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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盜墓之王在線閱讀 - 第93節(jié)

第93節(jié)

    大客廳里是如此空曠,他們五個人全部擠在門口之后,四壁皆空,只有屋子正中孤零零停放著的這具棺材。仰面向上看,梁木檁椽井然有序,是典型的日式全木結(jié)構(gòu)房屋,唯一令我感到扎眼的,是梁柱交匯處,嵌著一面金色的鏡子,直徑約二十厘米,明晃晃地正對棺材中央。

    日本國旗為白底紅日,像這樣的太陽標(biāo)志隨處可見,不過金色的太陽卻是比較罕見——

    呼的一聲,門外驟然刮起了大風(fēng),隨著一聲長笑,擠在門口的五個人噔噔噔地一起后退三步,身子急速搖晃著,全力跟那陣大風(fēng)抗衡。

    客廳窗欞上糊著的白色桑皮紙一陣瑟瑟亂顫,嗤啦嗤啦聲連連響起,已經(jīng)被這陣大風(fēng)吹裂。

    “噗、噗、噗”連續(xù)三聲,象、虎、獅三名老僧也同時吐出鮮血。神壁大師雖然沒像他們一樣吐血,但身子猛地下蹲發(fā)力之時,腳下鋪砌的灰色方磚立刻“喀嚓喀嚓”碎裂了兩塊,他的雙足立刻下陷十幾厘米,直沒到腳踝。

    門外的人笑聲依舊洪亮,仿佛擊退這幾個人的合力阻擋于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信手一擊,已經(jīng)穩(wěn)cao勝券。

    我相信做為神壁大師的師叔,這四名老僧的武功已經(jīng)非常驚人,但聯(lián)合五個人的力量卻仍然節(jié)節(jié)敗退,門外那人的武功當(dāng)真是世所罕見。這種緊急關(guān)頭,我來不及多想,雙掌一揮,砰的拍在神壁大師后背上。

    潛意識里,我跟藤迦已經(jīng)成了息息相關(guān)的盟友,因為只有她才能讀懂《碧落黃泉經(jīng)》上的文字,才能給我更多尋找大哥楊天的線索——既然楓割寺里的僧人全力維護藤迦,他們自然也該是我的盟友才對。

    江湖高手過招時,最怕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在門外那人的計算中,楓割寺里的眾僧實力已經(jīng)發(fā)揮到了極限,不可能再有新的高手出現(xiàn),所以毫無防備。而我明了對方實力強大到無可限量的境界,一出手便盡了全力,推動神壁大師做絕地反擊。

    喀啦一聲巨響,客廳的紙門、前墻全部飛了出去,并且給兩方翻滾的內(nèi)力潛流激蕩扯爛,變成七長八短的廢柴,遠遠地拋在南墻之外。

    “咦?是誰?是你——”除去了墻壁的遮擋,我跟那人打了個照面,雙方都是一愣。

    那個人,就是曾經(jīng)挽回了一場即將發(fā)生的車禍的中國特異功能大師張百森,此時左臂抱著一個只有七八歲模樣的男孩子,單憑一只右拳,已經(jīng)打敗了楓割寺的五位高僧聯(lián)手。

    他穿著一套灰色的唐裝,胸口、袖口、衣襟、褲腳全部繡滿了金龍戲水的圖案,顯得磅礴大氣,腳下則是中國最傳統(tǒng)的黑色圓口布鞋,完全是中國舊時江湖大俠的打扮。

    我慢慢吸氣復(fù)原,雙臂已經(jīng)隱隱約約感到陣陣發(fā)麻,因為剛才出手的時候,已經(jīng)感覺到張百森的澎湃內(nèi)力如同一桿丈二銀槍一樣,穿透了前面五位高僧的身體,一直刺到我的掌心里來。

    “小朋友,又是你?”張百森挑著眉毛微笑起來,收回右拳,連續(xù)吐出三口濁氣,才又慢慢接下去,連贊三聲:“好功夫!好功夫!好功夫!”

    我的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燒,如果早知道來的是中國的江湖前輩,我就不敢拿自己的微末武功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而且是幫日本人對抗自己人。

    “放我下來吧——”那個男孩子在張百森的臂彎里掙扎了一下,仰面打了個哈欠,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張百森立刻恭恭敬敬地垂手答應(yīng)著:“是,大師?!比缓蟀押⒆有⌒囊硪淼胤旁诘厣稀?/br>
    男孩子穿的也是一身灰色的唐裝,頭發(fā)極短,仿佛是新剃過的光頭剛剛開始生出新發(fā)一樣。他向前走了幾步,抬手指著門內(nèi)的四名老僧,口齒清晰地問:“你們幾個,誰是鑒真大師的嫡傳派系弟子?”

    他的年齡的確只有七歲多一點,身高僅僅夠到張百森的腰帶,但說話時的氣勢卻是威嚴(yán)冷峻之極,仿佛身份極為尊貴的人駕臨賤地,能開口跟這群人說話,已經(jīng)是五位高僧的榮幸。

    張百森的外貌衣著并沒有特別驚人之處,但他站在那里,只憑呼吸和眼神,便能震懾全場。

    院子里雖然聚集著三百余人,其中不乏長年修煉的武僧,但被張百森山岳挺峙的氣勢一下子壓迫住,竟然全都噤口無言,更不敢輕易嘗試偷襲攻擊。

    男孩子的臉色異常紅潤,眉漆黑,眼珠黑白分明,轉(zhuǎn)動靈活,仿佛會說話一般,每次轉(zhuǎn)動,都在向外傳達著繁復(fù)的信息。他的眉心極為怪異地堆疊著幾十層皺紋,一直向額頭的兩邊和頭頂擴散過去,顯得與他的年齡非常不協(xié)調(diào)。并且這些皺紋都刀刻斧鑿一般深刻,令人只看上一眼,就會終生無法忘記。

    “說,誰是?”他不耐煩地換了根手指向前指著。

    我對佛門、藏密、東密、道教中的典故幾乎全部耳熟能詳,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他的手指前后變換時,竟然用的是藏密中的兩種至為崇高的手勢。

    前一種,中指伸直、拇指扣搭在食指上、無名指小指一起蜷縮于掌心里——這是西藏密宗的“大嗔戒指”,寓意為“醍醐灌頂、指點迷津、渡人渡己、天地恒昌”。

    后一種,尾指伸直,食指、中指、無名指蜷縮,并且將大拇指深藏其中,那是密宗的“須彌芥子指”,寓意為“包容世間一切癡呆愚昧、喚醒世人大徹大悟的智慧”。

    這兩種指法,只有藏密高僧甚至活佛才懂得其中的玄機,絕不應(yīng)該在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子手上使出來。

    第二部 亡靈之塔   第十章 轉(zhuǎn)生活佛

    “這個孩子……是誰?不會是新一代的活佛轉(zhuǎn)生吧?”我瞪著他的臉苦笑。

    男孩子微有察覺,蹙著眉,抬起左手,輕輕彈了彈尾指的指甲,發(fā)出“嚓”的一聲,看都不看我一眼,簡短地說了一句:“不關(guān)你事,靠邊站?!?/br>
    剎那間,我的喉結(jié)處如同被針尖刺中似的,疼得全身都為之一顫,滿身充沛的內(nèi)力都隨著這一痛,頓時消失如泥牛入海,不見蹤影。

    張百森揮揮手:“小兄弟,大師已經(jīng)發(fā)話,退開些吧!”

    連他這樣的江湖前輩都對這男孩子畢恭畢敬,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只能緩緩?fù)碎_。

    張百森皺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腳,似乎剛剛從水里淌過,褲腳一直濕到小腿部分,此時還在向下淋漓滴水。

    男孩子的話問到第三遍——分別是一句華語、一句英語、一句日語,神壁大師才喘息方定,冷峻地反問:“你是誰?

    我的耳朵里清晰聽到“鑒真大師”這幾個字,突然驚覺:“鑒真大師?莫非是……莫非是……”

    張百森一直都在盯著我的臉,此刻慢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讀懂了他的意思,腦子里驟然像開了鍋一樣,百思翻滾:“全球佛門之中,自古至今,只有一位‘鑒真大師’,那就是唐朝時六次東渡,最后成功登陸日本的那位偉大僧人。那么,這個師出藏密的男孩子提到鑒真大師,到達蘊涵著什么樣的深意?”

    掀去了前墻的客廳,已經(jīng)變得跟院子里同樣溫度,并且臨近黃昏,山風(fēng)越發(fā)變得凜冽刺骨,一刻不停地刮來刮去,我的手腳都快要被凍麻了。

    神壁大師的領(lǐng)悟能力看來并不高明,向前連跨了兩步,昂著頭,桀驁不馴地提高了聲音大喝:“哪里來的野孩子——”

    男孩子的手指倏忽又是一變,已經(jīng)化為“拇指、小指相扣,食指、中指、無名指緊并前沖”的“雷眼婆娑指”,我只來得及叫了半句:“當(dāng)心當(dāng)心——”

    幽暗的客廳里驟然閃現(xiàn)出一道燦爛的電光,仿佛是巨型的變電箱突然短路跳火一樣,咝的一聲,電光已經(jīng)擊打在神壁大師的前胸,將他的身子猛烈地沖撞起來,凌空倒飛了十幾米,喀啦一聲,把客廳的后墻木板也全部撞毀,本人更是扎扎實實地仰面朝天摔在當(dāng)?shù)?,狼狽到了極點。

    “雷眼婆娑指”是藏密指法里最剛猛的攻擊手段,但必須要經(jīng)過長期的運氣修煉才能達到威力如此強大的地步。眼前這個只有七歲的男孩子,是如何修煉成功的呢?

    “哼!你倒見識不凡啊小朋友!比這幾個沒記性的光頭家伙強多了……”

    連他都稱呼我為“小朋友”,我苦笑連聲,簡直不知道對方是何等來歷了。

    藏密之中,奉行“活佛轉(zhuǎn)生”的至深道理,前一代活佛升天時,rou體消彌,但精神卻在離開rou體的瞬間,漂移轉(zhuǎn)嫁到某個人或者某個已經(jīng)孕育成型的胚胎身上,稱之為“轉(zhuǎn)生”。憑借著老活佛留下的“轉(zhuǎn)生暗號”,他的擁戴者們會慢慢找到新的活佛,采用確認靈童的“金瓶掣簽”制度,驗明正身后,得以傳承接任老活佛的衣缽。

    經(jīng)過“轉(zhuǎn)生”的活佛,往往從一出世起,就具有無窮無盡的超能力,更能自發(fā)地領(lǐng)悟老活佛畢生修煉而來的智慧,這也是幾百萬藏民甘心情愿地居住于邊荒酷寒之地供養(yǎng)信奉活佛的原因。在藏民的意識里,活佛就是他們生存的唯一信念,活佛在哪里,哪里就是他們的天堂。

    我努力地集中精神,盯著他的臉,希望能看出他身上有“活佛轉(zhuǎn)生”的標(biāo)記。

    其實,所有的報章資料都大張旗鼓地介紹過,新一代轉(zhuǎn)生的“活佛靈童”已經(jīng)明確無誤地誕生于中國拉薩,經(jīng)擁戴者們驗明正身之后,張燈結(jié)彩地迎接回大昭寺去了。

    面前這個男孩子,非但年齡不對,相貌衣著更是與新一代“活佛靈童”差之千里,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竟然小小年紀(jì),就精通這么高深的藏密指法。

    男孩子大步進了客廳,徑直走到藤迦躺著的棺材前。

    他必須得踮起腳尖才能看得到棺材里的情況,這個動作非常吃力。張百森跟著進來,輕輕把他抱在懷里,兩個人同時向棺材里望著。

    龍、象、虎、獅四名老僧已經(jīng)心力交瘁,相互扶持著盤膝坐下,嘴里、鼻子里不住地噴出白色的霧氣。

    “有意思……有意思……”男孩子低聲嘆息,抬起左手撫摸著額頭上的層層皺紋,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

    門外的僧人們重新陷入了鴉雀無聲的境地,只有掙扎著爬起來的兵見滿頭滿臉都是血,狼狽地走到墻邊坐下,臉上仍舊帶著無言的恐懼。

    天色越來越暗,很快便要到日落黃昏了。

    我記起了蕭可冷的來電,只是這個時刻,實在沒辦法抽時間去回電話。神秘的藏密教派的男孩子和氣勢如虹的張百森的出現(xiàn),令整場法事都起了巨大的變化,幾乎成了楓割寺的滅頂之災(zāi)。

    “你好嗎?”男孩子對著棺材里的藤迦喃喃低語著,雙手分扣在自己左右太陽xue上,雙眼圓睜,隔著透明厚實的玻璃蓋子,目光炯炯地盯著藤迦的臉。

    如果他真的是老活佛的轉(zhuǎn)世靈童,必定身懷起死回生的異能,藤迦的復(fù)活也就真的有希望了。在藏民的古老傳說中,活佛具備“托須彌如芥子、揮滄海成桑田”的無邊法力,是整個世界的統(tǒng)治主宰者,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我曾去過西藏拉薩的布達拉宮,看到成千上萬衣著千差萬別的藏民們,從幾百公里外的破氈房里趕來朝拜,行“五體投地”的大禮,一步一拜到山門前……活佛是藏民的靈魂,從古至今,永遠不會改變。

    嘩的一聲,那張玻璃蓋子被憑空拉開,液晶屏上的數(shù)據(jù)急速變化著。

    沒有人出聲,所有楓割寺一方的人,都明白張百森的厲害,不敢再跳出來自取其辱。

    “你好嗎?你好嗎?你好嗎……”男孩子一直喃喃重復(fù)著,每一句都在變換著不同種族的語言,起初還是比較常見的中文、日語、韓語、俄語、英語、法語、泰語……到了后來,越變越是古怪,甚至有十幾種語言像鳥叫、像水流聲、像怪獸哀嚎。

    大概有五分鐘時間,他一直凝視著藤迦的臉,反復(fù)用這句話詢問,可惜,藤迦一直在昏睡中,毫無知覺。

    男孩子清秀的臉上現(xiàn)出了極大的困惑,雙手離開太陽xue,同時按在自己前額上。

    他的眼睛和眉毛都顯得過分細長,嘴唇又過分紅潤,當(dāng)他運氣發(fā)功時,臉部肌膚煥發(fā)出一種神奇的近乎透明的乳白色,鼻尖、顴骨等部位漸漸地瑩白如玉——

    張百森只是沉默地抱著他,這個在中國大陸江湖中地位高不可攀的人物,在男孩子面前,始終都是態(tài)度恭敬,絲毫不敢逾矩。能以一只右拳擊敗楓割寺數(shù)位高手,他的武功即便不是全中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也至少要排名在十大高手之內(nèi),的確讓人衷心佩服。特別是他一舉一動中表現(xiàn)出的浩然正氣,是我平生所見的江湖人物中首屈一指的。

    “她明明是醒著的……明明可以轉(zhuǎn)瞬間醒來……為什么呢?為什么不能突破這一層窗紙呢?”男孩子的憂郁目光轉(zhuǎn)向我,突然間眸子里似乎有火花一閃,如同暗夜里突然出現(xiàn)、一舉劃破天際的流星。

    “給我……你的手?!彼従徬蛭疑焓郑∧w圓潤細膩,五指細長柔軟。

    我怔了怔,不由自主地跨上一步,伸出手,覆蓋在他掌心里。

    “看著我的眼睛……”我抬起頭,目光與他的眼神接觸,心里驀的產(chǎn)生了“頂禮謨拜”的沖動感。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平和仁慈的光輝,這種只有在得道高僧眼睛里才能看到的心如止水的圣潔之光,如今卻是在一個七歲孩子眼里出現(xiàn)的。

    這一剎那,我腦子里浮起了所有關(guān)于大哥楊天的記憶,甚至很多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那些都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大約在人的記憶力成熟之前的階段——

    我苦笑起來:“沒有記憶力之前發(fā)生的事,我怎么可能記得?這些東西在我腦子里不可能存在的……”

    一股淺淡的熱流傳入我的掌心,模糊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我伏在大哥的背上,行進在一條崎嶇之極的山路上,直到停在一堵斷崖邊。

    天空中的風(fēng)很溫和,兩邊巖石縫里的青草剛剛返青發(fā)芽,空氣里到處都是嫩草的清香(我感覺自己真的很小,應(yīng)該是咿呀學(xué)語的年齡)……

    大哥把我抱在懷里,取出一個奶瓶搖晃著,把奶頭靠近我的嘴唇(天哪!我那時還是吃奶的孩子嗎?)。

    我轉(zhuǎn)動著眼珠向斷崖下看著,下面是數(shù)不盡的巍峨宮殿,樓宇重重,綿延不絕。

    大哥開口說話了,帶著濃重的倦怠:“你知道嗎?這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宮殿,藏著史前文明里最不可思議的秘密。你這么小,我總對你說這些,你會不會煩?”他看著我時的眼神溫柔而慈祥,但我卻不理睬他,除了拚命喝奶,眼神一直都在追逐著一群黑底紅花的蝴蝶。

    當(dāng)然,我還不知道那些飛動著的彩色東西叫做蝴蝶,只是覺得它們飛起來的時候很好看,更覺得肚子好餓,需要很多東西來填滿它。

    大哥臉上長滿了胡須,鼻子下、嘴唇下、兩腮、頜下,到處都是,有幾厘米長,可見很長時間沒有剪過了。

    他在我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然后托起我,放在三塊石頭壘成的“窩”里面。石頭的方位布置很巧妙,恰到好處地把我的肩膀和腰腿夾住,無法動彈。

    “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天黑之前,我就能返回。給你帶什么好呢?是士兵們的青銅劍還是宮女們的象牙梳,或者是吳越國進貢的血珊瑚?夜郎國送來的夜明珠?高麗、琉球兩國的佛舍利……”

    太陽明晃晃的,曬得我仰面打了個噴嚏,奶瓶也滾落到一邊去了,但大哥一邊敘述一邊陷入了沉思,根本沒注意到我。他的身材那么高大,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把全部的陽光都遮住了,讓我覺得天地之間,只有他是唯一主宰。

    我不知道時間是如何流逝的,當(dāng)陽光不再晃眼,微涼的山風(fēng)呼嘯而來,天色漸漸昏黃,然后是一閃一閃的星星次第出現(xiàn)。我無助地躺著,等待大哥的再次出現(xiàn)。那個時候的我,其實什么都不懂,沒有任何思想意識,處于完全的懵懂狀態(tài)……

    手心里的暖流消失了,男孩子瞇起眼睛,審度著我的臉,良久才發(fā)出一聲帶著無限神往的驚嘆:“你的腦細胞竟然……竟然窮極分化到如此高深的地步?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低下頭仔細看著自己的掌心,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已經(jīng)有了極度受挫的尷尬。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找到思想深處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記憶——“大……大師,告訴我,大哥去了哪里?”

    既然張百森都稱他為“大師”,這個稱呼總是不會錯的。

    男孩子笑了笑,雙手在額頭那些堆疊的皺紋上狠狠一抹,黯然回答:“很多問題,答案都在你心里。如果可以調(diào)動涌泉之下五行之水,上升至天靈蓋、大小腦,自然可以找到解釋一切的答案。你找的東西,往往就握在自己的掌心,人的生命存在于世間,造物主已經(jīng)將所有未來的軌跡寫在每一個個體的掌紋里,解讀它們——你可以自己試著解讀它們,我相信你一定能……”

    我看過無數(shù)次自己的掌紋,十字交叉、三路交叉極多,一般算命師會把這個現(xiàn)象解釋為“一生cao勞煩憂,永無止息”——這樣的話聽多了根本不得要領(lǐng),徒增煩惱。

    “我只想知道,剛才的記憶里,大哥要去哪里?是不是他這一去就再沒回來?”我苦笑著,如果不能知道全部答案,至少解開一條疑問也好。

    男孩子仰面嘆息著:“楚人一炬,可憐焦土。他要去的,就是那里……”

    這八個字是古人一篇辭賦里的名句,任何人只要聽到它們,便知道代指何處,我當(dāng)然也不例外。

    得到有關(guān)大哥的記憶之后,我腦子里極深地鐫刻上了他的慈祥的笑容。特別是想到一個江湖大俠一路背著吃奶的孩子在荒山野嶺中行進時,一股“相依為命”的滄桑落拓感油然而生。以他畢生的財力,可以輕松地雇傭奴仆、找?guī)讉€保姆來照顧我,自己盡情地縱橫江湖,但他卻一直把我?guī)г谏磉?,一刻不離。

    “那么,他會回來嗎?他現(xiàn)在在何處?”我繼續(xù)追問。

    男孩子連嘆三聲,才悵然回答:“我不知道,你的腦細胞羅列方式超乎尋常,根本無法探測。或許以后等待機緣,有人會幫你解讀它們吧。不過,做人,最重要的是靠自己,相信自己心中的靈鏡終有一日會自動打開,才能遨游時空,真正獲得自由……”

    他的話玄虛奧妙之極,竟然讓我一時間無法完全領(lǐng)會。

    我不知道他是誰,是“轉(zhuǎn)世靈童”也好,是另外一位特異功能大師也罷,只是覺得能跟這樣的江湖異人在一起,哪怕只有十幾分鐘的時間,也會受益非淺。

    “我覺得,似乎有必要在這里留宿一晚,你說呢?”他回頭,看著張百森。