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將輕功提升到頂點(diǎn)，腳尖點(diǎn)在下面的刀刃上?？Φ囊宦?，那柄刀從中折斷，刀尖刺入我的皮鞋，從拇指、食指縫里直搠上來，而我借著這一點(diǎn)之力，身子再次拔起。

    黑衣人大喝一聲，好像是一句日文咒語，緊跟在紅旗后面沖過來。

    我的右掌反手搭在旗桿上，發(fā)力扭轉(zhuǎn)，改變了它的沖擊方向，倒轉(zhuǎn)一百八十度，當(dāng)作一桿長槍，迎擊黑衣人。

    “嘿呀！”黑衣人大叫一聲，雙手擎刀，迎面劈下，把旗桿一分為二，澎湃的刀意絲毫不減，直奔我的面門。

    從藤迦擊敗她的那一次交手，我知道對方的薄弱環(huán)節(jié)是在胸口、小腹，所以旗桿刺出的同時，腳尖輕輕一抖，半截刀刃旋轉(zhuǎn)著飛出去，幾乎在她的長刀要劈中我的時候，刀刃己經(jīng)“嚓”的一聲沒入她的左肋。

    嗤一一鮮血飛濺之下，她渾身的殺氣都給瞬間放掉，像個xiele氣的皮球，噗通一聲跌落在灌木從中。

    更多的長刀、更濃烈的殺氣隨著一陣白色煙霧的升騰，迅速在我周圍筑起了一道刀墻。

    我看不到谷野，也看不到冥想堂的門口，仿佛迷?；煦绲奶斓刂g，除了我之外，便只有無窮無盡的閃著寒光的刀鋒。

    “風(fēng)，別逼我動手，其實(shí)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志同道合的戰(zhàn)友。關(guān)于‘鮫人雙肺’，我能給你更多的資料一一”谷野的聲音依舊響著，飄飄蕩蕩，找不到來處。

    “既然是朋友，為什么不能坦誠相見？”我移動腳步時，才發(fā)現(xiàn)天空中也布滿了刀刃，空氣里充滿了鋒刃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意。

    “還沒到相見的時候，我的閉關(guān)參悟結(jié)束之前，不會見任何人，所以就連搜索‘月神之眼’那樣的大事，都要別人代我去做。風(fēng)，相信我，將來有一天，咱們會并肩作戰(zhàn)，共同探索‘海底神墓’的秘密，而且你心里要尋找的東西，也只有借助我的力量，才會功德圓滿，心想事成。我的奇門陣法還沒有發(fā)動，請你退回去，好自為之吧?！?/br>
    黑衣人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口哨，四周的刀墻立刻瞬間消散。

    剛剛受到重創(chuàng)的黑衣人己經(jīng)拔掉了插入左肋的刀刃，血一直在流，但她垂手站在門邊的姿勢卻依舊恭恭敬敬，顯然對冥想堂里的谷野神秀無比尊敬。

    此時，我是站在一大片灌木從中的，暗綠色的半枯灌木密密麻麻地圍繞著冥想堂，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門仍然大開著，十幾米的距離卻顯得長江大河一般難以逾越。

    “谷野先生，我會再次回來的，你這些五行陣法，在中國人眼里算不了什么高明的學(xué)問?！蔽衣笸?，放棄了進(jìn)入那座房子的企圖。殺人易、破陣難，就算殺了黑衣人，也會給剛才的刀墻困住，弄得進(jìn)退維谷。要破這些奇門陣法，最簡單的辦法便是請張百森及邵家兄弟過來。

    目前看來，我與谷野神秀之間，似乎并沒有太直接的矛盾沖突。

    “風(fēng)，據(jù)我所知，十年來，只有我懂得‘鮫人雙肺’的練習(xí)方法，或許你會對此感興趣吧？下個月圓之后，歡迎隨時過來辯論切磋，再會?！?/br>
    黑衣人退回屋里，那扇灰色的門隨即無聲地關(guān)閉。

    我看著那扇門，忍不住苦笑：“鮫人雙肺？難道我也需要修煉那種異能嗎？”

    第一次聽到大哥楊天竟然變成鮫人的時候，我的確心情極度激動過，但現(xiàn)在己經(jīng)冷靜下來。大哥的武功和智慧勝于普通人無數(shù)倍，如果他真的變成鮫人，那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無須別人大驚小怪。再說，這種大事，不可能僅憑大人物一句話就當(dāng)成真事。

    冥想堂孤零零地建造在這里，突兀向天的樣子，猶如另一座微縮了的“亡靈之塔”。我轉(zhuǎn)身向著西南方向，穿過一層塔門，視線被樓閣和院墻擋住，但我明白，視線無限延伸之后，就是漆黑一片的神頭鎮(zhèn)。

    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太渺小了，特別是蘇倫一意孤行地要回到川藏邊界去完成自己搜索阿房宮的行動，我身邊幾乎沒有可以隨意調(diào)用的人馬。

    我退出了冥想堂的防衛(wèi)范圍，對神秘的谷野神秀更是充滿了疑惑?；叵牍纫吧裰ピ?jīng)很肯定地說過自己“永遠(yuǎn)不死”的話，那種表情仿佛是虔誠的信徒在佛祖面前磕頭盟誓一樣，他說自己吞吃了“亡靈之塔”里的高僧舍利子，那么，人死之后，舍利子去了哪里？

    “永遠(yuǎn)不死？誰能真正的永遠(yuǎn)不死？或許那只是子虛烏有的神話傳說吧？”

    秦始皇為求不死神藥，派了十幾批人馬東渡大海，尋訪海上仙山，結(jié)果徒勞無功，只在歷史上流下無窮無盡的笑柄。事實(shí)證明，越是相信自己不會死的人，死得越快，往往在須臾之間喪命。

    我的思想忽然變得恍恍惚惚起來，渾身一陣陣發(fā)緊害冷，有受寒感冒的征兆，雙腿也像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重。

    轉(zhuǎn)過寶塔，孫龍與大人物仍在靜靜對峙著，隔著五米距離，像兩名即將展開決戰(zhàn)的絕世劍客。小鶴站在塔前，神情冷漠，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我在冥想堂前耽擱了至少有半個小時，看來孫龍與大人物兩個，就是一動不動地站著，不說話也不動手。

    “小鶴，孫先生有什么吩咐嗎？”我的太陽xue在隱隱作痛，害冷的感覺一陣陣加強(qiáng)，只能用力咬牙撐著，不讓自己哆嗦成一團(tuán)。

    小鶴搖頭，不多說一個字。

    從側(cè)面看著她，唐心的影子立刻跳上來，因?yàn)閮蓚€人的氣質(zhì)太相像了，幾乎如出一轍。滿身是毒的唐心、癡心不改的老虎、古里古怪的宋九，還有同時失蹤的埃及高手盧迦燦，記憶力正處于不停的回溯當(dāng)中，沙漠里那些人和事一起浮上來。

    我靠在塔身上，忍不住冷得呻吟起來，身上的衣服似乎變得纖薄如紙，根本擋不住一絲北風(fēng)寒氣。一開始是肩膀在抖，接著雙腿、雙臂、渾身都顫抖起來，心口位置像是有一大團(tuán)冰疙瘩沉甸甸地堵在那里，無法融化。

    “幸會！”首先開口的是孫龍，他向前跨了一大步，伸出右手。

    大人物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也伸出右手，雖然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握手動作，兩個人卻醞釀了那么久。

    “《朝日新聞》上關(guān)于‘二戰(zhàn)慰安婦索賠’的報(bào)道，你都看了吧？有沒有什么看法？”孫龍若無其事地一路說下來，仿佛是面對一個多年不見的日本老朋友，全沒有把大人物當(dāng)成自己對立面上的敵人，開門見山，推心置腹。

    這是日本人心里最怕碰觸的痛，但大人物不動聲色地笑著：“看了，不過這件事我覺得有些麻煩，高等法院方面對證據(jù)的認(rèn)定程度，似乎對中國人并不有利。所以，你還是要做好敗訴的準(zhǔn)備，要知道，這是在日本，一個講人情但更講法制的國家?！?/br>
    他們的手持續(xù)握著，憑孫龍的武功，一招之內(nèi)殺死大人物綽綽有余，當(dāng)然，狙擊手、射手們的子彈，他同樣躲不過去。

    “我知道，也做好了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直到打贏官司為止，希望到時候你仍然執(zhí)掌日本皇室，共同為推動亞洲和平、彌補(bǔ)二戰(zhàn)創(chuàng)傷而努力?！睂O龍說的這些話，嚴(yán)謹(jǐn)穩(wěn)妥，一絲不茍，正是高級律師的辦事作風(fēng)。

    寒冷的感覺突然消失了，我只覺得仿佛有人從我身上揭去了一層塑料包裝似的，一下子全身放松下來，完全正常。

    我摸摸太陽xue，不再隱隱作痛，四肢活動自如，頭也沒有了眩暈感。

    “剛剛怎么回事呢？”我不免撓頭，心里惴惴不安。突如其來的發(fā)燒害冷，總是預(yù)示著身體內(nèi)部的某些病變，我可不想在找到大哥楊天之前再沾染什么怪病。

    “哈哈，我一定等你，不過前提是你拿到足夠的證據(jù)，從日本國庫里得到這筆賠償。只是不知道這日期會是十年還是二十年？甚至永遠(yuǎn)定不下來？”大人物的態(tài)度雖然謙和，但口氣不小，幾乎完全否定了“慰安婦索賠”的問題。毫無疑問，他的決定，對日本高等法院的判決結(jié)果有直接影響。

    我迅速調(diào)整情緒，走向他們。只要大家不在楓割寺里扯開面子動手，一切都可以通融。其實(shí)，我更擔(dān)心大人物一旦被孫龍挾持，四面的槍手群龍無首，肯定會做出什么走火、誤殺之類的事，場面失控，后果難以想像。

    “嗯，錢，不過是小問題，中國人要爭的不是幾百萬幾千萬的戰(zhàn)爭賠款一一聽說你在皇室子弟中間廣泛地推行中國文化教育，本身更是標(biāo)準(zhǔn)的中國通，想必明白這樣的古訓(xùn)，‘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yin’。這是中國人的最高思想境界，就算拿到了賠款，但錢堵不住中國人的嘴，也不能改變中國人的思想。”孫龍輕蔑地一笑，扭頭向我打了個招呼

    大人物沉默地容忍了孫龍的輕蔑，他的涵養(yǎng)比日本報(bào)紙上爭相傳頌的更好。

    小鶴也跟了上來，跟我一左一右站在孫龍兩側(cè)，至少能把這個角度的槍口擋住。

    “這是日本，是日本人的地盤，規(guī)矩由我們來定，孫先生，我勸你還是別費(fèi)心機(jī)了。你看，晴空大好，山高水闊，你的聰明智慧連華爾街上最優(yōu)秀的獵頭公司都垂涎不己一一聽我的勸告，不如趁著年輕去另外的領(lǐng)域發(fā)展，放棄眼下雞肋一樣的律師生涯，豈不明智？”

    大人物換了一種熱情的贊賞口氣，他當(dāng)然知道孫龍的真實(shí)身份，這些話只是勸他別跟日本政府為難。

    他們的見面，或許放在官方的談判桌上更合適，無論如何也不該在楓割寺這個奇怪的地方。并且由孫龍這樣的黑社會組織頭目跳出來大談“愛國”，也有點(diǎn)不合時宜。

    孫龍一笑：“對，我正有這樣的打算，不過請你給個面子，讓我在日本做完最后一筆生意，好不好？”

    他指向“亡靈之塔”，不慌不忙地接下去：“等我得到這座塔下壓著的東西，馬上就會離境，不必等貴國警察前來驅(qū)逐。咱們今天談得很投機(jī)，想必你會很樂意給我這個面子？”

    “亡靈之塔”巋然不動，如一個沉默無語、俯首天地間的巨人。

    大人物隨著孫龍的目光仰頭望了一眼，幽默地?cái)D擠眼睛：“塔下？傳說中‘亡靈之塔，下面鎮(zhèn)壓著海眼，你要什么？你要日本的海眼？除非你甘心加入日本國籍或者……”

    他的身材只有一米七十，比孫龍整整矮一頭，氣勢上首先被對方壓制住了，所以想借這個動作緩和一下現(xiàn)場的氣氛。

    “哼哼?！睂O龍冷笑。

    “日本領(lǐng)土內(nèi)的所有天空、海域、陸地、地下存在著的有價(jià)值物品，所有權(quán)都?xì)w國家所有。外國公民不得在未經(jīng)政府許可的情況下私自挾帶出境，違反此規(guī)定者，物品一律沒收充公，永不返還。孫先生要帶東西走，對不起，海關(guān)方面鐵面無私，一律扣押，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好了?！?/br>
    任何人都知道大家的目標(biāo)全部指向塔下的“海底神墓”和其中隱藏的“日神之怒”，既然寶石是在日本的國土之上，大人物的話完全有道理，因?yàn)閹缀醯厍蛏厦總€主權(quán)國家的憲法都有類似的規(guī)定。

    “我要的東西，誰也收不走?！睂O龍又在冷笑。

    “哈，你為什么不試試看？”大人物這一次不再退讓，針鋒相對，沉著地抬手指向四周層層疊疊的樓閣。這個手勢也是一個暗號，四面突然之間沖出五支荷槍實(shí)彈的隊(duì)伍，魚貫殺入廣場，槍口對準(zhǔn)了孫龍、我、小鶴。

    這一批人足足超過三百多個，同時，樓閣頂上無數(shù)灰衣人現(xiàn)身出來，懷抱長槍，蓄勢待發(fā)。

    “六百多人的射手隊(duì)伍，孫先生要走，只怕不太容易。”大人物并沒有露出小人得志的猖狂神態(tài)，相反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冷冰冰的，不帶一點(diǎn)感情色彩，這才是鴻門宴的本來面目，先前大人物的溫和態(tài)度只是撕破面具前的偽裝。

    孫龍的手又在摸自己喉結(jié)下的傷疤，帶著近乎殘忍的冷笑：“早該擺出這個陣勢才對，否則，只是溫言軟語地說廢話，不像是大人物的行事作風(fēng)。怎么？今天真的打算留我？”

    他沒帶任何武器，我僅憑rou眼就能看得出。以我們?nèi)齻€人赤手空拳的力量，要想殺退對方槍械在手的七百人，只能是天方夜譚。

    “孫先生鬧得太厲害，太不給我國政府面子，這是全球有目共睹的事。所以，最好能留你在本地休息一段日子，靜養(yǎng)醒腦，怎么樣？”大人物正在緩緩后退，只要他能脫身，我們?nèi)齻€就注定要完蛋了。

    小鶴的目光一直盯著大人物，但她身上同樣也沒帶武器，那么緊削的衣服，什么都藏不下。

    “想走？怕了？”孫龍冷嘲熱諷地笑起來。

    我急著插嘴，試圖留住大人物：“喂，先別讓他們動手，有話好商量?！?/br>
    “亡靈之塔”下的秘密，還不知道要過多少日子才能曝露在陽光下。為了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寶貝，兩家失去理智地火拼，又有什么意思？

    大人物退到了兩個懷抱沖鋒槍的灰衣大漢后面，避開了可能遭到的孫龍、小鶴的反擊。

    我的面子不夠大，特別是大人物既然敢有恃無恐地站出來，想必對孫龍的來意早就了如指掌，所以，他不必給任何人面子，以逸待勞，成功地將孫龍控制住。

    “兩位聽聽在下的意見，好不好？”我拚命保持冷靜。

    “其實(shí)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切紛爭的源頭，都在舊神之怒，的歸屬問題，不如在日本范圍內(nèi)廣招高手，令更多對此感興趣的人參與進(jìn)來。只有大家的集思廣益，才會更迅速地找到那顆秘密的焦點(diǎn)，平息江湖上的斗爭。大家在這件事上的目標(biāo)最為一致，請認(rèn)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br>
    把關(guān)于寶石的流言徹底斬絕，今后的江湖再沒人持續(xù)提起，這件事也就慢慢淡忘了。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相信“日神之怒”到了誰的手上，帶來的恐怕都是難以估量的災(zāi)難。

    “我不得不提醒各位，這是在日本人的領(lǐng)土上，不介意的話，最好能按照日本人的規(guī)矩來辦事，可以嗎？”大人物早就控制了局面，引而不發(fā)，只是為了從孫龍嘴里套到更多的話

    “沒錯，這是日本人的領(lǐng)土，但江湖上‘強(qiáng)者為王’的規(guī)矩，從來沒有更改過。所以，想要中國人按照日本人的規(guī)矩辦事，至少你得拿出什么來證明自己一一”孫龍冷笑，面對幾百個槍口，神色鎮(zhèn)定自若。

    第一部  尖鋒相對   第八章 一百七十四領(lǐng)超級炸彈，千軍辟易

    我不是神槍會的人，莫名其妙地卷在這里，心里的惱火可想而知。

    “孫先生，這種局面下，還要我證明什么？日本人的子彈：跟歐洲人、美國人的子彈沒有什么不同，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正常人的血rou之軀射成蜂窩，你想試試？”大人物處在銅墻鐵壁一樣的保護(hù)之中。

    關(guān)二爺?shù)膯蔚陡皶?，最終脫身時，是挾持了對方的主帥做人質(zhì)?，F(xiàn)在，沒有人質(zhì)，我倒想看看孫龍有什么辦法順利脫困。

    孫龍冷笑了一聲，撥開離自己身體最近的一柄沖鋒槍，向小鶴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鶴從貼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白紙，輕柔地展開，雙手舉過頭頂。

    “你可以看看這個，相信就不會輕舉妄動了！”孫龍揚(yáng)起下巴，據(jù)傲地冷笑著。

    這是一張簡易的日本地圖，手工繪制，清晰標(biāo)明了日本的版圖和最重要的十一個大城市，不過整張地圖上，用纖細(xì)的黑筆打著很多細(xì)小的叉號，越是規(guī)模巨大的城市，周圍叉號越多。

    陽光明媚，視線良好，相信包括大人物在內(nèi)的站在近旁的日本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張地圖，所有稍微具各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那些叉號代表什么。我還是想費(fèi)心再解釋一下，那些是tnt烈性超級炸彈。東京、大阪、橫濱、神戶……所有的被日本人稱之為國家驕傲的國際化大都市下面，都埋藏著這種炸彈。我把它們當(dāng)作二零零六年的新年禮物送給你，敬請笑納?！?/br>
    孫龍的話鏗鏘落地，空氣突然凝固了一般，所有包圍過來的武裝人員都沒了動靜，連呼吸也悄悄摒住了，似乎面對的不是三個手無寸鐵的中國人，而是一大堆隨時都會引爆的超級炸彈。

    我的背上又一次滲出了冷汗，這才是孫龍的殺手锏，只是來得太狠毒了。

    “啪、啪、啪一一”大人物輕輕鼓掌。

    “謝謝孫先生的新年禮物，中國人總是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會準(zhǔn)各一份巨大的回禮，改天送到孫先生山東老家去。”這里說的每一個關(guān)于“禮物”的字，都只會代表炸彈、毀滅性打擊的意思。

    神槍會的發(fā)源地在山東，孫氏家族的所有根基也在山東中部的泰山腳下。

    “不必費(fèi)心了，二十四小時內(nèi)，你的空中無線電信號封鎖不解除，神槍會的敢死隊(duì)就會引爆這些炸彈。想想廣島之戰(zhàn)吧，所有的房屋、良田、水域毀于一旦，無限期地進(jìn)入死寂狀態(tài)。我不是美國人，只懂得耀武揚(yáng)威地恐嚇，況且對于日本這樣的太平洋小國，我也沒必要動用核打擊的力量。二十四小時，我一個人的命，就能換來日本的整體毀滅，不知道這個生意劃不劃算？”

    孫龍伸手，小鶴立刻遞上一部黑色的電話。他看著電話的液晶顯示屏，皺著眉冷笑：“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我希望立刻能看到通訊信號。”

    拉登的恐怖分子，只是自殺性襲擊撞毀了美國的雙子星摩天大樓，而孫龍的計(jì)劃比拉登又要瘋狂得多了，竟然要發(fā)動毀滅一個國家的行動。這些炸彈的爆炸效果，即使比不上他的“日本沉沒”計(jì)劃，實(shí)際造成的危害，也等于直接將日本送入了一無所有、刀耕火種的蠻荒年代。

    小鶴抬腳向前，槍手們不由自主地退向兩邊，仿佛她手里舉著的也是一枚炸彈。

    大人物神色凝重，接過了這張地圖，小心地捧在手里。

    “我很少開玩笑，尤其是這樣的大事?！睂O龍沒有抬頭看大人物的表情，只是盯著自己的手機(jī)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