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要不,就是藤迦?那個身份神秘的日本公主?至少是我把她從沉睡中喚醒的,她總該再救我一次,讓我安然渡過難關(guān)吧? 頭好沉,眼皮也同樣沉重,我睜不開眼,再吸了一口橘汁,腸胃一陣抽搐扭動,從頭到腳都冒出了一層冷汗,然后繼續(xù)睡了過去。 潛意識里,最渴望此刻蘇倫在我身邊。我消失后,蕭可冷肯定會給她打電話,如果我在她心里有足夠的份量,她一定會來。 我張了張嘴,無力地叫了一聲:“蘇倫——” 此時渾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關(guān)節(jié)都在酸痛著,手腕上的傷口也在火辣辣地疼。我想凝聚丹田之力,可奇經(jīng)八脈都軟綿綿地無法發(fā)力,猶如受了最嚴重的內(nèi)傷一般。 沒人回應,失望與怨恨同時充滿了我的胸膛:“她不在,這時候,她是不是正在川藏邊界的原始森林里,跟那個什么生物學家席勒一起尋找子虛烏有的阿房宮?真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人的蠱惑,竟然相信地球上存在著第二座阿房宮?” 我想起了小燕:“是了,應該火速通知小燕,要他進入俄羅斯的機密資料儲存庫,看看北海道下面有沒有深海軍事基地。噢,天哪,還有這么多事等著自己去做,也不知道關(guān)寶鈴醒了沒有……大亨會來看她嗎?”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我感覺到好像下雨了,有水滴正不停地打在我臉上。 我抓到了一個人的手,猛的挺身坐了起來,張口叫著:“蘇倫!”其實自己潛意識里,此刻最需要的是蘇倫,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不必擔心。在那個奇怪空間里的時候,如果把關(guān)寶鈴換作蘇倫,或許脫困的機會能增大幾百倍。 “風哥哥,你醒了!你醒了!”面前的人淚痕未干,睫毛上還掛著四五滴晃動著的晶瑩淚滴,可不正是蘇倫? 我第一眼落在她的頭發(fā)上,剛剛剪過的短發(fā),雖然油亮順滑,但給我的感覺卻非常別扭,不禁悄悄皺了皺眉。比起在開羅時,蘇倫黑瘦了很多,臉上的皮膚也變得有些粗糙,再配上蕭可冷那樣的短發(fā),讓我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蕭可冷站在蘇倫身后,用力地在地板上跺了一腳,興奮之極地嚷著:“老天保佑,終于……終于醒了!我去盛碗湯過來,太好了!太好了!” 她像陣風一樣旋了出去,短發(fā)被門外的陽光照得閃閃發(fā)亮。 一時間,屋里只剩下我跟蘇倫,手緊握著,心里也有很多話,卻全部噎在喉嚨里,無法傾訴。 這應該是在楓割寺的客房里,因為我鼻子里聞到了無處不在的香火氣息,并且對面的墻上掛著佛門大師的日文緋句,刻在深邃的紫檀木板上。風從窗外掠過,不時地吹動檐下的一串風鈴,發(fā)出散碎的叮當聲,一直縈繞不去。 “蘇倫,你瘦了,是不是在那邊的搜索工作很辛苦?”我從來沒像現(xiàn)在一樣笨嘴拙腮,明明盼著蘇倫前來,腦子里卻再也想不出什么甜蜜的詞句。 “不,那邊還順利。你失蹤后,小蕭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我就帶席勒直飛過來,希望能找到你,可惜兩周來,我們搜索‘亡靈之塔’和整個楓割寺幾百遍,一無所獲。還好,你自動出現(xiàn),所有人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br> 蘇倫平靜下來,抽出了被我握住的手,擦掉眼淚。 經(jīng)歷的一切恍如一夢,我苦笑著摸著自己的下巴:“怎么?我消失了兩周?有那么久嗎?”下巴上的胡茬yingying地扎手,這種情況一般出現(xiàn)在四天以上不刮胡子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消失不過是五六天的時間,絕對沒有蘇倫說得那么長。 身子下面鋪著柔軟的純棉床單,身上蓋著的也是同樣質(zhì)地的棉被,我不由地大聲感嘆:“能回來真好!我以為自己要葬身在那個神秘空間里呢——” 側(cè)面的花梨木小桌上整齊地放著鉛筆與白紙,蘇倫困惑地笑著:“風哥哥,暫且不討論這個時間問題了——你在昏迷中一直在叫著‘齒輪’和‘海底基地’這兩個詞匯,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曾去過海底?” 她取過那疊白紙,上面潦草地記著很多莫名其妙的短句,我大略看了看,這些記錄應該是我昏迷中的夢囈,的確有很多地方重復記著“齒輪”這兩個字。 “對,我去過海底,而且我想趁腦子還清醒,把自己的經(jīng)歷復述描繪出來。蘇倫,你絕不會想到我的經(jīng)歷有多奇怪……” 我接過紙筆,從自己在塔頂看到“神之潮汐”出現(xiàn)開始描述,采用文字加上簡筆畫的方式。蘇倫取了一架微型錄音機出來,按下錄音鍵,放在我的枕頭旁邊。我不知道自己的敘述有沒有人會相信,但我固執(zhí)地要把它畫下來,做為今后探索“亡靈之塔”和“海底神墓”的重要參照。 三小時后,我的描述告一段落,扔下鉛筆,用力活動著倍感酸澀的右手。這得謝謝蕭可冷送來的參湯,日本飲食文化的精髓——鮮牡蠣配參湯果然是最美味的補品,我足足喝下了兩大碗,在她和蘇倫看來,猶如牛嚼牡丹一般。 白紙已經(jīng)用掉二十幾張,但我畫那個巨大的海底建筑時,蘇倫牙縫里一直在“咝咝咝咝”地吸氣,以此來表達出她的萬分驚駭。 “一個可以釋放出紅光的建筑?在不知多少米深度的海底?風哥哥,要知道在日本近海是不可能有俄羅斯人的水下基地的。日本海軍的水下超聲波探測技術(shù)跟美國不相上下,那么龐大的基地,怎么可能逃過他們的搜索?” 蘇倫輕拍著那張紙,透露出百分之百的不相信。 我苦笑著點頭:“對,我知道日本海軍的實力,并且我還要補充一點,規(guī)模如此巨大的水下基地,沒有二十年以上的建造過程,是根本無法成形的。如果俄羅斯方面有大規(guī)模的水下營造工程,消息不可能封鎖到滴水不漏的地步,那么五角大樓方面的間諜會有足夠的時間把它挖掘出來。我們誰都不要輕易否定一件事,請趕緊聯(lián)絡小燕,我希望得到俄羅斯軍方的內(nèi)部資料,以確定水下的建筑物是什么?!?/br> 耳聽是虛,眼見為實。蘇倫只是聽我的個人轉(zhuǎn)述,當然不可能盲從盲信,真要那樣,她就不是我喜歡并且欽佩的蘇倫了。 蘇倫翻閱著我的記錄,眉頭越皺越緊。她的左臉頰上有道新添的血痕,兩厘米長,剛剛結(jié)痂,看上去分外刺眼,雖然不算是破相,卻也令人心疼無比。 “蘇倫——”我輕輕叫了一聲,聲音盡量變得溫柔。 “嗯?!彼饝暰€并沒離開紙上的文字。 “尋找阿房宮的事,是否可以暫時告一段落,咱們?nèi)Πl(fā)掘‘亡靈之塔’的秘密?我覺得塔上肯定存在突破空間的秘密通道。不管那水下建筑是什么,一定跟傳說中的‘海底神墓’有關(guān),你說呢?” 我希望蘇倫能留下來,跟我聯(lián)手破解“亡靈之塔”的秘密。 蘇倫笑起來,那道細小的血痕也顫顫地抖動著:“好吧,假定你的敘述全部可信,我們或許可以用同樣的方式突破空間束縛,進入那里。關(guān)鍵是,那個水下建筑如果是軍方的設施,咱們再次下去,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br> 她拿過桌上的一個臺歷,指著無數(shù)被紅筆圈住的數(shù)字:“風哥哥,你看一下,這十五個被圈住的日子,就是你從塔頂消失直到前天神奇出現(xiàn)之間的時間間隔。十五天,已經(jīng)超出了人類脫離食物和飲用水之后所能生存的極限,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我無法解釋,但是我相信事實,我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解釋。”對于所經(jīng)歷的一切,我需要更長時間的思索,才能解開所有的謎題,現(xiàn)在根本是滿頭霧水,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蘇倫丟開臺歷,用鉛筆在記錄紙的最后一頁上添加了這樣的句子:“失蹤十五天,靠什么渡過人類生存的極限?是否可以對失蹤者的消化系統(tǒng)、供氧系統(tǒng)做進一步的透視檢查?” 當蘇倫做這個動作時,我望著她的頭發(fā),忽然有一陣重重的悵惘:“或許她根本不了解我喜歡長發(fā)的女孩子?或許只是為了在川藏邊界的深山老林里行走方便?” 總之,短發(fā)的蘇倫破壞了之前我對她所有的美好印象,甚至恍惚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愛過她。 我的兩側(cè)太陽xue忽然一陣鉆心的刺痛,并且渾身冒出冷汗,心情煩躁無比,迅速掀起被子下床,走近門口,用力呼吸著來自門外的新鮮空氣。 “風哥哥,還有一件事,嗯……我與大亨通過電話,他要我好好照看關(guān)小姐,并且昨天已經(jīng)撥了一大筆款項到小蕭的賬戶上,做為關(guān)小姐在本地的起居費用。另外,有一筆三千萬美元的獎金,是送給你個人的,能找回關(guān)小姐,大亨對你,非常感激。” 蘇倫的話,帶著明顯的醋意。 風那么冷,但一想到關(guān)寶鈴,我心里忽然有了某種竊竊的暖意。 “要不要現(xiàn)在過去看看她?就在隔壁,十步之內(nèi)——”醋意更明顯了,小蕭向蘇倫的報告細節(jié)備至,應該是如實地把在北海道的行蹤做了翔實之極的描述。 十步之內(nèi),必有芳草,關(guān)寶鈴又豈只是“芳草”那么簡單? 我用力搖頭:“蘇倫,你誤會了,我跟關(guān)小姐只是一同落難而已,并非有意闖入那個神秘空間里去救她,一切只是誤打誤撞?!钡拇_,如果知道被困的情況糟糕至此,我才不會輕舉妄動。 蘇倫起身,快步向外走,匆匆丟下一句:“不必解釋了,既然大亨都那么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院子里的枯草瑟瑟地在風中抖著,這個狹長的院落是為前來楓割寺進香的游客們準備的,半年閑置,我跟關(guān)寶鈴差不多是今年的第一批住客。 風鈴又在叮咚響著,風也越來越冷。 蘇倫肯定是生氣了,她把我的失蹤當成了一次舍生忘死的營救行動。換了是我,也會滿肚子氣不知向誰撒。 院子左側(cè)的月洞門邊有人影一閃,聽對方的腳步聲,我已經(jīng)猜出他是誰,并且大聲叫出來:“小來,是你嗎?” 小來大步走過來,手插在口袋里,滿臉警覺,邊走邊四下張望著。 “風先生,您身體怎么樣?失蹤這么多天,把霍克先生、張先生他們急壞了,并且孫龍先生也幾次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按照十三哥的安排,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您的貼身保鏢,寸步不離?!?/br> 想起進退維谷、無比尷尬的王江南,我忍不住大笑。跟大亨相比,王江南之流不過是卑微的螻蟻,不自量力的結(jié)果,就是將自己置于刀山火海之中,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在楓割寺門前的那場僵局,如果不是我挺身而出,還不知道會發(fā)展到什么結(jié)果呢? 小來誤會了我的大笑,露出扭捏的神態(tài):“風先生,我知道自己武功低微,而且做事不夠聰明,但只要您說一句話,赴湯蹈火,小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我拍著他的肩:“小來,我不是笑你,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我很榮幸?!?/br> 隔壁的門“吱呀”一響,有人急步走了出來,我聽到風吹動這人手里握著的冊子的“嘩啦”聲。 “小蕭——”我試著叫了聲,風大,聽力受到了極大干擾。 “是我,風先生,有事嗎?”蕭可冷的回應聲有些猶豫,并沒有立刻走過來。夕陽把她的影子投射在我面前的門檻上,那冊子已經(jīng)被她藏在背后。 蘇倫說過,隔壁住的是關(guān)寶鈴,我想知道她的恢復情況,但蕭可冷的怪異舉動讓我起了疑心:“小蕭,你拿的是什么?不會又有秘密瞞著我吧?” 我一直覺得,蕭可冷跟蘇倫的關(guān)系非常密切,很多時候,她會事無巨細地向蘇倫匯報,不加絲毫隱瞞,但現(xiàn)在她在瞞我,我當然要問個明白。如果秘密跟關(guān)寶鈴相關(guān),我更要知道真相。 蕭可冷踱過來,無奈地亮出手里的一疊白紙。紙上,竟然是清晰工整的圖畫,第一眼,我便看到了那些巨大古怪的齒輪,一個一個順序排列著,并且精心地用細密的筆觸給它們描繪上了精致的陰影部分。 這些畫的水平,要比我畫給蘇倫看的簡筆畫強幾百倍。 我向著蕭可冷微笑:“想不到,你還有這么高明的繪畫水平,竟然從別人的描述里將當時的情景畫得如此逼真?”這些東西,似乎沒有不可告人之處,她又何必躲躲閃閃的? 蕭可冷咬著嘴唇,不好意思地笑著:“不是我,是關(guān)小姐畫的?!?/br> 我禁不住“啊”了一聲,伸手接過畫稿,快速翻閱了幾張。玻璃盒子、巖壁、海底魚群、海藻,全部歷歷在目,包括海水消失后我們看到的寶塔的外形,再向后翻,出現(xiàn)了渾身濕漉漉的瑞茜卡。關(guān)寶鈴的筆觸很是細膩寫實,將瑞茜卡臉上興奮之極的細微表情都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比市場上賣的工筆連環(huán)畫更為逼真。 真想不到關(guān)寶鈴還有這個特長,早知這樣,我就不必在蘇倫面前費力畫圖了。 “蘇倫姐說,把您跟關(guān)小姐的描述兩相印證,所得到的結(jié)果便是兩位失蹤后的真實情況。她已經(jīng)在聯(lián)絡小燕,很快就有資料傳過來,我得先過去了?!?/br> 蕭可冷拿回畫稿,匆匆穿過月洞門離開。 我倚在門框上,皺眉思索了幾分鐘,揮手命令小來:“跟蹤蕭小姐,看看除了蘇倫小姐之外,她還會跟什么人接觸?!?/br> 小來挑了挑眉毛,一言不發(fā)地跟了出去。 風里傳來楓割寺的鐘聲,“亡靈之塔”從院子的東南方向天空露出來,沉默地刺向天空。 毫無疑問,我的失蹤之路就是從塔頂開始的,而回歸的終點恰好也是那里,難道進出怪異空間的門戶,并不在寶塔的第一層,而是在塔頂? 隔壁傳來一聲悠悠長嘆,是關(guān)寶鈴的聲音,接著她的影子便投射在我腳下,長發(fā)蓬松跳蕩著。 “關(guān)小姐,你好些嗎?”重回現(xiàn)實世界,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又被無限拉長了。我是開羅來的盜墓者風,她仍是大亨的女人關(guān)寶鈴,兩個不可能走在一起的陌路人,偶爾同舟共濟,最終還是要各走各的路。 “還好,只是心有余悸,那種恐怖的經(jīng)歷,一次足夠,不想再被強迫著一遍一遍回憶起來?!彼纳ぷ踊謴土艘恍耘f有些嘶啞。 我走出門口,向側(cè)面轉(zhuǎn)身,視線集中在她的干干凈凈的長發(fā)上。 喜歡長頭發(fā)的女孩子,幾乎是每個男人的心結(jié)——關(guān)寶鈴的長發(fā)曾是那么多全球男影迷的視線焦點,真的很難想像她如果把長發(fā)剪掉,會是什么樣的大煞風景的事。 第六部 海神銘牌 第七章 生物學家席勒 “風先生,謝謝你。”她的長睫毛顫動著,在兩頰上投下動人的陰影。她早就脫去了黑裙,現(xiàn)在穿的是一套月白色的絲質(zhì)棉袍,腰間用同色的帶子松松地系著,將纖腰凸顯出來。 任何時候,關(guān)寶鈴的美麗都是令人心動并且心醉的,脫離困境之后,我才有心情仔細欣賞這種完美。 “謝什么?同是天涯淪落人而已,咱們能脫困出來,不是任何人的功勞,而是……而是上天開眼罷了。”我不敢貪功,如果不是那些巨大的齒輪發(fā)生了作用,令玻璃盒子頂上的石壁一層層撤去,我們此刻肯定還在那個古怪的隧道里。 “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經(jīng)歷描繪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對蘇倫小姐、蕭小姐有幫助。剛剛蕭小姐一直在問,發(fā)出炫目紅光的物體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日神之怒’,你覺得呢?會是神話里的寶石嗎?” “呵呵呵呵——”我忍不住微笑起來。 蕭可冷的猜測不可謂不異想天開,當然任何科學研究都要“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但我更希望那個水下建筑是俄羅斯人的秘密基地,跟我們此次的探索行動無關(guān)。誰都想得到那顆寶石,特別是神槍會的孫龍,簡直是志在必得。如果知道我們見到了寶石,恐怕馬上就會飛抵楓割寺,著手實施攫取寶石的行動。 我跟關(guān)寶鈴都很累了,根本沒有精力應付這些事,更不要提帶領(lǐng)眾人穿越空間的事。 “笑什么?”關(guān)寶鈴揚起漆黑秀氣的眉,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一蕩,鮮紅的嘴角也微微翹起來,嫵媚無比。 我迎著她的眼波,情不自禁向前跨了一步,仿佛一不小心會跌進那個動人的笑容里去。 “我在笑,咱們好不容易脫困,偏偏有許多人盼著進入那里,為了區(qū)區(qū)一顆寶石,連自己的命都舍得拋掉——”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大亨說,希望咱們一起去港島的度假別墅好好修養(yǎng)。他很感激你,那幢別墅的鑰匙已經(jīng)留給你,做為對你的酬謝?!标P(guān)寶鈴笑得很坦然,顯然心里并沒有什么齷齪想法,只是好朋友的一起出游而已。 我淡然一笑:“不必他費心了,想要度假的話,我在開羅的別墅常年閑置,只要你喜歡,我隨時可以邀請你去那里看金字塔的落日,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別墅、美金對大亨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意思,如果我提出另外的物質(zhì)上的要求,想必他也會無條件答應,但我不會動他的一分錢。 他為關(guān)寶鈴做過的,我都會照做一遍,并且做得更好;我為關(guān)寶鈴做過的,他根本沒機會重復,我希望自己在關(guān)寶鈴的生命里是別人無法取代的,包括大亨在內(nèi)。最起碼,在精神層面上,我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了大亨。 關(guān)寶鈴陡然長嘆了一聲,愁上眉梢:“風,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只是不知道如何啟齒。或許咱們?nèi)孕枰粋€像玻璃盒子里那樣單獨相對的機會,你愿不愿意聽我從頭說起?”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愿意,洗耳恭聽。” 就在此刻,小來不早不晚,一步躍了進來,令關(guān)寶鈴失去了說下去的心情,轉(zhuǎn)身向房間里走進去。 “風先生,有件事很奇怪,蕭小姐偷偷接了個電話。我已經(jīng)命神槍會的兄弟查過,那個電話來自朝鮮,并且是一個很機密的軍事部門?!毙淼哪樕懿?,一路跑得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