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我沒弄明白這兩個人是什么想法,索性提氣護身,任由他們得手。 第二部 一笑傾城 第五章 連環(huán)殺戮 一招便制住了我,蔣光很是意外, 咧著嘴大笑:“ 嗯?這家伙,武功這么差?蘇倫小姐說,他是什么‘埃及無敵英雄’,我看真是太稀松了。要咱們兄弟去埃及的話,弄不好也能混個什么英雄之類的?!?/br> 蔣亮嘆了口氣:“馬幫那邊接應的人呢?怎么還不出現——” 蔣光壓低了嗓音:“對了,要他們對付飛鷹和飛月,外面那隊人身手都很厲害,咱們還是老老實實躲在這里,等飛鷹的人馬都被消滅掉,再出去不遲?!?/br> “你們兄弟給西南馬幫收買了?抑或本來就屬于馬幫的手下?”我忽然覺得有些可笑。西南馬幫偏安一隅,做自己的生意賺自己的錢就夠了,何必出手管別人的閑事?消滅了探險隊和飛鷹的人,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對,是收買。馬幫答應我們兄弟,只要把探險隊帶進山,就能得到一百萬人民幣。每次都是這么多,現在你該明白,我們兄弟跟李家父子的不同了吧?他們只知道賣東西賺錢,而我們,則是賣人賺錢。這么多年來,我們賣人的總收入已經是個非常巨大的數字,你猜都猜不到,呵呵呵呵……” 蔣光露出了本來面目,雙眼里閃現著貪婪的光芒。 “那些傳說,都是假的,都是馬幫的人替你們編出來的?蘇倫呢?是不是落在馬幫手里了?” 我的心突然一寬,如果是給馬幫的人抓了,以她隨機應變的智慧,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蔣亮放開了我,警覺地向窗外張望了一會兒,伸手從懷里摸出一把短槍,熟練地推彈上膛,悄悄回到樓梯口的位置。北少林“虎爪功”最厲害的一點是能夠抓斷人的筋脈,令對手腰部以下瞬間癱瘓。按照他剛剛爆發(fā)出的巨大力量,大概是覺得已經令我喪失了行動能力。 “不,你猜錯了。 ”蔣光顯得有些情緒低落。 蔣亮不甘寂寞地插嘴:“那些傳說都是真的,但是到過阿房宮的,不是我們,而是‘空空小生’。你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嗎?” 我點點頭,“空空小生”在江湖上消失之前,名列“盜墓高手榜”第二十五位,廣東佛山人,據說跟當年轟動一時的“廣東十虎”和南少林五枚大師都很有淵源,最拿手的武功是“縮骨法”和“龜息功”。 “空空小生進過蘭谷,很不幸,當他精疲力竭地出來時,遇到了我們哥倆,又被哄騙喝下了‘十方軟筋散’,所以,任何武功都發(fā)揮不出來。為了活命,他把那一次的盜墓過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于是,他的盜墓故事順理成章地變成了蔣家兄弟探險的經歷,背囊里的指北針也落在我們手里。當然,作為一個天下聞名的盜墓賊,他不可能只帶這么一點東西出來,還有一柄白玉雕琢成的鑰匙、一柄很短的青銅匕首。不過,這兩樣東西,我已經賣給了尼泊爾人,可惜價格太低了,那個尼泊爾和尚真夠吝嗇的,說死說活才給了五萬人民幣?!?/br> 蔣亮口沫橫飛地說著,幾乎忘掉了自己的正事。 我最關心蘇倫的下落,追問了一句:“以前被那傳說所吸引的探險隊都死光了?” 蔣光毫不猶豫地點頭:“對,從空空小生之后,我們學會了騙人、殺人,以此換取馬幫給的大把鈔票,但這一次實在糟糕,連我們也不知道那寫滿符咒的石墻是如何出現的,然后蘇倫和席勒同時失蹤,接著席勒昏迷,這一切,把我們都弄愣了。所以現在——我們要結束最后一次賣人行動,帶著所有的錢逃到尼泊爾去,買兩個大農莊,開開心心地過完余生?!?/br> 其實,他們已經過了六十歲,就算再風光暢快,也不過還有三十年好活而已。 窗外陽光燦爛,誰也不會預料到轉眼間西南馬幫的人馬就要砍殺進來。村寨的門口,飛鷹的手下正坐在石頭上曬太陽,抽煙聊天、說說笑笑,連起碼的警戒都沒有。 “還有沒有得談?殺這么多人有必要嗎?”歷年歷代的江湖,因寶藏引起的殺戮一波接著一波,此起 彼伏,從未停息過。我不想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大家還為了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金銀珠寶自相殘殺。 蔣光無奈地搖搖頭:“這些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時時處處都需要錢,有錢才能有一切。馬幫已經給了我們幾百萬,既然踏足在這個泥潭里,退是退不回去了?!?/br> 蔣亮的槍陡然舉起來,指向樓梯口。那邊探頭出來的,竟然是李家父子,李康錯愕地看著蔣亮手里的槍,眼睛瞪得滾圓,雙手下意識地高舉過頭頂。 從窗口里看,飛鷹、飛月、梁威已經下了石階,融入到那些談天說笑的隊員們中去了。 “老朽說——”李尊耳氣喘吁吁地爬上樓,抬頭發(fā)現蔣亮虎視眈眈的樣子,“啊”的一聲張大了嘴癱在地上。 “你看,我沒想殺他們,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你讓我怎么辦?”蔣光獰笑起來,嚓的一響,他掌心里亮出一柄尖銳的匕首,向李尊耳逼過去。 “你干什么?想殺我,還有沒有王法?天化日之下……”李尊耳囁嚅地辯白著。 匕首上反射出的光,落在屋頂的交叉橫梁上,我忽然覺得這情景有些熟悉。如果木樓與尋福園的別墅都是大哥所建,又選取了同樣的橫梁十字交叉的建筑方式,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他可以在尋福園別墅的橫梁上懸掛一個羅盤,這里呢?會不會也曾掛過別的東西? 一瞬間的失神,讓我忘記了眼前即將發(fā)生的事,專心致志地仰面向上,盯著那一點光影。 “老李,對不住,朋友一場,今天別怪我手黑,要怪只怪你們爺兒倆太不識相,自己跑過來找死。”匕首一晃,梁頂上的光斑消失了,我向前跨了一步,伸手一抓,那柄匕首已經落在我手心里。 “這不過是市場上最粗糙的仿制品,下一次真想殺人的話,記得要找一柄剛性好點的匕首,知道嗎?”我右手發(fā)力一彈,匕首直射梁頂,釘在橫梁的十字交叉點上。 “喀啦”一聲,蔣亮的食指扣動了扳機,只是我先他一步按住了鎖住彈匣的機簧,刷的一聲,彈夾退出,夾在我兩指之間。小指輕挑,又替他關閉了保險栓,扳機只進行了三分之一便被卡住。 對付他們這種人物,一只手足夠,如果不是為了獲得真相,早就施以重手了。 李康欣喜地叫起來: “風先生真是好身手!” 從槍口刀尖上救了他們父子性命下來,我并不覺得有多么興奮。西南馬幫是叢林里最頑固、最龐大的一支勢力,如果他們打算介入,便沒有什么人能夠阻止。 李尊耳緩緩爬起來,指著蔣光的額頭連連嘆息:“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我那么相信你們兄弟,幫你們著書立說,還讓康兒積極地聯系探險隊,你們……你們……”陡然間,蔣光額頭上射出一道手指粗細的血箭,直噴在李尊耳的眉心。 “這是什么?”李尊耳抬手去抹。 “嗤嗤嗤”三聲,蔣亮的眉心、胸口、丹田同時噴出三條血箭,二樓上頓時充滿了血腥氣。 我大聲疾呼: “退后,快退后——” 剎那間,我已經明白在蔣光、蔣亮身上,必定出現了什么詭譎莫名的變化。叢林本來就是個神秘莫測的世界,在這里,發(fā)生任何怪事都不必覺得大驚小怪。 蔣光轉身望向蔣亮,他們隔著兩步距離,身體里持續(xù)噴出的血箭相互射到對方身上。 “這是什么?這是龍格女巫的詛咒嗎?我們……我們有那么多錢,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哥哥,救救……我,救救我……”蔣亮臉上帶著驚恐萬狀的表情,空槍早就扔掉,十指胡亂張開,卻不敢去捂住自己的傷口。 “我、我——”李尊耳也慘叫起來,那些從他眉心流下來的血,帶來的結果如同強腐蝕性的硫酸,他的老臉一瞬間已經面目全非。 “康兒、康兒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受到侵害的首先是他的雙眼 然后是鼻子、嘴、喉結。 李康一步步向樓下退去,嘴張大到了極限,不理會李尊耳的嗥叫,突然轉身發(fā)足狂奔,跑到樓門口,骨碌碌地滾下了石階,再沒了動靜,可能是跌昏過去了。 第一個死的是李尊耳,第二個是蔣亮,他們咽氣的同時,渾身發(fā)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 “風先生,你還在嗎?”蔣光始終面向樓梯,他的武功高明一些,才會支撐得更久。 “我在。”我已經退到了窗口位置,短槍在手,警覺地用心感知著窗口、樓梯口兩處位置,因為自己能預感到神奇地殺死蔣家兄弟的那股力量就在附近。 “是龍格女巫,她是這片叢林的主宰,就連西南馬幫都只是她的傀儡,所以,別試圖對抗她。那樣,下場只是死路一條。聽我的話,及早退出去,能夠保住性命,因為我們都是凡人,不可能像那個人一樣,孤膽前來,功成身退,連龍格女巫都拿他沒辦法……咳咳……”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能說這些話,能證明良心沒有完全泯滅。 “那個人?你說的是誰?”我的臉對著蔣光的后背,但槍口悄悄向窗外斜挑。窗外有一陣風拂過,風里應該夾雜著另外的東西。“ “他姓楊,江湖上的好漢都尊稱他為‘盜墓之王’。唉,能夠對抗龍格女巫的,都不會是凡夫俗子,他根本不是人——而是神,無所不能的天神。他的輕功和刀法比閃電還快,一秒鐘內斬殺了南馬幫三十名槍手,這一點,誰能做到?寶藏雖好,卻不是人人都有能力覬覦的,年輕人,回頭吧。如果能救得了你,也算我對從前那些罪孽的救贖,回頭吧……” 他向前栽了一步,身子壓在樓梯欄桿上,臉上、胸口、腹腔血落如傾盆。 “啪、啪啪啪啪”,我連開了五槍,因為就在蔣光栽倒的瞬間,窗外有股勁風卷進來,風里有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就像在石墻那邊時我感覺到的東西一樣。 龍從于云,虎從于風,那是江湖高手們的俗諺,但我知道,這東西跟龍虎無關,只是一陣陰邪之極的暗流。 它卷過蔣光、蔣亮、李尊耳的尸體時,很明顯從他們身上攫走了什么,我敏銳地意識到,它帶走的是他們的思想,然后它的能量突然間增強了,變得無比活躍起來,像是一團剛剛添加了干柴的篝火。 我屏住呼吸,槍口直指著它。彈夾里還有十五顆子彈,但我知道,普通的子彈似乎并不能對它造成什么傷害。它之所以停滯不動,應該是在等待時機,攫取我的靈魂。 “你是什么?”我從牙縫里進出四個字。明知道道對方不會作 ,但我仍然下意識地這么問。李康沖出去之后,飛鷹他們肯定能意識到樓里出了問題,會急速趕過來。如果想在叢林里繼續(xù)生存下去,就得先除掉這東西。 腳步聲從樓下雜沓地傳來,中間夾雜著槍栓“喀喀”拉動的聲音。 我有半秒鐘的分心,畢竟耳朵里傳入那些聲音時,注意力總會受到影響,但在人與人的對決中,這點破綻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因為對方不可能在半秒鐘之內突破十五步的距離向我展開攻擊。 “咻”的一聲,它向我沖過來,似乎已經對我的的思想變化明察秋毫,要的就是那半秒鐘的空當。 我連開了九槍,槍膛的后坐力還沒有完全從掌心消失,它已經到了。一陣冷徹骨髓的寒意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猶如赤身裸體掉進了零下二十度的冰庫里,失去了任何動作的能力。感覺上,我已經變成了一支完美冷凍的冰棍。 窗口射進來的陽光忽然一暗,何寄裳尖銳的叱喝聲響起來:“小青——”尾聲未落,她腰間纏著的青蛇已經彈躍起來,卷向我的肩頭。刷的一響,在我肩頭、脖頸、臉部、額頭連纏了五圈,密密匝匝地罩住了我的上半身。 我及時地在它纏過鼻梁時長吸了一口氣,立即閉住呼吸。比起那團陰氣,青蛇身上滑膩膩、冷冰冰的感覺顯然更令我安心。此刻我頭頂猶如扣了一只巨型的安全帽,失去了所有的視覺、聽覺、嗅覺。這種狀態(tài)下,時間和方位對我而言,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但我僅憑著最后的感覺,仍舊射光了槍膛里剩余的六顆子彈。 子彈可以撕裂人的皮rou、撕開不帶裝甲的車廂鐵板,但卻只能從“它”身體里毫無阻礙地鉆過去,射到木樓的墻板里。 最先恢復的是聽覺,并且伴著濕漉漉的感覺、然后是飛鷹的吼叫聲:“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兇手在哪里?” 頭頂緊縛的感覺倏地沒有了,我馬上能夠再次自由呼吸了。 二樓上至少站了十幾個人,全部荷槍實彈,其余隊員則塞滿了那道窄窄的樓梯。那東西已經不在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完全放下心來。 何寄裳靠在窗口,抱著胳膊,面色無比古怪。 “風,怎么回事?他們怎么死的?”飛鷹揮動著手槍,顯然對何寄裳起了疑心。他的臉色明顯憔悴了很多,眼窩深陷,眼袋和黑眼圈也浮現了出來。 梁威走過來,伸手撿起地上的青蛇,我這才發(fā)現,它已經斷為三截,傷口處整齊得像被一柄利刃飛快地切削而過,環(huán)形骨骼的白茬非常刺眼??吹贸觯和浅Fv,彎腰、起身的動作,都變得遲緩而滯重。 我收起空槍,抹去了耳畔的蛇血,向飛鷹笑了笑:“沒事了,似乎跟石墻那邊發(fā)生的怪事差不多,有一股邪氣撞進來,殺了他們三個。大家請先退出去,我跟何小姐有事情談?!?/br> 飛鷹悶哼了一聲,向身后揮手,隊員們立刻有秩序地退了出去。 我拍著梁威的肩膀:“你該好好睡一覺,太疲倦的話,會影響大腦思考問題的能力,沒什么好處。我們的路還長,以后倚仗你的地方多得是呢!” 梁威一笑,露出被香煙熏黃了的牙齒:“我知道,只是擔心小關的下落。如果他在,臨陣應變的能力會勝過我。” 他黝黑的額頭上,布滿了長短深淺的皺紋,忽然轉向何寄裳提高了聲音:“云南五毒教與蜀中唐門,是江湖上最擅長下毒殺人的兩大門派,手法干凈利落,無可匹敵,而且殺人之后從來都是坦然承認,絕不推諉,這一點,歷來受江湖好漢敬重,對不對?” 何寄裳冷笑:“對。” 梁威老老實實地鞠了一躬:“謝謝?!比缓筠D身下樓,他的話,無疑是在開脫飛鷹對五毒教的疑心。 飛鷹抬起左手,撫摸著自己粗糙的面頰,斷指的位置光禿禿的十分刺眼。 “風,也許,我們該離開這里了,你說呢?”他沉吟著。 我沉默無言,如果能跟何寄裳合作,把村寨當成一個落腳點,將會對探險過程大有裨益。前面的路不知道還有多長,總得有一個可以補給必需品的基地才是。 窗外,飛月牽著那小女孩的手,出現在大路上,不知不覺,我們三個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女孩的身上。她的頭發(fā)已經洗過,被飛月細心地編成了兩條麻花辮子,垂在肩后,辮梢上還用大紅綢帶打了兩個鮮艷的蝴蝶結。 飛鷹忽然咳嗽起來,漲紅了臉,雙眉怒張:“風,那個小女孩很古怪!” 何寄裳倏地旋身,冷冷地盯著飛鷹,像是要一直看透他的五臟六腑。 飛鷹的手不自覺地又摸向槍柄,身子也慢慢僵硬挺直,如同一只遭遇勁敵的老鷹。 “五毒教曾有一種煉蠱方法,叫做‘逼神穿心術’,如果你懷疑某個人被蠱術控制,可以將對方架在燒滾的香油鍋上方炙烤。一般蠱蟲聞到香油的誘惑味道,便會從人的七竅八孔里爬出來,跌在油鍋里。你要不要也拿她做個試驗?廚房里有柴、有鍋、有香油,隨時可以進行。” 何寄裳的話里帶著淡淡的嘲諷,雖然年齡相差不大,但她在江湖上的輩分要高過飛鷹很多,談到下毒用蠱,飛鷹更是落在下風。 “你以為我不敢?反正已經死了三個人,不差再多幾個!”飛鷹大笑,手指不斷地摩挲著槍柄。 “再多幾個?對,只怕你沒有膽量——”何寄裳左手按在嘴唇上,發(fā)出一聲奇怪的口哨,跟平時的口哨聲完全不同,不是“吱”聲,而是類似于鄉(xiāng)下人趕豬放羊時的“嘮”聲。 飛鷹笑聲還沒有完全停息,后窗“噗”的一聲被挑開,距離窗口最近的蔣光身體一下子凌空彈起,射出后窗?!班钡囊幌?,后窗又落下來。 “什么?”飛鷹的槍瞬間出鞘。 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一個字都不想說,慢慢走向東窗,看著飛月牽著那小女孩站在陽光里。飛月換了一身灰色土布衣服,袖口、褲腳都緊緊扎起來,棒球帽檐向后,攏住了頭發(fā),越發(fā)顯得年輕灑脫。 “年輕的女孩子,穿什么都好看?!焙渭纳训吐晣@息。 她也曾經美麗過,像朵盛開的花,在對大哥的等待中逐漸枯萎。我相信如果能見到大哥的話,她還會重新變得年輕而美麗。 “何小姐,我知道苗人死后有‘蟲葬’的習俗,但能不能請你尊重漢人的習慣,留下李老爹的身體?” 剛才蔣光的身體之所以消失,完全是護寨神在作怪。體形龐大的食rou蟒蛇,每天需要的進食量非??植?。后窗第二次彈起時,飛鷹也明白過來,小心地后退,免得被護寨神誤傷。自始至終,我都沒看到它的真實面目,但有何寄裳在旁邊,它是不會兇性大發(fā),胡亂傷人的。 第二部 一笑傾城 第六章 古洞圓柱 李尊耳和李康是一對老實人,我不想傷害他們的寶貴感情,從而在李康與五毒教之間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