最短的時間里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我略一沉思,立即仰起頭來回答:“八百米,那是沙地挖掘的極限,再向下,只怕會引起沙海的連鎖坍塌反應(yīng)。你想說什么?”

    耶蘭做為沙漠施工的行家,不止一次對我和蘇倫炫耀過自己的工作經(jīng)驗,可惜他已經(jīng)死在尋福園了,否則假以時日,將會是一個偉大的沙漠專家。

    “那個坐標,就是‘盜墓之王’楊天最后消失的地點。我說過,其實我們兩個合作的話,未來會一片光明,不是嗎?當然,你也要幫我個忙,替我抵擋阿爾法超過三十秒的時間,然后你就能得到那兩個地球經(jīng)緯坐標數(shù)字,這樣的交易合算不合算?”

    緊急情況下,他顧不得賣關(guān)子,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之前我在北海道與他通話時,飛行器里的能量已經(jīng)接近最低點,現(xiàn)在,取得“亞洲齒輪”里的秘密,將是他繼續(xù)活下去的最后一條路。

    “合算,成交。”我說了四個字,頭頂一黯,他的身體已經(jīng)像顆滾落的鉛丸,直墜下來。

    就在他頸后半米遠處,阿爾法的金劍帶著迷人神魄的光芒緊緊追躡而來。土裂汗大神從我身前掠過,撞碎樓頂落了下去,不等瓦礫碎裂卷起的塵土揚起,我已經(jīng)猛力拔刀,接過了那道金光上的殺氣。

    起初,我能分辨出“逾距之刀”和晶石金劍每次撞擊時發(fā)出的當當聲,幾秒鐘以內(nèi),當當聲的頻率便超越了人耳的分辨能力,成了模糊的一片。一瞬間,不知道交手多少招,我只覺得自己仿佛是被一座黃金鑄成的塔困住了,無論朝哪個方向出刀,總會被金劍格擋住,然后濺出一朵燦爛的金花。

    我立即閉上了眼,僅憑靈敏的聽覺搜索著出路,并且只攻向阿爾法的腰帶以下。自從見到他以來,我曾無數(shù)次覺得他的膝蓋有些問題,是行動之間的一個巨大破綻。剛才他與土裂汗大神搏斗,始終都在懸在空中進行,不必做出“屈膝”的動作,這一缺點被巧妙地掩蓋了過去。

    高手過招,分秒必爭,假如他腿上真有殘疾,出手時會大打折扣,在我全力以赴的進攻下,未必會穩(wěn)cao勝券。

    阿爾法突然閃了出去,困住我的黃金塔也立即消失,我才有機會停下來稍微喘口氣。在他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下,能夠拖住他三十秒還真不是件容易的工作。

    “為什么幫他?風,你知道嗎?亞洲齒輪做為地球的核心,能量是固定不變的,假如被他攫走一部分,留下的這個缺口誰來補?你?還是我?或是地球上四十億坐吃等死的傻瓜?喂,動動腦子想想好不好?假如這一次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是地球人中的超級叛逆,千秋罪人!”

    他很激動,因為此刻土裂汗大神早就穿過樓下的大門,直奔“地脈”出口。如果不是我出刀阻撓,這時的土裂汗大神早就被四分五裂了。

    “他回地脈去,回自己的飛行器去,以后也絕不回來打擾大家,這樣不好嗎?而我們,還需要整裝蓄勢,應(yīng)付幻像魔的進擊?!蔽艺f的是實情,雙方的內(nèi)耗沒有任何意義。

    “你能保證?誰都不能保證——”他向空院直掠過去,速度快得讓人望影興嘆。

    的確,我無法保證什么,在這場能量爭奪戰(zhàn)中,人類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但我愿意竭盡全力去做。

    “你終于還是……感到愧疚了嗎?”老虎急促地喘息著。

    “是,別怪我,因為我不能讓你傷害他,反之,我也不想你射殺敵人后,再死在他的手里。”唐心的表情痛苦而決絕,射殺老虎并非他的本意,就像我與阿爾法動手廝殺一樣。

    “那么,你寧愿殺我,寧愿……讓我死在你的手里……”老虎在雪地上掙扎著,伸手去摸索自己的手槍。

    唐心沉默地看著他,等到他從積雪下面找到那支沙漠之鷹,然后才淡淡地一笑:“這是我死的日子,也是宿命的終結(jié),開槍吧?!?/br>
    她扭過臉,凝視著空院,對個人生死已經(jīng)置之度外,漠然不顧。

    一瞬間,我仿佛看清了她的內(nèi)心,在超脫了生死、愛戀、絕望、希冀之后,她的心已經(jīng)澄明一片,既沒有自我,也沒有眼前的這個世界。

    老虎舉槍,緩緩地指向唐心的太陽xue,食指牢牢地勾住扳機,陡然間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我終于明白,自己愛上的,只不過是一個被人攫走靈魂的傀儡。小心,其實你和唐清一樣,都是在別人的思想遙控下行尸走rou般活著,所謂‘宿命’,也僅僅是別人根植于你腦子里的毒草,你還不懂嗎?”

    他的中氣依然充沛無比,根本沒有中毒跡象。

    我嘆了口氣:“老虎,既然你套著避彈衣,又干什么裝著受傷,讓唐小姐擔心?”

    這一點,在他剛剛中箭時我就想到了,那種毒箭的殺傷力幾近于見血封喉,如果同時身中十箭,繼續(xù)存活的時間大概只有三十秒到一分鐘之間,而不是繼續(xù)說話、繼續(xù)表白個不休。

    “沒人為我擔心,風,男人總是那么容易上當,付出所有卻一無所得,癡心奉獻換來的只是一捧空氣。我不會再迷戀任何東西了,皇圖霸業(yè)、如畫江山才是最值得畢生追逐的?!彼氖持冈诓煌5仡澏吨?/br>
    我懷疑他有沒有決心射出那顆子彈,畢竟他不是唐心,關(guān)鍵時刻,男人總是不如女人堅決執(zhí)著。

    最終,老虎的槍口垂下來,緩緩地搖頭:“我不殺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br>
    “我不會明白,在這里是最后的終點,我沒有時間了?!碧菩睦淅涞鼗卮稹?/br>
    他們的頭頂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在這種天氣里分手,老虎的沮喪心情可想而知。

    “唐小姐,為什么大家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咱們的共同敵人是六臂怪物幻像魔,一旦敵人脫困,這個世界馬上就會毀滅殆盡,不復存在了。或許你該勸勸阿爾法,停止這場戰(zhàn)斗?”

    我始終站在中立角度,不肯放棄自己的立場。

    “他停不下來,你看,對方早就布下了連環(huán)陷阱,只不過是以時間換空間,將奇門遁甲陣勢破壞后才會發(fā)動萬無一失的攻擊……”她的眼里滿含著無助的悲哀,看起來讓人心痛不已。

    土裂汗大神退到井口附近,但阿爾法已經(jīng)搶先一步占據(jù)井口,擋在他的前面。

    那個位置,恰好是風水學中“背后有井、陰陽沖害;左牛右狗、詭辣絕戶”的大兇處境,他只顧全力追擊,卻忽略了這一點。也難怪,空院的圍墻崩塌,遍地都是瓦礫廢墟,只有從高處俯瞰時才能看清這一點,身在局中,反而一無所知。

    “我要走了,兩位再見,永別了!”淚水沿著她的面頰潸潸而落,我和老虎都沒有理由留住她,眼睜睜看著她躍下小樓,奔向井口。

    “什么?”老虎癡癡地問了一句。

    “她走了?!敝挥形夷芑卮鹚?,假如阿爾法中伏,必定非死即傷,唐心沖過去,很可能會為他而死。這樣的結(jié)局,或許就是她追求的死得其所,最終宿命。

    “風,假如我死了,帶我們?nèi)ツ敲骁R子——”他在自己的槍口上輕輕吹了口氣,神色顯得輕松了一點,“就是司徒求是和雷傲白說的那面鏡子,我們、我們大家都是從鏡子里來的,所以我始終相信,任何情況下,穿過鏡子,我仍是號令天下的虬髯客,仍然能在史學家的如海典籍里生龍活虎地存在著?!?/br>
    我雖然感到極度驚愕,但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什么,向漸漸在雪地里消失蹤影的兩具尸體望了望。

    “他們已經(jīng)死了,就算勉強回去也是死人,毫無意義,不必管他們了?!彼ζ饋?,憔悴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傷感。

    “你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我低聲問。

    “史學家說,虬髯客與李世民第一次見面,棋枰論道,連下三局,每一局都是在大勢占優(yōu)的情況下突遭翻盤。而后,他與李世民麾下第一猛將尉遲敬德、第一謀士徐茂公、第一兵法師秦叔寶比武、論謀、談兵,皆遭敗績,與此同時,他最仰慕的三妹紅拂女,也芳心暗許李世民。他到京城來,曾懷著俯仰天地、執(zhí)掌乾坤的夢想,卻給李世民一個人就輕描淡寫地化解,激憤之下,他才在凌煙閣上下布置埋伏,意圖刺殺李世民,除去這個心頭大患。”

    他背誦的這段野史,散見于很多唐宋筆記小說里,對我而言,并不陌生。

    “那場刺殺并沒有成功,但事出有因,不是行刺者無能,而是發(fā)生了一件天大的意外,對嗎?”我舉手指向雪地上的伏尸。

    老虎沉郁地苦笑起來:“一面鏡子改變了一個朝代,否則,與秦皇、漢武、宋祖、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并列天下群雄的就是我,而不是李世民?!?/br>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據(jù)我所知,刺殺失敗后,虬髯客投入李世民麾下,在‘玄武門之變’中出力最多,可惜大功告成后,被太子李建成的九十九死士圍攻于長安東門,眉際中毒箭而亡。你在這里,歷史上死掉的虬髯客又是誰?”

    在史學家看來,當所有的野史記錄存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相似時,它也就不在是荒誕不稽的野史,而上升到與正史同等的地位。我至少看過這段歷史的十幾個版本,措辭造句略有差別,但“虬髯客中箭而亡”卻是言之鑿鑿的事實。

    “我不清楚,從凌煙閣上的鏡子走過來之后,我只想以后,不看從前?;蛟S是時勢命運的捉弄吧,我憑著從那邊帶來的古玩名器,籌募資金逾九十億美金,屢次在東南亞島國上挑起動亂,但從沒有一次成功過。這一次的結(jié)果如何,我心里沒什么底,或許只有等待青龍會一飛沖天,我才能借別人的光榮耀自己的生命?!?/br>
    他笑著點頭:“我也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br>
    我愕然:“你去哪里?陪唐心一起離開嗎?”

    他的話很明顯就是生死訣別的意思,與唐心剛剛說的幾乎是同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